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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扫墓

清晨的日光穿透薄雾笼罩着新阳镇的墓园,深青色的碑面映出前方的火焰。

一阵风卷起了地上的松针,也卷起了刚烧烬的灰,扬在半空中打转,最后悄无声息地落下。

沈璃半蹲在火盆边眯着眼睛,等风停后,在脚边的塑料袋扒拉,掏出一沓天地银行50亿的纸币扔进火盆,刚才的火被风吹灭,现在只艰难地冒着烟。

沈楠去草丛里捡了根树枝,插到火盆里往上挑了一下,火焰“蹭”地冒出来,把那沓纸币燃烧殆尽。

“以后少买点纸币,不太好烧。”她往火盆里扔进一沓黄纸银票:“这种的才好烧,我同学说以前都是用这种,在下面还通用。”

她同学家里是殡葬行业的。

“拉倒吧,与时俱进懂不懂,要说通用,从古至今,只有这个才是硬通货。”沈璃边说边往里扔纸元宝。

两人一边烧纸一边闲聊,纸钱焚烧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

沈怀康去世后的头两年,每次来扫墓心情都很沉重,但时间可以淡化一切,现在两人甚至可以若无其事的在他墓碑前闲聊开玩笑了。

透过缭绕的青烟,沈璃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沈怀康没什么照片,遗照和墓碑上的照片都是身份证上扫描下来的,远比她记忆中的沈怀康还要年轻。

后来老宅拆掉建新房,那张身份证就再也找不到了,她猜已经埋在那堆破砖碎瓦里了。家里那张唯一的遗照被锁在柜子里不见天日,如果不是每年两次的扫墓,沈璃都快忘了他的样子了。

晨雾散尽,阳光彻底显露出来,墓园的人也多了起来。

一对中年夫妻走过来,打量着沈璃和沈楠,又扫了一眼墓碑上的字,女人犹豫开口:“姑娘,这火盆你们还用吗?”

“不用了,你们端去吧。”沈楠贴心地把那根树枝插进火盆。

两人有经验,一大早就过来了。不然在这扫墓高峰期,来得迟了,用火盆还得排队等。

男人端着火盆离去,边走边和身边的女人叹气:“也是可怜呐,看日期她爸爸跟我差不多大的呀……”

声音渐远,沈楠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对于这种言论或者异样的眼光,两人也早已习惯。没有长辈的陪同,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来扫墓,在墓园是有些显眼的。

沈璃递了包纸巾给沈楠,沈楠抽出纸,把台阶上的烟灰擦掉才坐下。

“万华杰厂里赶着出货,我想着他来不来都不打紧,清明节加班工资还高。”

“嗯。”沈璃点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沈家就剩下仨人,没人讲究,横竖她们俩不缺席就行。

她拿着纸巾细细擦着沈怀康的墓碑,本就白皙的脸在黑色针织衫的衬托下显得更加苍白。

沈楠看着她:“来得这么早,你早饭吃了没?”

“准备回去再吃,不过现在是有点饿。”沈璃摸摸肚子。

沈楠皱了皱眉:“一会还要去村北,回家还早着呢,你小心低血糖又犯了。”

沈爷爷去世时,镇上的墓园还没修建,那时都是土葬,沈爷爷就葬在村北,姐妹俩每年扫墓都要跑两个地方。

“都好久没犯了,哪儿就那么巧。”沈璃不以为意。

“行了,走吧,早点去早点回。”沈楠站起身催道,冲着墓碑说了句:“爸,我们现在去看爷爷了啊。”说完拎起塑料袋转身走了。

“爸,我们走了,等十月朝再来看你。”沈璃话音刚落,心里突然开始发慌。

扶着墓碑站起身,她想叫住沈楠,眼前却陡然发黑,耳朵里像是飞进了一群蝉,尖细的鸣叫,直往脑子里钻,脚下一软,地面朝她撞来。

“轰!”

沈璃倒在地上,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被开了慢速播放,墓碑旁松柏枝上的麻雀被惊跑了,只剩树枝慢慢地颤动。沈楠扔下袋子冲她跑来,脚步缓慢,口中喊着什么,可沈璃听不见。

她想,还好没磕在墓碑上,不然这张脸毁容了,她还怎么找对象呢。

希望她倒下的地方没有鸟屎,她这件针织衫还挺贵的。

她以后一定会养成按时吃早饭的好习惯。

这次怎么感觉比以往更难受,心里慌得厉害,她不会是要死了吧?

沈璃被自己这想法吓了一跳,又想起洪桂香,她中年丧夫,晚年丧子,如果现在孙女再出事,她怎么办?不行,不能死。

短短的几秒钟,沈璃却觉得无比漫长,她感受到心脏剧烈的跳动,像在为她的生命倒数。

目光聚焦到墓碑上的那张照片,沈璃在心里默念:爸,你帮帮我,我,不能,死……

沈璃闭上眼睛,在意识涣散的最后一刻,脑子里的蝉鸣终于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沈楠的惊呼:“沈璃!”

直到耳边的声音彻底消失,沈璃感受到的除了寂静,就是虚无。

……

“沈璃!醒醒!快醒醒!”

沈璃感觉到有人在推,手臂上像有无数根细针扎着,星星点点的酥麻感。

她缓缓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一个寸头小男孩。

小孩?哪来的小孩?

小寸头白净的脸上满是汗珠,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双手紧紧攥着裤子,见沈璃睁眼,冲着她吼:“快点让开!”

沈璃下意识要站起来,手臂还是麻麻的,撑着桌子站起来时还不太灵活,落在小寸头的眼里就是磨磨蹭蹭了。

只听见一阵“叮铃!”小寸头狠狠地瞪了沈璃一眼,又一屁股坐下。

铃声如魔音传到沈璃的耳朵里,她的脑袋终于清醒,这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她听了二十多年,是新阳镇中心小学的上课铃。

她环顾一圈,不可置信。前后左右都是跟小寸头一般大的小孩,七八岁的样子,正叽叽喳喳地聊天。

她不是在墓园吗?就算晕过去醒来也该是在医院啊!沈璃闭紧双眼使劲晃了晃头,不对,是在做梦。她在心里默数三秒,睁眼后,还是这个教室。

映入眼帘的是讲台后那块黑板,两边凸起中间凹陷的弧形黑板,她只在新阳小学见过。黑板上方挂着八个方形板,上面贴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八个红色大字,新阳小学每间教室都是这样。

沈璃低下头,眼前是破旧的课桌,不知道被多少届学生淘汰下来的,漆已经掉了大半,整张桌面凹凸不平。

她伸出手抚摸桌面,又立刻顿住。

这是一双生了冻疮的手,手指发红肿胀,最重要的是,这双手很小!

沈璃突然想到了什么,夺过旁边小寸头的文具盒,翻开盖子,死死盯住。老款的铁质文具盒,盖子里面光滑平整,她上学时经常当镜子照。

文具盒盖不如镜子清晰,但沈璃还是看清了。里面的人像还是她,只不过是缩小版的她,一头短发,看起来像个男孩子。

桌面上摆着的语文课本,三年级,上册!沈璃瞪大眼睛,她回到了小学三年级!

小寸头因为沈璃磨蹭导致他上不了厕所正生气,这会儿又见平时唯唯诺诺的沈璃还敢抢他文具盒,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告老师!”

“告老师什么?”一个女人走进来。

她穿着黑色的长款棉袄,脚下踩着一双高跟鞋,走在水磨石地面上“嘎达嘎达”地响,这声音一直持续到女人站到讲台前。

沈璃有印象,这个女人是她小学三年级的班主任,谢老师。

倒不是沈璃记性有多好,实在是这位谢老师的辨识度太高了。

一头长发编成了粗粗的麻花辫,辫尾已经垂到膝盖了,偏她个子又不高,为了看起来和谐点,总是常年踩着恨天高。

出于学生对老师的天然恐惧,沈璃和小寸头赶紧坐下。

谢老师把辫子往后一甩,重重地拍了拍讲台,一脸怒容:“你们真是太不像话了!上课铃都响了没听见吗?我在办公室都听到你们的讲话声了!没有一点纪律!”

“还有你,王子,你要告什么?”谢老师瞪向小寸头。

沈璃瞄了眼小寸头面前的课本,整齐的字体“三2班,王子”,没错,姓王名子,她小学时确实有这么个同学。

王子站了起来,抬眼看看谢老师,见她一脸严肃,又赶紧低下头,嘟囔道:“刚刚下课时我要上厕所,沈璃堵着不让我去。”

沈璃这才回想起她刚醒时王子那张焦急的脸。

林川县是个人口大县,下辖的各个乡镇人口也不少,包括新阳镇。新阳小学每个班级都有七十多人,教室里挤得满满当当,坐在里面的学生要出去就得叫靠外的学生让一下。

谢老师早就发过指令:课间不去上厕所的学生,上课时也不许报告要上厕所。

其实王子本来没想告状,但真是憋不住了。

谢老师的眼神在王子和沈璃身上溜了一圈,沈璃平时文静听话,不像是敢跟同学起矛盾的性子,但看王子那着急的神情,也不像说假话。

“老师,我不是故意的,刚刚课间时我睡着了。”沈璃清脆的声音响彻在教室。

谢老师瞄向王子,下巴朝门口一抬:“抓紧去抓紧回来!”沈璃赶紧起身给他让路。

下课铃一响,王子就抢过沈璃的本子。他早就发现了,沈璃根本就没在听课,一整节课,她都在那个本子上写什么东西。

沈璃正入神,被王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朝他摊开手:“还给我。”

王子充耳不闻,要翻开本子找她到底写了什么。

沈璃一急,一掌拍在王子的胳膊上,王子惨叫一声,手中的本子应声落地。

王子还在捂着膀子哀嚎:“你怎么打人啊!你刚刚还抢我文具盒,我都没打你。”他觉得沈璃今天很古怪,平时最内向胆小的一个人,今天不仅抢他东西,还敢打他。

沈璃白了他一眼,不说话,只是捡起本子,合上,塞进书包里。

王子瞪着她,见她不吱声,大概是知错了。算了,好男不和女斗,王子哼了一声,转头跟后座的张闯玩起了拍纸牌。

课间总是很吵,沈璃捂住耳朵,低头一下一下地磕着桌面,整理思绪。她以前也有过低血糖晕倒的经历,可这次的症状尤为激烈,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晕过去还是猝死了,难道是爸爸在冥冥之中保佑她?

“喂!你又犯困了?你昨晚抓贼去了?”王子拍了下她的肩膀,力度有些大,很难不让人想到,他有故意报复的成分。

沈璃迷茫地抬起头,如梦初醒。

王子指了指讲台,讲台上站着一位男老师,四十左右的样子,鼻子上架着副眼镜,很符合老师的形象,但实在没什么特色,沈璃是真想不起来是谁了。

见王子从桌肚里掏出本皱皱巴巴的数学书,她也有样学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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