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所有人在海浪声中醒了过来。
楚诗瑶伸了个懒腰,有些不可思议地说道:“真是奇怪,在这种鬼地方居然能睡着。”
阿豪很是宠溺地抚摸着楚诗瑶的脑袋:“你在哪睡的不香啊?小懒虫!”
如果是平时,难免不会引来几句:禁止秀恩爱,撒狗粮的调侃,可在这种随时会丧命的情况下,还能秀起恩爱,只会让人觉得是缺心眼。
“喂——正经点。”吴虞黑着脸,看着眼前这对不过大学刚毕业没多久的年轻小情侣。
真是天真且且愚蠢,但凡多点心眼就会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此刻流落在岛上的十几人,男多女少,加上吴虞也只有四个而已。
剩下的男性,足足有十人,最年轻的不过二十余岁,下至四五十岁的壮汉。
在这避开世人法律法规的地方,兽性和**远离束缚之后,会渐渐的膨胀,直至失控。
楚诗瑶还不明所以,瞪了吴虞一眼,脸上得瑟的小表情仿佛在说:嫉妒是你面目全非。
陈星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去,一群人默默得跟着陈星。
直到眼前,出现了一艘小船。
“我去——这船真小,不会翻了吧——”况铁汉拍了拍盯着沙堆里的目光,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那艘迎着海浪摇摇欲坠的小木船。
陈星脱了鞋,径直走进海里,一蹦,直接就跃进了船中。
“你们运气不错,这艘船虽然小,但塞下你们所有人,还是够的。”
“这船怎么没有桨?”楚诗瑶有些抵触。
“在这海里,有桨有啥用?”一穿着汗衫的中年男子开口,他鄙夷的看着一头粉色头发的楚诗瑶:“头发长见识短!”
楚诗瑶狠狠地瞪了回去,阿豪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吵,急忙隔开了楚诗瑶和汗衫男的距离。
“喂,你们上不上?”陈星坐在船头,摇摇晃晃,看着岸上的几人,催促着。
吴虞不多犹豫脱了鞋,走进海中。
陈星很贴心地拉着吴虞的胳膊,将她往上一提,爬上了船。
岸上的人不敢迟疑,硬着头皮纷纷上了船。
刚刚还空闲的船此刻变得很是拥挤。
陈星坐在船头,二话不说解开了绳结,在海水的推波助澜之下,船渐渐地远离了岸边。
碧蓝的蓝水包围着这片天,看着岛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了海天一色中。
船上的人摇摇欲坠,浪花没轻没重的裹挟着,推搡着这只弱不禁风的小船,船上的人难免提心吊胆起来。
坐在吴虞身旁的女生忍不住发抖,死死的咬住了嘴唇,在一个猛浪横向拍打过来时,她一个趔趄,她急忙一手抓住吴虞的大腿,一手抓住船沿,惊叫出声。
船头的陈星扭头看向女生,目光泛冷:“抓紧点,别掉下去。还有,也别跳船,但凡有一个人跳,整艘船就会翻。”
“女人真是没有,就知道大呼小叫!”
吴虞有些吃痛,见女生担惊受怕的样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意识安抚,她抬眼看向说话的男子,嘲讽道:“你有什么实力?占的位置最多,人家差点被你挤下去了,还有脸说!”
那男子有些恼怒,正准备起身和吴虞展开理论,可陈星突然开口说道:“别动!”
果然男子刚一起身,船就开始摇摇晃晃,不一会船上就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船上的人开始了惨叫连连了起来。
吴虞死死地抓着船沿,另一只手还搀扶着女生。
“别怕。”吴虞死死压着声音的颤抖:“听陈星的吧!”
在一阵又一阵的浪花过后,船在海面中终于回归了平静。
船在海上飘摇不定,船上人心惶惶。
吴虞看向了坐在船头淡然自若的陈星,开口问道:“陈星,我们会去哪里?”
陈星看向了吴虞,咧嘴一笑,做了一个口型:我—也—不—知—道。
吴虞扭头,不再看陈星。
不知过了多久,船只碰到了岸边的礁石上,众人摔地四仰八叉的,痛的爱好了几声之后,爬起声看向了这座岛屿。
黑漆漆的,像是一坐小山,下一秒,所有人的脸就凝固了下来。
海浪拥抱着正片蜿蜒的岛屿上,等待一行人到来的,是一座一座的墓碑,突兀地霸占了整片岛屿。
陈星起身,看着一圈人脸色变了又变,像是一种很为难的恐惧。
况铁山的表情很难看,他朝着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痰:“操,怎么会到这么一个晦气的地方?”
平时看着嬉皮笑脸的陈星脸上难得的有了一抹恐惧之色时,所有人心里一下有了:完了上了这个冲小子的当了!
就见况铁山和几个壮汉轮着拳头就准备教训陈星,就在一瞬间,之间陈星突然抬手阻止:“等一下!”
“你还有什么屁要放!”
“你们有没有闻到?”陈星皱着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不知名的空气,众人不知所以,也仔细的嗅闻了起来,是食物的香气。
楚诗瑶眼睛一亮,十分惊喜地说道:“我闻到了烧鸡的味道!”
“真的诶!”
“快上去看看!”
没怎么吃东西的一伙人放下了心中的恐惧和忌讳,爬上了岛屿之后,放眼望去和椰子林岛不同的是,这片岛上是雾茫茫的,除了望不到头的墓碑,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令人惊喜的是,有几座无字碑下,上供了精致可口的食物。
“真邪门,这些墓碑怎么没有刻字,这是公墓岛吗?就算是公墓,也不能立的这么歪七扭八吧!”盛舒桐打量着这些墓碑,是说不出的诡异。
“这算哪门子的墓碑啊!”况铁山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有些蠢蠢欲动,“都没有刻字,可能只是供奉什么神仙的碑而已。”
“这些地方这么诡异,还是小心为妙……”
“都要饿死了,还考虑那么多干嘛!”一人说完之后,突然跪下,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莫怪莫怪,走投无路了而已!莫怪!等我平安回去之后,一定在给你烧点纸钱!”
骂人也有人学着他的样子开始下跪磕头,说了一堆掏心窝子的话。
陈星已经拿起了一只烧鸡,开始吃了起来:“哎呀,可真好吃啊,要是刚出锅的时候,肯定更香!”
看他吃的有滋有味的样子,所有人再也没有了顾虑抓起了离自己最近的贡品的,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无数双手伸向了摆放的整齐的贡品,在抢夺中,几座墓碑被推倒。
刚刚的女生拿着一只烧鸡腿来,递给吴虞,:“给,我给你抢的,你快吃吧!”
“这能吃吗?”吴虞接过鸡腿,有些犹豫,看着女生狼吞虎咽的吃着鸡肉,由于饥饿,他也拿不定主意,随后咬了一口。
在食物入口的一瞬间,饥饿感瞬间翻涌了起来,她忍不住一口接着一口吃了起来,鸡肉的香味在整个口腔中弥漫开来。
真的好饿。
突然,一把雨伞朝着她的手袭来,狠狠的打飞了她手中的鸡腿。
她吓了一跳,扭头就见一个长发少年,一脸惊恐地盯着吴虞:“你们在做什么!你们不能来到这里!”
少年面容精致,他快步走向吴虞,微风吹他的长发,小巧白净的脸庞,俊秀的面容,琥珀般的眼眸中倒映着吴虞疑惑的脸色,这是男生还是女生?
严厉地男声告诉了吴虞答案,当他看到他们的“杰作”时,他的脸色很难看,再看到几座被推倒的墓碑之后,精致的面容上布满了怒容:“举头三尺有神灵!你们会遭到天谴的!”
况铁山不屑一顾,他开口嘲讽道“你就唬吧,都还没发育完全的混小子,装什么正义?我们一会人都要活不下去了吃点贡品怎么了?是吃你爹妈坟头的贡品了吗!”
“喂,你别说的太难听了。”有几人有些不满况铁山的话。
少年先是一惊,随后气的浑身发抖,看向况铁山,几乎气地磕磕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来。
“你……你再说一遍?”
“耳朵不好就去治一治。”况铁山脸不红心不跳,继续嘲讽。
看着少年气的浑身发抖的样子,吴虞突然记起了他。
是昨天在椰林岛的那个人!他怎么到这来了!吴虞大吃一惊,正准备走上前开口,就见一阵阴风吹过,少年的脸色随即归向了平静,他冷幽幽地开口说:“你们——死定了。诅咒在你们身上生成了。”
众人诧异。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什么叫做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先是一人开始惊呼:“我的手!啊啊啊!”
随后一群人开始尖叫连连
之间他们手臂好几处开始发红了起来,很快,红肿的部位开始流脓了,皮肤组织像是蜡烛一样开始融化起来,双臂鲜血淋漓的,散发着阵阵恶臭。由于剧痛,人群开始哀嚎,惨叫连连。
“我去——”况铁山忍痛伸手搓了搓手臂上的溃烂,恼羞成怒,将面前的少年视为罪魁祸首,,对着少年的面门,狠狠一拳,打倒在地。
少年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况铁山狠狠地揪着少年的衣领:“瘪犊子,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要是不给老子解开,我就把你的头拧了来喂鱼!”
少年躺倒在地,看着况铁山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庞,他偏过头不看他只是将嘴里的血吐掉,只是阴冷地地警告道:“不知悔改,离死不远了。”
“你他妈的——”面对嘲讽,况铁山一下就丧失了理智,一手掐住了少年的脖子,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扬起的拳头就要落在了少年的身上,几乎是使上了全力。
少年被掐的满面通红眼看就要失去意识了,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手臂触目惊心的溃烂产生的剧痛之中,无人在意况铁山的暴行。
在远处的的吴虞沉浸在恐惧的茫然中,因为况铁山的怒吼才回过神来她看向惨案的中央,面目狰狞的况铁山正准备实施暴行,她双手死死地扯住衣袖。
由于诅咒的诞生,人群都沉浸在剧痛中,甚至有人打算上前准备围攻少年。
再不阻止,少年可能会死在这场暴乱下。
总有人要成为这不幸的罪魁祸首,承担群众的怒火。。
“你够了!”忍无可忍,吴虞冲上前,一脚踹在了况铁山的身上:“你不怕我们身上的诅咒越来越重吗!”
况铁山被踹倒在地,吴虞立即将少年拉起,“你们杀了他也没用。”
不知哪来的狠劲,她推了况铁山一把,防备似的在少年护在身后,独自抵挡人群的怒火,冷风带着水星子吹在她的脸上,被炮火包围的吴虞此刻看着决绝又坚韧,她声嘶力竭地喊着:“你们不怕杀了他在遭受更猛烈的报复吗?事到如今还不明白大伙现在的处境吗?这里的怪象根本不是常理可以解释的!杀了他也不会改变受诅咒的事实!”
马上有人回怼:“死了也要拉个垫背,都这个时候了就别妇人之仁了,你要是想连累我们就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了!”
吴虞四处张望,扯着嗓子喊:“陈星!陈星!你不是来过这里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而在闹剧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陈星捧着溃烂的双手跌跌撞撞的冲到吴虞跟前,惨叫连连:“啊啊啊,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这些溃烂长到心口,我们的都会死翘翘的!”
人们看到陈星也开始慌了,更加的躁动不安了起来。
况铁山冲上前就要将吴虞拉开找少年的麻烦。
少年已经平复了些心情,他看着前面包围着他们,怒不可遏的人群,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看着陈星癫狂的样子说道:“你说的不错,等溃烂长到了心脏处,就会暴毙身亡。”
一阵寂静之后,瞬间,浓烈的绝望、哀嚎在这片岛上响彻云霄,每个人都被死亡所笼罩,似乎觉得是已经走投无路了甚至有两人选择了跳海。
“陈星,你想想办法,你不是说我们会平安无事的吗?现在该怎么办?”
“真不该听你的,不被椰子箭戳死,被诅咒死了?”
陈星有些不服:“唉全怪我么?你们不是吃的挺欢的吗?现在收到诅咒就怪我了?”
他指着墓碑,不服气:“谁推的啊?胆子这么大,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一时之间,抱怨声又响起
开始相互指责了起来。
渐渐的,手上的剧痛消失,除了面目可憎的伤口,感觉不到任何不适,人群才渐渐冷静了下来。
陈星开口:“我们得去岛城求岛神的赦免,才有可能解除诅咒。”
什么?
“岛城?”有人开口讶异。
吴虞小心翼翼的看着白衣少年,他恢复了淡然的模样,悠然自得地看着陈星的表演。
“你从哪儿来的?”吴虞看着少年轻声开口问。
少年转头看向吴虞,淡淡的解释:“我只是个守岛人而已,你们必须的赶快进入岛城,不然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
“怎么才能进入岛城。”盛舒桐急忙追问。
陈星和少年同时开了口:“闯岛。”
现在,所有人流落在这诡异之地,就是一座座充满邪性的岛屿,大大小小,每个岛屿都有着千奇百怪的特异之处,笼络在云中,精彩绝伦又危机四伏。在登上这座岛时,意味着所有人进入了岛上的异世界。
这儿不少大大小小的岛,有些岛是有神性的,是要有专门的守岛人去侍奉岛上的神明,因为有着神性,因此不容世人的轻视和无理,岛上的奇花异草会给狂妄之人一个教训。
守岛人守护着岛,而岛——守护着岛城,岛城上的子民世世代代的生活在这片与世隔绝之地,靠着岛而活,繁衍生存了上千年。
岛拒绝外人的闯入,往往会给擅闯者狠狠的教训,却对生活在岛上的人温和容忍。诞生出了「神隐」的机制,闯岛的外人无法看见岛上的生存的居民也看不见去往岛城的道路。
闯岛的条件就是,通过危险重重的岛屿。进入守岛人设立在岛上的小屋,拿到闯岛的道具,才能避免一些岛上的「自然灾害」,闯完几座岛之后,守护神会产生「认可」就会触发「心明眼亮」的机制。
能看到岛城的水路后,进入岛城,向岛城内的岛神许愿之后,想办法求得岛神的原谅,才有办法解除诅咒。
作为交通工具的船也很神奇,只要有那座岛的记忆,既可以自由前往那座岛,如果没有任意岛的记忆,也就只能随波逐流,去往未知的岛屿。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这岛上有……原住民?”听了陈星长篇大论下来,楚诗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盛舒桐有点胆战心惊,她压低声音:“你们不觉得这两个机制的存在这很像是桃花源记吗?”
楚诗瑶点点头,:“看来岛上生活的都是古时候躲避战争的古代人。。”
陈星拍了拍手,:“好吧,我们该去探险了。”
他的语气很是轻松,轻松到像是去旅游一样。
文雅有些不高兴:“都怪你,你不是很懂吗,怎么还连累我们染上了诅咒。”
“我只是去的岛多而已,怎么知道就粗心大意的挨了诅咒!”陈星不服气的辩驳。
为今之计,为了活下去,以及逃出这个鬼地方,只要闯岛。
所有人上了船,吴虞排在最后,看着少年,吴虞问:“你没事吧。”
少年只是点点头,突然意味深长、意有所指地嘱咐道:“人心难测,你要小心。”
吴虞点点头,没来由地问了一句:“我们还会见面吗?”
察觉到了冒昧她急忙找补:“我的意思是,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见面。”
少年突然笑了起来,他点头,很是认真像是承诺:“一定会的,我叫白灿。”
吴虞心跳的有些快,总觉的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她别过头:“我叫吴虞,你一定要记得我。”
身后有人在呼唤,吴虞回过头应了一声,仓促的急忙地低头绑好鞋带。
白灿尽收眼底,她不断向下拉扯着衣袖,双手有些紧张地扯着袖口。
而先前露出的她的双臂,洁白无瑕,光滑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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