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钦畅怎么可以如此聒噪。
柳十烟一边查看贺知淑的情况,一边还要应对贺钦畅的无理取闹。
“树雀,拦住他,必要的时候,不用和他客气,出事就说是我吩咐你的。”
“是,姑娘。”
虽然树雀跟她只有四天时间,但是树雀的表现,每一次都让她很满意。头脑灵活,察言观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树雀听话。
只要是她叮嘱的事情,树雀从来都不会过问原因,只会默默执行,绝不打折扣。
有了树雀的帮忙,柳十烟终于能专心查看贺知淑的伤势。所幸,只是简单的气血攻心,没什么大碍。睡一觉醒来,好好养着就行。
咣当——
树雀再厉害,终究也只有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贺钦畅仗着人多势众,逼得树雀节节败退。以至于让贺钦畅破门而入。
柳十烟眉头紧锁,迅速起身挡在贺知淑床前,冷声道:“三少爷,你这是没把本姑娘的话让在眼里。”
“你算哪根葱,又什么资格让本少爷把你的话放在眼里?”
贺钦畅今日来,是为了给自家娘亲出气,他根本不在乎柳十烟的阻拦,眼神阴鸷地盯着床上的贺知淑,冷哼道:“我倒要看看,你能护她到几时!”
言罢,挥手下令,众家丁一拥而上,局势瞬间紧张。
柳十烟目光如炬,环顾四周,在心里盘算,怎么以最快的速度赶走这帮人。
贺钦畅见柳十烟带带站着不动,以为柳十烟被吓破胆,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
“现在知道害怕了,可惜,晚了。都给本少爷抓起来,尤其是这个敢对本少爷无礼的臭女人,本少爷要让她知道本少爷的厉害!”
“谁敢!”树雀张开双臂,护在柳十烟面前,直视贺钦畅,眼神里没有丝毫退却。
柳十烟拉住树雀的手,把她拉到身后,低声吩咐:“保护好淑儿,贺钦畅我来对付。你之后还要在京都生活,没必要得罪贺家。我孤身一人,以后也会离开京都,无所谓。”
树雀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终究点头应允,“姑娘小心。”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在说什么?还有你们,都愣着干嘛,都给本少爷动手啊。贺家养着你们,是为了让你们吃白饭的吗?”
随着贺钦畅一声令下,侍卫们三三两两凑到床边,去抓柳十烟和贺知淑。
柳十烟冷笑一声,食指中指并拢,身形如闪电,三下五除二,点了侍卫们的麻穴,所有人都瞬间瘫软倒地,无力挣扎。
贺钦畅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妖女,你是妖女!”
柳十烟毕竟贺钦畅,举起双指,“怎么样,你是选择现在滚呢?还是选择和他们一样?”
“你给本少爷等着,本少爷一定不会放过你。”贺钦畅抱头鼠窜,狼狈逃离。
送走贺钦畅,柳十烟向树雀问起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树雀简明扼要地讲了事情经过。
“看来常闵月铁了心要对繁星阁动手。她有没有提到原因?”
树雀仔细回忆常闵月和贺知淑的对话,“好像是为了超度妍夫人的魂魄。”
“超度,妍夫人,魂魄?这几个词,是怎么联系到一起的?你确定没听错?”柳十烟听得云里雾里,一头雾水。
树雀摇摇头,“奴婢没有听错。月夫人把贺大少爷的死,以及五小姐的病重缠身,归咎于妍夫人死去的魂魄游荡在繁星阁,还带来一位很厉害的得道高僧。这个说辞,就是那位高僧说的。”
柳十烟听完,只觉得好笑,“妍夫人去世十年,现在又被拉出来做文章,难道淑儿生气。常闵月很了解淑儿的软肋,专挑她的弱点动手。”
“知淑,母亲听说你身体不舒服,特意来看你。”常闵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柳十烟推开窗户,和一脸关心的常闵月对上眼。
常闵月用手帕擦擦不存在的眼泪,伤心说道:“柳姑娘,知淑的是身体怎么样了?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在繁星阁待了一天,就又昏迷不醒了?”
柳十烟冷眼看着常闵月的伪装,嘲讽道:“淑儿是气血攻心,才导致昏迷不醒。你执意要拆除繁星阁,毁掉妍夫人留给淑儿唯一的念想。淑儿是个孝顺的好孩子,肯定会被你气到。”
常闵月没想到柳十烟会如此直白,脸色一白。随后立刻调整好情绪,把话题的主动权拉回她的手里。
“柳姑娘懂医术,却不懂佛法。我这次去礼佛,遇到一位得道高僧,他用佛眼看了繁星阁一下,发现妍姐姐的魂魄残留在繁星阁。众所周知,死去之人的魂魄阴气重,对活人危害非常大。因此,知淑才会一住进繁星阁就重病缠身。”
常闵月张嘴就是胡言乱语,柳十烟听得耳朵难受。她最烦利用佛法玄学,人为制造恐慌,已达到损人利己的行为。
常闵月这一次,完全就是在她的雷点上疯狂乱跳。
“哦,可是我认识的一位大仙,说繁星阁是个灵气充沛的好地方。淑儿只要在繁星阁修养一个月,就能恢复到正常人的身体状态。”
对付这种行为,你不能对着干,指责她不对。要用同样的手段去对冲。如果对方反驳你的话,就相当于在反驳她自己。
“我请的这位高僧,可是灵魂飞升过的。你请的那一位,可有如此高的境遇?”
柳十烟嘟嘟嘴巴,“你怎么知道我请的这位大仙,就没有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大仙没有,你请的高僧就真的有吗?你是亲眼看到高僧灵魂飞升吗?”
常闵月一阵语塞,想来半天才说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高僧说得是不是真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要是知淑到时候病没好,再把繁星阁重建就好了。”
“不行!”常闵月的话,直接把昏迷的贺知淑气醒,气到直接从床上坐起来。
常闵月说不过柳十烟,就把目标转移到贺知淑身上。
坐到床边,拉着贺知淑的手,关心道:“知淑,母亲好担心你的身体,听说你吐血昏迷,赶紧放下手里的生意赶回来。看到你醒,母亲这颗悬着心总算放下。”
贺知淑把自己的手,从常闵月的手里拽出来。往后挪动身体,靠在床背上。
“我只有一个娘亲,她已经去世十年。你自称我母亲,是想下去陪我娘亲吗?”大病一场醒来,贺知淑的嘴皮子,毒了好几倍。
常闵月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搅成麻花。
但她不能直接黑脸,只能强压怒火,笑道:“知淑,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我是你爹明媒正娶的正妻,按照老祖宗的规矩,你就应该喊我一声母亲。昏迷一场,醒来后,莫不是把读的圣贤书都忘得干干净净。”
“圣贤书没往,是你没资格当我母亲。昨日,是你把我逼到吐血昏迷。现在又来示好,莫不是当我失忆?繁星阁是我娘亲的遗物,你要是敢动,我就和你同归于尽。”
常闵月脸上也是个狠人,都这样了,脸上还能挂着笑容。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对贺知淑说道:“知淑,母亲会叫你知道,母亲才是真心实意为你好的那个人。有些人,才是想让你去死的罪魁祸首。你且等着看吧。”
常闵月离开,贺知淑吊着的一口气终于呼出去,又一次陷入昏迷。
树雀赶紧把贺知淑平放到床上,给她盖上被子,问柳十烟道:“姑娘,怎么办?五小姐会不会病情加重?”
目睹贺知淑和常闵月对线后,柳十烟很是欣慰。
拍拍树雀的肩膀,说道:“放心吧,就算为了繁星阁,淑儿也不会允许她自己就这么死掉。”
随后,话锋一转,“但是呢,该吃的药,该施的针,一样也不能落下。我写个药方,你拿着象牙扳指去长公主库房取药。其他地方的药,我不放心。”
“是,姑娘。”
树雀接过药方,离开贺家。柳十烟给贺知淑施针调理。
这一折腾,就到了晚上。
柳十烟伸个懒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却听到屋顶传来鞋子踩碎瓦片的声音。
意识到不对劲的柳十烟,立刻吹灭蜡烛,翻身上床,用身体护着贺知淑。
屋顶的动静越来越大,柳十烟屏住呼吸,紧握手中的银针,随时准备应对。
黑暗中,一道黑影悄然落下,手持利刃,直逼床边。柳十烟眼疾手快,银针飞出,正中黑影手腕,利刃应声落地。黑影吃痛,低声咒骂,迅速退去。
就在柳十烟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又出现一道寒光,自窗外射入,柳十烟侧身避开,银针再次出手,击落暗器。却不料,先前击退的黑影,提刀瞄准贺知淑。
柳十烟想阻止,但被第二个黑影缠住绊住,无法分身。
眼看冒着寒光的刀,就要砍到贺知淑的脖子,一把翠绿色的长剑,从后窗户飞进来,刺穿黑影,把黑影钉在墙上,当场死亡。翠剑闪耀,剑尖滴血。
柳十烟趁机捡起地上的茶杯碎片,割破第二个黑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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