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祁雪的话一出,龙渊那位领头人“唰”地一下抬起了头。
不过很快又低了下去。
只是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在意他了。
武元凌立即追问:“确定吗?”
温祁雪摇了摇头:“不是很确定,但看着很像。”
他刚刚说完,天寰宗司刑堂的管事立即让开了路,说道:“你可以上手试试,我们给他带了禁断灵气的锁链,他用不了灵气,不用担心。”
话虽如此,但在温祁雪靠近的时候,对方还是叮嘱道:“不过,还是小心点为好,虽然已经搜过身了,但谁也不知道他们藏着什么手段。”
温祁雪在龙渊领头人旁边蹲了下来,他刚刚摸上那个银色的镯子,只听到毫无预兆的“咔哒”一声。
一股白眼在他面前散开。
武元凌目光一凛,只来得及叮嘱一声:“屏息!”
随后,整个行刑室便被白烟笼罩住了。
温祁雪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并且十分小心地注意着面前的龙渊领头人。
很快,一阵风袭面而来。
温祁雪偏了偏头,准确地躲过了对方的风刃,而后估摸着距离,在双方周围凝聚起了厚重的冰墙。
之后,他召唤出了兰琴川赠与自己的冰属性灵剑。
……
一阵剧烈的响动,伴随着时不时的呼痛求饶声之后,白色的烟雾总算是散了开去。
朝着响动的方向看去,众人第一时间看到了溅在冰墙上的斑驳血迹。
众人心里一跳,生怕是温祁雪出了什么岔子。
那位龙渊的领头人确实已经被天寰宗的司刑堂拷问过一番,但毕竟是元婴期,修为差距是避免不了的,若是对方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断灵索,说不定会吃亏。
不过定睛看去,又都放下心来。
虽然此时的冰墙上遍布了大大小小的明显是由风属性灵气造成的划痕,但很显然,温祁雪并没有在与人的对局之中吃什么亏。
他依旧是十分淡定的模样,只是衣衫比之前凌乱了些许,而他的剑尖,则有鲜血正往下淌。
结合完完全全被冻在冰墙上的龙渊领头人破破烂烂的模样,那鲜血应当是对方的。
温祁雪一手持剑,一手拿着那个从对方手腕上摘下来的镯子,还饶有兴致地将镯子往上抛了抛。
他果真将对方的手切了下来。
兰琴川率先鼓了鼓掌:“厉害,不愧是温祁雪!不过话说回来,那人应该是解开了断灵索吧?”
武元凌看着冰墙上的风属性划痕:“解开了,应当是提前准备了什么法器吧!”
容明沫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那烟雾也不知道是什么,怎么都驱散不了,而且灵气也透不过气……”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夏长寻打断了。
夏长寻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往后退了两步,往武元凌的身后躲了躲:“嘘,别出声……”
她很快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些天寰宗司刑堂的弟子,都不太对劲。
容明沫悄悄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天寰宗弟子赤红的双眸:“这是怎么回事啊?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司刑堂管事闭了闭。
为了避免自己再度陷入刚刚那种烦闷躁动的情绪,司刑堂的管事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汩汩的鲜血从伤口处流出,让人清醒了不少。
他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应当是刚刚的烟雾造成的。”
说罢,他身形一动,以自身鲜血为燃料,施展了一个范围性的定身术,将周围修为不足的人都定死不动了。
他甩了甩手:“伤口划都已经划了,这血液就用一下吧,不浪费!”
虽然他本意是为了将那些被烟雾影响到的天寰宗弟子定住,防止造成慌乱,但实际上……
容明沫与夏长寻躲在武元凌身后,一动不动,但不停眨着眼睛,示意其他人。
兰琴川没忍住“噗嗤”笑出声了:“好像有些殃及池鱼了。”
在场的金丹期,只有温祁雪因为把自己藏在冰墙之中,因此逃过了一劫,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天寰宗司刑堂管事的范围性定身法术给定住了。
武元凌笑了笑,朝着温祁雪伸出了手:“祈雪。”
温祁雪一个纵身,从冰墙之中跳出。
他将手里的银镯子交给了武元凌,问道:“师尊,这基本就是当初我拿到的那个方盒子的材质,你能认得出这是什么吗?”
武元凌接过镯子,将其翻来覆去地看了许久,但最终也没有一个结果:“有些眼熟,以往应该是见过,但用得不多,叫不出名。”
她将银镯子收了起来:“回头给云重看看,他应当是知晓的。”
云烙与兰琴川连手为容明沫、夏长寻以及索玄临输送灵气,知晓内部灵气疏通,定身也就解除了。
刚一恢复,容明沫便一下坐到了地上:“那白烟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这么大威力!”
天寰宗司刑堂管事也点了下头:“确实,就连我也被震慑了一瞬。”
司刑堂管事是元婴期,他在司刑堂担任管事也已经有许久了,见过的东西也算多,天寰宗弟子们为了避免惩罚,总能找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来,但他还真没见过这个。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武元凌猜测:“应当只是一些草药配置而来的毒烟,这种烟雾做起来其实不难,类似的东西姜澈那里有不少,效果还比这个要好得多。”
“这回他也就是趁了你们不备,不然的话没那么容易得逞。”
司刑堂管事没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看了看丹霞谷的几个人,有些好奇:“武谷主,能否问问,为何丹霞谷的几位道友都没有被那烟雾影响到?”
武元凌轻笑一声:“既然丹霞谷被你们称之为丹修门派,我们丹霞谷内自然是有相应的手段来应付这些东西。”
她转给身,问道:“那个因为禁咒死的呢?”
刚刚的白烟自然不是禁咒,只是因为领头人手里的镯子与众不同,才让他们停下来观察了一下。
禁咒远远没有那么简单。
司刑堂管事点了点头,在前方带路:“诸位随我来。”
其余人紧随其后。
临走之前,容明沫回过头看了一眼被定住的天寰宗弟子,以及依旧被冰墙困住的龙渊领头人,询问道:“这里没问题吗?”
看起来一片狼藉。
司刑堂管事道:“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不必担心。”
“再者,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里也不是很远,宗主也在,他们翻不出什么风浪。”
既然管事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们也就不再操心,跟着离开了。
——
尸体在天寰宗的天牢,在司刑堂的更深处。
还没踏进天牢,便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
武元凌皱了皱眉:“这血腥气有些太重了,就算你们对他用刑了,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你们给他放血了?”
站在最里头的天牢最里头的天寰宗主回答:“他禁咒的效果便是如此,即便我们想要给他止血都没来得及。”
天寰宗主身边的另一个人补充道:“也根本止不住血。”
武元凌点了下头,表示了解,而后站在了那具几乎放干了血的尸体旁。
天寰宗主上前一步,站在武元凌身边:“武谷主,能看出什么东西没有?”
武元凌轻轻颔首:“还真有。”
说着,她从储物戒之中取出了刚刚从龙渊领头人手里拿取的镯子,递给了天寰宗主:“看得出来这是什么吗?”
天寰宗主接过,而后脸色微变:“死骨砾,你哪里来的?”
索玄临听着,皱了皱眉,悄悄地与温祁雪咬耳朵:“雪哥,这东西的名字听起来就不太好,你以前还放在身边好一阵子,要不要紧啊?”
温祁雪也悄悄回复他:“不知道,但不管有没有影响,现在也影响不到我了,就算你要担心也该担心天剑宗了。”
索玄临毫不犹豫:“那就算了,天剑宗不需要担心。”
虽然他没有跟天剑宗有过任何接触,但在他的心里,天剑宗跟原无门一样,好不到哪里去。
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天寰宗主默不作声地瞥了他们俩一眼。
这俩丹霞谷弟子未免有些太肆无忌惮了。
不过按照他们的话说……
天寰宗主掂了掂手里的死骨砾:“天剑宗也有这个?”
武元凌也没瞒着,直言道:“如果没猜错的话,天剑宗的死骨砾比这镯子的块头要大,是个方盒子的形状,完全没有缝隙方方正正的一块,若是有机会的话,你让人将它取回来吧,这东西放在天剑宗总让人不太放心。”
说罢,她指了指镯子:“你将它碾碎,而后让粉末洒在被施展了禁咒的人身上,碾的时候小心些,说不定会出些让人心绪不宁的白烟。”
天寰宗主闻言,便将死骨砾制成的镯子放到了手心,而后慢慢收紧。
不过一瞬,便被他用灵力碾成了粉末。
期间也确实如武元凌所说,出了一股极其浓郁的白烟,不过被武元凌以及天寰宗主的灵气镇住,并没有造成什么后果。
武元凌看了看天寰宗主,提醒道:“省着点洒,后头还有五个呢,这会儿洒完了,后头就没得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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