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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对面不识

萧谌微微定了定神,心中有止不住的错愕,也不乏茫然。

他不禁下意识的想,这或许只是梦?

萧谌眼皮微阖,细长的眼睫微微抖了下,他面上不显,心下却异常暗潮汹涌。

满怀希翼这并不只是梦。

如此……她就还活着,还好好的活着。

天刚蒙蒙亮,他扫了眼书房里熟悉又简单冰冷陈设,萧谌微微愣神,自从和她成婚后,他的生活便到处充斥着她的身影。

即便是他的书房,她并不常来,却也簇簇透着她的气息,而现下的屋子里,冷冷清清,此处没有一丝味道是属于她。

萧谌忽而觉得周遭弥漫着沉闷,心头不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

他起身走到盥手案边,俯身任由沁凉的水不断扑在脸上,待神思清明几分后,缓缓转身,指腹摩挲上挂着衣桁上的那身绯色官服。

萧谌坦然的接受了现实,他是真的回到了四年前。

“主子,先用点早膳吧。”

青云端着碗绵烂的粥和几个热腾腾的包子,叩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

青云脸上带着喜气,应声推门而入。

萧谌回头,神色淡淡,“今日是什么日子?”

“主子,今儿是上巳节呀,主子今儿个可是要赴约?”青云随口一说,并未抱多大期盼,主子一向喜静,不爱去人多的地儿。

说来那日镇北侯府姑娘的举动,可谓是惊世骇俗。

给他唬的一愣愣,谁见过姑娘家直接拦下男子表白心迹,然后大胆邀约的?

他就见过……

青云没听到萧谌的答案,悄然觑了眼前的男人,眸色闪了闪,心下诧异非常。

主子竟然走神了!!!

萧谌清冷的脸上此刻神色微动。

上巳节……

上一世两人婚后,她曾经撒娇似地朝他埋怨,当初上巳节约他没赴约,害她空等一天还淋雨着了风寒,病了许久才好。

萧谌面色微凝……

*

夕阳西下,汴河上热闹非凡,商船来往不断。

汴河两岸,挤满了祓禊和踏青出游的人,其中不乏少年慕艾的少男少女互赠信物。

矗立在御街东市的如意楼,背靠汴河,是全汴都最热闹繁华的酒楼,临近黄昏,大门前大红灯笼高挂起,门口的小二吆喝声不断。

萧谌本想出来疏散下心肠,岂料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身体却不受控地走到了这里。

他暗暗说服自己,若不赴约,也该早些拒绝,临时毁约,确实非君子所为。

男子忽而分不清今朝何夕,那些远去本该淡漠的记忆,在此刻翻涌而至。

只记得打马游街那日,他驾马行至此处,身前被人猛地砸了一朵沁着水汽的芍药。

他下意识抬头,正对一张盈盈的笑颜,如意楼上,女子鬓边的绯红如焰的芍药,也不能掩盖住她明艳动人的脸。

一时间,满城华彩皆沦陪衬,她一袭茜色红裙,不似别的寻常女子那般端庄拘谨。

见他抬眸,女子竟踮起脚尖,大胆朝他挥了挥手,露出那凝脂般的皓腕……

简直毫无矜持可言!

那时他不知自己为何,心蓦地就漏了一拍。

转眼便月上枝头,汴都夜市不设宵禁,东方西市各种茶馆,酒肆,瓦舍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如意楼上,萧谌独坐在窗边,一双黑眸,似漫无目地望着喧闹的街上。目光却时不时的撇向如意楼门前。

她真的就对那人,那般用情至深么?

夜空中突然接连传来砰砰巨响。绚烂的烟火在漆黑的夜空中尽情绽放。

桌上的清酒,被萧谌倒了一杯又一杯,周遭的欢庆热闹都被他屏蔽在外。

时间一点点流逝,从万人空巷到万籁空寂。萧谌目光也渐渐暗了下去,面上氤氲着苦涩。

时移世易,命运的齿轮早就悄然变了样。

重活一遭,他记忆那抹鲜亮的身影,至始至终都没出现。

小二撇见似是醉的的萧谌,脸上对着讨好的笑。

“这位客官,你看,可要小的替你叫顶软轿?”

出神的萧谌蓦然回首,冷声道,“不必。”

话落,萧谌决然起身下楼,他行至街上,目光定定的仰望着空中,仍由雨水打落在面上。

果然如她所说那般,如意楼门口上方,悄然飘起了淅沥小雨。

萧谌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半晌后,他眉峰蹙起,眼眸微眯,内心萌生出一个荒诞猜测。

男子轻轻冷笑一声,他今夜大抵是魔怔了,才会这般行事失态。

青云也纳闷,大晚上的,主子不在府里,撇下他独自一个人外出了。

待人回来时,主子身上竟沾了几分酒气,脸上也微微氤氲着绯红。

青云惊掉下巴。

他记得主子一向立身自洁,滴酒不沾的。

*

那日清晨,徐明绯在镇北侯府事捂着心口疼晕过去后,着实给众人都吓了一跳。

人醒过来之后,抱着侯夫人方氏不肯撒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把方氏吓得够呛,一连几日将她拘在屋里,不许她往外疯跑。

方氏连连后怕,一连几日都跪在祠堂里,为徐明绯抄写经文诵经祈福。

就连一贯宠溺女儿的镇北侯,也是半点不松口。

他严肃勒令徐明绯不得胡闹,必须将养好身体,否则就断了她的例银。

徐明绯回过神来,已经上巳节翌日,她才想负了萧谌的约!

整个人都快着急上火了,萧谌会不会觉得她没有信誉可言……

天地良心啊!

即便不为她不久前才瞧上了揽月阁新出的碧玉簪,例银倒是小事,要是真惹恼了爹爹,那私底下的贴补可就没了。

她可怜巴巴的朝爹爹撒娇也没用,只能忍耐着。

徐明绯撇了撇小嘴,又无奈叹了叹气。

她早就从莫名的悲伤欲绝中缓了过来,心底却不知为何偶尔升起莫名的沉重。

她不欲爹娘忧心,并未多说什么。

只是这一连几日都在下雨,徐明绯困在府里实在无趣极了,每日在屋里打转,都快给她憋疯了。

徐明绯满心可惜,上巳节那日的热闹她都没凑上,她听说那晚如意楼还准备了极其好看的烟火。

连日淅沥不尽的雨,终在傍晚时分渐渐停了下来,天边拨开了云雾,露出一大片红彤彤的晚霞。

徐明绯窝在榻上,回味着晚膳那道八宝鸭,情绪仍闷闷不乐。

整个人蔫巴巴地靠在缠金枝软枕上,仰着头,目光放空。被庭院框住的四方天,慢慢由红橙变成蓝灰到过渡到昏黑。

矮榻挨靠着窗户边,雨后的夜晚,春风将寒意卷进屋里,让人不禁打了个激灵。

即便入了春,这风吹着还是凉嗖嗖的。

徐明绯顺手就将窗撑取下来,掩上窗户。

她榻上翻滚了个身,手里拿起那本往日爱看的游记,也觉着索然无味起来。

啊!

徐明绯百无聊赖地哀嚎一声。

再窝下去,她才真的要郁结在心了!

阿娘也真是的,她不就只是做了个噩梦,一时被梦魇住,没回过神来。

本也没多大事,偏生那个庸医说她郁结难舒,方才导致精神恍惚。

她每天都忙着寻乐子,哪来的功夫烦闷郁结呢。

汀兰坐在一旁替徐明绯缝制衣裳,眼角余光撇到主子在榻上来回的翻滚。

活脱脱像一条脱了水的鲤鱼在扑腾,惹得汀兰不由得噗呲一下,笑出了声。

徐明绯闻声,翻了个身,拾起榻上的缠金织软枕,扬手给那幸灾乐祸的汀兰给砸过去。

“还笑。”徐明绯鲜活明媚的脸蛋,此刻被气得鼓囊囊,脸颊染上一抹生动的胭脂色。

汀兰觑了眼主子比前几日好不少的脸色,笑着求饶,“好姑娘莫恼,姑娘是不是忘记了,再过几日就是原定前往西山春猎的日子。”

“夫人这两日已经嘱咐我们提前收拾好行囊了。”

徐明绯兴致缺缺,拍了拍脑袋,她怎么把这事忘了。

哎!

忽然怀疑自己真的是病糊涂了。

“奴婢打听到,萧大人被陛下钦点随行呢。”汀兰煞有其事的朝自己姑娘打趣。

“果真?”

徐明绯蹭一下坐起来,眸色生辉,心中雀跃无比,她又可以见到他了。

“奴婢哪敢诓人。”

“现在最重要的事,便是姑娘你早日养好身体。”汀兰双目微睁,她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端起桌上已经不烫的药,行至主子榻前,笑眯眯的望着徐明绯。

……

徐明绯望着那碗冒着苦香的漆黑药汁,乌黑的黛眉紧蹙,才咧起来的嘴角豁然顿住。

*

萧府书房里

“主子,陛下钦点上你猎陪伴圣驾,那可是莫大的殊荣啊——”青云搁了一盏温热的新茶到萧谌书案上。

寻常四品以下的官员,一般可连踏进西山猎场的资格都没有。

主子一入朝为官,便被陛下看中,他高兴坏了,主子吃了这么多年的苦,终于能熬出头了。

见主子没出声,青云想起主子教他的喜形不露于色,尾音忽而磕巴了下。

青云端着那盏换下来凉透的茶,悄声退了出去。

随着主子入朝为官的时日渐长,他感觉主子周身的气场都不一样了,这种浸淫朝堂多年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他只在主子恩师——崔相身上遇到过。

特别这几日,这种感觉愈发的明显,主子似乎变得越来越喜怒莫测。

虽然仍一贯温和的面目示人,眸子的神色却是愈发冰冷,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魄。

黄昏时分,天边绚丽的霞光,越过窗棂,投落在窗边的书案上。

萧谌神色莫辨,一动不动地坐在书房里,重生以来,他近来都在恍惚中度过。

总觉着这一切不过是大梦一场,是他的臆想,醒来之后或许一切都回复如初。

毕竟此事着实太荒谬了。

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慢慢接受了现实,既然上天让他重来一世,他必不能再让上辈子的悲剧重演。

御驾随行西山猎的事情,是他有意为之,意料之内的事。

现下所有的事情都在意料之内,只是除了她,

这一世,上巳节那日,她没有出现……

萧谌的心莫名堵的发慌,忍不住不断揣测,她如同他一般得了奇遇,却生了悔意了么?

毕竟她为了离开他,竟连死都不怕。

罢了,既如此,他便如她所愿。

萧谌自认大度的琢磨着,手中的书卷却被他不自觉的攥紧。

他转念又记起来一件事,随即让青云安排了几个人,去临杭走一趟。

*

几日后

皇帝御驾伴着汴都四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队伍一早便浩浩荡荡的驶出了城门,前往京郊西山,举行狝。

徐明绯没有待在镇北侯府女眷的车驾里,还在府里便一早便被她的姝表姐邀请,去了重兵护卫的皇室队伍里。

姝元公主宽敞华丽的皇家马车上,徐明绯欣喜地捻起一块表姐命人给她准备的蟹粉酥。

正要往嘴里塞,徐明绯瞄了眼心不在焉的姝元公主,轻咬嘴唇,呐呐道,“姝表姐,上巳节那日怪我,让你没去成定国公府。”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旋即萌生逗趣之心,压低声音凑在姝元公主耳边,挤眉弄眼,咧起嘴打趣着,“这次狝围猎,可是机会难得,我定给你和顾世子创造机会。”

“好你个坏丫头,病好了就闹我,看我不惩罚你。”说着,姝元公主当下又羞又恼 ,伸手朝徐明绯的腰窝处挠去。

“好姐姐,我错了。”

“真的……真的错了。”徐明绯软着身子靠厢壁上,她怕痒极了,笑得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水汪汪的眸子饱含无尽的灵动,看得姝元公主也不尽晃了晃神。

姝元公主是元后留给陛下的唯一女儿,最是得帝王宠爱,即便是围猎出行的队伍里,她的马车都是紧跟在帝王御驾后。

护卫们骑着马呈包围之势,警惕护卫在御驾两侧,萧谌得幸,虽是文臣,却会武,也在这队伍里。

萧谌目无表情地驾着马,忽闻身后的马车上,传出女子清脆如银铃般笑声,他握着缰绳的手不由得攥紧了几分。

这声音,他无比熟悉,只是从前成婚后,她极少在他面前,这样开怀大笑。

婚后她在他面前,总会拘着自己的性子,甚少这般肆意张扬过,明艳的笑容也一天天的愈发的少了起来。

萧谌嘴角掀起一抹几不可查的苦笑,他无意情爱,给不了她想要的。

或许,他和她的相识,正是害死她的元凶。

整个队伍一早出发,徐徐走了大半日,终于在临近傍晚,夕阳西下前,缓缓驶入京郊的西山脚下。

徐明绯挑开窗帘子,望着天边的落日久久不能回神。

呼吸间尽是山野的清新,微风拂面,她整个人放松下来,惬意极了。

萧谌下意识的回头,便看到这样一幅怡然自得的场景,在前世的萧府里,他好似鲜少见她那般鲜活。

徐明绯意有所感,睁开双眼,赫然撞进一双漆黑如墨的幽深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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