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被剃光毛的白皮猫被绑在十字架上,惊恐地瞪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鞭打、水淋,甚至划开肚皮,扒皮剔骨……
一套操作下来,它已经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恐惧。
“只有经历过磨难的小猫咪才能从一个卑贱的生命变成万物的主人。”一个面目模糊的女人,轻轻抚摸了一下白皮猫的头骨,激得它耳朵都贴着头皮。
不,我不要……
它只是一只小猫咪,它只想成为一个好人的掌心玩物,什么主不主人的,它没有什么雄心大志,不想成为主人,也不想加入残酷的自然竞争,就这么小小的期望都不能实现吗?
那个面目模糊的女人显然不想放过它,指了指前方,幽幽地道:“你看看他。”
白皮猫面前出现了一个瘦弱的青年,他额前凌乱的碎发让他俊逸的面容多了一丝魅惑,那双褐色的眼睛不知为何伤心得令人不敢直视。
只见他举起骨节分明的手,手握着一把尖刀,抬起眼皮淡淡地瞧了它一眼,下一秒就割断了自己的脖子,鲜血喷洒,溅得到处都是。
“不——”
江信白从噩梦中挣脱醒来,漆黑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粗声喘气的声音,刚才青年那温热的血液似乎还留在他脸上。
“孔玄……”他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抱着剧烈疼痛的头只停顿了两三秒,就从床上跳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踉跄地飞奔去地下三层的实验室。
地下三层实验室常年低温,骤然进去,即便高大健硕的江信白还是打了个寒颤。
实验室的最深处停放着一个巨大冰柜,也可以说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棺材,周围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里寒气迷漫,在昏暗的灯光下凝聚着一种奇异的美。
江信白顾不得冷,双手着急忙慌地抚摸那具冰柜,直到覆盖在上面的寒气渐渐散去,映出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他轻轻吁了口气。
是刚刚他梦里的青年,皮肤苍白,双目紧闭,穿着一件宽大的灰色丝绸衣衫,裸露在外的手臂和脚踝处一些伤已经被冻成了坚硬的灰斑,但却细心地做了遮盖看上去还算自然,只有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疤,贯穿整个脖颈,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
“……还好,还好,你还在。”江信白喃喃地叹了一声,把脸贴在冰柜上,之后将大半个身子覆了上去,神情无限眷恋,眼里的痴迷与满足近乎病态,要不是冰柜锁得比较严实,他大概都要爬进去了。
“先生,请您出来。”实验室的防爆密闭门被打开,一个圆滚滚的AI进来提醒江信白。
“滚出去!”被打扰的江信白怒火中烧。
AI却道:“先生,请您遵守。”
江信白真的被激怒了,但他还未行动就憋屈地被突然出现的两个AI拖下来,拖出了实验室。
被如此粗暴对待,江信白一出实验室就修改了家里所有AI的程序,但冷静下来后,他又将修改过的程序改了回来,拨通了艾莉森的视频电话。
“什么时候才能办好?”
“找不到孔玄的脑神经元,我们也很难办呢。”
“所以呢,你们就拖着?让我无止境地等下去?”
“我们尽力了。”
江信白盯着屏幕里的红发女人,气得浑身发抖。
面对他的愤怒,艾莉森始终保持着微笑:“科学会和安全局都需要安□□们的人,如果你能多花点时间,我们也会有更多的资源去寻找,你说是不是?”
江信白冷冷地道:“孔玄醒不过来,科学会和安全局你们一个都别想进。”
说完他就把视频挂了,一个人仰面靠在沙发上,孤独如潮水般涌来,懊悔如一把铁钳紧紧掐住了他的脖子,窒息的幻象中他不由得想起以前和孔玄同居的温情日子。
每次自己这样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时,孔玄都会过来帮他按摩,两个人聊聊天,说会儿一天中遇到的事。
孔玄比他年长六岁,性情也比较沉稳,在他急躁的时候能好好分析,柔声开解,给他不少慰藉。
这时他会掐着孔玄的腰,调戏他:“你啊,就是天生的贤妻良母。”
孔玄会笑骂着推开他:“滚蛋,便宜还没占够啊。”
他会顺势将孔玄扑倒在沙发上,在他的皮肤上到处探索:“从里到外都是我的人,这便宜都占了好几年了,这会儿矫情什么。”
趁着孔玄还未来得及反驳立即堵住他的嘴,在沙发上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孔玄要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他喜欢看孔玄失神的双眼,喜欢听他隐忍的声音,更喜欢他如小兽般抓着自己,生怕自己抛弃他的脆弱模样。
明明平时挺能耐的男人,此刻却柔弱到不行。
他埋在他身体里故意惹他发抖,拽着他的下巴晃晃:“你说,我要是以后嫌你年纪大了,不要你了,你可怎么办哟?”
孔玄的睫毛还湿着,好似幽怨地瞪他一眼:“你现在不嫌弃?”
“现在,”他故意顿了一下,挑挑眉,“还不算老,还能玩几年。”
这时候孔玄能被他气炸,但他立马又能精神抖擞地带他入云霄,这回孔玄会不忘屈辱,断断续续地告诉他:“老子一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这话,一语成谶了。
江信白难受得捂住脸,滚烫的泪水止不住,早知如此,就算报不了仇,他也要孔玄活下去。
“先生,早间新闻开始了。”圆滚滚的AI管家来提醒他新一天的首个进程。
AI在他的默许下,熟练地将房间灯光调得柔和些,新闻视频便开始逐一播报,从政经到社会,从科技到娱乐,忽然,一则消息让仰头靠在沙发上的江信白骤然睁开了眼睛。
“金色黎明执行总裁韩成泽否认恋上新晋女神范音音,未婚夫曝光,竟是相恋十年的同性恋人,杨先生。”
屏幕上,韩成泽和一个男人相视一笑,尽显甜蜜。
而新闻主持还在聒噪:“据金色黎明相关工作人员称,两人将会在近日完婚。范音音也在第一时间送去祝福……”
此时的江信白仿佛身体已经不受大脑控制,瘫坐在沙发上起不来,死死地盯着屏幕,直到切换到下一条新闻时,才缓过劲来:“给我去查,韩成泽身边的男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从三年前他就盯着韩成泽,盯了这么久,竟从未发现他有一个相恋十年的同性恋人。
江信白傑傑地笑了起来,原本帅气的面庞变得有些狰狞,韩成泽身边的男人,就算化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这个男人此时应该正躺在自己实验室的冰柜里,而韩成泽竟然敢让身边人盗用这张脸,亵渎这张脸,那么就别怪自己让他们付出代价。
AI很快就递上了一份详尽资料,这个男人叫杨轩,是南美华裔,毕业G大,父母双亡,是韩成泽的私人秘书,也是他青梅竹马的恋人等等。
放屁!
江信白粗略地扫了一眼就把资料扔一边,来回踱步指着AI道:“这资料是韩成泽编的,你们查半天,就弄这玩意糊弄我?”
“先生,我们只用了一分钟。”AI们面不改色,他们只管查资料,又不包真假。
江信白气炸,转头就将资料发给了助手田笙,让她深扒,找出真相。
田笙却说:“先生,科学会出事了,您赶紧来一趟。”
科学会的大佬和老二打起来了。其实这两个人在昨晚就吵得不可开交,江信白因为一晚上都在做梦,所以没收到内部通知。
等他赶到现场时,科学会的前苏式建筑大门紧闭,老三、小五正站在外面,指挥手下的AI将这里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
“你们干什么,为什么不进去阻止他们?”江信白踩水而来。
“别开门!”老三冰凉的手指将他拉回来,一袭弗拉明戈式的红长裙晃得他头晕。
“大佬放水了,我们的东西都被淹了。”小五站在台阶上,仰起头,眼中无光。
“哥帮你抢救一下。”江信白摸摸他的头,这个可怜的小侏儒。
江信白拉伸了一下四肢,一跃而上,直接跃上建筑的五楼,透过玻璃花窗,宽敞的大厅,水已经蔓延到了二楼,所有桌椅、器皿、书架,甚至连那架价值不菲的复古钢琴全都漂浮在水上,老二站在建筑高处的横梁上,遥控指挥着他的AI,和由水化相而成的水象们缠斗。
双方势均力敌,但很快江信白就发现老二抖动了一下右眉,紧接着从他手中飞出一张卡片,平平无奇看上去就像一张普通的名片,但当卡片落水时,水中立时掀起高频震荡。
在这种震荡下,没有实体的水象们纷纷瓦解,空气中扬起巨大的水雾,江信白的视线遭到了阻碍,但是他还是看到,水中仍屹立着一头水象,愤怒地挥动象鼻,在它四周形成了一个威力十足的螺旋。
“你去死吧!”老二暴吼一声,他手下的AI充当敢死队投入螺旋,瞬间就被绞成了机械碎片,但也正因此,螺旋的力道后劲不足,速度明显下降。
趁此机会,老二甩出一条铁链,铁链的链头是个倒钩子,闪着寒光,锋利无比,这要是被钩中,非死即伤。
大佬毕竟年纪大了,江信白破窗而入,如飞弹一般踩着AI借了几次力,徒手抓住力铁链,那钩子离他的脸只有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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