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人的死活他无力去管,自己的性命倒还捏在对方手中,白衍开始后悔来这里的决定。他要怎么回答?这怎么回答?
幸好,一连串电话铃声替他解了围。
男人站起身,拉开门到客厅接电话,白衍能隐约听到一些,可惜不会这种外语,犹豫要不要录音回去再查,那边的交谈就已经结束。
Alpha两手插兜,面露遗憾,他一边把平板电脑折叠塞进口袋,一边套上外套: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我要走了,回程的直升机没有,只好委屈你在这里待到明天早上。”
说罢,他就真的走了,留白衍独自一人。
这种危险人物离开,确实让他没那么紧绷,可身处陌生的环境,空气中还残留着男人极具侵略性的气味,白衍并没有好过多少。
于是乎,他硬是在石抓群岛最贵的一张床上失眠了。
等天一亮,白衍立马坐着直升机返回原路。
周润一大早看他精神不佳,面露疑惑:
“昨天晚上没睡好吗?要不要换个酒店?”
“不用,我们明天就回国吧。”
周润觉得自己还没玩够,但依然爽快答应道:“那好吧,我订机票”
回程的飞机上,白衍心里一直想着这麻烦事,打开手机,对方又阴魂不散的发了好几条信息。
他权当看不见,转头从玻璃窗观赏高空的海景。
顺利落地,两人拖着行李箱到机场航站楼的车辆停泊口。
周父周母亲自来接。
“你就是白衍吧?周润经常提到你诶,多亏你照顾我们家周润了。”
知道是客套话,他礼貌性应付,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
一照面,两人父子相拥,松开后,周父拍着周润肩膀,笑呵呵地。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白衍才插进话:“我叫了车,就先走了。”
周润挠挠头,寻思着送送也被拒绝了。
毕竟一家子人,白衍始终是外人,总不好让人家送。打开手机,他实际上还没打车,机场人多,也并不好打,等了十几分钟,才有司机接单。
“尾号多少?”
“5936。”
出来做出租车的大多是廉价电车,内饰的人造皮革粗制滥造,那种刺鼻味道很难散去,白衍也最讨厌这种气味,一闻到就开始犯恶心。
再加上这司机车技实在太烂,油门一脚深一脚浅,速度刚刚提上去,很快又一脚刹车。
被晃的想吐,也还是强撑着打开手机,在简讯上询问周润这次旅行的费用,对方大抵还忙着和家人聊天,并没有回复,他又打开编辑的消息。
样书已经寄到他家附近的快递站,稿费也打到卡上,覆盖掉这一次的支出应该还能剩不少。
终于,生活似乎是回到了正轨。
太晕,为了确保自己不在车上吐出来,白衍收起手机,靠在座椅上试图入睡。
这晃来晃去的出租车在助眠上有奇效,他很快睡了过去,呼吸浅而平稳。
驾驶位上的司机瞄了一眼后视镜,果断靠边停车,下药,坐回驾驶位,在某个岔口下环城高速,一个转弯,驶入一处没有摄像头的乡村小路。
手机在包里嗡嗡作响,打车软件的页面疯狂提示司机偏离航线,是否报警。可惜这些白衍都看不到了。
从来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白衍眯着眼从床上坐起身,下一刻就被吓醒。
不对,我不是刚下飞机打车回家吗?这是哪里?
四周的装饰,这个房间的具体摆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白衍从床上下来,脚腕明显比往常要重,他低头看去,因为皮肤薄而有些白的发青的脚腕上,正戴着一个电子脚镣,像监视犯人一样,时刻记录行踪。
但此时顾不上这,脚镣的出现是相对较轻的事情,他走到床边,正在二楼,外面是层层的山树,看不到除了这栋别墅以外的人烟。
这是绑架还是拐卖?他的人生好像在下载契约APP的一瞬间翻天覆地。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已经是这段时间不知道多少次冷静,白衍深呼吸一口气,尝试着去拧房间的门把手。
比预想中要顺利,外面是走廊和一楼客厅的悬空,和房间的风格保持一致,空无一人,整个空间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
从楼梯下到一楼,门同样没锁,他走出去,外面是一大片草地,回过身,才发现是两栋合作一栋,青砖黛瓦,树木点缀,隐匿在山林中。
草地之外,是木头围成的栅栏,两米多高,用铁丝和尼龙绳捆扎做装饰,牢牢插进地里。
院门依然没锁,只有一个用于固定防止野兽进入的插销,从里面就可以打开。
为什么绑架他却又不设人员看守?很快白衍就知道了答案、
一步踏出,脚上的镣铐立即疯狂报警,有节奏的‘滴滴’声愈发急促,不等人反应,电流从脚镣处瞬间爬满全身,带来难以忍受的剧痛。
白衍几乎是在被电击的一瞬间就倒地不起,他疼得浑身颤抖,剧烈尖锐的刺痛和灼烧感疯狂刺激神经,头晕,视力模糊,耳鸣,在短短的十几秒钟,层叠着浪涌般淹没他,终于,白衍在头痛欲裂中昏迷。
再次醒来,像是循环一样,他躺在了一开始的那张床上,脚上依然戴着镣铐,窗外还是明朗的郁郁葱葱。
整栋别墅里没有一处时钟,刻意而为想让他失去对时间的概念。白衍把这里全数翻找了一遍。
厨房冰箱里放了酸奶,水果,还有提前装在pp盒可以放进微波炉直接加热的预制饭菜。
睡了两觉起来滴水未进,白衍饿得胃痛,他预估已经过了一天多,在找到的本子和笔上写下猜测日期。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去,等微波炉叮好的空档,他把这两天的事情简单写在本子上记录。
目前唯一的好消息是,预制饭菜的制作者厨艺不错,如果不是经过冷藏,现制应该是白衍目前吃过最恰当的口味。
吃饱喝足恢复力气,白衍又开始盘算离开的计划,想要从这里逃出去,首先得想办法把脚铐摘下。
搜过一遍别墅,没有打火机,小刀之类的任何危险物品,白衍盯上了卧室里用铁丝盘绕制作的装饰品。
脚镣的锁结构是纯金属质地,想要暴力解开并不现实,除了远程电子解锁外,这种脚镣还设置了应急的物理锁,虽然他不会开锁,但也知道开锁的原理,说不定多试一试就可以解开。
可事情完全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这种锁的安全级别很高,至少以白衍的半吊子开锁技术,完全不行。
之后,他又开始尝试砸开控件外壳,把里面的电击和定位组件拆下,但一直忙活到天黑,也没能成功,他只好洗澡睡觉。
第二天,眼一睁,天还是蒙蒙亮。
昨天吃掉的水果和饭菜被重新补充,弄乱的卫生间也已打扫干净,这一切痕迹都昭示着,在他睡觉的时候,有人曾进来过。
他想不通,这么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又想把他关到什么时候?
之后,白衍开始寻找别墅里可能存在的摄像头,包括卧室,如果卧室里没有摄像头,对方不可能精准知道自己入睡的时间,然后在这段时间里把一切收拾干净。
这一点比弄开电子脚铐容易多了,光在客厅里,他能发现并拆除的就有近十个。
搬来餐厅的餐椅,白衍踩在上面砸开通风口,将隐藏摄像头,连后面的连接线一并扯出,他从接口处拔出电源,把这黑色的小方块一把摔在地上。
这是什么玩意?绑架,监视,隐藏摄像头……
他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哪个损友给他报了综艺节目?被绑架后朋友的反应?
原以为监控被拆除,怎么也会有个人上前和他联系,有沟通就有拉扯的余地,白衍可以质问对方的目的,绑架或者真的是综艺,不管怎么样,也比不顾不问地把他扔在这里好。
白衍就像绞刑架上的囚徒,恐惧地等待行刑者按下开关。
可是,并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找他,等到再次起床,拆毁的摄像头被修好重新安装,甚至还都安在原来的位置,嘲讽破坏者的无能。
所以,白衍决定今天晚上不睡觉了,他要死熬着,看看谁能熬过谁,大不了他猝死算了。
只可惜困意比想象中要难以抵挡地多,白衍坐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中,窗外黑夜的风声变成一首首催眠曲,刺目的白炽灯更让他下意识想闭眼。
没过多久,他眼睛合上再没睁开,隐藏在暗处的人员紧锣密鼓的进门打扫卫生,将偏移的物品放回原位,补充吃完的饭菜,再由专人给白衍吸入适量的迷药,抬进二楼的卧室中。
当白衍再次惊醒,一切又恢复原位,他重新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如果有人搬动,自己一定会醒,这说明有人给自己下了药。白衍意识到这点,却无可奈何。他只能暂时稍安勿躁,按照幕后者的意思在这里生活。
但是,没有网络,没有可以交流的人,尽管白衍可以自如独处,也被无聊逼得想要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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