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蛳粉店那场由一道“羞辱性”物理题引发的“血案”,最终以老板举着汤勺威胁报警、林霁淡定扫码支付三倍赔偿金(含碗碟损失和精神补偿费)、陆燃被陈逾白强行架出店门并持续输出羞愤咆哮而告终。
回云栖苑的路上,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华灯初上。陆燃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气鼓鼓地走在最前面,背影都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怨念。陈逾白揉着笑疼的肚子,时不时还发出几声憋不住的“噗嗤”,换来陆燃杀人般的眼刀。
林霁则走在最后,步履沉稳,仿佛刚才在店里精准闪避陆燃“猫猫拳”并用物理公式持续“鞭尸”的人不是他。他甚至还从口袋里拿出一片独立包装的酒精棉片,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刚才被陆燃碰过的手腕——刚才架住陆燃时沾上的汗。
“林霁!你他妈擦什么擦!老子有毒啊?!” 陆燃猛地回头,正好撞见这一幕,刚压下去的火“噌”又冒了上来。
“汗渍。细菌滋生源。” 林霁面不改色,将用过的棉片精准投入路边的分类垃圾桶,动作一气呵成。
“你……!” 陆燃气得语塞,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还是消过毒的棉花!他愤愤地扭回头,大步流星地往前走,恨不得把地面踩穿。
陈逾白看看前面气成河豚的陆燃,又看看后面云淡风轻、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个小型物理实验的林霁,再次感叹物种多样性。他快走两步,胳膊肘撞了撞陆燃,压低声音,带着贼兮兮的笑意:“喂,燃哥,真没看出来啊!平时看你凶巴巴的,原来……这么勇?强吻林神?啧啧啧,佩服佩服!不过……” 他瞄了一眼林霁,声音压得更低,“被镇压的感觉……怎么样?摩擦生热,热不热?”
“滚!!!” 陆燃的咆哮响彻街道,惊飞了路边树上的一群麻雀。他耳朵根烧得厉害,陈逾白的话像一把火,把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记忆和触感全烧回来了!林霁扣着他手腕的微凉力道,按在他胸口那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手掌温度,还有……还有那凶狠掠夺的薄荷味亲吻!靠!
陈逾白哈哈大笑,敏捷地躲开陆燃恼羞成怒挥来的拳头,对着后面的林霁喊:“林神!管管你家这位!当街行凶啊!”
林霁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陆燃红透的耳根和炸毛的背影,几不可察地弯了下嘴角,没接话,只是步伐加快了几分。
回到云栖苑,奶奶已经睡了。客厅里只开了一盏暖黄的落地灯,气氛终于安静下来。陆燃一头扎进卫生间,水声哗哗,试图用冷水浇灭脸上的燥热和心里的羞愤。陈逾白则毫不客气地霸占了沙发,拿着手机刷物理论坛,时不时还发出“卧槽这个思路绝了”的感叹。
林霁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准备处理MIT课题的邮件。屏幕上还停留在那道关于“摩擦系数”的物理题文档上。他看着自己手写的那些精确的参数和戏谑的描述,指尖在冰凉的键盘上停顿了几秒。镜片后的眸光微动,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懊恼?刚才在店里,好像……逗得有点过火了?
他移动鼠标,光标停在文档末尾的“建议:下次尝试前,建议先提升核心力量,或降低摩擦系数”这一行。修长的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犹豫片刻,最终却没有按下去。只是默默地新建了一个空白文档。
陆燃带着一身水汽从卫生间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脸色倒是没那么红了,但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林霁的方向,径直走向厨房冰箱找水喝。
“陆燃。” 林霁的声音从书房门口传来。
陆燃开冰箱的手一顿,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没好气地应道:“干嘛?!”
“过来。” 林霁的语气平静,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陆燃心里警铃大作!这书呆子又想干嘛?继续用物理题羞辱他?他梗着脖子,像即将赴死的战士,磨磨蹭蹭地挪到书房门口,警惕地盯着林霁:“有屁快放!”
林霁没说话,只是朝他伸出手。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管……崭新的、薄荷味的润唇膏。
陆燃:“???”
他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傻傻地看着那管银灰色外壳、印着简约英文Logo的唇膏。
“降低摩擦系数。” 林霁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仔细听,似乎能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不自然?他目光落在陆燃因为刚才咆哮和被水汽蒸腾而显得有些干燥的唇瓣上,“效果……待验证。”
“轰——!”
陆燃脑子里刚被冷水浇下去的火苗,瞬间被这句话点燃成了燎原大火!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席卷而来!
“林霁!!!” 陆燃的咆哮再次炸响,这次还带着巨大的羞耻和难以置信,“你他妈……老子不用这玩意儿!” 他像是被那管薄荷唇膏烫到,猛地后退一步,眼神慌乱又凶狠。
“哦?” 林霁微微挑眉,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光滑的唇膏外壳,镜片后的眸光带着一丝探究,“是怕效果太好……还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陆燃爆红的脸和紧抿的嘴唇,“……怕验证过程?”
“我……我……” 陆燃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顶冲!这书呆子!绝对是故意的!他恶狠狠地瞪了林霁一眼,转身就想逃回自己房间,结果动作太猛,左脚绊右脚,一个趔趄差点表演平地摔!
“噗……” 一直竖着耳朵听动静、假装刷手机的陈逾白终于没忍住,在沙发上笑出了声。
陆燃更加羞愤,站稳后头也不回地冲进自己房间,“砰”地一声甩上了门,力道之大,震得客厅吊灯都晃了晃。
陈逾白笑得在沙发上打滚:“哈哈哈哈!林神!杀人诛心啊!高!实在是高!薄荷味摩擦系数……哈哈哈哈!陆燃那表情我能笑一年!”
林霁看着紧闭的房门,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薄荷唇膏,嘴角那抹清浅的弧度终于清晰了一些。他将唇膏随手放在书桌显眼的位置,转身处理邮件。嗯,逗弄大型犬的愉悦感,确实有助于缓解高强度脑力劳动的疲劳。
与此同时,南城一中附近昏暗的小巷深处。
李明抱着书包,像只受惊的兔子,贴着墙根飞快地走着,心脏砰砰直跳。下午陈逾白帮他赶跑那些混混后,他感觉自己像做了一场梦。陈哥那么厉害,那么耀眼,像太阳一样……而他,却连当面好好道谢都紧张得说不出话,只会送那种幼稚的创可贴……
他懊恼地锤了下自己的脑袋。快到家了,只要拐过前面那个堆满杂物的转角……
“哟,这不是我们李大学霸吗?这么晚才回家?用功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从阴影里响起!
李明吓得魂飞魄散,猛地抬头!只见白天被陈逾白教训过的那个为首的混混,正叼着烟,斜靠在堆满废弃纸箱的转角处,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他身边还站着另外两个同伙,眼神不善。
“你……你们……” 李明脸色瞬间惨白,连连后退,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心脏,让他几乎窒息!他们怎么还敢来?!
“怎么?以为有那个新来的愣头青罩着,就没事了?” 混混头子将烟头狠狠碾在墙上,一步步逼近,阴影将瘦小的李明完全笼罩,“他护得了你一时,护得了你一世?放学路上,回家路上……总有他看不到的时候吧?”
浓重的烟臭味扑面而来,李明吓得浑身发抖,牙齿咯咯作响,抱着书包的手指关节捏得发白:“别……别过来……我……我没钱……”
“谁他妈要你的钱?” 混混头子一把揪住李明的衣领,将他提得脚尖离地,恶狠狠地说,“听着,书呆子!沈少让我给你带句话:旧巷那场火,烧得挺干净,是吧?但有些东西……是烧不掉的。”
李明瞳孔骤缩!旧巷大火?!沈砚?!
“沈少说了,” 混混凑近李明耳边,声音如同毒蛇吐信,“管好你的嘴。那天在巷子里,你听到的,看到的……最好都烂在肚子里!要是敢跟那个姓陈的,或者陆燃他们乱嚼舌根……” 他另一只手拍了拍李明惨白的脸,力道不轻,“下次烧的,可就不只是破房子了……你那个在旧巷开杂货铺的老娘……嗯?”
“不……不要动我妈!” 李明猛地挣扎起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妈妈是他唯一的亲人了!旧巷的铺子烧了,妈妈已经受了很大的打击……
“那就看你怎么做了。” 混混头子冷笑一声,将李明像丢垃圾一样掼在地上,“记住沈少的话!否则……哼哼!”
三个混混扬长而去,留下李明蜷缩在冰冷肮脏的地上,书包散落在一旁,身体因为恐惧和后怕而剧烈颤抖。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混合着地上的尘土,糊了满脸。
沈砚……他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在警告自己!用妈妈威胁自己!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告诉陈哥?陈哥那么厉害,一定能保护他……可是……可是沈砚说会动妈妈!
陈哥再厉害,能时时刻刻保护住在旧巷废墟附近的妈妈吗?
巨大的恐惧和无助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灭顶。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着口袋里那盒仅剩的、印着小熊图案的创可贴——那是白天给陈逾白那盒的同款,他当时鬼使神差地多买了一盒。
“陈哥……” 他呜咽着,泪水浸湿了创可贴的包装盒。他好想告诉陈哥,好想寻求那令人安心的保护……可是,他不敢赌!他不能拿妈妈的安全去赌!
云栖苑,温暖明亮的客厅。
陈逾白终于笑够了,揉着发酸的腮帮子从沙发上坐起来。他看了一眼林霁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看陆燃那扇依旧紧闭的、仿佛在散发怨气的房门,摇了摇头。
“啧啧,这俩冤家……” 他嘀咕一句,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却意外看到一条来自李明的未读信息。发送时间是十分钟前。
> 陈哥……你睡了吗?
信息很短,没头没尾,却让陈逾白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李明那胆小谨慎的性格,没事绝不会主动发信息,尤其这么晚。他立刻回复:
> 没睡。怎么了?有事?
信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陈逾白皱了皱眉,那种下午在巷子里看到李明被欺负时的不爽感又涌了上来。他直接拨通了李明的电话。
“嘟……嘟……嘟……”
响了很久,就在陈逾白以为没人接准备挂断时,电话通了。
“喂?李明?” 陈逾白立刻问道。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只有压抑的、细微的抽气声,像是极力忍着哭泣。
陈逾白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冷了几分:“李明!说话!你在哪?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
“没……没有……” 李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无法掩饰的颤抖,像是受惊过度的小动物,“陈哥……我……我没事……就是……就是想谢谢你……今天的创可贴……”
“放屁!” 陈逾白猛地站起身,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你当老子傻?哭成这样叫没事?你现在在哪?在家?”
“在……在楼下……” 李明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绝望的呜咽,“陈哥……你别管我了……真的……我没事……求你了……”
“楼下?你家楼下?” 陈逾白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门口冲,“站在那别动!等着!敢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他一边吼着,一边已经冲出了门,连鞋都来不及换好。
“陈哥!不要!别来!” 李明在电话那头惊恐地喊,但陈逾白已经挂断了电话,冲进了电梯。
陈逾白一路狂奔,心里那股邪火越烧越旺。妈的!他就知道!李明那副怂样,怎么可能没事!沈砚那孙子!还有他那几条狗!真当他陈逾白是摆设?!他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那个小黄鸭创可贴在跑动中显得格外扎眼。
当他气喘吁吁地冲到李明家租住的那栋老旧居民楼下时,一眼就看到那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单元门旁最阴暗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头深深埋着,肩膀还在微微颤抖。路灯昏暗的光线勉强勾勒出他单薄无助的轮廓,像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陈逾白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又酸又怒。他放慢脚步,走到李明面前,蹲下身。
“抬头。” 他的声音带着跑动后的喘息,但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和严肃。
李明身体猛地一颤,极其缓慢地、带着巨大的恐惧抬起头。路灯下,他脸上糊满了泪痕和尘土,眼镜歪斜,镜片后的眼睛红肿不堪,充满了惊惶、无助和深深的绝望。当他看清眼前真的是陈逾白时,那绝望的眼神里瞬间迸发出一丝微弱的光亮,随即又被更深的恐惧淹没。
“陈哥……你……你怎么真的来了……” 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快走……你快走……他们……”
“他们?” 陈逾白眼神锐利如刀,扫视着周围昏暗的巷子,“人呢?”
“走……走了……” 李明低下头,不敢看陈逾白的眼睛,双手死死揪着自己的裤腿,指节泛白,“陈哥……求你了……别问了……真的没事……你走吧……” 他怕,怕陈逾白再追问,怕自己忍不住说出来,怕给妈妈带来灾祸。
陈逾白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怒火反而奇异地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甸甸的、如同守护领地的猛兽般的责任感。他伸出手,动作有些生硬,却异常坚定地拂开了李明额前被汗水和泪水黏住的头发。
“李明,” 陈逾白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字都像磐石落地,“看着我。”
李明被他语气里的力量慑住,下意识地抬起头,泪眼朦胧地对上陈逾白的眼睛。那双总是带着阳光笑意或锐利锋芒的眼睛,此刻深邃得像夜空,里面翻涌着一种李明从未见过的、沉重而坚定的光芒。
“我不知道沈砚跟你说了什么。” 陈逾白的声音很平静,却蕴含着雷霆万钧的力量,“我也不需要知道。”
“你只需要记住一点:”
“从现在开始,你和你妈的安全,我陈逾白罩了。”
“他沈砚敢动你们一根手指头……”
陈逾白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如同淬了寒冰的弧度,眼底是毫不掩饰的、**裸的杀伐之气!
“老子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不信,就让他试试!”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强大而凛冽的气场从陈逾白身上爆发出来!不再是球场上的阳光,不再是讨论物理时的狂热,而是一种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令人灵魂战栗的凶悍和绝对意志!如同沉睡的凶兽,睁开了冰冷的竖瞳!
李明彻底呆住了!他看着眼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陈逾白,看着他眼中那令人心悸的寒芒,听着那句掷地有声、带着血腥味的承诺……巨大的震惊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冲垮了他心中所有的恐惧和绝望!
他再也控制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不再是压抑的呜咽,而是如同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了依靠,扑进了陈逾白的怀里,死死抓住他的衣襟,将所有的委屈、恐惧和无助都化作汹涌的泪水!
“陈哥……呜呜……他们……他们用我妈威胁我……沈砚……旧巷的火……呜呜呜……” 他语无伦次,颠三倒四,却终于将压在心头的巨石说了出来。
陈逾白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他没有推开李明,只是那只落在他颤抖脊背上的手,从最初的生硬,变成了带着安抚力道的轻拍。另一只手,则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出轻微的爆响,手背上那个滑稽的小黄鸭创可贴,在昏暗的路灯下,仿佛也带上了一层森然的寒光。
沈砚……
旧巷的火……
威胁?
好,很好。
这场游戏……
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李明,眼神深处那冰冷的杀意下,悄然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的……柔软。
创可贴的守护,从来不是儿戏。
既然贴上了,那就是他的责任区。
谁来碰,剁谁的手!
云栖苑,书房。
林霁处理完最后一封邮件,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窗外夜色深沉。他看了一眼书桌上那管薄荷唇膏,又侧耳听了听隔壁房间——一片死寂。陆燃大概气睡着了?
他起身,走到陆燃房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拧开了门把手。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暗的床头灯。陆燃果然睡着了,侧身蜷缩着,眉头微蹙,似乎梦里还在生气。额发有些汗湿地贴在额角,被子被踢到了一边,露出精壮的腰腹线条。
林霁放轻脚步走过去,想替他把被子盖好。目光扫过床头柜时,却猛地顿住了。
床头柜上,安静地躺着一团被仔细展开、抚平的纸。
正是那张写满了“摩擦系数”和“镇压力”计算的、被他揉成一团丢弃的物理题。
此刻,它被小心翼翼地铺平,上面用红笔,在最后那行“建议:下次尝试前,建议先提升核心力量,或降低摩擦系数”旁边,添了一行歪歪扭扭、却力透纸背的字迹:
“老子一定考上大学!用录取通知书糊你一脸!等着!!!”
旁边,还画了一个极其抽象、龇牙咧嘴、却莫名透着一股狠劲的……简笔小狗头。
林霁怔怔地看着那张纸,看着那行凶狠又幼稚的宣言和那个抽象的小狗头。胸腔里某个冰冷坚硬的地方,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酸又软,随即涌上一股滚烫的暖流,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静静地站了很久。然后,极其小心地拿起那张纸,动作轻柔地,将它夹进了自己那本厚厚的、从不离身的物理笔记本里。
他弯下腰,替床上熟睡的少年仔细掖好被角。指尖不经意拂过他微蹙的眉心,似乎想将那点郁结抚平。
昏黄的灯光下,林霁清冷的眉眼,被晕染出前所未有的温柔。他看着陆燃熟睡中依旧带着点倔强的侧脸,无声地动了动嘴唇。
“笨蛋。”
“我等着。”
窗外,夜色正浓。
薄荷味的余震尚未平息,创可贴的守护已然生效。
而少年们未曾宣之于口的誓言,如同深埋地下的火种,正悄然积蓄着足以燎原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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