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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捉迷藏(八)羁绊

这是狄尔伽罗和荷鲁斯今日第二次踏入神庙。

原来,就在一刻钟前,艾利诺斯向骑士长声称会亲自审讯行径鬼祟的荷鲁斯两人,并以此为由将二人带走。

一路上艾利诺斯向荷鲁斯询问缘由,才得知是为进一步调查小蒂亚的事而触犯规条,于是便同二人再次返回神庙。

夜幕低垂,四周一片寂静,唯有脚步声在长廊间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荷鲁斯三人谨慎地在漆黑中前行,即便白天经常在这里活动,夜晚的神庙仍旧不免透着几分陌生与诡谲。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焚烬余香,却无法驱散那渗入骨髓的阴冷。巨大的神像隐没在黑暗之中,如潜伏的幽影,俯视着闯入的不速之客。

“这不黑得啥也看不见?”狄尔伽罗道,一行人来到大殿入口,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仅凭微弱的月光勉强替众人指路。

“我去拿备用火把。印象中好像放在这附近……”艾利诺斯道,说罢,凭藉白天对神庙的记忆,一路摸黑而去,徒留狄尔伽罗和荷鲁斯静静守在原地。

空气中透着一丝尴尬的气息,就这么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最后还是由狄尔伽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那个……今天的事儿……对不起。”

“嗯?”

“都怪我……不,不对……都怪那只老鼠!害我把事情搞砸了,还连带拖累了你。”狄尔伽罗愧疚道,头低得不能再低,似乎不愿被他人看见此刻的表情。

荷鲁斯故作轻松:“怎么回事啊伽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可真不像你。”

“就知道挖苦你老子……”狄尔伽罗佯装生气道,随后,表情逐渐柔和下来:“那是因为你还不够了解我。”

一怔。

或许吧。

他并不了解狄尔伽罗,即便这家伙成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转。三百年来,荷鲁斯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可不知为何,排除想从对方身上寻求关于身世的线索,面对性格和自己截然相反、聒噪又不羁的狄尔伽罗,荷鲁斯似乎并不讨厌。

“我的意思是让你别想太多,这事儿也不全赖你。”向来不擅长哄人的荷鲁斯,用着笨拙的方式安慰道。

闻言,狄尔伽罗眼前一亮:“你当真这么想?”

“嗯。”

“那那那……那件事也原谅我了?

“哪件事?”荷鲁斯问。

狄尔伽罗犹豫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开口:“就……就栽你裤.裆里那件……”

“滚!”

嬉闹间,就见不远处,艾利诺斯持着火把归来。微弱的烛光在阴风中摇曳,忽明忽暗:“只找到这个,其他不晓得放哪儿去了。”语毕,顺势递给荷鲁斯。

荷鲁斯作为唯一看得见蒂亚灵魂的人,自然担起领路的责任,手持火把走在最前头。他身后跟着狄尔伽罗,艾利诺斯则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队伍前行的过程,最初并未发现异常,直至三人穿过大殿,来到祭祀厅。

荷鲁斯忽然驻足,导致狄尔伽罗没来得及反应,直接撞上他的后背。

“干啥呢?突然停下。”狄尔伽罗不满道,可能是受氛围的影响,连说话的音量都不自觉压低了几分。

“怎么回事?”艾利诺斯探头查看,只见荷鲁斯死死地盯着地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却并没有看见任何可疑的东西。

但艾利诺斯不知道的是,在他和狄尔伽罗看来空无一物的地方,从荷鲁斯眼里投射出的却是另一幅景象——

血,遍地的血。

荷鲁斯缓缓蹲下身子,用手指探向那抹殷红,指尖传来的温热让他心头一颤,脑海中顿时闪过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警惕地举起手中的烛火,摇曳的烛光照映在蜿蜒的血迹。他循着血迹,屏息而行,步步惊魄。

微弱的光最终来到祭坛之上——鲜血的尽头,正静静地躺着一白衣女孩。

荷鲁斯踉跄地后退两步,直到后背抵上狄尔伽罗的掌心,那份支撑才让他得以从惊骇中回神。

“告诉我,你看见了什么?”狄尔伽罗轻声道,说话的口吻出奇地冷静。

荷鲁斯再次用火把照向祭坛,烛光摇曳,而女孩却已然没了动静。

她微微张着嘴,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蒂亚她……就在那里。”

“白色的裙子上全是血……”

“整个祭坛上到处都是……”

“她的手脚布满瘀青,脸上也有少许。”

荷鲁斯道。

“生前可能曾遭受过虐待,也不排除是在反抗凶手的过程中留下的。”

荷鲁斯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试图保持冷静,并尽可能详细地向二人描述所见。可随着描述的细节不断增添,心中的沈痛就愈发难抑。

“怎么会……”听着荷鲁斯的陈述,艾利诺斯下意识捂住了嘴。

“看来神庙就是事发地点,当时确实有人把她带到这里并残忍杀害了。”狄尔伽罗道。

荷鲁斯不忍地别过目光,此刻的他胸口犹如压着一块巨石,无处宣泄的情绪也由沉重逐渐转为愤怒:“但谁会做出这种事?蒂亚她明明还只是个孩子……究竟是谁……会对这么小的孩子痛下杀手。”

狄尔伽罗托着腮,眉头深锁,沉思片刻后,道:“能在夜晚自由进出神庙的只能是神职人员。而且你不是说过,小蒂亚当时是准备回家的,但却在半路被人拦下。我在想,有没有可能那人就是凶手?也因神职人员的身分才使她卸下防备?”

“但也不排除熟人作案。能让小蒂亚放下戒心的人,不非得是神职人员。”身为祭司,艾利诺斯下意识为同行进行辩护。

荷鲁斯道:“确实。但我更倾向于相信伽罗的说法,否则该如何解释蒂亚昨晚的表现?”

“什么意思?”艾利诺斯问。

“我无意冒犯,可昨日蒂亚确实是在见到您之后开始变得奇怪。那双充斥着恐惧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我知道她肯定看见了什么。一开始以为她害怕的是您,可如今我想通了。小蒂亚她从始至终害怕的就不是您,而是您的那身长袍。”

那身象征着祭司高贵身分的长袍。

艾利诺斯先是一愣,随后道:“可神职人员为何要平白无故对一小女孩下手?莫不是有什么血海深仇?是意外?报复?还是蓄谋?”

“也可能是为了进行某种仪式。”狄尔伽罗阴沉着脸道:“会出现在祭坛上的东西无非就两种,一法器,二祭品。”

艾利诺斯道:“你的意思是……活人献祭?”

狄尔伽罗看似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活人献祭在历史上又不是什么罕见的例子。否则该如何解释出现在祭坛上女孩尸体?”

听闻狄尔伽罗这一番陈述,荷鲁斯和艾利诺斯不由得陷入沉默,心情也顿时沉重了几分。

见状,狄尔伽罗壮着胆来到祭坛面前:“不过那也仅仅是假设,当务之急应先调查她的死因、具体的致命伤在什么位置……荷鲁斯,你能帮我查看么?”

“嗯……”随即,荷鲁斯举起火把,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然而没等他仔细端详,忽地,女孩猛然坐起,吓得荷鲁斯连连退去数步。

“怎么了荷鲁斯?”不知情的狄尔伽罗问道,荷鲁斯刚想着如何解释,就见女孩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走下台阶,接着径直穿过狄尔伽罗的身体。

见状,荷鲁斯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干嘛?”狄尔伽罗皱眉,注意到荷鲁斯的视线正不安地在自己身上停留,貌似在极力确认着什么。

“你、没事吧?身体可有感觉到异样?”荷鲁斯试探性问道,连忙上手查看狄尔伽罗的情况。

狄尔伽罗虽感到奇怪,却还是任由荷鲁斯对他上下其手:“我能有什么事?该是我问你吧……都看见啥了?”

闻言,荷鲁斯才松了口气。接着将目光投向大殿的方向。此时的蒂亚就彷佛看不见在场的三人一样,自顾自地朝着大殿走去,她的眼神黯淡无光,没有丝毫生气,活像个行走的陶瓷娃娃。

狄尔伽罗和艾利诺斯则下意识沿着荷鲁斯视线的方向望去,不出所料,视线的尽头啥也没有,徒留一无人大殿,在月光的照映下显得冷清。

“是蒂亚……么?”艾利诺斯小声试问道。

“嗯……”荷鲁斯默默点了点头。

女孩来到大殿入口,一步步走下台阶,最终在石柱后方停了下来。而那位置不是别的,正是白天玩捉迷藏时藏身的地方。

荷鲁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走近一瞧,才赫然发现,女孩并非驻足,倒不如说,她根本从未停下前进的步伐。

此刻在女孩的面前彷佛有堵无形的屏障,阻挡了去路,就好像……

“……好像被困在那里。”荷鲁斯喃喃道。

“她好像出不去,有什么东西挡在那里。”

“有东西挡在那里?”狄尔伽罗疑惑道:“什么玩意儿?”

“不知道,可能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又或者说……某种无形的力量正在试图阻止她离开。”

一怔,一旁的艾利诺斯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没忍住发出声:“啊……”

“怎么了?”荷鲁斯问,当即捕捉到艾利诺斯的异常。

“我想,我知道了……”艾利诺斯低语道:“这么一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知道什么?倒是快给我们讲讲?”狄尔伽罗催促道。

接着,就听艾利诺斯肯定地说:“小蒂亚的真实身份是灵魂卡,而非我们最初认定的昼伏灵。”

“何出此言?”荷鲁斯问道。

艾利诺斯将目光投向大殿入口,但与荷鲁斯不同,他看不见女孩的灵魂。

随后,他从容地转身,走向一旁空着的长椅并坐了下来。见此,狄尔伽罗屁颠屁颠地跟上,找到一处空位后也跟着坐下。

荷鲁斯则习惯随时保持警惕,在他看来,坐姿容易使人懈怠,于是转而将背依靠在大殿内的圆柱上,双手抱在胸前,面朝大殿入口,以便随时留意女孩的情况。

“我曾在书中看到过,其中阐述的理论和小蒂亚的状况极其相似。”艾莉诺斯认真回忆著书中的内容:“灵魂·卡好似被一道无形的框架束缚,只能在固定范围内活动,且不得踏出边界。”

他接着道:“我想……书里指的框架,应当就是羁绊了。”

“羁绊?”荷鲁斯问。

艾利诺斯道:“不晓得你们是否还记得?我曾说过,当灵魂卡离开身体后,会试图寻找与之相匹的灵魂巴,并与其结合。这便是巴和卡之间的羁绊。”艾利诺斯推测:

“至于书中提到的‘边界’,则为羁绊所能抵达的最远距离。也就是说,每当灵魂卡试图突破巴所存在的范围,便会触发‘羁绊’。”

狄尔伽罗将腿盘在椅凳上,搔了搔脑袋,似懂非懂:“这么说……小蒂亚她还真不是昼伏灵?难怪我们看不见她。”

荷鲁斯倒是听出端倪:“按你的意思,灵魂巴此刻必然就在附近?否则也不会触发羁绊?”

“正解。”艾利诺斯道:“准确地说,是在这神庙之中。”

这也是蒂亚之所以无法离开神庙的真相。

狄尔伽罗思考了半晌:“可不对呀……那天我们分明在边陲之地找到了小蒂亚的墓碑。不成还有人在下葬仪式后掏出心脏,刻意藏在了神庙里?没道理啊……这么做又是为何?”

“我认为这个假设并不成立。”荷鲁斯分析道:“心脏若是被人掏了出来,巴和卡也早该结合才是。蒂亚也自然不会是如今的灵魂卡。”

“因此我倾向于相信心脏没有被掏出。”艾利诺斯道。

话音刚落,狄尔伽罗又像突然想到什么:“有一点我实在想不通。”他不解道:“心脏在未经福马林保存的情况下,终将随着肉身而腐烂。如此一来,灵魂巴也将不复存在,不是么?”

艾利诺斯沉默片刻,并未立即回答狄尔伽罗的问题,只是起身,缓缓地走向大殿入口。最后在荷鲁斯和狄尔伽罗的双双注视下,道出解答:“你说的没错,灵魂巴将不复存在。”

“那怎么还……”

“但别忘了,与之绑定的还有真名·仁。”艾利诺斯道,眼中写满了笃定:“即便作为容器的灵魂巴终将消散,但肉眼不可视的仁却是无法被抹灭的。因此,与其说是灵魂巴在召唤小蒂亚,不如说真正实现羁绊的是那真名·仁。”

真名作为一切生灵存在过的证明,是刻在灵魂最深处的印记,亦被视作生命的构成式。而真名也将代替消失的巴,继续寻找与之相匹的灵魂卡。

即使卡不幸沦为“无名”。

不过这么一来,它也将被赋予全新的名字,人称——轮回。

荷鲁斯思考了半晌,最终,得出以下结论:与其找到心脏,他们实则上要寻找的是残存着真名·仁的女孩尸骨。

而按艾利诺斯的说法,女孩的尸骨此时此刻应当就藏在神庙的某一处。

至于那边陲之地的墓碑之下究竟埋藏着什么,显然,又是另一则故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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