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春天悄然来临，万物都焕发出新的生机，可暖冬咖啡厅的生意却大不如从前。
何暖望着空荡荡的六号桌，心中满是失落，墨笙已经五天没有来了。她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早已习惯了那个美丽温柔的女生时不时出现在眼前，点一杯热美式，然后耐心地听自己絮絮叨叨。
六、七、八、九……整整十六天过去了，何暖始终没有等到墨笙的身影。她沮丧地意识到，自己与墨笙之间的联系，竟如此单薄，仅仅是这一间咖啡厅和一杯热美式。
下班后，何暖失魂落魄地走出咖啡厅。
路灯昏黄的光线下，一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那身形，像极了墨笙！
何暖感觉自己的心脏开始疯狂跳动，血液仿佛都在沸腾，她不顾一切地朝着那个背影飞奔而去，口中大声呼喊着：“墨笙，墨笙......我看到你了，墨笙！”
前方的人听到声音，身形猛地一顿，像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缓缓转过身来。
“墨笙，真的是你！”何暖又惊又喜，眼前的面容与记忆中那个穿黑色大衣的人完美重合。
“暖暖......”墨笙轻声唤着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悲伤。
“墨笙，你最近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不来点咖啡了？”惊喜过后，何暖终于发现了墨笙的不对劲，她脸上往日的微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愁容。
“是出什么事了吗？”何暖焦急地问道。
“暖暖，我...我以后可能都不会再去了。”墨笙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何暖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为什么？”
“暖暖，我不想再骗自己了，我也不想继续伤害你……”墨笙站在夜色中的路灯下，身影被拉得细长，声音微颤，“你根本不清楚，你不清楚一切……”
她的神色愈发痛苦，像是藏着太多话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何暖的心紧紧揪起，眼前的画面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不安。她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我要清楚什么？”
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街角的咖啡店灯光已灭，只剩她们彼此站在沉默中。
忽然，一道熟悉又惊讶的声音打破寂静：“暖暖！”
何暖猛地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跑了过来——是姚默默，她的发小。那张从小看到大的脸，此刻却让她莫名地心惊。
“默默？”她语气微微发颤，情绪没来得及收住，“你……你怎么在这儿？你不是说今晚要加班吗？”
姚默默站定，喘着气，眼神不安地从何暖身上移到墨笙身上，停顿了一瞬，又飞快地收回。
她垂下眼，像是用尽力气才挤出一句：“我路过……看到你们，就……”
解释太轻太空，落在地上连声音都没有。
何暖心里一紧，像是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具体的理由。姚默默站在她眼前，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却突然间显得那么陌生。
她的目光在她们之间游移，心里隐隐泛起某种说不清的错位感，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维持住礼貌的语气，像什么都没察觉一样。
“这是我发小，姚默默。”她回头看向墨笙，语调平静，唇边甚至勉强挤出一个笑，“之前跟你提过，把身份证不小心放进微波炉里的就是她，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墨笙看着姚默默，沉默地点了点头，神色说不上冷淡，却也不像往常那般温和。
姚默默也点了头，轻声：“你好。”
气氛一瞬间变得古怪而沉重。
何暖感受到了。她向来不擅长拆穿沉默里的真相，但这一刻，那种奇异的克制、迟疑与回避，却像细针一样扎进她的心。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头望着街尽头的黑暗，突然很想点一杯热美式，把这个夜晚捂热一点——哪怕只是错觉。
风仿佛停了片刻，灯光在地面上拉出三个剪影，默不作声地交叠、分开，再缓缓拉长。
何暖感觉自己被困在某种无形的张力中。
她并不是敏感多疑的人，却突然觉得空气里藏了太多没说出口的秘密。
她缓缓移开视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试图让这个偶然的重逢变得像是意外。
“你加完班……就刚好路过这边？”她语气温和，却像在问自己，“挺巧的。”
姚默默没回答，咬了咬唇，只低声说了句：“我……是担心你。”
这一句轻飘飘，却像落在水面上的石子，激起不该有的波澜。
“担心我？”何暖低笑了一声，眼神从她脸上缓缓扫过，又回到墨笙身上。
两人都避开了她的目光。
那一瞬间，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一种冷意从背后袭来，不是风，而是人心里忽然空了一块的那种冷。
她看着她们——两个自己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此刻却沉默着，彼此间有着某种她无法插足的默契。
她张了张嘴，嗓子里却像哽住了什么，费了很大力气才开口：“你们……早就认识，是吗？”
没有人说话。
墨笙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下意识地要否认，可终究没能开口。
姚默默咬着下唇，神色动摇，眼中是满满的歉疚。
“原来我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何暖轻轻说，像是自言自语，“好可笑，我以为我是在慢慢靠近你，原来……你们早就……”
她看着墨笙，声音发轻，却颤得厉害：“你骗我……从一开始就在骗我，是吗？”
“不是的。”墨笙终于开口，声音有些破碎，“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何暖反问，脸色苍白，像被抽走了血色，“你告诉我，是什么样？”
姚默默一把抓住她的手：“暖暖，你听我说，我不是故意的，我——”
“别碰我！”她猛地甩开，眼神冷得仿佛掩不住的裂冰，“你知道我有多信你吗，姚默默？我以为我什么都能和你说，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但她没有哭出声，只是站在那里，背脊却微微颤着，像是一棵在风中快要倒下的树。
“我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我喜欢墨笙。我告诉过你，我以为你会祝福我……”
她看着她们，轻声又缓慢地说：
“可原来……你们从来都站在一起。我才是那个……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笑话。”
姚默默无助地张着嘴巴，却什么都说不出。
墨笙上前一步，却又停住。
“我走了。”何暖低头，擦去眼泪，语气淡淡的，“谢谢你们今晚的真相。”
她转身，没有回头。
风再次吹过街角，咖啡店门前那块小招牌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哐啷”声。
狗血大军已至，求不被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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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Chap.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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