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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默声的世界(二)

楚妙仪收拾好东西后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缓缓抬眼,看向了依旧站在沙发旁的男人看向了江逾白:“对了,你找我?有事?”

他背对着窗外流淌的霓虹,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表情,只有身形的轮廓被勾勒出一道沉默而紧绷的剪影。

江逾白没有立刻回答。那几秒钟的沉默仿佛被无限拉长,带着一种黏稠的质感。楚妙仪几乎能感觉到空气的流动都停滞了。就在她心底疑惑越来越重时,江逾白终于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种奇异的、探寻的意味,打破了沉重的寂静。

“《默声标本》里,”

他缓缓地说,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楚妙仪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李沛霖’、‘周晟’,还有那个推动一切的‘江未晞’……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我反复研读剧本,只看到‘周晟’视角下那些看似微不足道的摩擦,一些青春期里再普通不过的龃龉和误解。单凭这些,怎么会……走到剧本里那种无法挽救的地步?”

他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带着一种演员分析角色时的职业理性,但楚妙仪却敏锐地捕捉到了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一种近乎固执的、刨根问底的探寻欲。

楚妙仪的心脏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下意识地捏紧了刚刚整理好的稿纸边缘,纸张在她指腹下发出轻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想要知道些什么?

楚妙仪迅速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掩住瞬间翻涌的惊惶和抗拒。再抬眼时,脸上已恢复了一种近乎刻意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属于创作者谈论得意构思时的、矜持的冷淡。

“江大明星,”

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疏离,

“完整的故事脉络,恕我不能提前透露。这不仅仅是保密协议的问题。”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也像是在加固自己内心的防线,“《默声标本》的创作,有一个贯穿始终的理念——或者说,是我对那段往事的一种理解。”

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对着江逾白,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迷离闪烁、却又冰冷疏离的万家灯火,仿佛能从这片虚幻的光海中汲取某种力量。

“在那个特定的时空里,站在每一个当事人的角度回望,”

她的声音透过玻璃,显得有些遥远而空灵,

“‘李沛霖’、‘周晟’、‘江未晞’……他们每一个人,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在当时的情境下,是合理的,是情有可原的,甚至可能是‘别无选择’的。他们或许都觉得自己没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

楚妙仪缓缓转过身,重新面对江逾白。窗外的流光在她眼中明明灭灭,却无法照亮深处那片固执的冰冷。

“但恰恰是这些‘情有可原’的选择,这些看似微小的、‘无辜’的推波助澜,在同时间其他人的视角里,却汇聚成了足以将人推入深渊的滔天巨浪。”

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没有绝对的赢家,也没有绝对的输家。这是一场由无数微小‘无辜’共同酿成的悲剧。谁也不完全清白,谁也不……绝对该死。”

她迎上江逾白深不见底的目光,一字一句地,像是陈述某种不可更改的定律,

“因为,我们无法要求一个身处风暴中心、孤立无援的灵魂,必须是一个完美无瑕、永远理智的‘受害者’。苛求完美受害者,本身就是对施暴逻辑的纵容。”

最后那句话,像一柄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刺向某个核心。

她看到江逾白搭在沙发靠背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他脸上的平静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痕。那双深邃的眼眸中,刚才极力压抑的某种风暴骤然加剧,翻涌起极其痛苦、极其复杂的光芒,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寒潭,深不见底,却又剧烈震荡。

那不是愤怒,不是质疑,更像是一种被猝然刺中心脏最深处的剧痛,一种混合着难以置信和巨大悲怆的洪流。那眼神太过浓烈,太过真实,瞬间攫住了楚妙仪的全部心神,让她几乎忘了呼吸。

“苛求完美受害者……”

江逾白的声音极低,近乎喃喃自语,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带着一种沉重的、令人心悸的质感。

他重复着楚妙仪的话,目光却像穿透了她的身体,落在了某个遥远而血肉模糊的时空里。那眼神中的痛楚如此深重,几乎化为实质,沉甸甸地压在这间被书籍和稿纸包围的书房之中。

江逾白没有再追问。

他深深地看了楚妙仪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如同最晦涩的经文,包含了太多楚妙仪此刻无法解读的内容——有沉痛的悲悯,有被深深刺伤的尖锐,有某种了然于胸的冰冷,甚至还有一丝……挣扎的余烬?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缓缓地、极其克制地收回了目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然后,他转过身,动作带着一种沉重的迟滞感,一步一步,走向书房门口。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异常挺拔,却又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绝和……疲惫。

那扇沉重的胡桃木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他的身影,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翻涌着痛苦的眼神。

书房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楚妙仪僵立在原地,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像。窗外冰冷的霓虹光流无声地漫过她的侧脸,明明灭灭,映不亮眼底那片骤然涌起的巨大茫然和……一丝无法抑制的、尖锐的恐慌。指尖下稿纸的触感变得异常清晰而冰凉。江逾白最后那个眼神,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印刻在她的视网膜上。

“苛求完美受害者……”

她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声音轻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这曾是她最坚固的理论堡垒,此刻却仿佛在江逾白那痛彻心扉的注视下,裂开了一道狰狞的缝隙。

她猛地抬手,用力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刚才辩论时的激烈和笃定,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只留下冰冷黏腻的恐慌和无数个疯狂的疑问,在空荡荡的脑海里尖锐地呼啸盘旋。

门外,走廊幽暗的光线勾勒出江逾白僵硬的轮廓。他并没有立刻离开。

背脊紧紧抵着冰冷的墙壁,那触感也无法驱散胸腔里翻江倒海般的剧痛。

他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重的阴影,微微颤抖。楚妙仪那句“苛求完美受害者”如同淬毒的冰锥,一遍遍在他脑中穿刺回响。

十几年前那个闷热的午后,少女绝望的哭喊和周围刺耳的哄笑,像破碎的玻璃渣,再次狠狠扎进记忆深处。妹妹江妍蜷缩在肮脏的墙角,校服被扯烂,脸上糊满泪水、汗水和尘土,那双曾经盛满星星的眼睛里只剩下恐惧和茫然。她一遍遍微弱地辩解:“我没有……不是我……哥,我疼……”而周围那些面孔,模糊又清晰,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甚至觉得“小题大做”的轻蔑。她们觉得她反应过度了,觉得这不过是“玩闹”。

“没有滔天大错……”

江逾白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从紧咬的齿缝间溢出一声极低、极沉的冷笑,带着血腥的铁锈味。那些施暴者,那些推波助澜的旁观者,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大概都觉得自己只是“轻轻推了一下”,只是“说了句实话”,只是“觉得好玩”,谁也没想真正“杀死”谁。多么无辜!多么情有可原!

可就是这些“情有可原”,汇成了淹没他妹妹的滔天洪水。

那个怯懦的、只会躲在哥哥身后的小小身影,最终没能爬上岸。冰冷的河水,带走了她所有的恐惧,也带走了所有的可能。留给江逾白的,只有墓碑上那张永远定格在十五岁的笑脸,和母亲一夜之间彻底熄灭的眼神。

“完美受害者?”

他无声地咀嚼着这个词,舌尖尝到的只有冰冷的恨意和绝望的苦涩。他的妹妹,不够完美吗?他不够沉默,不够顺从,不够……强大到抵抗那铺天盖地的恶意?所以他的毁灭,就活该成为别人口中“性格缺陷导致”的注脚?成为楚妙仪笔下那场“没有绝对对错”的悲剧里,一个轻飘飘的牺牲品?

胸腔里的恨意如同岩浆般灼烧,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

江逾白缓缓睁开眼,眼底已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里面翻涌的,是足以焚毁一切的恨意,以及……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这恨意缠绕啃噬后留下的巨大空洞。复仇的刀刃早已出鞘,悬在楚妙仪的头顶,只待时机。

窗外的城市依旧在冷漠地运转,无数灯火构成一片虚假的星河。这间位于顶层的豪华公寓,此刻却像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囚禁着两个被过去和谎言捆绑的灵魂。

剧本的结局悬而未决,而现实中的风暴,早已在无声的恨意与无声的恐慌中,悄然汇聚成型,只待一个火星,便将这用温柔假面堆砌的舞台,彻底焚毁。

咱们初中时候的小李是这样的哈

单纯天真非常可爱

被家里人保护得太好了啊,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哈哈哈

下一章的话就是第三人称的视角啦,会讲小李和小江高中发生了什么,敬请期待喔

还是那一句话,对于那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谁都不无辜,我们不能要求她/他是一个完美受害者[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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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完美受害者的伪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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