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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番外:念[番外]

*删去神设后的平行世界

公孙望舒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被人奉为“神”享万千香火,拥有法力无所不能。

甚至她还是众神之首掌管着整个天界。

在她无比风光的时候,忽然间天崩地裂,岩浆喷涌,她一下子从“神”变为凡人坠入深渊。

一梦惊醒,她看着熟悉的床帐有些失神。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在梦里,她孤身一人活在世上,一个人走遍山川,一个人看遍四季。

她被奉为“神”,去到了一个很美的地方,好像拥有了一切,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那梦真实的教人害怕。

她很怕有一天梦境中自己孤身一人的情形在现实上演。

公孙望舒唤来侍女为自己穿衣洗漱。

早膳没什么胃口,叫人带了一碟糕点去花园里散心。

正值百花争艳的时节,早晨的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很适合散步。

公孙望舒走了一会便坐在凉亭里对着争奇斗艳的花丛发呆。

她还在想着梦里的事。

梦境中,还有一个女子,公孙望舒印象很深。

可她不记得两个人是为什么见面,也不记得那人的长相,梦里明明看的很清楚,到醒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着想着,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撞入了她的视野里:“想什么这么入神。”

他怀中抱着一只纯白的猫儿,公孙望舒抬起头看他伸手便要夺猫:“我的。”

那猫窝在公孙扶光的怀里没有要下来的意思。

他道:“我也想向母后讨它,倒是让你捷足先登了。”

公孙望舒讪讪收回手,转换了话题:“国师呢?”

“他老人家这会估计回府了。”公孙扶光问她:“你想干嘛?”

公孙望舒支着头看他:“想见见。”

公孙扶光道:“国师昨天还带着他家一双儿女进宫赴宴,你没看着?”

“问问而已。”公孙望舒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那个梦果然是假的。

梦中国师似乎是位年轻的女子,对方还是自己的老师,现实,国师是个两鬓斑白的老者,儿女双全,甚至昨日还见过。

果然是假的,如此荒缪的梦境怎么可能是真的?

真是自己吓自己。

公孙扶光带着几分试探的意味开口:“你觉得国师家的公子怎么样?”

“没注意,怎么了?”公孙望舒昨日头上戴着的发饰有些沉,一心只想赶快结束宴会,没怎么注意其他。

公孙扶光摇摇头:“没事。”

“还有件事”公孙望舒忽然问道:“咱们最近几年跟邻国的关系如何?”

公孙扶光道:“具体指哪一个?”

“羽卿国吧。”公孙望舒道:“经常从父皇那听到他们。”

“算友邻。”公孙扶光道。

友邻啊,那就好。

在她的梦中,北靖羽卿水火不容,现实又与之相反。

公孙望舒接着问道:“那羽卿国主有多少个子女?”

公孙扶光被她问懵一瞬:“我是什么都知道吗?”

这个问题应该知道吗??

公孙望舒改口道:“能堪大任,比较出色的。”

公孙扶光轻弹了她一个脑瓜蹦:“怎么,你想去看人家夺位?”

“我才不要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公孙望舒道:“有兴趣的话你自己过去看吧。”

公孙扶光逗弄着白猫笑道:“没兴趣。”

反正北靖皇宫不会上演这么一出。

自皇后诞下他们兄妹后,其他妃嫔所出的孩子不是早夭,就是多病难活。

国主子嗣单薄是个让人头疼的事,但于他而言是轻松了。

“兄长,”她定定的看着他,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你会不要我吗?”

“不会。”他回答。

在这深宫之中,没有绝对的纯良善恶,但弱肉强食尔虞我诈每天都在上演。

在这里能称得上“单纯”二字的也只有公孙望舒。

因为她于任何人而言都不算个威胁。

公孙扶光至死也要每天重复经历一切,他已经这般了,他并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是这般。

“父皇母后呢?”公孙望舒追问着。

“都不会。”公孙扶光道:“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公孙望舒轻声道:“就当我是乱问的吧。”

梦里,她的父皇、母后、兄长、亲友,全部都都不在了,她孤零零的一个人,但现实又跟其相反,她有父母有兄长,什么都有。

一晃三年过去,按律令公孙望舒就该往封地走了。

但皇后硬说她年幼把她留在了宫中。

正好,公孙望舒也不想去。

对此倒是没多少人有异议。

毕竟公孙望舒自幼体弱,受点小风寒,都要躺上半个月,御医当初就断言她活不过二十岁。

近年来饶是一碗碗上好的药下去,她的身体仍然是每况日下。

还有几日可活呢?

但公孙望舒没想到的是,一场秋日围猎毁了所有。

她身子不好留在了宫中,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围猎忽然提前结束,自己的父皇出了事,回来没多久便薨逝了。

然而祸不单行,皇后大病一场也随着国主而去了。

公孙望舒一下子失去了两个至亲。

巨大的打击下,她突然旧疾复发一病不起了。

她昏睡的日子里那个噩梦在反反复复的上演。

那感觉真实的让人喘不过气。

但公孙望舒不知道的是,在她昏睡的日子里她的兄长又是何种处境。

公孙扶光出生那天被封了太子,自幼时起一切都是按照继承人的标准培养。

可他毕竟还年轻。

但皇室中人,又有哪一个不想得到大位君临天下?

往日那些个皇亲国戚在此刻才是最危险的。

公孙望舒浑浑噩噩了三四天,才堪堪从巨大的变故中回神。

她卸下钗环穿上孝衣,浑浑噩噩的来到了灵枢前。

前来吊丧的皇室宗亲跪满了大殿。

只是不知道眼泪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在国主与皇后合葬至皇陵后。

马不停蹄的公孙望舒被送往了封地。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忽然间就要送她走?

她想去问,但没人给她这个机会。

只要到了封地无诏再回不了皇城。

她刚到公主府那会闹过的厉害,一天总要写几十封信寄回去。

每日一睁眼不是等回信就是再写信寄回去。

她一直写一直写,府中大半的花销都花在了笔墨宣纸上。

她目的很单一,只想问问为什么。

为什么忽然要送她走,为什么一点征兆也没有。

她可以说是在毫不知情时,被人强行摁着送来的。

若没有公孙扶光的授意,谁敢?

半年多下来,她的信从开始的追问原因,渐渐变成了询问公孙扶光在皇城是否安好。

其实日子久了公孙望舒也不是那么在意忽然把她送来的原因。她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么突然。

但相比较之下,她还是挂念着自己兄长在宫中是否安好。

在年底时,她终于得到了第一封回信。

可那信上半点没有她想要的结果,只有几句斥责。

让她在府里安生些不要总是写信。

于是公孙望舒一把火烧掉了所有还未让人送走的信。

再也不写了。

有一段时间她半点不想听人提起公孙扶光。

但没过几月,她还是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她总归是放心不下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公孙望舒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

她没忍住,又写了一封自己病重的信让人送了回去。

可她等了很久很久依然没个回信。

公孙望舒这个时候才恍然,她的兄长现在是国主,每日那么多的事务,怎么有空来管她呢?

她大概都活不到二十岁生辰宴那天了。

她干脆什么都不想了。

公孙望舒病到最严重时本想着一死了之。再不喝那苦哈哈的药汤。

可她竟然没死。

非但没死每日一碗药下去,她的气色居然一天比一天好。

当年为她看病的老御医已经病逝,不然她怎么着也得找人过来问问。

真是奇了。

她来到封地的第三年,忽然就被封了长公主。

又是这样。

此后每逢佳节时,宫里总派人来说准许她回皇城赴宴。

公孙望舒永远是称病不归。

你不声不响的让我来我就来,让我回去我就要回去?

来到封地她一贯娇纵的性子有所收敛,但不多。

她平常处理处理事物,逗逗猫儿,日子倒也过的自在。

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她来到封地的第八个年头时,平静在,一夕之间再一次被打破了。

她连夜回了皇宫。

等她回到时,皇宫白茫茫一片,皇亲国戚人人身着素衣,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公孙望舒两眼一黑差点倒了。

她抱着侥幸心理,跌跌撞撞的来到了殿中。

可那殿中却停着一口黑色的棺椁。

她一身红衣在满殿素白衣人群中格外惹眼。

她呆呆的注视着那冰冷的棺椁,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

兮颜起身过去低声提醒着:“殿下先回去缓缓吧。”

她这衣裳着实不对场合。

再者,公孙望舒还是私回皇城。

公孙望舒没说话,眼睛死顶着前方,一步一步朝那走去。

好几个皇亲都起身来拦她:“殿下,不能去。”

她被拦下后一言不发,紧接着便来了几个侍女想要将她带走。

公孙望舒就在原地硬是不肯走又什么也不说。

“胡闹,你私回皇城便罢了,还敢穿着这种衣服!!”

“私回?”公孙望舒愣了愣,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混/蛋!”她一巴掌打开了要把她往下拽的侍女。

那几个侍女见她发火直接就跪了。

公孙望舒怒道:“谁准许你们上来的!”

“殿下。”公孙逸又过去劝她:“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滚!”她道。

也不知道是在说那几个侍女还是谁。

“都先走吧。”她轻声道:“我很久没见过他了。”

有人说她胡闹有人说不妥,但最后都被公孙逸领了出去。

殿门被关上,殿中便只剩下了公孙望舒和一口棺椁。

她倒在地上浑身力气在顷刻间消失。

泪水渐渐模糊了双眼。

“是你不想见我,还是他们不让我回来。”

“不会不要我,不是都说好的吗。”

骗人。

她好似找了魔,不断在重复说着当年明明说好的承诺。

一直到有人进来把她拉了出去,她还是重复着同一句话。

但她生在皇家,并没有给她过多悲伤的时间。

很快,公孙望舒被卷入了“夺位”的争斗中。

公孙扶光是因操劳过度病逝但没有留下子嗣。

那么皇位自然有不少人盯着。

在公孙扶光的遗诏中提到了两位世子,两位亲王,那意思似乎皇位的继承者就在他们四个中。

那两位亲王上了些年纪,但有军功在身军中威望不小。

那两位世子呢,这些年治理灾害也有功,也得着民心。

要真算起来,还就他们四个声望高。

但公孙扶光并未指明到底是他们四个中的谁。

而此时的公孙望舒才真正被推向了风口浪尖。

朝臣纷纷在他们四人中选人站队暗流涌动。

可偏生他们四个人没一个人主动提及这件事。

一不小心落人话柄。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公孙望舒身上。

她是公孙扶光的亲妹妹,又是长公主。

如果她表现的对哪一支态度好,那么风向就会朝向哪一支。

特别是最后发现这个人德不配位的话,还能推她出去顶罪。

公孙望舒离了皇宫这些年还是成长了不少。

放在以前她大概又得病个十天半个月了。

他们倒是沉得住气,但国不可一日无主。

于是公孙望舒选择了剑走偏锋:“如果选不出来那本宫先暂且监国。”

那下一步呢?继承皇位?

于是公孙望舒便被以“养病”的名头扣在了皇宫近两年。

说白了,她只是一个长公主,朝中又没有什么人脉,又不得民心,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

谁会冒险支持她?

但既然她提了,朝中反声自然不少,于是就该另外四个人去抢了。

将她扣在皇宫只是怕生变而已。

人人心知肚明,但人人都不说。

直到皇位的继承者登位她才终于“病好了”。

当夜,被严防死守的寝殿终于撤了人。

一位穿着华丽的女子来到了她殿中。

——世子妃徐乐。

现在应该叫皇后。

四个人里面胜出的,是成王世子。

“殿下。”

公孙望舒躺在贵妃塌上摇晃着扇子,抬眼瞧见她来没有丝毫表示。

“叫人备车,本宫要回府。”

其实公孙逸早就赢了,可他没等到把皇位坐稳前怎么会放走公孙望舒呢?

“今夜?”

“立刻。”

公孙望舒终于逃了出去。

很可笑,幼时的家,八年里无时无刻不在想回到的地方,竟又生生困了她两年。

这世上什么都会变的。

公孙望舒回府时,府中有几名走前招进府打扫的杂役。

以及许久未见的那只白猫。

那猫儿似乎感受到了她回来,从后院一路跑着扑进了她的怀中。

但就算放她出宫,公孙望舒也不完全自由。

隔日,府中来了几名比较面熟的仆役。

——皇宫里的人。

公孙望舒离了皇宫,万一有心人又借着她的名义起风浪呢?

不允许。

可明明少时,一切都不是这样的。

她索性就不经常出府了,什么也不管,整日在房间抱着那只白猫逗弄。

她曾经给它起过名字——白霜。

这个原因也很简单,因为它的皮毛是纯白色的。

可是白霜已经有些老了。它不不再喜欢跑跳。

公孙望舒便抱着它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

“我只有你了。”

其实她本不用遭这两年的罪,只要不回去就行了。

八年里,公孙扶光从没告诉过她自己一天天病重的消息。

起初他也只是以为自己操劳过度,但是到后面就不行了。

公孙扶光不给她写信的原因很简单。

他太清楚公孙望舒的脾气了,只要他说一星半点,公孙望舒就敢连夜回去找他。

前几年不给她写,是因为皇位他坐的不稳,生怕公孙望舒回来受牵连。

后面几年公孙扶光也存了跟公孙望舒赌气的心思。

就是不写。

明明只要两人谁先低个头,哪怕只给对方一张白纸也好。

但公孙扶光来不及了,他不想让自己的妹妹看到自己重病的样子,更不想让她卷入纷争中。

可是公孙望舒明白的太晚了。

她还是被保护的太好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想。

没用了,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

冬去春来,但白霜没熬过那个冬天。

它也死了。

公孙望舒不吃不喝再没出过屋子。

一直到七日后,有人觉察不对劲,破门而入却根本找不到公孙望舒的影子。

此时的公孙望舒早就远走高飞了。

她拿走了些金银细软,晚上悄悄出了府。

又将自己的钗环挡掉,买了一身特别素的衣裳离开了。

她也不知道去哪好多地方都没去过,随便走走吧。

一月后,她随着商队到了另一个国家。

——羽卿国。

四处逛逛吧。

忽然,一个买纸鸢的小摊吸引了她。

样子挺好看的。

她抓上了一只纸鸢,却有另一只白皙的手同样也抓住了纸鸢。

公孙望舒收回手转而去看下一个。

那人却道:“姑娘喜欢?”

她抬头看去,对方笑容明艳,墨发束起,穿着干净的蓝色衣袍。

公孙望舒忽然觉得她有些熟悉。

可看着对方将要伸过来的手她不自在的躲了躲。

“抱歉。”她道:“觉得姑娘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见过?”

“没有。”公孙望舒道。

她笑了笑:“可否冒昧一问姑娘芳名?”

“不可以。”公孙望舒说完就走。

她在原地看着那背影只觉得越发熟悉,她买下纸鸢两步追了上去。

她道:“刚才都有冒昧这纸鸢,就当给姑娘赔罪了。”

公孙望舒道:“不需要。”

“我并无恶意。”她道。

“哦。”公孙望舒停下脚步看她:“既然知道冒昧,你为何不先报上名来?”

“戚秋寒。”她二话不说自报家门。

羽卿国,姓戚?

她马上又补充道:“姑娘别多想,我只是一脉旁支。”

旁支?骗鬼呢??

公孙望舒笑了笑:“公孙望舒。”

姓这个??

她也道:“姑娘也不必多想,我也只是一脉旁支。”

睁眼说瞎话呢?!

戚秋寒哪能不知道对方是谁?

可她硬是装傻不知道:“我请姑娘吃个饭当赔罪怎么样?”

“不怎么样。”公孙望舒道:“我还有别的事。”

“什么事?”戚秋寒并不打算就这么让她走。

公孙望舒道:“玩,哪的景好看就去哪。”

“可以带我一个嘛?”戚秋寒道:“我可以承包姑娘的一切消费。”

公孙望舒心里一万个不解。

她俩都自报家门了,就差把身份挑明了说。

她怎么还要跟着自己走??

公孙望舒笑了两声,转头带她来到了一家首饰铺。

她半点不客气的选了六七支珠钗:“全要。”

戚秋寒问:“戴的完吗?”

“那就算了。”公孙望舒转头就欲走。

“好。”戚秋寒道:“我只是怕你脖子压的受不了。”

来真的?!

“好了,我不要。”公孙望舒道:“走吧。”

真买了她也不想戴。

她道:“姑娘同意带着我啦?”

“走吧。”

带着就带着吧。

“姑娘想去哪?”她问。

公孙望舒道:“随便。”

“我倒是知道几处风景不错的地方,眼下去也正合适。”戚秋寒道:“要不要跟我一起?”

“姑娘想去游山还是玩水,还是都要?”

她一直说个不停。

公孙望舒刻意带她走进了巷子里。

直到一个没人的拐角处她才悠悠道:“还装。”

戚秋寒一脸无辜:“怎么啦?”

公孙望舒笑道:“我觉得你不是要带我去玩,是要把我送进皇宫里。”

“我怎么能去那儿呢?”她依旧不承认。

“国师。”公孙望舒道:“当然去得。”

“我名声传了这么远吗?”被戳穿后戚秋寒半点心虚的神情也没有:“都传到公主殿下那了。”

公孙望舒道:“造/反,确实有名。”

她之前在封地的时候听过羽卿国这档子事。

羽卿国老国主临终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把皇位传给了一个做事谨小慎微的小儿子。

结果呢,这人是装了十几年唯唯诺诺,上位就是一顿整改。

本来整改这件事,改对了是很得民心的。

他倒是改对了,但是太好大喜功。

搞得朝廷上下人心惶惶,又骄奢淫逸。

他那几个皇兄本来就不满,最后干脆直接反了。

胜出者又是很出乎意料,居然是不争不抢的二皇子。

只不过他差一点就兵败没机会了,也就是眼前这个人,出谋划策才让他险胜一招。

“这倒是传千里了。”戚秋寒一脸苦恼:“这给人留的印象多不好?”

公孙望舒真快没心情陪她玩了。

戚秋寒干的事多了去了,何止这一件,羽卿国朝堂唯一的女官,这人能是个善茬??

戚秋寒又道:“不过嘛,殿下,我真的觉得我们以前见过。”

“应该吧。”公孙望舒忽然想起为什么觉得她熟悉了。

在那个噩梦里她身边也曾有一女子。

但她醒后永远不记得那人长什么样,直到今天遇见了戚秋寒。

——和画中的模糊的身影重叠了。

“也说不定是上辈子见过呢。”戚秋寒笑道:“有缘。”

“你相信这些灵异古怪?”

“不信啊,有时候有些事也只能用这个才说得通嘛。”

“走嘛小殿下。”戚秋寒道:“我真的知道几处很好玩的地方。”

“走吧。”

反正最坏的结果不就是被抓吗。

不过她想多了,戚秋寒完全没这个打算。

四个月下来,戚秋寒差不多带公孙望舒把羽卿国好看的景去了个差不多。

有点怪,明明是第一次来可怎么总是感觉来过一次?

夜晚,她们在一叶小舟上看着夜空。

戚秋寒手里拿着几片莲叶,公孙望舒已经跟她熟到躺在了她的腿上。

“望舒,北靖有好玩的吗?”

“多了。”公孙望舒道:“你来吗?”

“没去过。”戚秋寒提议道:“要不再玩几天去北靖?”

公孙望舒忍不住问道:“你这段时间跟我在一起就没人找你吗?”

国师啊,一直不上朝吗?

戚秋寒轻笑道:“北靖公主丢了,他们不着吗?”

公孙望舒一愣,倏地笑了笑:“你也是跑出来的?”

“差不多吧。”戚秋寒道:“嫌烦,然后称病。”

“我不想回北靖。”公孙望舒道:“游玩完,我们就该各走各的路了。”

戚秋寒笑道:“不回去啊,那要不要跟我走?”

公孙望舒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要。”

戚秋寒道:“我们可以归隐山林。”

“你舍得吗?”公孙望舒道。

她可不想逃离了北靖之后,再卷入下一场混乱中。

戚秋寒哪会放着国师不做陪着她去深山老林。

“如果你愿意。”戚秋寒道:“我就陪你。”

她要的已经得到了,随时可以把辞呈递上去。

“好啊。”公孙望舒道:“那就跟我走。”

戚秋寒笑了笑:“你在北靖有婚配吗?”

“怎么?”

“有的话,得处理干净嘛。”

“没有。”

那个时候说她活不过二十岁,没有几家公子愿意与她婚配,特别是她一个也不喜欢。

当初母后心疼她,干脆没再提这事,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就好。

但是,她活过了二十岁,一直活到了现在。

只不过卷入纷争之后更没人愿意了。

保命要紧。

也正好合她心意。

“我也没有。”戚秋寒忽然道。

她很讨厌拘在后院,当然她的父亲倾力培养她也不是为了让她去做谁家的主母。

“那正好,自在。”

“嗯哼。”

只是这份自在没过多久,便被打破了。

那一天,她们去了山间完水,下山后很不凑巧的碰见了两队人马。

“晦气,换条道吧。”戚秋寒低声说着,欲拉着公孙望舒离开。

一支箭矢直接擦着她胳膊飞了过去。

“非要他过来请你吗?”

“小姑,该回去了。”

真不巧,那少年是北靖如今的太子,那男子又是羽卿国的将军。

少年道:“小姑,这位是?”

公孙望舒道:“跟你没关系。”

南宫黎倒是解释道:“羽卿国国师。”

“辞呈都交了。”戚秋寒真不想理他。

南宫黎悠悠道:“很显然,他不同意。”

所以,无效。

“你和北靖的长公主在一起?”南宫黎故意一副很惊讶的神情:“这可能参好几本呢。”

戚秋寒道:“无所谓。”

“那拜拜,你跟公主走吧。”南宫黎笑道:“但是不保证他们能平安回去。”

“你敢。”少年道。

南宫黎道:“这可是荒郊野岭。”

戚秋寒可太了解他了这人敢说真敢干。

“小姑,勾结邻国官员是死罪。”少年道:“把长公主带回去。”

于是马上随行的便有几名侍女上去。

她俩是不走也得走。

戚秋寒打开了其中一人:“你们这是迎长公主回去还是压犯人?”

公孙望舒低低的叹息了声,垂下眼眸走了。

她若不走,给戚秋寒扣一个通敌的罪名她也活不了。

“告辞。”少年道。

“长公主已经走了。”南宫黎道:“你走吗?”

“滚。”

公孙望舒回到北靖时就是一阵腥风血雨。

她和羽卿国某位官员四处游玩的事传开了。

舆论一波接着一波。

没过多久,她便被下了狱。

下狱后倒是也不克待她,只是暗无天日的环境充满腐臭味,还要听着其他牢房审问的声音和尖叫声。

没有一个人来看她,也没有一个人来审问她。

只想把她关死在这里。

过了几天,那小太子倒是来了。

“殿下,您为什么不同父皇解释。”

“没用啊。”公孙望舒笑道:“就是你父皇要我死。”

否则给那随行的人一万个胆子他们也不敢传出来。

少年闻言有些恼怒:“父皇不是这样的!明明就是你有错在先!”

“我当年说过一句话,”公孙望舒道:“你父皇不会容我。”

她道:“原话回去告诉你父皇,我要回府。”

“你等着!你等着!”小太子估计是被气着了,回去告状了。

他走后没多久,公孙逸来了。

她道:“送我回去。”

“通敌是死罪,现在杀了你都可以。”

“还要我以死证清白吗?”公孙望舒冷笑道:“也不是不行啊。”

于是公孙望舒当夜便被送了回去。

府中已经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灰。

她才走了多久?

变化真大。

什么都变了。

但其实回头看看她这一生。

她自幼被娇纵着长大,要什么有什么,什么她都曾拥有过。

可是拥有这些是需要代价的。

这么想想似乎也没什么遗憾了。

那天夜里月亮异常明亮。

北靖长公主自刎。

以死证清白。

她死后,国主为她平清事端,将其厚葬至皇陵。

消息传到羽卿国时,已经过了半年。

此时的戚秋寒刚刚处理完政事。

得知消失后,她近乎快疯了。

怎么就、怎么就?

一/夜无眠,第二日上朝时她都是心不在焉。

下朝后,她和几位官员移步去了另一处大殿议事。

直到结束她一句话也没说。

待众人走后,祁穆玄问她:“大人怎么了。”

戚秋寒疲惫的闭了闭眼:“晚上没睡好。”

“你是听了某些消息才睡不着的吧。”南宫黎意有所指。

北靖传过来的事他也听说了一点。

戚秋寒道:“用你管。”

南宫黎也不客气:“不清不楚的谁知道?”

两个人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说没关系谁信?

戚秋寒飞快的掩下眸低的情绪,神色平静道:“陛下,这几年有不少朝臣都在谈论一件事。”

祁穆玄道:“什么?”

“选秀。”戚秋寒笑道:“以及,某些人进宫进的太勤了些。”

“不着急。”祁穆玄刻意忽略了她话中别的意思。

南宫黎道:“这是你该管的吗?”

戚秋寒直接怼了回去:“为羽卿国着想,就是国师该做的。”

接着她道:“臣还有事,告退。”

估计明天选修的名单就要递过来了。

祁穆玄有点头疼:“你非惹她干嘛?”

“你还动不了她?”南宫黎都搞不清,到底谁是臣?

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她说的有理啊。”祁穆玄道:“北靖闹得那一场多凶。”

他道:“世家大族哪能说动就动。而且,你还不了解她?逼狠了翻脸不认人那才麻烦。”

青梅竹马的情谊到关键时刻那都不够看的。

当初戚秋寒选择跟祁穆玄站一队,一方面是因为上一任国主生生气死了她的父亲。

还有一方面是祁穆玄许诺给了她国师的位子。

他兑现诺言,戚秋寒能稳坐了这么久全靠她自己的能耐。

她哪是为了祁穆玄出谋划策,而是她押宝在祁穆玄身上,为自己而已。

这样的人,不惹她,她也不会主动做什么,毕竟文官最看重名誉,但逼急了指不定闹出点什么。

戚秋寒颓废了几天倒是很快便重振精神了。

每天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只是她收养了一个女孩,取名“戚挽”,而且貌似有意培养她。

只是戚秋寒的精力渐渐不如从前,愈发嗜睡。

许是太过劳累日积月累下来得了病。

休息休息就好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太想见一个人,想的快疯了。

她在梦里见过她,期盼着,梦里再相见。

六年后,她死在了冬季的最后一天。

所有人都说她是病死的。

戚挽收拾她的遗物时,头一回踏入了她的房间。

满屋的香火气扑面而来。

满屋子的符纸、香火、以及奇奇怪怪的涂鸦。

招魂,见一个很想见的人。

但戚秋寒从来没成功过。

思念成疾,无药可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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