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员的这股风,也吹到了幼儿园。有些家长失业了,便选择自己带娃,不再送到幼儿园去,园里的学生逐渐在减少。
陶枝提议的暑假班,还没开始呢,感觉即将要折戟沉沙。
孩子们一如既往的无邪,一点点?小事,就开心的不得了,银铃般的笑声,依旧回荡在幼儿园的上空。
与之相对的,是老师们的压力剧增,他们很担心,下一次被裁的可能就是自己。
因为程晙的事,陶枝隔了好几天,才去一趟幼儿园。一进门她就发现,老师们怎么都忧心忡忡的?她一问,原来是这么个事。
陶枝立马召开会议,就传达一个中心思想:她保证不裁员,在这个园里的,任何人都不会失业。如果实在情况不好,也只做降薪处理,她请老师们安心教学。
顿时,幼儿园陷入了喜悦的海洋。老师们的心放下了,于教学一事上更加用心。在这个大环境下,幼儿园就如一股清流 没有消极怠工,反而把名声给打出去了。
结果不知从哪来的家长,纷纷来给宝宝报班,把老师们乐得见牙不见眼。
同样不受影响的,还有老头子的机械厂,也可以说是程星的厂子,毕竟天天去上班的,只有程星一个人。老头子天天开着车,东逛逛西看看的,有时候一整天都不见人。
程曼都戏言,老爸和老妈现在调转过来了。以前是老爸忙得脚不沾地,现在是老妈开启事业新征程。
说回程星,各行业都倒退的时候,机械厂反而显得更忙了。
据陶枝所知,只有自家的机械厂如此,毕竟就连程昱的厂子,也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和冲击。
原因就在于,老头子提前下了一步棋。他在厂子搬迁的时候,因为不想和程昱抢市场,他就针对农业机械这一块,想办法对农机改造和研发。
当金融风暴的浪潮扑过来的时候,本地的工业设备订单,几乎都归零了。而他之前设计的一些小型农业机械,反而在一次展会上大露头角,以简单的操作、卓越的功能、和低廉的价格,被广大的农民朋友所熟知。
因此,在同行都受到波及时,反而机械厂的订单不减反增,都是冲着小型农业机器来的。
而程星,在老爸设计的过程中,以一个新人的视角,和扎实的理论功底,给老爸提供了不少有用的建议。
更为亮眼的是,老头子还拍板,对于那些买不起机械的农民,他专门设立了一个租赁部门,以非常优惠的价格,将农机租给那些较贫困的农户。
可以说,在这一场风暴中,两老反而是最大的赢家。不仅赢得了名声,同时还获取了莫大的实惠。
几个子女,亲眼见证了奇迹,可以说是获益匪浅。对他们之后的方针,不管是经营人生还是生意,都产生了较为深远的影响。
程星越发的忙碌,也越发的耀眼,听厂里的工人说,想约程星的人可不少。时不时都能看见,抱着花束在厂门口等的,都出现好几个不同的人。
这一次,媒人上门的次数,也比程晖那时候,要频密了许多。
幸亏程星自己开车,她懒得浪费口舌,压根不和别人直面。有时她一踩油门,给那些骑车的,或者是开摩托的,一甩车尾巴,给他们留下一地尾气。
有人见追不上她,就想出别的招,专门等在程星经过的地方,算好时间在路中央候着。一次两次,程星都忍了,她也停下车,好声好气和别人说。结果人家会错意,以为摸准程星的脉,于是嬉皮笑脸的,反倒想着更进一步。
在那人的手伸过来的时候,程星迅速摇起车窗,直接夹住对方的手。她沉下脸,发动车子,一只脚踩着刹车,另一只脚在轰油门。发动机嗡嗡嗡的声音,终于把那人给吓到了,他急忙求饶,程星冷冷盯着他半晌,直到那人的冷汗流了下来,她才摇下车窗松开对方的手。
接着,她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赶紧刺溜一下开车跑了。
她烦不胜烦,在家躲了两天,在家里和陶枝诉苦。
“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我大好的时光,不拿来挣钱,反倒去伺候一个臭男人,和他的一家子? ”
“因为你现在是个金饽饽啊。”
“那又怎么样?旧时王谢堂前燕,不入寻常百姓家。”
“慎言。”陶枝警告她。
“哎呀妈妈,我只是打个比方。”程星撒娇道。
“傲不可长,欲不可纵,我们这点家底,在这个城里,算得了什么呢?往往得势的,就是败得最快的。”
“妈,我记住了。”
“如果你想找个人,妈妈也不反对。咱家还算过得去,对方家境好坏,其实也没那么重要。”
“妈妈,我不放心小今和别人在一个屋檐下,即便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父亲,那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
“你不在家的时候,可以把小今送过来。”
程星摇头:“总有顾及不到的时候,我不能去试探人的底线,万一错了后果我承受不来。”
“也有很多人品过关的。”
程星微笑:“在感情这一块,我的运道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陶枝佯装生气:“你就和赵钧谈过,别说得好像谈了十个八个。”
程星哈哈大笑:“我总结别人的经验嘛。而且现在,天天面对着一大群男人,也就看到了更多的劣根性,把我的幻想都给浇灭了。”
“别胡说,你爸和你兄弟,都是很可以的。”
程星依偎着老妈,深深叹了一口气:“世上能有几个我爸呀... ...”
“看来我是没法说服你了。”
程星给老妈分析道:“您看,我现在,能赚能花。只要我不结婚,我赚的每一分钱,之后都是属于小今的。如果我找了一个人,先不说谁伺候谁的问题,也不说爱不爱的事情,首先他就分薄了小今的财产。我何至于找这么个麻烦呢?”
“而且,我们两母女,过得自由自在。多了一个人,家里空间变小了,说不定我还得洗衣做饭,还要被各路亲戚催生,说不定还得照顾他家里人。他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吗,需要我牺牲这么大去成全他?”
陶枝哭笑不得,程星太过清醒,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她放弃了劝说,改而问她:“既然你打定了主意,我们也只好支持你了。不过,这些狂蜂浪蝶的,一时半会,应该也消退不了,你想过怎么解决吗?”
一说起这事,程星就头疼,她一不会打架,二又不会骂人,想凶吧总少了点气势。
忽然,她灵光一闪:“梁静宜挺好的,要不要请她过来?”
陶枝想了想,只要不近程星的身,这其实也算是个办法。她点点头:“那我帮你问问?”
“好呀好呀,谢谢老妈。”
事不宜迟,陶枝给闻煦打电话,闻煦一听,就喊梁静宜来亲自回话。
梁静宜很高兴,直言不讳道:“我在家天天被催婚,为了躲避亲戚的念叨,正想去大城市看看呢。”
程星和她一拍即合,她说回去收拾收拾就立马过来,程星的心立马放下一半。
陶枝把程晖的东西,搬到她和老头子住的房,给梁静宜腾一间房出来。
程曼就和小今挤着睡,反正她也不常回来。
说到程曼,现在是暑假期间,她天天在家没事干,就跟老妈去幼儿园做义工。
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所以跟一群小朋友,也是玩得无比融洽。乍一看的话,那幼稚的程度,一时也分辨不出,到底谁才是三岁小孩。
这一天晚上,程曼跑进陶枝的卧室,和老妈分享她的重大发现。
“妈,首先声明,我不是打小报告啊。”
“有事你就直说。”
“我听到嫂子跟小哥说,她的弟弟妹妹想出来,问能不能过两套房,到她弟弟妹妹的名下?”
陶枝的眼神如射线,像一眼看透了什么:“哪两套房?”
程曼嘟嘴:“妈,这就没意思了,您肯定是想到了。”
陶枝拍拍她脑袋:“这种消息,你嫂子就算了,你哥也不避着你?”
程曼乐了:“其实他们很小声了,耐不住我耳清目明啊。”
也对,几个儿女中,就程曼遗传了她的体质。
“你在哪里听到的?”
“就在一楼的花坛,我也是碰巧下班,本想打个招呼,结果听到这些破事。”
陶枝乜她:“不止这一件事吧?”
“嫂子还说:小哥能把砖厂给大哥,那是不是也能弄个厂,交给小舅子去管一管?”
陶枝笑了:“这事让你哥头疼去吧。”
“您打算撒手不管?”
“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还管他做什么?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您就不怕嫂子挖空了小哥补贴娘家?”
“他要愿意这么做,那我也没辙。你哥挣得比我多,我说话也不好使了。”
“但是老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您应该听说过吧?”
陶枝冷哼一声:“你哥要是那么没脑子,那就是他自己活该,到时谁也不许帮他。”
程曼一脸便秘的表情,陶枝哪管她信不信:“小孩子别管那么多,你赶紧回房去,我要睡觉了。”
话虽是这么说,陶枝还是找了程晙,旁敲侧击了一句:“那三套房,我是留给你们立命保身的,不到迫不得已的关头,希望你不要轻易去动它。”
程晙回她:“妈我知道的。”
陶枝看他的样子,也不想作伪,应该程晙没有这个打算,遂也不再多言。
儿大不由娘,这句话她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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