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鹤终于可以出院了。
乔家门口——
“鹤总,过几天你不要忘了来参加我的生日宴哦!”程关下车抱了抱乔鹤,将背包递给了他。乔鹤目送程关家的车开远了才进了大门。
没错,他出院了,乔家没有一个人知道,也许知道吧,只是不在意罢了。
园子里的花草工看见乔鹤回来了向他点头致意,乔鹤正好问她:“爷爷在家吗?”
花草工告诉乔鹤说乔老刚刚说要在书房练会字,叫人不要去打扰他。乔鹤听完就往里屋走,他记得重生之前爷爷死在一个月后,幸而没什么狗血的剧情,是寿终正寝,在乔老去世后乔鹤在这个家里唯一还稍微关心他一些的人也没了,乔鹤出去自立门户,结果被坑爹卖了,想让他嫁给一个四十岁的老头,乔鹤当然不会同意,费了好大劲才解决,借了纪渊的势力摆脱了乔家,但很快就掉进了另外一个深渊。
这个点乔家没人,乔鹤上了楼梯敲响了书房的门。
“爷爷,我回来了。”
乔鹤大病初愈后的声音有些沙哑,透过木质的房门传到书房内,乔老年纪大了,听着声音反应了好一会才停笔。
“是鹤崽子吧,进来吧。”
乔鹤推开房门,老人站在书桌前,鼻梁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想要用力的看清桌上书本的文字,枯槁的双手抚平宣纸,提笔想要继续抄录书上的文章。一眼数年,乔鹤竟然有了些许感慨。
好久不见,爷爷。
乔老细心抄录了几个字,也不抬头,继续折腾自己的,“医院才住了几天,就好了?”
"没什么大事,我都住好几天了。"不算矫情,乔鹤确实在医院都要呆起发霉了,最主要是纪渊每天都叫人送汤来,他并不想和纪渊再有什么交集。
“那边抽屉里,最上面的合同,拿出来看看,没问题就签了吧!”
乔鹤信步至抽屉边,打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股权转让合同》。
上辈子他没出过车祸,这次重生有很多的意料之外的事情,比如现在。乔家的东西他不想沾上,否则到时候可不好摆脱那坑爹。
“爷爷,不用了。”乔鹤还想着编些其他的理由,起码不伤老人的一片心意,老头的笔一顿,干咳一声,语气里还多了几分责怪。
“看都不看一下就不想要?”
确实不太想要来着……
“还挺多的,10%。”
是挺多的。不要。
乔老见乔鹤没点动静,笔下急促了几分,心想这小子怕不是出个车祸把自己撞傻了吧!天上掉馅饼的好事都不要!
乔老脸上的皱纹深了几许,自乔鹤三个月大被抱回乔家的时候他内心是可怜这娃娃的,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外跟别人搞了个儿子,爹废物,娘不知道是谁,就被这么丢在宅子里养着,总归是乔家的血脉要好生养着,谁知三年后儿子结了婚,那儿媳妇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老了,没几日可以活得了,死之前给这娃娃留点资产,总不至于被人吃了。
“你的东西你要还是不要,将来你怎么处置你自己说了算,但是不能是别人给你做了决定,东西落在了别人的口袋里。”
乔老感觉得到这孩子和乔家所有人都不亲,当然这怪不得他,他估摸着是不稀罕这股份,但是这股份他必须接着,是他的也得到了手里才拥有处置权。
乔鹤的眉宇间悄然锁紧,古老的时钟滴答滴答的旋转着,他明白爷爷说的别人是谁,他被爷爷的一番话触动了,好歹是比自己多活了几十年的老人。
乔鹤签下协议后老人的眉头舒展,就连皱纹都平整了些许,见乔鹤欲言又止的模样轻轻的哼笑了一声,乔鹤听见了……
“爷爷,有一事想要您的帮助。”
乔老坐在坐在了老人椅上,夏日的书房老人不喜开空调,手中的蒲扇一摇一摆,很是怡然自得。
“我想找您借个钱。”乔鹤还没找人借过钱,不知道借钱是该什么语气,嚣张惯了的他自觉自己已经非常的温和。老人手上的蒲扇咿呀咿呀,苍老的浑浊的声音并没有让乔鹤等待太久。
“要多少?”
“先来个三千万?”
乔鹤开公司先得有点启动资金,这几天他和程关合计,程关出七千万,自己出五千万,但自己身上只有年少时攒的两千万,还缺三千万。
乔老皱巴巴的眼皮掀了掀,带点灰白,浑浊的眼球转到了乔鹤这一边,“还是刚刚那个抽屉,一张灰色的卡,里面有五千万,拿走。”
乔鹤拿着一份合同和一张卡出了书房,乔老没有问他拿钱用来做什么,乔鹤也乐的不说,毕竟他和程关的公司,乔鹤是不会出现在明面上的。
至于这五千万……
“直接拿去就好了,反正我也活不了几日了。”
……
这是什么话,虽然的确如此!
乔鹤的房间在书房对面,小阳台下面就是花园,阳台上还摆着一个礼物盒,那是乔鹤给程关准备的生辰礼物,一台Leica的相机。程关很喜欢这份礼物,很多年后他都保存着,只是那年他搬迁时将这台相机砸碎在他眼前。
惟愿程关与乔鹤此生不再心生龃龉。
傍晚时分,乔老出门和老友喝酒去了,乔伯山和徐芳回来了,乔熙还上初中,三人静默在饭桌上吃饭。
乔伯山乍然给他夹了一块肉干,要不是三人都在这桌上,乔鹤是不敢吃下这肉干的,不过乔鹤还是放下了碗筷。
“直接说事。”假惺惺的父子情大可不必。
乔伯山在几日内被自己儿子两次难堪一张老脸都要掉到地上了,乔鹤还想着如果真的掉到地上他还想要摩擦两脚呢。
“天雷集团的老总,你觉得怎么样?”
……天雷老总,乔鹤的手指不自觉的蜷了蜷,重生之前这坑爹想把他嫁给天雷老总是二十岁的事,怎么这次重生回来之后竟然提前到了十八岁。
不是,现在他还未成年呢!华国法律年满18才能结婚,这是卖儿子卖的迫不及待啊!
“一颗烂南瓜长了两条蚯蚓的奇怪生物。”矮,老,丑,烂。
“你!”乔伯山的脸被气得有了些紫,整个脑袋像是紫色的南瓜,倒是与那天雷的烂南瓜挺搭,不过可惜了,两个Alpha是不能够在一起的。
乔鹤已经在考虑用气死这个方法送乔伯山上路了。
“天雷集团你李叔叔是你长辈,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徐芳放下筷子义正言辞。乔鹤都不知道他们一天天的怎么就好意思说出这些话,离谱到好像他们不在同一个世界生活。
“原来乔夫人知道他是我长辈啊!”阴阳怪气正好适合对付徐芳。
“大点会疼人,你李叔叔喜欢你你就算不喜欢也不能这么说人家,说出去显得我乔家没教养。”
徐芳的一字一句乔鹤都有种面对煞笔的痛感,让他不知用什么表情才能够配得上这番话。
“哇!这么会疼人,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是要让给乔熙的。您和他说一声,不用谢哥,哥很大方的。”乔鹤突然觉得医院好像也没有那么的难待下去,起码没有两个煞笔。
徐芳的脸发青,乔鹤觉得与用苦瓜汁淹了三天的脸皮大差不差。乔伯山见徐芳的脸色不好急忙让乔鹤道歉,乔鹤一言不发只一味的夹菜,那块肉干也不知在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丢了出去。
徐芳一脸庞的无辜怼着乔伯山,乔伯山一拳砸在饭桌上,乔鹤看见他们碗里的饭都被震出来一半,默默地将握在自己手中的饭扒拉完,将碗一放,食指扣了两下桌板,闷闷的,用力拉了一下发出刺耳的哗啦声,四条桌腿同时离地,
"轰!"
整张桌子翻了,餐具的碎片飞的到处都是,桌子倒下的声响未停下,屋外的佣人们想看又不敢看。
乔鹤站在那儿,眼睛里头没有半分的波澜,餐厅里突然静悄悄的。
“慢吃两位。”说完,乔鹤迈着修长的腿上楼了,唯有……
留着乔伯山和徐芳两人餐厅中凌乱,两人四目相对,充满了错愕,往日乔鹤只会顶嘴,今日竟然掀桌,倒反天罡!
乔伯山的嘶吼在身后,但乔鹤这样的嘶吼听的太多了,上辈子他从未回头看,这次也一样。
乔鹤进了房间就掏出根登山绳,挂在床脚上就顺着小阳台下了花园里去,今夜不宜在家。
待到他们反应过来上楼时,乔鹤消失了,只有一根登山绳水灵灵的挂在床脚。
未成年人是不可以开房的,未成年的omega更加不能,乔鹤只能一个电话给程关。
半小时后,程关抱着橘子抱枕一脸崇拜的看着乔鹤,“鹤总不愧是鹤总,直接掀桌。”
乔鹤倒在床上,他这次特意带了合同和卡出来,合同已经被他存在了银行保险柜里了,卡是拿来给程关保管的。这是他们启动资金。
程关接过卡来,只待他们成年的那一天。
……
数日后,程关的生日宴上。
“恭喜令郎成年!恭喜高考圆满!”
“恭喜……”
6月25日,程关生日,同时高考成绩也公布了,程关646分,程父程母开心极了。
乔鹤没跟着乔家人来,他这几天都住在程家。乔伯山携带一家三口来给程关祝贺,毕竟家族之间还是有贸易往来的。
不知道哪个开了口,
“乔兄家的大少爷不也是今年高考吗?”
乔伯山“笑哈哈”的接话,巧了不,他根本不知道乔鹤多少分。不过在他的印象里乔鹤是个二世祖,就会惹是生非,自觉乔鹤考不出好成绩。
“让大家伙见笑,我那儿子不成器。”乔伯山只想要快点换个话题,如果非要聊,可以聊聊他家乔熙。
程关的白眼都要到天上去了,程母拉了一下程关的衣袖,程关才整理了一下表情,清清嗓子,“乔鹤不厉害那我们同学都不用活了!”
程关的声音放的很大,乔鹤在一边吃甜点都听到了。
“乔鹤高考723分,是京市状元呢。”程关声音山路十八弯,基本上全场都听到了。
乔伯山的脸色梅开二度,又绿了,程关一直盯着他看,就是要气死他,让他难堪。
“乔兄,你真是谦虚啊!”
“是啊!”
……
“乔兄这不得办个状元宴!”
乔伯山只能一一应下,哪知道他这么厉害,早该想到程关和乔鹤是一伙的的,就不该说乔鹤不成器。
乔鹤见程关站在聚光灯下为自己辩白,这个傻瓜,也不怕风头被自己抢了,笑的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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