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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调令

不出薛霁所料,一大清早就收到家乡父老亲友传来求救消息的铁铭手足无措的套上官服,脸都来不及洗,便匆匆忙忙的进宫扑倒在金銮大殿中嚎啕大哭。

“漠匪丧尽天良,在武江城中烧杀淫掳无恶不作,他们屠杀臣家乡百姓数千户、掠夺家畜粮食百余车,北漠匪贼狼子野心,屠戮无辜,百姓涂炭,臣斗胆进言,恳请陛下速派精兵强将,荡平寇乱,以拯危局保国家安宁!”

此言一出,殿中大小官员一片哗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映月关一战北漠才在中北手上吃过大亏,居然这么快就敢在边境张狂妄行了。

梁崇元坐在殿前以拳心叩响桌面止住铁铭嚎啕与众人议论,“铁大人家乡遭难,我知你困苦悲愤,但你身为朝廷重臣,在此时更需振作精神。”

铁铭呜咽答是,柳思无与赵无祸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后,又听梁相说,“武江城遭此大难,我心亦痛,但此事重大,诸位切不可自乱阵脚,当务之急还是先商讨派哪位能臣赶赴武江城,指挥作战反击漠匪,抚恤受灾民众,复起屋庐。”

北漠侵扰中北边境城关,朝廷要找人去领兵作战,此事是兵部分内,王启沉吟片刻抱拳出列,答,“臣以为宣威军副将齐潇旭可担此重任!”

齐潇旭?

这个名字铁铭听着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何处听过,他低头疑惑看向柳思无,小声问,“姓齐?”

柳思无:“宣威军齐震啸将军的长孙。”

“镇守在东南部的那位小将?”铁铭急了,低语,“他才多大岁数!毛长齐了没有王尚书就要让他去对北漠!”

他作势就要反驳,被柳思无摇摇头拦住,铁铭不明白他为何阻拦,却听见身前有人先自己一步开口反对,道,“武江城位于中北东北方向,先不论齐家小将才能如何,就是从南到北的路程也叫人望之兴叹了,王大人就算不体谅宣威军携辎带重、长途跋涉,也该想想深陷战火,亟待朝廷救助的武江城百姓能不能等得及!”

此言有理,梁崇元颔首问,“赵大人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赵无祸像是等人发问多时,一闻梁相言,便立即拱手出列报出早在自己后齿根嚼烂的几个大字,“赤霄军大将慕峰青。”

一听要寻人打仗,赵大人双眼就直冒金光,众人早习惯他巴不得慕峰青战死沙场的模样,也没有多说什么,赵无祸看无人辩驳,推举的越发有劲儿,“都说慕小将军是为国征战的大将军,他多活一日,便能多震慑边境小贼一日,如今边境危急,正是他为朝廷鞠躬尽瘁、大显身手的时机啊!”

慕维之左右不见有人为子发声,焦灼提醒,“虔来山匪患尚未根除,犬子…犬子恐无暇担此重任,烦请诸位大人另择人选。”

慕峰青带兵在虔来山下蹲守数日,吓得山中土匪再不敢兴风作浪,乖巧地几乎让大家忘了中北内部还有剿匪这茬,慕维之这时提起此事,立即有人附和,说,“臣听闻慕将军在山底驻军,震慑的土匪山寨不得不自相残杀、死地求生,而如今虔来山中四寨已经合为一家,正是将其一网打尽的关键时期,若朝廷此时将慕将军调离,那窝土匪没了畏惧又一家独大,往后定然会成为中北内部的心腹大患!”

“是啊,臣也见兴民城知州白向福来信上书,慕将军运筹帷幄、神机妙算,不费一兵一卒就将被黑鹰岭土匪掳去的百余无辜百姓平安解救下来,兴民城上下无不对其感恩怀德,而今虔来山内患未平,若贸然将慕将军外调,恐怕会使兴民城好不容易才稳下的民众重又怨声载道。”

自己提的人选被同僚接二连三的否决,赵无祸想出言辩驳,奈何又无法强词夺理,正默生暗气时,忽听侧后方有人悠悠一句,“虔来山剿匪也不单是慕将军一人之责,王尚书此前大力举荐为他添翼的幽王殿下可什么力都没有出过呢。”

柳思无能从户部右侍郎提到左侍郎,其中大半功劳都是沾了幽王的光,他这会儿不咸不淡着阴阳怪气的提起幽王也不知在盘算什么。

“幽王身子不好,平日里不是外出求医就是窝在府邸养病,眼下快要入冬,天气也渐渐寒冷起来,他更是一步都不愿意在外多走了,能出什么力呢。”

有人不满,答,“你不惦念遭了难的武江城百姓死活,倒忧心养尊处优的清闲亲王贵体,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你……”

话头转移到幽王身上,殿中有官员冷嗤一声,“那时若不是他私自将告慰北漠使臣的粮食减到三百石,塔鲁阿卓也不会被逼的狗急跳墙在武江城下此狠手了,以微臣所见,若将慕将军调至武江,那虔来土匪余孽须得交由幽王善后,以将功赎过!”

这话中结果是赵无祸心中所想,可是其中意思却让人听着不舒服,他辩驳说,“北漠公主死在中北,那宝颜巴特在殿中撒泼打滚时,诸位吓得是大气都不敢出,若不是幽王在其中巧舌如簧、决策转圜,平息了使臣怒火,减少了晁都钱粮损耗,朝廷恐怕这会儿还在被不知世务的百姓们戳脊梁骨呢!”

“哼!送走使臣立功时都想跟着沾人家的光,翻起旧账时一个两个手里的黑锅又擦得比铜镜还亮,真是有辱斯文……”

赵无祸大声为幽王辩驳完,又小声嘀咕一句,他身旁几位官员瞧见这位老匹夫又开始蛮横攀咬都不愿再多嘴触他的霉头。

武江城事态紧急,朝中大臣们商议半晌却连一个能撑起门户的人都选不出来,坐在龙椅的薛渊身姿板正,可手心却被自己扣出血来,他恨不能亲自带兵杀漠匪、安百姓,可心中再恨又能如何,他坐在金銮大殿龙椅宝座,连嘴都不能张开一瞬。

像是察觉堂上焦灼目光,梁崇元偏头向上看过一眼,深思许久之后,他终于开口道,“李内侍拟旨,命赤霄军慕峰青即日起赶赴武江城反击北漠狼军,抚恤受灾民众,加强边防,以安黎民,彰显我大国之威。命幽王薛霁接替慕峰青虔来山剿匪事宜,期间一应事务,享便宜行事之权。”

慕峰青前些年一直在同北漠交手,派他赶赴武江城实乃上上之举,而将虔来山剿匪一事交付给薛霁,仔细想来似乎有些许不妙。

毕竟虔来山底下埋着什么东西,众人心知肚明,那山若打不下来便不说什么,可万一真叫他打下来了,不是把肉包子丢在狼狗眼前么……

李善仁将起草完毕的诏书捧给梁相过目,得他颔首示意后才拿去依次给六部尚书审阅,最后诏书传至薛渊手中,他握起宝玺于诏书末尾拓印完毕,目送内侍携旨离去。

至此,武江城与虔来山责有所归。

调令已下,尘埃落定,再多言亦无济于事。

梁崇元在内侍的搀扶下徐徐站起,道,“无事便退朝罢。”

殿内百官皆颔首齐声答是。

他们恭送小皇帝与梁相离去,三三两两结伴而出。

铁铭在与同僚出宫途中接过柳思无递来的帕子,抹去自己脸上的泪痕,说,“多亏你提醒众人虔来山剿匪也有幽王的份,不然中北还真腾不出小慕将军这把尖刀,其实我私心也是想让慕将军带兵去武江城救我父老乡亲的,可又实在忧虑被虔来山土匪祸害的兴民城百姓,毕竟慕将军在虔来山剿匪多久,那幽王就在府中抱病不出多久,将剿匪一事交给他,也不知道于百姓来说,是福是祸……”

柳思无打断铁铭的哀哀怨怨,搭着他的肩膀将其拉走,“旨意已下,是福是祸都得受着,你有空忧虑这些,不若随我去户部搭手武江城赈济粮筹备事宜,也算你为自己的家乡出一份力了。”

“哎哎行知兄你我这般勾肩搭背像什么样子……谨记雅正!雅正啊……”

金銮大殿外有双眼睛目送铁铭与柳思无拉拉扯扯走远,那双眼睛里有凌厉也有愤恨,直到身后忽然传来的脚步声逐渐清晰,他才收回眼中的凌厉与愤恨,转身看清来人后恭敬低头拱手,“许尚书。”

来人是礼部尚书许尧白。

这位许尚书为人做官都十分低调谦和,虽已过不惑之年,眉眼间却不见丝毫风霜,他仪表堂堂、风姿绰约,若不是官服在身,只怕有人会将他认作是仙风道骨的仙人。

“朝堂之外,不必多礼。”

许尧白走上前与慕维之并肩,他望着金銮殿外再无春夏繁荣风光的前庭,任由萧瑟秋风逗弄翻扯着身上衣袍。

“慕大人为官和善、兢兢业业,令郎又英勇善战、声名赫赫,你们父子俩一个擅文一个能武,真是羡煞旁人。”

许尧白发妻早亡,不曾留下一儿半女,可他情深,至今不肯续弦,慕维之听出上司口中羡煞不似作假,忙谦卑回道,“许大人谬赞,下官实在惶恐,为人父母者,不求儿女显贵,只愿他们一世安稳,可世事无常哪能尽如人所愿,孩子们在外为前程奔波,倒让做父母的在家中为他们忧劳,若年华能从头来过,还不若无子方得一身自在。”

“你这话可切莫让家里夫人听去,省落得一通埋怨。”许尧白失笑一瞬,而后安慰他说,“映月关那一战令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北漠早在慕小将军的赤霄军刀下吃过苦头,再见他时还不知会哆嗦惶恐成什么模样,慕大人不必为子忧心,慕小将军虽年纪尚轻就肩负朝廷重任,可凭他的本事此次定然能事毕安归,平安无虞,慕大人若是信我,得空还是想想令郎得胜归来后,你寻哪家酒楼设席庆贺为要。”

慕维之颔首,“那便借许尚书吉言了。”

安抚完慕维之,许尧白说回正事,“边境被漠匪侵扰的消息今日已传回晁都,估摸不多时便会人尽皆知,百姓们向来闻战色变,听到此信必定惶恐不安,我以为礼部当思良策,以安民心,激民志,振军气,不知慕大人有何高见?”

慕维之想了想,答,“下官不才,然愿献一得之愚,以供参考,若尚书大人不弃,愿闻其详。”

许尧白:“你直言便是。”

“下官以为可在宫中社坛祈天,告以国家之难,求神灵庇佑,使百姓心安,再将犬子带兵前往武江城平定祸乱之檄文,布告四方,说明漠匪之恶,彰我国威,使民众知国家之决心,激其同仇敌忾之志,而后遣使者至军中,传朝廷慰劳之意,嘉勉将士之勇,鼓舞士气,军中闻之,必士气大振,奋勇杀敌,以报国家之恩,如此,则民心可安,民志可激,军气亦可振。”

“此法甚好!”

许尧白闻言大悦,他拍拍慕维之的肩膀,“我稍后便将慕大人所言如数上书梁相,慕大人思维敏捷,每有决策,皆能洞察先机,实乃朝廷之瑰宝也!”

“尚书大人过奖,下官愧不敢当。”

慕维之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许尧白也不在意,他拂袖背手,道,“我还有其他公务,就先行一步了,慕大人自便罢。”

“是,下官恭送尚书大人。”

两人在前庭分道而行,一直在金銮殿外洒扫的一位内侍太监看他们离去,不动声色的抬眼四下看了看,等确认无人关注此地后,迅疾抱着手扫帚转身离去。

内侍扫在一堆的枯黄落叶被风带走,秋风一路将它赶进宫外奢华车辇的华贵窗槽,无恩拂掉卡在车窗的树叶,轻手放下帷幔,以防萧瑟秋风溜进来加重主子病体。

“主子,宫中传来消息,礼部尚书许尧白上书梁相,举荐左佥都御史铁铭随慕峰青一同赶赴武江城,以安抚百姓、嘉勉将士传朝廷慰劳之意。”无恩顿了顿,继续说,“听说这法子和随军人选都是礼部郎中慕维之提的,也不知为何,慕峰青去哪儿他那老子都要给他寻一个伴儿,跟个没断奶的孩子似的。”

薛霁将手下送回来的朝会纪要随手搁在案几,拢了拢搭在肩上的薄衫,才道,“铁铭是武江城人士,有他在场,安抚百姓、援建屋舍、赈济伤民诸事都不需要慕峰青操心,慕大人为了儿子也是费了一番苦心。”

无恩撇撇嘴,忽然想起什么,问,“对了主子,管家方才差人来说,调您前往虔来山剿匪的旨意已经到了,咱们何时回府接旨呢?”

薛霁挑开马车帷幔,瞧见徘徊在不远那座宅院前的女子身影时,悠悠一句——

“本王要见个人,让他们等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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