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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京北的秋日,不同于H市的温婉湿润,带着北方特有的干燥与高远。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清冽而明亮,空气中弥漫着桂花的甜香与枯叶的清苦,勾勒出这座古老都市特有的深秋画卷。

对于沈予川而言,国庆假期意味着从繁忙的学业和学生会事务中抽身,回到他所熟悉的生活轨迹——尽管他平时不住学生宿舍,而是选择住在自己在校外购置的一套公寓,但假期里,他总会回到位于市中心,那座承载着沈家历史与荣耀的四合院,与家人短暂相聚,感受家的温度。

这一天,沈予川没有外出,而是选择待在公寓顶层的书房里。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满了整个房间,将实木书桌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书房的设计简洁而现代,一整面墙的书柜上摆满了各类书籍,从金融经济到历史哲学,从科技前沿到艺术画册,无不体现着主人广博的兴趣和求知欲。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书墨香和木质家具的清雅气息,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专注的氛围。

沈予川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K线图和密密麻麻的财务数据。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快地敲击着,偶尔停下来,托腮沉思,深邃的眼眸紧盯着屏幕上的波动曲线,眉头微蹙,却又透着一份掌控全局的冷静与自信。

他并没有在玩游戏,也不是在浏览新闻,而是在工作。确切地说,是在进行他的股票投资研究。沈予川对于数字和趋势有着天生的敏锐度,从去年开始,他就将一部分精力投入到股票市场中。

起初,这只是他为了验证所学经济理论的一个尝试,但很快,他便展现出了远超同龄人的天赋和洞察力。他并非盲目跟风,也从不追求短期的暴利,而是深入研究公司的基本面,分析行业趋势,耐心等待最佳的入场时机。

他的投资策略稳健而精准,很少失手。他会花大量时间阅读财报,分析行业报告,甚至关注全球政治经济动向,因为他深知,每一个微小的变量都可能影响市场的走向。

他享受这种抽丝剥茧、洞察先机的过程,那种将复杂数据转化为真金白银的成就感,远比课堂上的高分更能让他感到满足。

如今,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沈予川就已经用投资赚来的钱,在京北最好的地段,买下了一套视野极佳的高层公寓。

那是一套可以俯瞰城市夜景的绝佳位置,落地窗外是京北璀璨的灯火,万家灯火在夜幕下闪烁,仿佛触手可及。这套公寓不仅地理位置优越,内部装修也极为考究,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品味。对于一个还在读大学的学生来说,这无疑是一项令人咋舌的成就,足以让无数同龄人望尘莫及。然而,这并非他的终极目标,对他而言,这只是他实现更大抱负的垫脚石。

沈予川的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落在窗外京北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上。他的眼神坚定而深远,里面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和野心。

他心里清楚,学业固然重要,但实践和财富的积累同样不可或缺。他并不想循规蹈矩地走完大学生涯,然后拿着一份普通的文凭去求职。

他有更宏大的计划——他打算在明年,也就是毕业前,正式开始自己的创业之路。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包括股票投资,都是为了再赚取更多的创业资金。

他深知,创业需要资金,更需要对市场敏锐的判断力和风险承受能力。他要在进入社会之前,就为自己积累足够的资本和经验,为未来的商业帝国奠定坚实的基础。他要走一条与家族传统截然不同的路,一条属于他自己的路,一条充满未知却也充满挑战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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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公寓书房染成一片橘红色,室内光线渐暗,沈予川才从专注的工作中抽离出来。他伸了个懒腰,关上电脑,屏幕熄灭的那一刻,仿佛也切断了他与金融世界的连接。他起身走出公寓,驾车回到了位于市中心,沈家世代居住的四合院。

四合院位于京北核心区域,隐匿在一条古老的胡同深处。青砖灰瓦,古朴的飞檐翘角在夕阳下显得庄重而肃穆,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讲述着过往的岁月。斑驳的红漆大门,厚重的兽首门环,无不昭示着它悠久的历史和沈家的显赫。

门前的石狮子被岁月磨去了棱角,却依然雄踞,守护着这片宁静。推开厚重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精美的影壁,上面雕刻着吉祥的图案,绕过影壁,便是一方宽敞的天井。院子里几株老槐树在秋风中摇曳,宽大的树冠遮蔽了部分天空,金黄的落叶铺满了青石板路,踩上去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一首轻柔的秋日私语。

空气中除了桂花的清甜,还有一种独属于老宅的厚重气息,混合着古木与泥土的芬芳,让人感到一种穿越时空的静谧。沈予川迈步穿过影壁,走向正房的客厅,然而,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也没有看到妹妹沈予悦的身影,只看到了自己的父亲,沈世元。父亲正坐在客厅的红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戴着老花镜,姿态一如既往地严谨而威严。他的背脊挺直,即使是休闲在家,也保持着一份军人般的纪律感。

沈世元,是京北政界的一位重要人物,他的身份决定了他性格中的严谨、自律和不苟言笑。他身居高位,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场,让人不自觉地产生敬畏。

他的目光即使是平静地扫过,也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仪。他对儿子,沈予川,自然也抱有更高的期望,希望他能延续沈家世代为官的传统,在政界闯出一片天地,光宗耀祖。

沈家祖上,数代都出过朝廷命官,为国家效力,清廉为政,这种家族荣耀,如同无形的枷锁,世代传承,也成为了沈世元心中最重要的责任。沈世元一直希望沈予川能够继承他的衣钵,继续在仕途上发光发热,为国为民。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儿子,沈予川,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他从不随波逐流,也从不轻易被他人左右。他看到儿子在商业投资上展露出的天赋和野心,也看到了他对仕途的兴致缺缺,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很少出现对政治的热情。

虽然心里不免有些遗憾和隐忧,他担心儿子选择的道路会充满荆棘,但他沈世元是个开明且尊重子女选择的父亲,他明白,强扭的瓜不甜,他没办法强迫沈予川去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是提供最好的教育和资源,让他有能力去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并且在必要时,给予他最大的支持和保护。

沈予川走到客厅,宽敞的客厅里陈设着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每一件都价值不菲,透着沈家的底蕴。父亲放下手中的报纸,摘下老花镜,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他的眼神深邃而内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却也包含着父亲对儿子那份深沉的关心,只是这份关心总是隐藏在严谨的表象之下。

父子俩的对话,总是带着一种微妙的克制和疏离,少了寻常父子的亲昵,少了那些温情的问候,多了几分长辈与晚辈之间,或者说,上级与下属之间,略显正式的敬重,仿佛每一次交谈都是一次例行公询。

“回来了?”沈世元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带着一丝威严,却也透着一丝难得的柔和,仿佛努力在营造一份家庭的温馨,只是那份努力显得有些笨拙。

“嗯。”沈予川应了一声,走到父亲对面的单人红木沙发坐下,身姿挺拔,继承了父亲的沉稳,坐姿也一丝不苟,显得有些拘谨。

“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学业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什么难题?”沈世元问道,语气平淡,却流露出对儿子近况的关心。毕竟沈予川很少回家,平日里除了必要的家庭聚会,父子俩见面的机会并不多,更别提像这样闲聊了。上一次这样正式的对话,还是在一个月前的家族聚会上。

沈予川知道父亲的关心并非虚假,只是他的表达方式总是带着官场上的严谨,仿佛在进行一场例行公事般的汇报。“都挺顺利的,课程都跟得上,期中考试也考完了,成绩都还不错。学生会那边也都在按计划推进,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他言简意赅地汇报了自己在学校的学习情况,以及学生会的一些进展。他没有提及自己的投资和创业计划,因为他知道这些在父亲看来,是“不务正业”,甚至是“儿戏”,只会引来不必要的说教,甚至可能引发一场关于家族未来的严肃谈话。

沈世元点点头,表示认可。他似乎想再问些什么,目光落在儿子脸上,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开口。父子间的气氛再次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墙上古老挂钟的“滴答”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秋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打破着这份安静,让客厅显得格外空旷。片刻后,沈予川打破了这份安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客厅里显得有些空旷和安静,没有母亲和妹妹往常在家时带来的那份热闹和生气,少了些许人情味。

“妈和予悦呢?她们不在家吗?我回来怎么没看到她们?”沈予川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和失落,他原以为回家就能看到她们,哪怕只是匆匆一瞥。

沈世元端起茶几上精致的景德镇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带来一丝清苦的芬芳。“予悦和朋友出门了,说是去看什么现代艺术画展,年轻人喜欢的新鲜玩意儿。你妈妈在律所加班,最近律所接了一个大案子,是京北一个很大的经济纠纷案,她忙得脚不沾地,可能要很晚才回来,甚至可能要住在律所的休息室。她跟我发信息说,这个案子特别重要,需要她亲自盯着。”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对妻子工作的理解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以及对女儿的宠溺。沈予川的母亲是一名优秀的律师,在京北的法律界颇有名气,不仅业务能力强,而且为人正直,所以平日里也十分忙碌,经常加班到深夜。

听到母亲和妹妹都不在家,沈予川心里突然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望。他本以为回家能见到她们,一家人一起吃顿饭,哪怕只是简单的家常便饭,也能冲淡他内心深处的那份疲惫和孤寂,让这份假期多一份家的温暖。他可以和母亲聊聊家常,听她讲讲律所的趣事,那些惊心动魄的庭审过程,以及她是如何运用法律的智慧去解决问题的。他也可以和妹妹拌拌嘴,听她抱怨学校的课程,分享她的少女心事,那些他平时无法接触到的青春烦恼。然而,此刻,客厅里只剩下他和父亲,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他并不习惯的严肃和沉重,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抑。这种压抑感,在他小时候就有了,每次单独和父亲相处,他总会觉得喘不过气。

沈予川不喜欢和父亲两个人坐在一个饭厅里吃饭。他知道,如果只有他们父子俩,那顿饭一定会异常安静,甚至带着一丝压抑。父亲会时不时地问起他的学业规划、未来的职业选择,然后旁敲侧击地提及沈家的“光荣传统”,希望他能考虑走上仕途。那些关于“为国奉献”、“家族责任”的话题,每次都会让沈予川感到无形的压力和束缚,也让他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仿佛他的人生已经被设定好了一条既定的轨迹,而他只能循规蹈矩地走下去,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尊重父亲,也理解他的期望,但他更想拥有自己的人生轨迹,走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与众不同的道路。他想证明,即使不从政,他也能为家族带来新的荣耀,创造属于他自己的辉煌。

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临近晚餐,空气中甚至已经飘来厨房里饭菜的香气,管家也已经在准备餐食了。他知道,如果现在不找个借口,他就要和父亲共享这顿“沉默的晚餐”了,那将会是一场漫长而无趣的煎熬。沈予川心里飞快地盘算着,最终决定找个理由离开,哪怕是随便一个理由也好,只要能让他离开这里,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爸,我……我约了几个朋友,晚上有事,就不在家吃饭了。”沈予川略显生硬地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这对于一向镇定自若的他来说,是很少见的。他甚至没有给那些朋友发消息,这只是他临时找的借口,为了尽快脱身。

沈世元抬起头,深邃的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似乎在审视他话语的真假。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儿子语气中的一丝不自然,但他并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他知道儿子有自己的社交圈,也知道他不喜欢被过多干涉。他深知,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特别是关于儿子的选择。他知道儿子想飞,所以他选择松开束缚,即使心里有些许担忧。

“行,去吧。注意安全,别玩得太晚了。”沈世元最终只是这样说道,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早已习惯了儿子的“借口”,或者说,他选择不去揭穿,给予儿子那份他渴望的“自由”。他尊重儿子的独立,也给予他足够的空间,尽管他心里仍希望儿子能多些时间在家,多些时间与家人相处,哪怕只是简单的陪伴,也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心里感到慰藉。

沈予川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迅速起身,拿起玄关处挂着的车钥匙。“那我先走了,爸。”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客厅,大步流星地走向大门。他几乎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家,只剩下沈世元一个人,继续坐在红木沙发上,望着儿子离去的方向,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无奈,也有淡淡的期盼。他知道,儿子终究是要展翅高飞的,他无法永远将他留在身边。他只希望儿子能够找到真正的快乐,活出自己想要的人生,即使那条路与沈家世代的传统背道而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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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京北,华灯初上,流光溢彩。车辆在宽阔的马路上川流不息,汇聚成一条条璀璨的灯河,将这座不夜城装点得格外美丽。沈予川驾车穿梭在城市的霓虹之中,心情渐渐放松下来,车厢里播放着轻柔的爵士乐,舒缓着他内心的沉闷和在四合院里感受到的压抑。他驱车来到一家他常去的酒店,这里有一个他们固定聚会的包厢,环境私密,装潢奢华而不失格调,服务周到,是他们这些朋友聚会的不二选择。这里的氛围轻松随意,是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的地方。

当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熟悉的笑声和谈话声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他内心深处的那一丝沉闷。包厢内灯光明亮,气氛热烈,餐桌上摆满了精致的京菜和粤菜,色香味俱全,以及各种酒水,香气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予川!你可算来了!”傅庭之第一个发现了沈予川,他放下手中的酒杯,冲他挥了挥手,脸上挂着一抹招牌式的痞帅笑容。他穿着一件时尚的休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显得随性而洒脱,头发也精心打理过,显然是为今晚的聚会特意打扮了一番。

除了傅庭之,包厢里还有其他几位熟悉的面孔,都是沈予川在京北大学里关系最好的几个朋友。他们有的是学生会的骨干,有的是各系的风云人物,也有的是在各自领域崭露头角的才俊。大家彼此熟识,交情深厚,在一起总是轻松自在,无拘无束,可以肆意地开着玩笑,聊着各种八卦和未来,没有任何顾忌。

沈予川走到座位前,和大家一一打了招呼,然后落座。服务员很快为他倒上一杯冰镇的啤酒,泡沫细腻,散发着麦芽的香气,引人垂涎。他端起酒杯,和傅庭之碰了一下,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交织着彼此的笑声,那是属于年轻人的肆意和欢快。

“怎么,今天沈大少爷姗姗来迟啊?是不是又在家被你爸‘教育’了?”傅庭之打趣道,他最清楚沈予川和父亲之间的“相处模式”,也知道沈予川在这种家庭氛围下感受到的压抑。他总是能一眼看穿沈予川的心思。

沈予川轻笑一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液的醇厚滋味在舌尖蔓延,驱散了口中的苦涩和一丝疲惫。“差不多吧。你知道的,每次回家都是例行公事,一次‘家族会议’。”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却也带着朋友之间特有的坦然。他不需要向傅庭之解释太多,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彼此就能心领神会。

“我就知道。”傅庭之撇了撇嘴,脸上露出“我懂你”的表情,眼神里充满了同情,“你爸那性子,真是铁打的。每次见你从家里出来,都感觉你被抽干了精气神。不过话说回来,予川,跟你商量个事儿。”傅庭之突然收敛了玩笑的表情,语气变得认真起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甚至带上了一丝谄媚。

沈予川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他知道傅庭之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但凡他露出这种表情,肯定是有什么事要求他,而且多半还与某个“冰山美人”有关。

“是这样的,”傅庭之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前倾,显得有些神秘兮兮,仿佛在说一个秘密,“开学之后,学生会不是会有一次爬山团建嘛,地点选在京北郊区的西山,景色特别好,而且据说会安排篝火晚会和露营,挺有趣的,还有很多团队游戏。我们几个都打算去,顾清嘉她也是学生会的,她肯定要去。所以……我想问问,我能不能加一个啊?毕竟我不是学生会的成员,直接报名肯定不行,会被卡掉的。”傅庭之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期待和讨好,那双桃花眼里也闪烁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渴望,甚至有些乞求的意味。

沈予川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当然知道傅庭之的心思。顾清嘉,京北大学出了名的“冰山美人”,才貌双全,气质清冷,对谁都保持着一种疏离感,宛如冬日里的一朵雪莲,清高而不可攀。然而,她的这种清冷,却也因此让她更具魅力,吸引着无数追求者。而傅庭之自从入学第一眼见到顾清嘉,就彻底沦陷了,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攻势,各种鲜花礼物、甜言蜜语、创意表白轮番上阵,甚至为了她加入了顾清嘉所在的社团,但一直收效甚微,甚至顾清嘉有时还会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是个透明人。他加入学生会的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接近顾清嘉,可惜顾清嘉对他始终不冷不热,让他吃了不少闭门羹。这次的团建,对他来说,无疑是天赐良机。

“你不是学生会的,怎么突然对学生会团建感兴趣了?你平时不是最讨厌这种集体活动吗?上次学校组织志愿者活动你都找借口溜了。”沈予川故意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眼神里充满了看穿一切的了然。

傅庭之被他问得有些不好意思,他挠了挠头,脸上浮现出一丝窘迫的红晕,但随即又恢复了厚脸皮的本色。“哎呀,予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心意。我这不是想多和顾清嘉接触接触嘛。平时她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连说句话都难,更别说约她出去单独吃饭了。这次爬山团建,我看是个好机会啊!在山里,大家肯定会放松一些,而且还能有机会单独相处,说不定就能打破这层冰山了呢!到时候我再施展我的魅力,保证让她对我刮目相看!”他越说越兴奋,眼中闪烁着对“女神”的渴望,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成功俘获美人心的场景,连带着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痴傻。

“是啊,沈予川,你就帮帮庭之吧,他最近为了追顾清嘉都快魔怔了,每天都在研究怎么才能让她多看他一眼,我们都要被他烦死了,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另一个朋友在一旁帮腔道,语气里带着一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调侃,引得大家一阵哄笑,包厢里充满了欢乐的氛围。

沈予川故作沉吟,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酒杯边缘,眼神里带着一丝促狭。“学生会团建的预算可是有限的,每多一个人,预算就得多一笔。而且,你也知道,这种团建活动,通常只对学生会内部成员开放,很难加人,尤其你这种非学生会的。我们预算没那么多啊,没办法再加一个人了。”他故意拉长了声音,看着傅庭之脸上瞬间垮下来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傅庭之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神里充满了失望,仿佛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瞬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情。他知道学生会办活动很讲究规章制度,预算确实是个大问题,而且学生会活动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让人混进去的,规矩森严。但他又实在不想放弃这个机会,这可是他策划了很久,难得能和顾清嘉有长时间接触的机会。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眼神坚定地看向沈予川,眼中燃起了熊熊的斗志,仿佛要孤注一掷。

“行!我来补那个预算!”傅庭之拍着胸脯说道,语气豪迈而坚定,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的声音在包厢里回荡,带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心,甚至显得有些慷慨激昂。“不就是多一个人头的钱嘛!我全包了!吃住行,只要能让我去,多少钱都行!我傅庭之向来一言九鼎,说话算话,绝对不会反悔!”他生怕沈予川不信,又强调了一遍,甚至做出了发誓的姿态,就差指天发誓了。

沈予川看着傅庭之那副豁出去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他知道傅庭之是真的上心了,为了顾清嘉,这小子可是下了血本,连这种“歪门邪道”的办法都想出来了。他欣赏傅庭之的这份执着和不屈不挠,也觉得他为爱付出的样子,有那么一点可爱。

“行了行了,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沈予川笑着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宠溺,“就答应你吧。不过到时候你可别拖后腿啊,如果顾清嘉被你吓跑了,我可不管,到时候我可不负责帮你收烂摊子。”

“哎呀!予川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傅庭之闻言,立刻兴奋地跳了起来,脸上重新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佛被点燃的烟花,照亮了整个包厢,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喜悦。他冲沈予川竖起大拇指,“放心吧,我傅庭之可是运动健将!到时候我一定跑在最前面,还能照顾顾清嘉呢!保管让她对我刮目相看,说不定到时候她就对我另眼相看了!”他得意洋洋地说道,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爬山团建中大展身手的场景,想象着顾清嘉对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甚至可能对他产生好感。

包厢里的其他朋友也纷纷起哄,开着傅庭之和顾清嘉的玩笑,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而欢快。大家推杯换盏,畅谈着各自的假期趣事和对未来的展望,笑声此起彼伏。沈予川看着大家说说笑笑,心里也感到一阵放松。在朋友面前,他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不必扮演那个严谨自律的“沈予川”,不必去面对家族的期望,不必去思考复杂的人生规划。

这里只有轻松和友情,是他难得的休憩之地,也是他可以真正做自己的地方。他端起酒杯,再次和傅庭之碰了一下,酒液入喉,带着一丝微醺的暖意,也带着对未来的期盼,无论是在商业的战场上,还是在友情的世界里,他都将继续前行。而林婉宁的身影,也在他脑海中若隐若现,他想起她那双清澈的眼睛,以及她回家后迟迟没有回复的消息,心头涌起一丝淡淡的思念和疑惑,或许明天,他该主动联系她了。他想知道,她在H市的假期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或者,有没有想起他,有没有像他一样,在某个时刻,想到彼此。

大家晚上好~我争取每一天都更文 最近有点太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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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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