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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5章

晚霞的最后一缕光晖消失在山脊之后,沉沉的暮霭笼罩下来。

沈磐石借着最后一点微光,步履沉重地走回他那间位于梨园边缘、低矮得几乎与土地融为一体的土坯房。屋里没有电灯,只有一盏如豆的煤油灯,跳动的火苗在墙壁上投下摇曳。

他坐在炕沿,就着昏暗的灯光,翻开了那叠资料。

纸张已经泛黄,带着陈旧的墨水和尘土气味。上面是周技术员工整却略显刻板的笔迹,记录着几年前对槐花村几片代表性土地的粗略检测数据:pH值、有机质含量、氮磷钾的大致水平,还有一些关于常见果树病害的摘抄。

这些内容,他大多零星听过,或者自己摸索着感觉到过。但如此白纸黑字、系统而冷静地呈现在眼前,依然带给他一种不一样的冲击。尤其是其中一页关于土壤板结成因与危害的分析,几乎每一句都像是在描述他的梨园。

沈磐石垂下眼帘,深深吐出一口气。

这一夜,煤油灯的光晕在土墙上摇曳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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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音刚起身,就听到门外有些许窸窣的动静。她推开木门,微熹的晨光中,沈磐石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外几步远的地方,像一株沉默的青松。

他依旧穿着带泥的汗褂,眼底带着血丝,但神情不再是全然的冷硬,反而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局促。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叠资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见林晚音出来,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上前两步,将资料递还给她。动作依旧有些生硬,却没了昨天的抗拒。

“看完了。”他声音低沉沙哑,避开她探究的目光,视线落在她门框上一处新糊的、不太美观的报纸补丁上,“pH值,缺钾……说得在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组织语言,眉头微蹙,终于将目光转向她,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认真:“排水沟,具体怎么走线,能不伤主根?深翻的尺度,到底怎么把握?还有肥料,农家肥和石膏,具体怎么配比?”

这三个问题,精准、务实,表明他不仅彻夜研读,更在思考如何执行。这让林晚音心头一振。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温和地侧身:“进来说吧,早上露水重,外面凉。”

沈磐石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她干净却简陋的屋内,摇了摇头,只是将庞大的身躯又朝门边阴影里挪了挪,低声道:“不了,沾泥。” 他记得自己裤腿上的泥点。

林晚音心中一软,不再勉强。她就站在门口,依着门框,将他提出的三个难题,用最接地气的方式一一拆解:“排水沟要看地势,从西北坡上缘开挖,环山截流;深翻在树冠外围下锹,一锹半深,见湿土就停;肥料以腐熟畜粪为主,混石膏、草木灰,若有过磷酸钙就容易一些。”

她讲得仔细,他听得专注。听到关键处,他会极轻微地点头,或者从喉间发出一声表示理解的“嗯”。当林晚音提到“过磷酸钙”时,他眉头皱得更紧,显然这东西不好弄。

全部听完,沈磐石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看向她因为早起而略显单薄的衣衫,突兀地问了一句:“你吃过了?”

林晚音一愣。

他没等她回答,像是懊恼自己多话,迅速移开视线,生硬地回归正题:“光说无用。试验田,我选地方。下午等日头偏西,地头见。”

说完,他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影在晨曦中竟显得有些仓促。

林晚音站在原地,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被他攥得温热的资料,半晌,唇角缓缓勾起一个真切的、带着点不可思议的弧度。

这个沈磐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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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林晚音特意换了件半旧的、更耐磨的深色衣裳,又将长发利落地编成辫子盘在脑后,这才拿着一个小本子、一支铅笔和一根周技术员那里借来的、刻着模糊尺码的旧木尺,出了门。

日头已然偏西,热度却未减多少,明晃晃地炙烤着大地。走在村里的土路上,能感觉到脚下传来的温热。

没走多远,就遇见了正扛着锄头从自留地回来的春生婶。

“林技术员,这大下午的,要去忙啊?”春生婶热情地招呼着,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小本子和木尺上,满是好奇。

“哎,春生婶,”林晚音笑着回应,“去梨园那边看看。”

“梨园?沈家小子那儿?”春生婶音量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明显的惊讶和担忧,“哎呦,那地方可邪性了,沈家那小子折腾了多少年都没个起色,你去了可得小心点,他那个人,脾气怪着呢!”

林晚音能感受到春生婶话语里真切的关心,以及那份对沈磐石根深蒂固的“怪人”印象。她不便多解释,只是含糊地应道:“嗯,我知道,就是先去了解一下情况,谢谢婶子提醒。”

告别了春生婶,没走几步,又碰见了几个在村口大槐树下纳凉、做针线的婆姨。她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晚音身上,交头接耳声低低传来。

“瞧见没?拿着本子呢,真像个文化人。”王阿婆便择豆子边赞叹,不晓得这个林技术员能不能教她的孙孙读读书,听说林技术员是正儿八经的大专毕业生。

“这是要去沈石头那儿?她还真敢去啊?”刘二婶子称奇。

“赵会计早上还说,城里姑娘就是新鲜劲儿,过不了几天就得叫苦。”李大娘撇撇嘴角,他儿子如今正跟着赵文斌做事,虽则说赵文斌前些年算账总惹出纠纷来,但到底是村里头的会计,年底要分钱的,打好关系总不错。

林晚音耳尖地捕捉到“赵会计”三个字,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温和,朝那几个婆姨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脚下步伐未停。

那些探究的、怀疑的、甚至带着点看热闹意味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上去往村东梨园的那条更显荒僻的小路。

小路崎岖,两旁杂草丛生。越靠近梨园,周遭越是寂静,仿佛与身后那个充满烟火气的村庄隔成了两个世界。

沈磐石果然已经到了。

他正站在梨园边缘地势较高的一块空地上,双手叉腰,目光沉凝地扫视着下方那片高低起伏的坡地。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一瞬,尤其是在她盘起的头发和耐磨的衣衫上掠过,随即又转了回去,只用下巴朝前方点了点。

“就这儿。”

林晚音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块大约两分大小的缓坡,位于梨园中上部,光照相对充足,里面歪歪扭扭地长着七八棵病恹恹的梨树。

“地方你定。”林晚音没有异议,走上前,打开本子,拿起铅笔,“我们先大致测量一下这块地的长宽坡度,再把每棵树的位置、树冠大小、黄化程度标记下来。”

她说着,就准备用那根旧木尺开始粗略测量。

一只古铜色、青筋微凸的大手伸了过来,不由分说地拿走了她手里的木尺。

林晚音一怔,抬头看他。

沈磐石没看她,目光落在土地上,声音没什么起伏:“你看本子,报数。我来。”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拉起木尺的一端,大步走到地头,将尺子按在泥土上。阳光勾勒出他紧绷的臂肌线条。

这活计需要弯腰、拉扯,在坑洼不平的坡地上来回走动,林晚音乐得省事,没有推辞,从善如流地拿起笔:“好。”只是在心里头又给这位现在的怪人,将来的知名企业家多加了几分。

两人一个测量报数,一个记录标记,竟配合得异常默契。汗水很快浸湿了沈磐石的汗褂后背,他也毫不在意。林晚音的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笔记本上渐渐画满了只有她自己能看懂的符号和数据。

当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时,这块试验田的基本信息终于采集完毕。

林晚音合上本子,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又抬眼望向这片在夕阳下更显苍凉的梨园,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使命感。

“数据差不多了,”她舒了口气,看向身旁沉默的男人,“接下来,就是根据这些,定下具体的施工方案和肥料配方了。”

沈磐石“嗯”了一声,目光也落在那些记录上,他抬手,用汗湿的手臂抹了把额头的汗,看向林晚音被晒得有些发红的脸颊,顿了顿,还是那硬邦邦的语气:“天不早了,回吧。”

林晚音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两人前一后地走下坡地,沉默地沿着来时的小路往回走。

走在前面的沈磐石,脚步下意识地放慢了些,似乎在迁就着她的步速。遇到路上横着的树枝或凸起的石块,他会默不作声地用脚将其踢到一旁,清理出更易通行的路径。他做这些的时候,依旧背对着她,没有任何言语,仿佛只是无意识的举动。

但林晚音注意到了。

她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这片梨园,以前结的梨子,甜吗?”

沈磐石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他沉默了足足好几秒,就在林晚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那沙哑的声音才传来:“甜。”

林晚音轻松地笑了笑:“那很好,等不了几个月,咱们又能吃上甜梨子了。”

沈磐石不由得转头看着她,第一次仔细观察林晚音。

林晚音经历过太多比这更锐利的审视,此刻他这单纯的打量,只让她觉得有趣,不由得笑得两个小酒窝都出来了。

她问:“怎么?你不信我?”

沈磐石摇摇头,回答:“我信你。”

他这时候才清晰的发现,林晚音其实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并非只是他印象中手段成熟老练的技术员。

他多说了一句:“其实这片梨园的梨子还能脆。”

“嗯哼,”林晚音应了一声,眉眼弯弯,“我爱吃脆梨子。”

空气中略显沉闷的气息渐渐轻松下来,长长地到林晚音院子的路也变得短暂,两人再聊了两句,定下下次见面的时间,沈磐石便走了。

林晚音锁上门,重生后难得轻松。

她眸中闪过锋芒,看来,一切都顺利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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