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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意探湖府

且说回西海那头。

卢绾与李奕拿长剑一试龙血,只信了火烧琳宫那人,就是李镜不假。

李奕想到胞弟借东海之名,火烧西海,有叛族为东唐君筹谋,心底怒恨不已,驾云就要追擒李镜去。卢绾急将拦住道:“大太子且冷静。事已至此,你擒得七太子来,又当如何?”

李奕沉声道:“我七弟此番所作所为,终归是我这兄长教导无方。若九天问罪,我当千钧独任;若西海要他杀人抵命,也该是我亲手提他上断龙台!”

卢绾却不尽信,微微摇头道:“大太子,你在灵修山中就说了,那东唐君是算准了你必会走这一趟的。刚才那人明明不像七太子秉性,却又毫无破绽可寻,这事更处处跷蹊,难道不更像作局吗?”

李奕被连番祸事一冲,又见弟弟做下大祸,不由有点气急意躁,今时教卢绾这么一提,好似冷风寒雨打头,一下吹刮清醒了。他深觉在理,定神一想,沉吟道:“东唐君让我来西海,难道是要我来看这一出么……”卢绾道:“未尝不是。即便那七太子是真的,又敢说没受东唐君所控么?”

李奕不由攒眉闭目,深思片刻,睁眼望向卢绾说:“东唐君夺四渎梭是为早乱四海,我得速速回东海,将来龙去脉与父亲、族亲交代,再设法筹四海大会,请四海各主前来,剖清此事,再将情势利害阐明,定计应对。”话说到此,却微微一顿,说道:“只是如此一来,我七弟遭了甚么事,又哪里去来,我便顾不得了……”

卢绾一下明白他用意,忙将拳一抱,主动请缨:“大太子有重事在身,且放心去罢,卢某替你走一遭,将七太子的事探清。刚才那位若真是七太子,那他一心系在湖君身上,必定会回东唐府去的;倘或是假的,也必是东唐君一位心腹了,正主估计也还困在湖府中。”

李奕与卢绾不过一面之缘,本还担心将此事委托给他,不太稳妥,今见卢绾洞事详明,先行主动,反少了三分顾虑,便说:“好。既然你愿意,这事我就全依仗你了。只是你这一去,还进得东唐湖府么?”

卢绾道:“我既应了事,自有进府的法子,大太子不必为我费心。”

实则他心念着东唐君那一道救人法子,早打算回去问个明白,东唐君既说过了等他一句肯否,想来不会拒之不见。他便可借此做名目,入府谒见,顺道将李镜的事探个明白。如此一来,既问了自己的事,又可赚李奕一份人情,日后若有求于东海,也是个行事张本。

卢绾又问:“我入府将七太子的事情探明后,又该如何做?”

李奕道:“不论事成事败,人是真是假,你都到东韶海来见我一趟,我要亲自听你回明白。”便探袖取了一枚带黄金流苏尾缀的水玉令,朝卢绾抛去。卢绾合手一接,摊在掌中看,只见玉面鎏金,微光熠熠。

李奕说:“这是我东韶海的辟水令。你来时带着,无人敢拦。”

卢绾答了声好,将玉令收入袖中,一拱手道:“大太子万事当心,某这就去了。”李奕便与他辞别,二人各行其事去。

卢绾负伤出了西海,赶至东唐湖府,到辞城外十里一片桃林处,把云头按下,行将进去。

未走几步,遥见前方雾霭绕地而起,清风一吹,化出个秀气清骨的少年来,那人着一身云纹织锦衫,两手纳在袖中,温温凉凉地说:“此乃东唐湖府地界,来者何人,怎敢乱闯?”

卢绾拨雾行前两步,抱拳回道:“在下灵修山卢绾,有事前来相求,要见东唐神君。”那人轻轻笑道:“桃水宴刚罢,府上不见外客。你且等明年早春再来。”卢绾皱眉说:“我来回东唐君一句话,若等明年早春,可就迟了……”那人遽然打断:“迟了就迟了,与我何干?你还是请回罢。”

卢绾听言,心知这路是决意不肯让的,将心一横,喝道:“今日我非见东唐君不可,公子若要拦,在下只好硬闯过。得罪了!”脚一点地,急掠而起,就要越过人去。

那人见他袭近,云袖急扬,一段白练如银蛇吐信,打袖而出,朝卢绾照面扑来!卢绾在西海一战,右肩负伤难动,便将左手连鞘带剑,横空挡去,那银鞭倏然缠住剑身几匝,往回一拽,运劲极大,是意图要夺他剑去。卢绾吃惊,急将手腕翻转,往下一压,剑身陡然下沉,将那宝鞭绞做一股,稳稳抴住。

二人各执一端,身距半丈,两相角力,一下绷得如弦满弓张。

此时周里雾霭散尽,卢绾就近将那人一瞧,只觉这人有几分脸善,好似在桃水宴席上,打过照面,正是东唐君的座上人。他向来只记要紧事,闲杂人等半分不上心,一时间竟想不出他名儿来。

银锦见他神色迟豫,眼中透出三分笑意,冷冷道:“我说记你一笔命账,待日后来取,你却迫不及待送上门来?”

卢绾浑身大大一震,惊呼道:“是你?”

银锦神色尖薄,呵斥一声:“是我怎么样?”话音刚落,罡风猛地卷地而起,那白鞭“噌”地一声,如簧弹回,卢绾顷失卸力处,一个踉跄,挫退数步,把剑身用力一拄,入地三分,方才稳住身形。又见银锦长鞭一变,引剑刺来。

两人斗在一处。剑气过处,直刮得花落树头,枝叶狂颤。

卢绾为要事而来,本无心赌斗,战得半晌,待两口宝锋一撞,卢绾单臂急转,反腕旋剑,带得两剑锋缠贴一处,锵地一声,把银水剑锋一下压在地下。

银锦用力一掣,如有千钧之力镇住,竟抽拔不动,他身形微滞,狠瞪卢绾一眼。卢绾展笑道:“桃水宴上见过公子一面,那时还一副不通言语的懵懂模样,以为阁下性情温善,亲和喜人,没承想有这等极凶相,藏得好深!”

银锦切齿一笑,道:“你管了那么多闲事,竟然有空记得我?”说时长剑一挑,银水剑霎间化做短刀,他反手握住,扑面一削,那刀刃自下而上,直钩卢绾颈喉!

卢绾吃过他大亏,知他剑路行得凶险阴鸷,早留心防着,此时急忙仰身一避,腿膝弯起,飞脚向银锦身前踢去。卢绾以为他近身身法了得,有心过与他过个几合,哪料银锦竟全不防备,砰然一声,这一脚竟正踢中胸口,银锦身一斜,往后飞跌在地。

卢绾猛吃一惊,急收架势,直奔将上前,见银锦蹙眉卧地,好似极痛得,惭愧道:“对不住了,我本没想要伤你!”说着弯身递手,一手按他后心,要将人扶将起。

银锦顺着他手劲,将身微微一掀,卢绾听得耳边一声破风响,那一掌已照面劈到,他急臂一挡,二人两手交撞。卢绾趁机将身后掠,好险躲过,银锦却一翻身,拾剑而起,长刃一振,还待来斗。

卢绾见了,心想:“这斗赢斗输,我又没得好处,何必呢?”

一思及此,他忙向银锦喝道:“住着!”说罢,猛地掷剑入地,噌地一声,那青锋剑钉在地上的,直没三寸,白光顺着剑骨颤巍巍地闪动,卢绾展手一降,呼道:“东唐君许我一件事,让我想仔细了再来回他,我是投诚来的!”

银锦看了青锋剑一眼,又看卢绾,忽将短刀一横,指向他问:“你口说投诚,我怎知你是真情,还是假意?”卢绾大声道:“我是真情还是假意,东唐君自有主张,不信你去问!”银锦冷冷一哂道:“我知道你只为救人,那你身上带着甚么来没有?”

卢绾怔了怔,以为他问的是表明心志的投诚之物,便摇头道:“我取过七太子两样宝器,都让东唐君算计回去了;拂玉玲珑早也还他,至于四渎梭,我送灵修山玉宇天君手里了,跟送在他手里并无区别?我还要带甚么来?”

银锦不则声,凝看他半晌,将袖一荡,只觉一片清风拂面来,林中桃花艳景霎时随风消散,二人已立在湖府高门跟前。

银锦将剑纳入袖中,令道:“跟来罢。”转身往里走。

二人顺着桃水宴迎客路,一路回到李镜取镇神钉的水楼跟前,只见门外有两个童子分立两旁。

卢绾略一思忖,登时明白过来,原来当时这楼中出来的,就是假李镜,临池点血那一出也是银锦所扮,只是为了诓过张苍,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将人送进西海,再演一出火烧长凌、西海杀命的戏码。

银锦自拾阶上前,向楼中告道:“湖君,灵修山那人来了,就在楼前候着。”

卢绾一袭黑衣岿然而立,听见银锦通禀,为表心诚,一揭衣摆,单膝跪下,以右拳抵地,正要接口道明来意,却闻得水楼之内,李镜低唤了他名字一声。

卢绾心一抖,霎间思绪恍然。

那一声极不寻常,半清不明,似笼在千重纱里,叫人听不真切。紧接着又一串靡艳声息,倏然入耳。卢绾浑身绷住,只听见李镜在里头细声央着甚么,却被另一个声音覆住了,好些微响混杂一处,掀褥动帐,衣锦窸窣,似吟似喘,轻浅隐约,既像百般挣揣,又如万分缠绵。纵然隔着一扇雕莲朱花门,也觉艳韵满盈,风流横溢,勾得人绮思连连不住。

卢绾会过意来,登时如遭雷殛。

他仰面瞠目盯着那楼面,心中大震不止。想到那东唐君一向温煦和善,不想竟强困那七太子在此,行下这等鄙劣之事,教人受此等折辱。一思及此,卢绾禁不住怒意横生,恶感交加,却因自己为求事而来,贸然不敢动形色,便只单拳抵在地上,握得指骨格格作响。银锦则静立在旁,对那楼中声色恍若不闻。

里头也不知弄了多久方歇。银锦复又问:“湖君,人要见么?”卢绾屏息细听,再没李镜半点声响,心忽而一空,片刻才闻东唐君沉声道:“请下去候着罢。”

银锦应了一声“是”,斜眼朝卢绾看来,脸上有几分摸不透意味,不温不凉地仍是那句话:“跟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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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意探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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