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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竹马

周铭宇双手插兜,涨着通红的小脸儿恐吓着面前的一群同龄小孩“谁来当我的坐骑!”

任性,爱哭,耍赖,输不起,是这个小孩的特性。之所以大家还能在一起玩儿,是有一个小孩很乐意被他欺负。

“我来了,我给你当坐骑!”

说曹操曹操到,缺心眼的傻小子飞奔着跑来了。

周围小伙伴哄笑的更厉害了!

“小羿你怎么才来啊,这次我们一定要打败他们,看他们还怎么嚣张!”周铭宇瞪着那双水灵的大眼睛,红扑扑的小脸露出奶凶的样子,正好映入郑羿的眼中,好看极了,像年画上的娃娃。

“哼,必须打败他们,来来来,小样的,不服来战!”郑羿撸起袖子,指着对面的孩子,一副逢战必胜的样子叫嚣道。

结果,战败!

郑羿那细胳膊细腿的,背着比他重好多的周铭宇,哪里还能去拼战,很快被对方打的双双爬地。

脱颖而出的胜利者是二胖和李阳。

二胖俯身拉地上的周铭宇,却遭到了他胳膊一甩,李阳拽起二胖:“别管他,就他那玩不起的样子,下次不给他玩了!”

话音未落,哭声响起,委屈,很委屈的大哭了起来,可谓震天动地!

“赶紧跑,一会儿周老爷子出来了又要揍我们了!”小伙伴们吓得一哄而散。

烈日当头,周铭宇爬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黑乎乎的小手擦着眼睛,弄的满脸泥巴,郑羿拿开他的手,拉起自己的衣角,帮他把鼻涕擦干净,握紧拳头说道:“小宇,不哭了,下次我们一定能打败他们!”

周铭宇委屈的撅着小嘴,眼泪还在不停的打转,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这时,从胡同口跑出来了个女人,来到面前一把郑羿推开。自打郑羿记事起,无论他怎样去讨好这个女人,都没得到过好脸色。

小孩子的烦恼总是短暂的,大人拦不住,隔天又在胡同口打闹成了一片。

时间很快到了这年的冬季。

北方的婚礼总是在冬天的腊月份,娶了媳妇就过年。婚礼找了郑羿和一个小女孩做花童,当时两个小孩还有些紧张,提前演习了好几次。

当天,策划人却接到小女孩出门的时候磕了腿消息,已经去医院了,估计赶不过来,让大家做个准备。

策划人急的团团转,婚礼马上都快开始了,去哪里找个临时替补的。

“这会儿去找谁啊?”大家纷纷说道。

策划人抬头望着四周乱遭的人群,寻找了一会儿,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周铭宇身上:“去把那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孩儿叫过来。”

周铭宇过来的时候可开心了,蹦跳着抬手打招呼 。

“呦,看来挺开心,想去舞台上吗?”

“嘻嘻,想!”周铭宇凑过去拉起郑羿的手说道。

周铭宇穿着白色的纱裙,头上带着蕾丝蝴蝶结头纱,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手牵着郑羿,一手拎着满满花瓣的竹篮子,两个小孩相视一笑,瞬间给婚礼现场增添了不少光彩。

坐在婚礼四周的观众楞是没看出这是老周家的大孙子,声声称赞这小小的一对“金童玉女”。

等婚礼圆满结束后,周会娟再也坐不住了,面色冷清跑上去,拎起周铭宇,具体说的什么谁都不知道,周会娟的表情大家却都看的清楚,一脸的不高兴!

没大一会儿,吵架的声音压过了嘈杂的宴席声,街坊的几个女人走过去劝说,劝架的永远不嫌事儿大,刺耳的吵闹声逐渐的放大,钻进了小郑羿的耳朵里。

“谁都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办的这事,你们恶不恶心。”

郑羿呆呆的看着,周会娟伸手指的是自己,挂在她胳膊的周铭宇略显滑稽,郑羿抬起自己的胳膊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不恶心啊?又使劲的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恶心啊?那为什么要说恶心……

在屋内帮忙收拾的郑宏和王芸慌忙的出来了,郑羿回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疑惑的说道:“妈妈,周姨为什么说恶心,我闻着一点也没有味道,不信你们闻闻。”郑羿伸出了小胳膊给他们。

郑宏一把抱起郑羿,拦在怀中亲了一口他的小脸蛋说道:“我家羿宝可香了,哪个疯子说我家宝恶心,爸削她去。”

王芸伸手抚摸着郑羿一头的小卷毛,又看向周会娟呵斥道:“你是不是有病,我家孩子招惹你什么来,一次两次的针对,要不要脸!”

“不要脸的是你儿子,小小年纪不学好!长大了也是个变态!”周会娟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看她,恼羞成怒的嘶吼着。

郑宏把郑羿塞到王芸手里,捋起袖子想要伸手去揍周会娟,周围的人感觉事情玩大了,上去拦住了郑宏。

这时周家老爷子急匆匆的赶过来,对着自己闺女和孙子责骂了几句,让他们别在人家大喜的日子找晦气,街坊四邻的丢人丢到家了。

老爷子还是能镇压住自己闺女的,没几句就吼回了家,随后又给二大爷家道歉,两人低头哈腰的客套了一番。

自那以后,他们就不经常在一起玩耍了,二胖说周铭宇不仗义。

后来他们上了初中,周会娟把周铭宇变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脸上没有了泥巴,多了几分小大人的模样。白色的校服不染尘埃,三好学生像那天上的星星,闪烁着光芒,又遥不可及无法触碰。

郑羿和二胖成天没心没肺的混在一起,但让二胖苦恼的是郑羿比他多了一个心眼,放学习上了,同样是玩,一个前十,一个倒数第十。

“郑羿,为什么你前十名,我他妈的后十名?”二胖手里捧着面包塞到了嘴巴里说道。

“额……因为小爷我聪明吧!”郑羿拎着书包提着脚下的易拉罐说道。

郑羿听到后面传来周铭宇的声音,转身看着那颗星星闪动着向他漂移过来,待靠近时,他向后退了两步。

“今天没和李阳一起放学回家?”郑羿问道。

“没,他今天值日,我就先走了。”

“哦……”

“小羿,我告诉你个好消息,我爸妈终于要被调走了,三年呢!我可开心了。”周铭宇期待着看着郑羿。

二人还没开口,迎来的是二胖爆笑,大圆脸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全身的肉都在抖动,缓冲了好几次才开口说道: “不行,笑死我了,周铭宇你爸妈走了看把你高兴的!我们是祖国的花朵,正需要父母的陪伴呵护呢,你爸妈走你应该是嚎啕大哭嘛。”

周铭宇一副少有老成的样子,板着脸吐出三个字:“笑死你!”

“……”郑羿。

没有了周会娟的束缚后,周铭宇早就把她千嘱咐万叨念的话扔一边了,又和小伙伴们混到了一起。

郑羿的父母郑宏、王芸做起了小生意,陪伴郑羿的时间逐渐减少,有时候晚上他独自一人在家睡觉,抱着满床的毛绒玩具,把收音机放着声音才能安稳睡上一整晚。

节假日的时候,周铭宇邀请他去一起写作业,两个人由周奶奶辅导。

周奶奶是个知识分子,年轻的时候在大学当老师,现在退休了,辅导周铭宇绰绰有余。周家老爷子在这个片区也是很有威望的,老两口就周会娟一个女儿。

周铭宇爸爸叫苏文彬。

当年周奶奶的优秀学生,当年可是被他们一家人都相中了,听说周会娟追求了好久,想尽了办法才结了婚,后来不负众望,成了本地机关单位的重要人物。

两人的婚姻看似相敬如宾,平静似水,其实早就烂透了,街坊四邻的传闻就是各种版本。

这次苏文彬的调走,让周会娟做了艰难的选择,最后舍下孩子跟着丈夫走了。

周奶奶的性格不似周会娟那样泼辣,但也从来没有对郑羿表现出褒奖。他来便坐,他留便请,不懂就问,问了便答。一切都是围绕周铭宇的心情,大孙子高兴了怎样都行。

这份安静让郑羿学会了不少东西,随着年龄的增长,还有那颗失而复得的星星,一切反而开心的不得了。

第一章写的有点幼稚,毕竟郑羿和周铭宇两个是小朋友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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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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