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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逆转死亡

周亮说不准,是从哪天发现他再也找不到谢九辛的位置。

是枇杷黄透的初夏吗?是青杏渐黄的小满天吗?是杨梅转紫的盛夏吗?

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1夏天到来,周亮在这个夏天彻底失去了谢九辛的消息。

也许是成为不死之身,让周亮失去了时间流逝的概念,贵人不死者和侏儒的战争持续了三年,周亮却觉得这三年像是弹指一挥间,他和谢九辛的争吵,也不过是昨日一幕,可再一回头细数时光,竟已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间,周亮用五感搜寻着谢九辛的下落。他能看见谢九辛何时休息何时醒来,他能听见谢九辛和旁人的谈话,他甚至能闻见从谢九辛衣摆处飘散开来的皂香。五感传回的一切太过逼真,仿佛谢九辛近在眼前,他们之间并未被空间的距离所隔开。

这种未曾分开的错觉,让周亮维持着现状,不曾作出改变。谢九辛的消失,暴露出了他的想法是多么可笑。

人不见了啊。

是谢九辛决定要离开我了吗?

是他树立起了五感屏障,让我再也找不到他吗?

五感在一片空旷中回荡扫射,路上全是人,却没一人是他。

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了。

他离开我了。

他真的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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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当周亮以为谢九辛是主动离开他的时候,谢九辛却同周亮以为的境地全然相反。

在裘疆秘密命人打造的一座宅院里,四周都布置着五感禁制,世上知道有这座宅院存在的人,都在宅院当中,而那些不在宅院中的人,全部都被裘疆杀了或是执行了。

在这座宅院最中间的院子里,谢九辛就在那,他被绑在床上,他四肢的血管被割开暴露出来,与裘疆特意命人打造的竹管相连,被研磨成汁水的神明果实通过竹管,流入谢九辛的血管中。

日复一日,神明果实在谢九辛体内奔腾,削弱谢九辛的力量。

“你最近出现的频率变高了,你是不是输了?”神明果实让谢九辛失去了通达的五感,却并未有损他的正常逻辑推理。

裘疆只阴沉着脸,并未接话。

谢九辛却紧接着说:“其实我从未信过你会赢。”他嘴角含笑,“我那位好大姐,厉害着呢。”

裘疆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谢一冭就是个贱人、伪君子,凭她?也配两界称帝!”

裘疆絮絮叨叨地说着,“罪己诏?通篇都是恶心人的玩意,满嘴冠冕堂皇,说什么‘有死者与不死者之争,亦朕之过也,未能和群生’,放屁!通通都是在放屁!她倒是自己将高帽子戴起,也不嫌丢人。你知道你那位好大姐还说什么了吗?”

谢九辛乐呵呵地看着被大姐气得七窍生烟的裘疆,像是嫌裘疆被气得还不够一般,出言嘲讽她,“我被你束缚在这,五感受限制,我能知道什么?”

回想起谢一冭在罪己诏上写了什么,裘疆气得满目通红,一掌击裂眼前的桌子,依旧没能解气,又一拳打在墙壁之上,在墙上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拳印。

“谢一冭这个伪君子将一切都算在我的头上,说什么‘侏儒乱世,言人人得而为不死之身,以地狱果实乱有死者之心’,明明是她这个贱人下令束缚吾等众族人蜗居地狱谷,将侏儒视作下等人,随意支使侮辱,我们凭什么要自甘下贱,任由她谢一冭来摆布安排!”

裘疆一边念着罪己诏里的话,一边连声呸个不停。

谢九辛眼里倒是闪过一丝诧异,“我这个大姐还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啊,还能想到这种招数。”

“贱人!这都是贱人才能想出的招数!”裘疆连声直骂,不怪她不气,若单论武力、谋略,她输便输了,她认,可谢一冭却玩这种词语把戏,用言论迷惑人心,操纵舆论,裘疆恨得咬牙切齿。

裘疆一边念着罪己诏里的话,一边连声呸个不停。

“这个贱人,还说什么‘朕既愚且笨,中侏儒之奸计,奔赴朝廷应战,虽解决侏儒之乱,却使朝廷民众死略离散,悲痛常在朕心。’哈——恶心!恶心透顶!还自称两界皇帝陛下,谁给她的脸!”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裘疆,你得认输。”谢九辛嘲讽道。

“认输?我凭什么认输!”裘疆一把提起谢九辛的衣领,谢九辛已经被她连续灌入神明果实长达半年多的时间,谢九辛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裘疆拎着他,“你这个可怜虫,有什么好得意的?你的好大姐再厉害,你不是还落在我手里!”

谢九辛的身子无力,裘疆拎着他,他便只能任由裘疆拎着,整个人如同一条软趴趴的人形软体动物,谢九辛人被拎起,于是和他的四肢连在一起的竹管脱离,神明果实的汁水洒了出来,流在地上,谢九辛微弱地动了动手指,久违地,他察觉到力量重新回到身体里。

裘疆皱着眉头看向被弄脏的床榻和地板,“小爱,过来清洗一下,再将竹管重新插入谢九辛体内。”

在外候着的侏儒小爱低着头走进来,在小爱身后,同样还低头跟着好几名侏儒,一行人默不作声地干着活。

谢九辛什么都没有做,他静静地看着跑进来的侏儒重新固定好他的四肢,再将神明果汁的竹管接入他的体内,神明果汁一流入体内,身体恢复的力量便再次消散,谢九辛连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裘疆皱着眉头,转而吩咐道:“竹管太粗,随便挪动一下身体都容易从体内脱出,小爱,你去山里找点猪、狗、兔子之类的动物,取出它们的喉管、血管之类的,和竹管连接在一起,作为输入神明果汁的进入管。”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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冭帝将一一本队全部出动,加大力度追捕裘疆,只要裘疆还活在世上,冭帝的心就不能轻松。可裘疆机警、狡猾,一一本队的人即便全员出动,每次只追捕到裘疆的一点点踪迹,再一深追,却又被他逃了。

“陛下,不如转换策略,同在追捕名单上的,不是还有丁韦川、丁香数名逆死者吗?逆死者好抓,丁韦川跟在裘疆身边久,从丁韦川身上下手,说不定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这是谢八珉的建议。

正是如此,冭帝才派了二十名一一本队队员前去追捕丁韦川,倒确实如谢八珉所说,丁韦川轻轻松松就落网了。

冭帝见到丁韦川的第一句话便说,“不反抗,乖乖地就来了,一开始你同裘疆谋划着怎么反抗朕,当时怎么没这觉悟呢?”

丁韦川不接话,只是用不甘却又隐含着报复心理的眼睛瞅着冭帝,冭帝啊冭帝,高高在上,手握两界,此刻却不知道他们谢家的老九,正忍受着裘疆的折磨,得有多久了呢?算算日子,裘疆给谢九辛灌神明果实,该有近八个月了吧。

八个月,谢九辛还没死,他的命真是禁得起折腾啊。

“瞧瞧,这眼神里,尽是不服气呢。”冭帝拿着剑抵着丁韦川的下巴,将他的头挑起,让被押着跪在地上的丁韦川抬头看她,“只不过,你眼中这讨厌的得意神色是怎么一回事?在朕面前,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丁韦川只愿谢一冭永远不知道谢九辛被裘疆禁锢,这样一来,也就没人能救得了谢九辛,是啊,包括周亮,周亮肯定还在傻兮兮地自怜自己被谢九辛抛弃了吧,一想到这,丁韦川就勾起了嘴角。

“你在笑什么?”冭帝手里抵着丁韦川下巴的剑往前刺了半分,剑尖入肉,鲜血便冒了出来。

“冭帝费尽心思抓我过来,不是来质问我不能笑的吧?”丁韦川丝毫不怕,直言不讳道。

冭帝哼了一声,收回剑,“裘疆在哪?说出几个裘疆会出现的藏身之所,你说的地方,朕会派人一个个去核实,若是核实三处之后,朕还未能找到裘疆,朕会让你死,你很熟悉的,不是不死者死去活来的死亡,而是你们有死者真正的死亡。”

被押跪在地上的丁韦川心口发紧,他怎么能知道裘疆可能会出现的地方?这该死的谢一冭,要抓裘疆就抓裘疆,拿他的命威胁作甚?

“陛下,如今两界共同拥护‘有死者保护共识’,拿命威胁我,只怕是不利于共识推广吧?”丁韦川说道。

“你也说了,是‘有死者保护共识’,既是有死者,与你这‘逆死者’又和想干?”冭帝直言道。

“你——”丁韦川气急,当初他就不该上裘疆的贼船,只可惜,悔之晚矣。

“朕给你一晚的时间,明日一早,朕要从你嘴里听到第一个核实之处。”冭帝转身不再看丁韦川,转而吩咐副将将丁韦川关入牢狱之中,“将人押下去,若是明日说不出来,人直接执行。”

“是。”副将将丁韦川押了下去。

丁韦川冥思苦想一晚上,一下子脑子里冒出个好多个裘疆可能的藏身之所,每一个想到的藏身之所都被他写下来,没过多久,这些地方又被他一一划掉,铺在他面前的白纸已换了数张,地上被揉成一团的纸团满地,而这些地方丁韦川却都没把握。

“该死!”丁韦川在心里暗骂,“朝廷和部洲陆地面积如此之大,加上大海和海岛,我如何知道裘疆的藏身之所,还只给三次机会,这死皇帝,自己想不出来裘疆会藏在什么地方,拿我开刀。”

丁韦川心里骂归骂,但却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做担保,他一晚上没睡,第二日还是递给看管他的副将一张白纸,其上有一个地名,副将只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犯人在白纸空白处,将所写地名猜测缘由一一写出。”

丁韦川只能依言写下猜测理由。

如此,丁韦川在牢狱里又待了四日,一边等待着前去查看的副将消息,一边又埋头苦想其他地方。

第五日一大早,副将出现了,脸上还带风尘,显然是外出刚归,副将招了招手,一名仆从报过来一沓厚厚的白纸,开了牢门,将白纸放进去,又给丁韦川的墨盒里添满了墨块。

此时,副将开口了,“你给的猜测不对,一无所获,陛下让你细想,明日一大早我会来取消息,对了,陛下让我提醒你,明日给出的消息可是第二次机会了,机会不多,望你好好珍惜。”

“你!”丁韦川是敢怒不敢言,将白纸铺好,继续埋头苦想。

到了深夜,连外头看守牢狱的狱卒都传来了鼾声,丁韦川却还在牢狱里走来走去,突然,一抹灵光闪过。

“谢九辛!我怎么把他忘了!”丁韦川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再将谢九辛的名字说出口,只在心里继续想,“是啊,谢九辛,谢九辛可还是我带给裘疆的,裘疆不想要谢九辛活命,给他灌神明果实,如此一来,禁锢谢九辛所在之地,想来会有裘疆身影。”

丁韦川摸着下巴,可裘疆会把谢九辛关在什么地方呢?

直到第二日凌晨,副将来牢狱拿消息,就看到丁韦川靠着墙上,而他桌前的白纸却一张未动,就连地上也没有作废的纸团。

副将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在想?你的命,可跟你说出口的内容息息相关。”

丁韦川不理他,慢悠悠走到桌子旁坐下,提着笔,直到笔尖冒出的墨汁在纸面上晕开了三滴墨,他才提笔写下第一个字。

丁韦川将白纸递给副将,先一步开口说道:“白纸上就一个地名,其他没有,缘由也不写,你们陛下想要派人去查就派人去查,若是不想,那便算了。”

副将哼了一声,“你愿意拿你自己的命赌,那便赌吧。”

这一次,副将回到牢狱里用了半个月,“这一次,有点踪迹,但让人跑了,第三次机会,依然是明日早上来取消息。”

丁韦川被副将的话气得深呼吸了一口,“是你们无能没有抓到人,怎么?这也要浪费我一次机会?”

“是啊,当然。”副将理所当然地说道,“所以啊,明日你最好给出一个能肯定抓到裘疆的地方。”

“你——”丁韦川人在监牢,只能认栽。

眼见又要是一个不眠的夜晚,丁韦川实在是没招了。

可是——

等等,对啊,裘疆想要杀死谢九辛,就必然需要足够多的神明果实,与其查裘疆落脚地,不如直接追查神明果实踪迹。

想通了这点,丁韦川第一次在牢狱里睡了一个好觉,第二日等到副将过来的时候,丁韦川才打着哈欠从床上抬起头来,说道:“白纸在桌上,我写好了,你拿走吧。”

话一说完,丁韦川背过身去,又继续睡去。

他近一个月没有睡好觉,如今,终于可以踏实睡觉了,哪管外头风起云涌,自顾自接着睡吧。

副将拿起桌上白纸,只见其上写着:追查神明果实踪迹,非大量却是连续的神明果实踪迹。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副将开始重视丁韦川在白纸上所写信息了,等副将将白纸递给冭帝之后,看了内容的冭帝只沉思了片刻,就唤人将谢八珉叫了过来。

“最近部洲和朝廷,神明果实的来往踪迹,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冭帝直接问谢八珉。

谢八珉低着头,思考了片刻,说道:“自‘有死者保护’之后,神明果实数量相较于之前下降,各地转运中心的果实数量没有奇怪的地方,不过,陛下为何有此一问?”

“追查裘疆,那个逆死者丁韦川让追查神明果实踪迹,事关他的生死,加上上次确实查到了一些裘疆的踪迹,他给的这个消息,只怕还真能查到裘疆。”冭帝说道。

“可裘疆怎么会和神明果实数量相关?她有什么地方需要用到神明果实?”谢八珉不解。

冭帝同样不解,“若是说地狱果实,朕还能明白,裘疆如果需要制造更多的逆死者,就必须要地狱果实,可神明果实,难道裘疆想继续用神明果实用来改造侏儒?”

冭帝转而否认了此点,她将白纸递给谢八珉,指了指白纸上的“非大量”三字。

“想要改造侏儒,数量少的神明果实可不管用。”

“陛下,臣愿和一一本队一同追查,如今地狱谷已被陛下管控,地狱果树的摧毁工作在稳步进行,不需要臣盯着,而追查神明果实踪迹,臣向来是做惯了的,一一本队不嫌麻烦,带上臣,必然是如虎添翼。”谢八珉说道。

“你倒是会给自己贴金,还如虎添翼,行,你要揽活,朕还拦着不成?难为你这么勤快。”冭帝说他。

谢八珉偷偷叹气,借机同冭帝诉苦,“唉,可不吗?前段时间为了执行那些涉事的逆死者和侏儒,让神明果实数量一下暴涨,一执行起来,神明果实数量又一下下跌,监察部可是忙死了。”

“行了行了,你别唠叨了,这就一阵子,很快你就清闲下来了,‘有死者保护’推行开之后,神明果实数量就会稳中直降,到时候,你就轻松了。”冭帝摆了摆手,“朕会下令严格管控转运中心的神明果实运输,你就好好盯着黑市里流通的神明果实,有发现,就第一时间告诉朕。”

“是。”

谢八珉也说不上来,怎么一向偷懒的自己愿意揽下这摊事,可涉及神明果实踪迹,却让他想起了老九,而老九,是他万万不敢在冭帝面前提起的。

谢八珉走出冭帝大殿,抬头望天,老九啊老九,当初,神明果实数激增,与你有关,这一次,神明果实数量又有变化,不会有同你有关系吧?

裘疆被冭帝追捕,又下令两界同时遵守“有死者保护”,加上丁韦川狱中所言,冭帝更是严格控制转运中心的神明果实,这样一来,裘疆可派人得到的神明果实数量便大幅度下降。

今日,不过才申时三刻,外头阳光刺眼,侏儒小爱就撤去了束缚在谢九辛四肢上的竹管和动物软管,又仔细清理谢九辛的伤口,为他上药、敷药,这是日常的流程,若是平常,小爱取竹管的操作,得到了半夜子时才做。

“今日撤管的时刻有些早啊。”谢九辛的语气中还是有些虚弱,竹管撤走了,他的身体也不会让两个月之前那样,那么快地恢复力气。

侏儒小爱早就被裘疆下了死命令,不能同谢九辛说话,所以,不管谢九辛如何搭话,他都一言不发。

“是啊,你家大人被冭帝追捕,想来想要跟以前一样拿到那么多的神明果实,还是有些难度吧。”

侏儒小爱不说话,他用他畸形却又粗壮的手指灵活地在谢九辛的手腕处抹药、上药,他先是擦去残留在伤口处的神明果汁,再用棉布沾上烈酒给伤口四周消毒,他给谢九辛上药的侏儒偶尔会有轮换,却只有眼前的这个侏儒动作最为细致温柔。

“这么短的手指,却又这么灵活,人的适应能力真强啊。”谢九辛看着小爱的手指感叹道。

“小爱,你就没想过,这些被灌入我体内的神明果实,如果你吃了,你的兄弟姐妹们吃了,你们还需要时刻卑躬屈膝地伺候别人吗?你也和你家大人一样,不想拥有正常人的身形和面貌吗?好比你的手指,如我这般修长不好吗?”

侏儒小爱的动作停了片刻,他的手指就在谢九辛的手腕附近,他仅是挪动一下眼珠子,就能看见谢九辛的手,而他自己的手指呢?和那修长的手指相比较,愈发地丑陋粗鄙。

侏儒小爱还是不说话,却比之前更早地给谢九辛的手腕敷上了沾着药水的棉布,转而去处理谢九辛脚腕上敞开的伤口。可一处理脚腕上的伤口,谢九辛发育完整的脚却又露在他面前,脚掌、脚背、脚趾的比例都十分漂亮,完全不像他自己丑胖粗糙的畸形脚。

同样地,侏儒小爱处理脚腕的伤口也变得敷衍,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困住谢九辛的房间。

等人一走,谢九辛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脚腕,扶着床沿,慢慢、慢慢地坐起来,“大姐倒是提醒了我,何为语言的力量,偶尔用上一用,还是有效果啊。”

冭帝多番动作,很快就影响到了裘疆,加之上一次裘疆差点被冭帝派来的人追上,她就更加小心翼翼。可小心行事,想来不是裘疆的作风,越是小心,她心里就越是烦躁,于是,她将目光放在了找外援上。

裘疆辗转找到了苍同洋。

苍同洋还真没想到裘疆会主动在他面前现身,“哟,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最近惹得一一本队全员出动的反贼啊。”

“别动不动就反贼反贼,我既然敢现身,就自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我出现,是来和你做一个交易的。”裘疆说道。

“我不跟侏儒做交易,你知道的,只要我打开五感广播一下,立马就会本队全员出动抓捕你。”苍同洋直言道。

“可你毕竟不是还没打开五感广播吗?”裘疆也不同苍同洋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不是想要谢九辛吗?我把他给你,你完成我们之间的交易。”裘疆对苍同洋说道。

“嘁!”苍同洋不屑道,“就凭你,说什么把谢九辛交给我?可笑至极。”

裘疆也不反驳,静静看着苍同洋,苍同洋回望着裘疆那冒着精光的眼神,皱着眉头,问她:“你把谢九辛给我有什么用,谢九辛那么厉害,谁能强迫得了他?还是说,你有办法让谢九辛跟我?”

“给我一万个神明果实,另外,帮我躲避谢一冭的追兵。”裘疆直接说出自己的条件。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说的把谢九辛给我,是个什么意思?”苍同洋追问道。

“我说‘给’,自然就是给的意思,也有办法让他‘跟’你。”裘疆自信满满,“从前的谢九辛估计无法让你对他为所欲为,但是如今被灌入神明果实八个月的谢九辛,还不是你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

“你说什么?什么是被灌了八个月的神明果实?你对他做什么了?”苍同洋担心谢九辛的安危,一个瞬移出现在裘疆面前,提溜着裘疆的衣领,让裘疆双脚离地,两人双目对视,“你伤害他了?”

“别生气啊,我是伤害他了,如果不是我给他灌下神明果实,你以为你还会有机会得到谢九辛?你不想念他吗?你不想要谢九辛陪在你身边吗?还是说,你愿意承认,你不如周亮?谢九辛宁愿选择那个废物周亮,也不选择你。”

“你给我闭嘴。”苍同洋一把将裘疆扔出去,裘疆可不弱,虽然被苍同洋扔出,却半空中找到了踏脚点,平稳落地。

“所以,你同我做这个交易吗?”裘疆安静看向他,“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一想,一向冷淡孤高的谢九辛,以后却再也无法拒绝你,难道这不吸引你吗?”

苍同洋不免在心里畅想起来,脑海中闪过无数个画面,有他乖乖让谢九辛朝他低头的画面,也有他让谢九辛亲他的画面,还有更多画面,光是想想,就让苍同洋心潮澎拜。

苍同洋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拳头,同裘疆提要求,“我要先见到谢九辛,证明你所说的无误才行。”

“可以。”裘疆立马答应。

于是,裘疆带着苍同洋,直接去了禁锢谢九辛所在。苍同洋在大厅里坐立难安,裘疆却优哉游哉地喝茶,“不要着急,我总要让谢九辛做点准备,总不能让他毫无准备地见你,你说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苍同洋哈哈大笑,“你竟然能让他做准备。”

苍同洋心里更加激动了,他几乎迫不及待要见到他,他打开了五感,想要探查一番,却什么都没探查得到,也是,裘疆既然想要彻底藏匿起谢九辛,自然会屏蔽此处的五感。

“准备其实从我出发去见你的时候就开始了,我叫人撤去了神明果实,毕竟,让他见你的时候,总不能让他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裘疆慢慢说道,“此时,正让人服侍他沐浴更衣,这九个多月,他摄入的神明果实过多,瞧着会有些虚弱苍白,但你放心,他性命无忧。”

听到谢九辛此刻正在沐浴,苍同洋更加坐不住了,看着苍同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裘疆笑了笑,她果然押对了宝。

“行了,你不用在这坐着吧,我瞧谢九辛也差不多了,你直接进去吧,就在里面的院子里。”

“那我进去了。”

苍同洋大步朝里间走进去,推开院门,直到到了离房门口,苍同洋才放缓步子。

“这个热水的温度很舒适,不用再加热水了。”是谢九辛的声音。

听到谢九辛的声音,苍同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跳又加快了,是谢九辛,真的是谢九辛,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不用打开五感,他也能感知到他了。

他有多久没见他了?

都是因为那个周亮,如果不是周亮出现了,他同谢九辛自然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苍同洋终于下定决心推开了门。

听到房门响,谢九辛没有回头,静静地待在浴池里,任由热水抚慰着他的身体。

直到脚步声走进来,谢九辛才发觉这个脚步声很陌生,他这才回头去看,眼前的人确实叫他意外。

“怎么是你?”

“裘疆没有派人同你说吗?”苍同洋慢慢地在浴池旁蹲下来,确实如裘疆所说,谢九辛看起来虚弱又苍白,整个人弱柳扶风,这份羸弱,加上热水的作用,让他的双颊冒着红润的光泽,谢九辛竟增添了柔弱的气息,看起来,比以前的谢九辛还有迷人。

苍同洋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抚摸谢九辛的脸颊,却被谢九辛躲开了。

苍同洋心里闪过一丝气恼,转瞬,他就安慰自己,没事,以后谢九辛都是他的了,他以后想闹闹小脾气,不让他碰,他也是会容忍他的。

“你在池子里泡了挺长时间了吧?身子都泡红了。”

苍同洋说话的语气让谢九辛心底不爽,仿佛他是可以让他随意用言语调戏的人,同样地,苍同洋的眼神也让他很不爽,那黏腻、又充满了色|情凝视的目光,让谢九辛在水底下的手握紧了拳头。

“裘疆让你来的?你答应了他什么?”谢九辛心里知道,自从裘疆将他关在这里之后,这座宅院里就没有出现过陌生人,就是担心泄露宅院位置,没想到,裘疆竟然还会将苍同洋叫过来,难道是他那位大姐已经将裘疆逼到要找外援的地步了吗?

“裘疆说,把你给我了。”苍同洋说道。

一个“给”字,直接让谢九辛愣在原地,也就这片刻的愣神,让苍同洋终于伸出手抚摸上了谢九辛的脸蛋,不仅如此,苍同洋的手还顺着往下摸,又摸到了谢九辛的肩头,然后,苍同洋的手没有继续往下,而是停留在谢九辛的肩头处,细细抚摸。

手下的滑腻触感,解开了苍同洋以往的一些记忆,当初的他,也有过与谢九辛的亲密回忆,可那些回忆太久太久,久到他都要忘记触感,可是今日,他又将一切都想了起来,不,此刻的触感甚至比回忆中的更好,当时的谢九辛,肌肉结实有劲,哪有此时柔软。

谢九辛斜着眼睛看向苍同洋在他肩膀上滑动的手,真碍眼啊。

“拿开手,我洗完了。”谢九辛说话的语气依旧是凉凉的。

这语气,让苍同洋不敢不照做,可转瞬,苍同洋却又真正知道谢九辛此时就是他可以拿捏的对象了,若是以前的谢九辛,见他手在他身上不规矩,谢九辛早就废了他的手,而眼下,他只能说一句“把手拿开”。

苍同洋手拿开了,人却没走,反而紧盯着谢九辛,他等着见他赤|裸着身子从浴池里出来的模样。

光是想想那个场景,苍同洋身下便紧绷了。

谢九辛果然踏水而出,九个月未见阳光,他的身子白嫩了许多,大部分肌肉也都消失了,至少不如从前隆起,

他说不上来,他是因为谢九辛的柔弱可欺有了反应,还是因为见到了谢九辛的身子而有了反应,但他知道,他已经等不及了,他肖想谢九辛已太久太久。

谢九辛却无视了喘息声变重的苍同洋,不紧不慢地穿上了衣服,随后,拿了棉巾,擦拭湿发。

苍同洋带着粗喘声走近谢九辛,他伸手按住谢九辛擦头的手,“我来帮你擦头发。”

谢九辛眼里闪过一抹厌恶,却松开了手,由着苍同洋动作。

苍同洋将谢九辛的动作视作鼓励,于是,苍同洋又靠近了谢九辛几分,呼吸声越发粗重。

“谢九辛,我想要你。”羸弱又无力反抗的谢九辛,让苍同洋几乎不掩饰他的**。

谢九辛转过身子,面朝苍同洋,苍同洋以为谢九辛此举是默许了他的亲近,将手里的棉布一丢,他哪里还顾得上给谢九辛擦头发。

谢九辛望着被丢开的棉巾,又低头看自己的的湿发,想起周亮来,只有他和周亮在浴池亲密的时刻,周亮会任由他的头发湿着,而其他时刻,周亮总要给他擦干头发。

只因他以前随口拿头疼做借口,周亮便真的怕他头疼,即便两人都有了反应,周亮也总会给他擦干头发再进行下一步。正因如此,他和周亮还发明出一些速干头发的技巧。

苍同洋一把搂住了谢九辛,不给他回忆周亮的机会。

“谢九辛,我真的很想你。”苍同洋一边说话,一边隔着衣服蹭谢九辛。

谢九辛已经有七日没有被灌入神明果实,他身上恢复了一些力气,他猛一用力,便推开了苍同洋。

“裘疆说的把我‘给’你,原来是这个意思。”谢九辛凉凉道,他越是生气,语气反而愈发平静。

“是啊,裘疆没有派人同你说吗?谢九辛,以后你就是我的了。”被推开的苍同洋一点都不生气,瞧,他对谢九辛又亲又抱,谢九辛也只能将他推开一臂的距离,若是以前的谢九辛,都不知拿下他多少个暂停时间了。

“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东西’了,还是一个由别人做主的‘东西’。”谢九辛说道。

若是周亮在这,自然会知道谢九辛此时已然怒极。可出现了谢九辛面前的,不是周亮,而是苍同洋,苍同洋自然知道谢九辛此刻的心情会不好受,但谢九辛已经被裘疆关押了九个多月,也被灌入了九个多月的神明果实,自然在心里早早地就接受了他已沦为受人摆布的弱者。

苍同洋一点都不害怕谢九辛生气,生气又能如何?此刻他强、谢九辛弱,弱者生气,能起什么作用吗?

“离我远点,不要碰我,恶心。”谢九辛板着脸说道。

“恶心?你竟然说我恶心?那谁不恶心?周亮吗?”苍同洋提到了周亮,他恨极了周亮,本来他没有到非谢九辛不可的地步,但偏偏谢九辛选择了周亮,没有选择他,这就让他不服气了,可谢九辛实在是太强,他拿谢九辛没办法,便只能想方设法地给周亮找不痛快。

“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无法沟通。”谢九辛还记得以前的苍同洋,以前的苍同洋,外貌出色,性子虽然高傲,但也有可圈可点的地方,而现在,却变得让人无法直视,直倒胃口。

苍同洋心里的火气,蹭地一下就冒出来了。

“是因为周亮吗?是因为你心里只有周亮吗?你要为了那个周亮,做到这种地步!我连碰你都碰不得?!”苍同洋气道,他发疯似地撕破谢九辛身上的衣服,在他身上狂乱地亲吻。“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就不能碰了!”

谢九辛眼中闪过一抹屈辱的神色,心底恼怒至极,自他失去力量之后,这样的侮辱时而发生,弱者没有选择权。

以为他失去力量,他就可以任人宰割了?

谢九辛从自己头上取下发簪,上头有个机关,他一按下去,就露出一块极为锋利的刀片。

苍同洋抱着他在他身上亲吻,苍同洋急切地脱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背部就那么裸露在他面前,又匆匆去解开裤子。

“谢九辛,你看看我,我真的会对你很好的。”苍同洋俯身压在谢九辛身上,每一个动作都带着迫切与饥渴。

谢九辛从心底感到恶心,苍同洋太过急切,都没注意到他身上的刀片。

“究竟是什么让你以为,我失去力量,就可以被你强迫了?”谢九辛眼中冷意十足,他将手里的刀片对准苍同洋裸露的背部,对着他脊椎的部位,从上到下,一路划过。

苍同洋瞬间就停下了动作,趴在谢九辛身上,一动不动。

“恶心。”谢九辛一把推开苍同洋,失去行动力的苍同洋就这么被谢九辛推到了地上。

“你、你对我干了什么?”苍同洋几乎是全|裸着躺在冰冷的地上。

谢九辛拿起衣服披在身上,下了床,去检查苍同洋身上的伤口,对伤口还算满意,即便是失去了力量,但这种程度的割伤,对不死者而言刚好,能拿下暂停时间,又不会让不死者死去。

苍同洋背部的伤口在慢慢愈合着,眼见快要愈合,谢九辛拿起刀片又在伤口上划了一刀。

“毫无反手之力的感觉如何?好受吗?”谢九辛问道。

“啊!”苍同洋惨叫出声,疼痛让他直冒冷汗。

“谢九辛,我是真的喜欢你!刚刚是我太着急了,我答应你,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你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喜欢,一点都不会比周亮的少。”如此情形,苍同洋还不忘对谢九辛告白,“谢九辛,你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呢?我到底哪里比周亮差……”

“哪里?”谢九辛又在苍同洋要愈合的伤口上划了一刀,“无视我的感受,剥夺我的选择,还问哪里吗?人与人之间还真是不能比较,这样一看,周亮比你们这些家伙好太多了。”

“我只是想要你看看我,我只是想要你留在我身边。”苍同洋双目通红,他丝毫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知道你和周亮的区别吗?周亮不会要求我留在他身边,他只让他自己留在我身边。”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苍同洋不甘心地问道。

“所以,正因如此,我不会选择你。”

谢九辛的刀片利落地划过苍同洋的脖子,彻底拿下他的暂停时间。

神明果实是让他失去了力量,让他失去了通达的五感,失去了被强化的体能,可他六百年多年的练体,还不至于让他变成一个彻底的废物。

谢九辛踩着苍同洋的手,反复碾压,“不让你碰我,我不为周亮,我为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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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逆转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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