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飘长的衣袖如同链接两人的桥梁。
慕辰猛然站起,君生伸手压住他,顺便坐上了墨雪的位置。
“你……”
“你阿姐自有分寸。”他抓起一旁的巧克力便吃起来。“等一等,或许有新线索。”
慕辰眼睁睁看着墨雪与少年走远,消失在舞者中。
让他等?
漫长的岁月,他一个人行走在黄沙中,每走一步都是艰难的。
每走一步都必须与陨族人厮杀。
最终他遇见墨雪。
等是痛苦的……
他不想等。
他起身踏上舞台,在舞者迷惑的目光中,朝着墨雪消失的方向跑去。
君生没料到此变故,“完蛋了。”他立马丢下手中的巧克力。
风情的内院只有扯住舞者的客人能进,但凡擅自闯进的都会被暴力打出。
君生赶到时,内院的门口慕辰正抓着护卫问钥匙。
他脚下皆是护卫躺在地上。
这可是月族的地盘,慕辰这么嚣张可是要出事的。
果不其然,内院的大门被打开,衣着紫色衣裙的女子走出。
冷漠地扫视一圈后,君生赶紧站在慕辰身边,他以为女子会动手。
不料女子说:“让他们进去吧,殿下在里边,别破坏他的兴致。”
一旁的红姑上前行礼:“好的,风月姑娘。”
风月,月王身边最得力的管事,从小便跟在月王身边,实力强大。
她的话便代表月王。
她只是冷漠地看一眼慕辰和君生,便消失。
红姑上前挡在慕辰面前。
慕辰:“不是让我们进去?”
“公子还需要缴纳三千黄金才可,这是风月姑娘的恩惠。”
“三千黄金?抢钱呢这不是?慕辰我们回去,这傻子谁爱当谁当。”他上前拉着慕辰的手臂,怎料拉不住。
他倒是忘记慕辰就是傻子,一个满脑子只有墨雪的傻子。
慕辰拿出一个红玉,神情冷漠:“拿着这个去乐坊,他们会给你。”
乐坊,界外的黄金屋,传闻乐坊的主人容貌妩媚动人。
红姑接过红玉,目光打量着眼前男子。
传闻名不虚传。
不过脸色冷了些。
她行礼,伸手请慕辰进去。
慕辰回头看眼君生茫然的神情,轻笑:“走吧。”
“……”
无人的角落,慕辰被君生拉着,不用想都知道他想问什么。
慕辰目光观察着四周,语气散漫道:“阿姐给我的,只说缺钱了用。”
“……”君生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合着有钱人竟然是那位整天带着淡淡笑意的墨雪。
……
墨雪被少年带到屋子里,屋子周围皆是红色丝带,情趣十足。
她伸手拨弄着眼前的珠帘,上前坐在了软糯的蛋糕沙发上。
“肖,你过得不错嘛。”墨雪扬起嘴角,目光中满是好奇。
肖关上门,看着她一脸八卦的模样,无奈地坐在旁边。
“还行。”他拿起酒杯递给墨雪,回想刚才的场景,说道:“银枝,我还以为认错了,你一副淡然的模样,无欲无求,和我印象中的完全不同。”
肖想起了初见时的她。
那时她很是调皮,拿着雪梅剑,谁惹她不开心便找人切磋,眼睛如同星光,活力四射,精神十足。
不像现在这般淡漠,神情疲惫。
墨雪浅笑,拿起酒杯,指尖摩挲着杯身:“无欲无求不正好?没有痛苦。”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神情并未如她所说的轻松,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嘴角始终上扬。
他只觉痛苦早已深入她的骨髓,难以根除。
他不忍见她如此借酒消愁。
“够了。”他抢过她的酒杯,将杯子摔在桌上,“你这般不懂品尝,不喝也罢。”
他脸上带着愤怒,墨雪苦笑,左手捧着脸,无奈看向他:“这么多年了,你的脾气还是没变。”
“你倒是变了许多,花枝呢,为什么……”他还没说完,墨雪的目光便直直盯着他。
那是一种从内到外、只看一眼便会觉得恐惧的眼神。
仿佛他再说下去便会迎来死亡。
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她这般,上一次还是初见时被她追杀。
若非一场乌龙,她错认了人,他恐怕早已归西。
他垂眸拿起琉璃杯,轻咳几声:“不喜欢,我不提便是,这般吓人作甚。”
墨雪收起眼神,继续拿起新的酒杯倒酒。
此刻,她的目光落在杯子上。
杯身是透明的琉璃盏,酒倒入后可以清晰看见酒的颜色。
澄蓝的酒水,这是风情的招牌“梦生”。
一场梦,一壶酒,一生一世终是空,忘却烦恼已然忘忧。
肖见她眼神迷离,想来是有些醉意,无奈叹息:“好不容易相见,却跟个酒鬼似的,真是无趣。”他摇摇头,却并未阻止。
墨雪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在燃烧,她踉跄地站起身来,嘴角扬起笑意,朝着门的方向扶着桌椅走上前去。
“公子为何蒙着眼?”珠帘之后一抹浅白身影,他蒙着眼依稀可见气质不凡。
她轻笑着,快速掀开珠帘走去,扯下男子眼前的白纱,围在自己眼中。
视线模糊,她仰头转圈,似乎想打量屋子,可惜什么也看不见。
她一个后退,只觉世界在颠倒,失重的感觉让她难受,伸手在空中似要抓着什么,随后撞进温柔的怀抱。
肖搀扶着她,看着她清冷的面容此刻泛着红晕,眼上蒙着白纱。
又抬头看了看眼前一身白色华服的男子,他身后站着冷漠的女子。
此刻,男子面色温润,并未因墨雪的鲁莽而生气。他闭着眼睛,只是浅浅一笑。
肖低头道:“殿下,您来了。”眼前之人便是月王花枝。
花枝点头:“前来看看你,不曾想你有客人在。”想到刚才白纱离去后听到的悦耳笑声,带着娇俏,想来是个美人。
肖又怎会不懂花枝的神情,正欲开口让花枝带走墨雪,却看见风月警告的眼神。
“哈哈哈,确实不巧,她比较爱玩。”肖低头看着不太清醒的墨雪,语气无奈。
花枝:“那便不叨扰了。”
“殿下是在雅间吗?我一会去找您。”肖见花枝转身,连忙问。
花枝没有回头,径直离开,肖知道他同意了。
“她的事,你最好别告诉殿下。”风月走到门槛时停下脚步,回眸警告。
迫于她的威压,肖只好点头。
……
柔软的床榻上,墨雪只觉格外舒服。
梦中,默然殿中,墨白和若霜坐在秋千上,墨雪在旁边捣鼓着卷书。
每一本上面都有独特标识。
睡梦中,墨雪嘴角扬起。
直至屋外传来鼓声,声势浩荡,她不悦地皱眉,最终梦境崩塌,她猛然醒来。
墨雪起身,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四周泛着暖黄色,无论是梳妆台还是桌子,皆由蛋糕塑造,就连她身下的床也是。
镜中的女子上半身是吊脖上衣,长裙拖地,腰间裸露,挂着细小的铃铛,铃铛是风铃花模样。
长发散开,她拿起桌上的风铃花环,将头发缠绕其中,编成侧马尾。
这身装扮是当初与花枝来这里时,肖送的。布料柔软却格外有质地,只是过于暴露,尤其后背全然裸露,能清晰看见洁白的肌肤,肤若凝脂。
一觉之后,她的意识清醒过来。想到刚才听到的鼓声,墨雪拿着面纱走出房门。
天色早已暗淡,院内却格外明亮,人们纷纷聚集在中央一个偌大的舞台旁。
越走近,鼓声越清晰。每当鼓声停止,花瓣便会落在两人身上。
接受花瓣的两人需在舞台最高处,学着舞者的动作舞动。
这是风情最受喜爱的节目,大家都在欢呼。
墨雪看着接受花瓣的两人走上高台。那是一个圆形高台,仅能容纳两人。
舞者的每一个动作都暧昧而富有情调,直至最后拥吻。
气氛燃至**……
鼓点继续,大家纷纷期待下一场表演。
墨雪扫视一圈,未见肖的身影。
以往肖都会在场,最爱热闹。
远处走来仆人,墨雪询问肖的去向,得知他在雅间。
她抬头望向雅间的方向。
雅间专为花枝准备,观赏位置最佳,圆形高台的对面便是雅间。
花枝和肖坐在观赏台,风月始终站在后面,面无表情。
肖很是激动,花枝眼睛蒙着白纱,一脸平静。
望着这样的花枝,墨雪才将玫瑰木的梦境画面当真。
原先意气风发的太子,如今却成了瞎子。
墨雪轻哼,神情快意。
花枝,这是你的报应……
鼓声停止,所有人屏息,因为花瓣落在了雅间的观赏台上。
蒙着眼的白衣男子手中。
这可是月王……
大家脸上兴奋却不敢流露。
有人好奇另一片花瓣落在何处,有人期盼落在自己身上。
与月王共舞,简直是莫大的荣幸,尤其是月王从不近女色。
肖诧异又兴奋地看着花枝手中的花瓣:“殿下,这还是第一次落在您手上,现在我相信是公平公正的了。”
风月低头:“殿下,我去处理。”
花枝刚要点头,场下又热闹起来。
“这不是风铃花吗?她怎么敢啊?”
“月王殿下最喜风铃花,可风情是禁止穿戴风铃花的。”
“你看,花瓣落在她手里了,这也太精彩了。”
“月王殿下竟未责怪,真有看头。”
“真有心机,肯定是故意的。”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所有话语都落入花枝耳中。
他望着下方被推至中央的女子,只能隐约看见一抹红色身影,但腰间的风铃花他认得。
他目光转向肖,很不友好。肖干笑:“想来是侍女拿错衣裙了。”又看向楼下问:“殿下,要不上去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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