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大家听好哈，程祥你个**你笑啥！”
“噗哈哈哈啊哈我不笑，我不笑了！”
“我读一个——大家读一个”
“噗好哈哈哈哈。”
赵子恒的发音不算标准，甚至算得上“与众不同”，但是带头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大家都开始跟着读，甚至声音越来越大，没有人再害怕自己读的声音大而被嘲笑，也没有人再害怕自己蹩脚的发音被众人围观。
刚去办公室送完作业的林航还在担心他不在余甜没有办法处理好早读，平时都是他领读，余甜也有领读的时候，但是她对自己的发音也不自信所以声音很小，林航真的害怕她没法管住。
林航从二楼备课区跑到五楼，刚到走廊就能听见他们班整整齐齐的背诵声。
好家伙，这，什么情况？
老郭来了？可她不是代表夏一去开会了吗？
刚到教室门口，眼前的情况更是让他有点缓不过来——讲台上一个人都没站着领读，也没人看着，但是大家就是很有默契，一起读出了节奏感。
林航一脸懵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就看见前桌的赵子恒用力地拼着他自己标在单词旁边的拼音，顺带冲他挑了下眉。
林航：哦，反正不可能和你有关系，你平时早读都是开演唱会来的。
林航想着是不是他进入教室的方式不太对，刚刚是走着进来的吧，要不，爬进来试试？
上午第二节课下课后有一个大课间，本来这节课间池瑶是没有什么事的，但是好巧不巧，刚开完会的老郭把程丞叫走了，说是强调月考备考的班级注意事项，而沈故渊和她也被叫到了教务处，当然同样也是为了这件事。
从教务处出来，她和沈故渊还在讨论着怎么把学委会和学生会的开会时间岔开，就被一个声音镇住了。
“你们几个，现在跟我去级部！”
是昨天那个教育部主任的声音，而声音来源距离他们也不远，就是他们那层的女厕所。
池瑶看见这个场景确实惊了一下，她想过学校会处理，但是，这个效率，这个阵仗，她倒是没料想到。
反而是一旁的沈故渊一脸镇定，他好像根本不好奇发生了什么，也不关心。
教育部主任注意到其他窃窃私语的学生，转头喊了一嗓子：“该上厕所的上厕所，不上厕所的回班上课！”
其他学生也都瞬间散开，毕竟谁都不想往枪口上撞。
池瑶和沈故渊回班，倒也不用问，班里面都是讨论这件事的。
“哎哎哎，那几个被带走的女生怎么了？”
“不知道啊。”
“不是，你刚刚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没听到什么？”
“没有，我刚刚去办公室交罚写了，哎，有谁刚刚上厕所了，赶紧问一下！”
......
这边几个讨论的看见刚进班的池瑶和沈故渊，连忙问他们有没有听到什么，沈故渊只说他们去开会了也没有听到。
等池瑶坐到座位上，她手里忽然被塞了一个东西——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行字，瘦金体，很好认，毕竟班里能把字写得这么工整的少之又少。
池瑶扭头看向刚刚塞给她纸条的沈故渊，不禁想起纸条上的话——放学后等我。
池瑶刚想拿起笔写什么，突然被人叫住。
“瑶瑶！瑶瑶！你猜我看到什么了！”余甜一脸惊讶地冲到自己的座位上，屁股还没挨着凳子就连忙叫住池瑶。
“怎么了？”池瑶趁余甜不注意把纸条藏到了桌兜里的一侧，由于书本的遮挡，很难看出来这里藏着什么东西。
“就是李漫她们被级部主任带走了！”
“李漫？”
“就是，就是九组的那几个！”余甜害怕池瑶不知道，于是连人家几组的都报了出来。
“哎，我告诉你啊......”
“池瑶！池瑶！出事了！”余甜话还没说完，就被迟来一步的赵子恒打断。
赵子恒一手还抓着林航的衣领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课桌喘着气。
“我觉得......你们想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所以......你先缓缓。”池瑶看着快喘不上来的赵子恒说道。
听完池瑶话的赵子恒扭头看向还保持着给池瑶八卦的余甜说道：“怎......怎么，你也知道了？”
林航的衣领子始终被赵子恒的爪子撒开，脖子也被勒的难受。
“要不......你先把林航放开？我感觉他快缺氧了......”池瑶看向赵子恒身后脖子被勒出一道红印的林航说道。
“哦，对对对，差点忘了。”赵子恒这才撒开手。
都坐回自己座位上后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跟你说，我跟林航去上厕所，我俩刚要脱裤子......”赵子恒同学开始了他的嘴炮模式。
“你他妈能不能直接讲重点。”后面林航直接打断施法。
“哎呀，就是，你知道教育部的王主任吧——就那个长得特像海龟的那个，眼睛又圆又小，嘴一笑起来巨猥琐，和那个杰尼龟特别像的那个！本来我们还不知道他来了，我俩上完厕所，刚想出来，结果就看见老王在门口站着，我跟你说，那场面！幸亏我俩已经上完了！而且，这还没完，我俩紧接着就听到两个女老师的声音，就是平时坐教育部办公室的那两个，紧接着，不知道她们说了些什么，有几个女学生就被带走了，我和林航出来才看清带走那几个就是咱班的李漫那几个......”
“我还以为你知道多少呢？合着啥都不清楚。”余甜听完赵子恒的话不屑地说道。
“你知道？你知道？有本事你跑男厕所听听，看能不能听见女厕所的动静。”
“我当然知道！我当时就在女厕所！”
赵子恒听完余甜的话也顾不上再反驳什么了，连忙拱手让位说道：“甜姐，你说你说。”
“我跟你们讲，我刚上完厕所，就听见洗手池有动静，最开始李漫她们叽叽喳喳地嚷嚷着什么，但是就一瞬间就安静了，然后我听见两个女老师，应该就是赵子恒说的那两个，她们说什么【你们就是这么在背后议论同学的？】【作为一个学生嘴里都说着什么！】，然后就没动静了，我再出去看，李漫她们已经被带走了。”
终于，由男厕所和女厕所的双面视角拼接出来了刚才发生事件的经过，总结来说就是池瑶和丁当昨天举报的女厕所有人语言暴力的事被教育部查了，李漫那些人被一锅端了。
听完余甜的话，池瑶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地松了一口气。
剩下的，就看学校的处理结果了。
好像又想到什么，池瑶朝丁当方向看了一眼，而此时，丁当也朝她看过来，两个人用眼神交流着，她们，好像成功了。
就在池瑶窃喜时，一道视线也不偏不倚撞了进来——沈故渊抬头看向了她。
被他注意到的池瑶顿时慌了一下，然后迅速扭过身子，也没管下节课上什么，随便掏出了一本书，抓起笔就开始写。
他......刚刚是在看自己吗？
怎么突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尤其是这边赵子恒和余甜还在激烈地讨论着“厕所秘事”。
沈故渊刚刚那个眼神不管怎么理解，都好像在说着：我知道这件事。
赵子恒本来和余甜聊得正欢，突然注意到池瑶一脸的心不在焉。
“池瑶，瑶瑶，你怎么了？”
等赵子恒问完，余甜也注意到池瑶的情况，于是问池瑶是不是不舒服。
池瑶先是摇摇头，憋了很久后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小声问道：“怎么确定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看你啊。”
“啊？”两个人异口同声地愣了一下。
“什么看！看什么！你看谁了？不是！谁看你了！”余甜嗅到了这句话的微妙含义于是紧张地问道。
“啊,这......看......是不是老班来了？窗户上没有她的脸啊......”赵子恒努力地把这句话往稍微正经的方面引导着。
“就是......你，你抬头，发现有人看你，但是又不确定他看没看，这，这该怎么办？”池瑶小声解释着。
后面的两个听完这句话，默契地对视一眼，得，看来不是一般情况。
赵子恒先是深吸一口气，然后一阵地苍蝇搓手，倒是余甜镇定地问道：“是咱们班的吗？”
“啊......是啊。”池瑶不解地回道。
这——不在教室里看，难道出去看啊。
余，赵：熟人作案。
“看了多久？”苍蝇搓手已经无法安抚小赵同学的内心了，所以这次他问的时候，连带着左腿一起抖了起来。
“这......没，没多长时间啊......”
大概也就一秒？这，这东西判断还需要精确到毫秒吗？况且看没看她都不清楚。
余、赵：眉目传情，暗送秋波。
“什么感觉？”这次两个人终于商量好了一起问道。
“这......”该怎么说？总不能告诉他们有种自己做坏事被发现了的心虚感。
池瑶刚想着怎么组织语言，就听见赵子恒生动地描述着：“是不是一种考试作弊，正和同桌传着小抄但是老师刚好从身边经过，你却不知道他到底看没看见的紧张感!?”
余甜看着身旁十分认真的赵子恒，内心不禁感慨：不是兄弟，你懂得这么多啊，合着你也知道英语听写我给你传条儿的时侯多紧张
啊......
池瑶听完赵子恒的描述只觉得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不是，她又没做过弊，她和程丞又不传条，你用这个问她，她能知道就怪了。”
“不是......传过......”余甜刚想举其他例子给池瑶，就听见这么一句。
“传什么？我就说赵薇平时听写有难度，她还不信，切，全班怎么可能就我一个写不出来的。”赵子恒听完池瑶和程丞也传纸条后终于像是找到了平衡点安慰着自己。
“不是，我们是下课传......”
“？”
“数学大题的解题方法。”
“？？”
“有时候方法不一样，得互相看看，想一下别人的解题方法的思路，拓展思维......”
“？？？”
“......”
好他丫的与众不同，下课传还有个什么劲头啊。
就这样，话题成功从“看没看”转到了“传纸条的一百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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