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两天,依旧没有统一排课。练习室全天开放,练习生可以自由进出,自主安排练习计划。
但经过周五半天的“放养式练习”的铺垫,周末这两天很快演变成了某种无声的竞争。
练得早的占据了镜子正中,跳得好的动作规整节奏利落,相反来得晚了只能挤在边角,跟着碎拍子忙着赶进度,时不时撞上别人收臂的肘,与他人不同的进度导致自己永远记不住动作。
谢知聿拿着歌词从后门走进一间较为空旷的练习室站在靠后的角落,看了许久,才慢慢加入了练习人群。
《Name It》前奏节奏变换多,落点很密,他第一天光是记住几个八拍的动作就花了一个下午。晚上跟着林旭白一起加练,几个舞蹈都不算好的人凑在一起努力,总算是能顺畅地跳下来那一段副歌。
他不懂怎么拆解舞蹈,只能跟着别人的教学,一遍一遍地看镜子,一遍一遍地跟拍调整。
跳了一整天,动作能对上八成,但节奏总是快一步或者慢一拍,尤其副歌转体之后的下沉收手,经常记得手,却忘了脚。他跟着周庭阳和林旭白凑在练习室的最后排,三个人卡拍都不太稳,有时候跳着跳着互相还会撞一下。
“我刚才是不是又撞你了?”
“没事,我膝盖还健在。”
但练了不到两小时,周庭阳就开始泄气,说是“这一遍接一遍,早上起来就浑身酸痛,现在更是胳膊都掏抬不起来了”,林旭白虽然没抱怨但也略显懒散。没有江序和李桃的助力,他们混在一堆练习生后面,没有目标,只能是蹭到哪几个动作,就练哪几个。
站在中间的是CD的何麒多,他跳得快、幅度大、位置卡得准,站在他后面的练习生就像站在镜子后面一样,全都在模仿。甚至他知道自己起到了带头的作用,偶尔还会教学几句。
谢知聿从早上跟到下午,靠着死记硬背,终于第一次把整套动作完整跟上了一遍。
“还要继续吗?”旁边是于闻卫,他总是跟着CD的几个练习生一起,试图蹭点,但他穿得班服也是B班的,是个话痨,他老是停下来和谢知聿搭话。
“……嗯。”
他点头,“等何麒多从头再来一遍的时候,一起试试就知道了。”
周日也差不多是这样。
没有班级的区分,练习室里几乎穿什么颜色班服的人都有,大家都知道要跟随强者,当然也有几个BC班练习生组了自己的小圈子,反复练习。
练习室里没有所谓的老师,练得好没人表扬,练得差也没人骂,但空气依旧弥漫着硝烟,有些人越练越顺,有些人越练越慌。
谢知聿嘴里一直念叨着动作口诀,便于自己在跳舞的时候不忘记下一个动作是什么。不是不愿意开口唱歌,而是记住主题曲的动作已实属不易。他的腿满是酸痛,动作算是记住了,但手脚还是不够协调。
耳边是节拍声,眼前是镜中的影子,一直重复、重叠、错位、归位,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练习室只剩下呼吸声和鞋底与地板的摩擦音。
和谢知聿一样没有天赋的练习生比比皆是,但态度却十分不同,有坚持了周六一天就没起来床的,也有每天练到半夜的。按周庭阳的说法,杨以泽和于安也和他们一样晚上还在加练,甚至周六晚上他都回到宿舍睡着了都没见到他俩。
而这两天练得怎么样,是否有付出努力,明天一早就会见分晓了。
周一就开始正式的分班进行教学,因为是大课,其实老师准确来说也不会真的从头开始教学。老师会根据每个班不同的进度而言,就比如舞蹈课在A班几乎就没什么用,舞蹈老师进入A班之后就基本已经能验收,几乎所有人都能跳下完整主题曲,极个别如于安,也是尽可能地跟上所有人的步伐。
尽管邵艺、戚和、李桃是更偏vocal担,但在音乐课上也只是能根据原曲完整地跟唱,站着都未必能做到**部分的气息完整,更别提跳的时候。
毋庸置疑,在主题曲任务中,能完整跳完整首歌仅仅是刚刚开始。
大课中还穿插着小课,导师会陆续来四个班里进行教学课,作为训练时间剪辑的素材。
A班的教室里,蒋邦彦坐在电子琴后,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十一个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毕竟他一贯都是温和的综艺表现,但现在难免有点想骂人。
“邵艺,我对你有印象,主题曲的时候你的歌声在团队里算是很突出的表现。但今天,你对你自己满意吗?”
蒋邦彦笑着点名了邵艺,而此刻的邵艺却一直低着头,完全没敢抬头。
“如果你现在告诉我,那天是你肾上腺素爆发的特殊表现,那我也不会对你今天的表现感到失望。声音这么紧,你确定你这两天有在进行声乐训练?”
“老师我……早上没开嗓,有点紧张了。”邵艺抬头看着蒋邦彦,抿着嘴,手指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衣角。
“不是我批评你了你就要找借口给我听,你难道站在舞台上和你的粉丝说,我今天状态不好,你们的票买了也没办法退了,只能看我这么演给你们看?”
上一节舞蹈课A班还在风光无限地接受老师的夸奖,即使没有做好的于安也只是获得了应该哪里加强的几句建议。如今风水轮流转,教室里安静地只有机动摄影的机位在根据大家的表现而移动,大家都不敢多做什么避免波及到自己。
蒋邦彦一脸恨铁不成钢,“江序,你的眼睛还好吧?”
江序摇了摇头表示无碍,他今天依旧是素颜出镜,头上戴着一顶宽幅的发带,把略长的刘海压了起来,露出了额头。
“你的问题你应该知道在哪里,我就不多说了。说得好听点你是偏rap担当,那不就是唱歌跳舞都偏弱吗?要说自己是全能担当,你就好好表现出来。”
江序清了清嗓子,“好的老师。”
“我知道你们剩下的几个都是舞跳得好的,那接下来就把时间更多地放在自己薄弱的地方。今天也就是于安唱得还可以,但是你也不要自己加很多转音,真的把这首歌的节奏无视掉吗?”
说着,蒋邦彦走到门外拉了一筐矿泉水进来,原本比较严肃的神情淡化了几分,“自己每个人拿一瓶,再拿个吸管,我们先练最基础的。”
“气息,是唱歌中很重要的训练,从呼吸换气到唱到疲劳的时候,声音出现颤抖等等。我们从低唱到高,来,这个音,唱!”蒋邦彦每在电子琴上按下一个键,大家就开始哼高一个音阶重复。
而身处B班的李晓娇导师同样一副不算开心的神情,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B班二十几个练习生跟着音乐的表现,真的很怀疑她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除了副歌响起的时候大家异口同声地开始唱洗脑的部分,其他的时候,要不是没人张口,要么就是蚊子叫声般糊弄过去,大家的舞蹈动作你抄我,我抄你,极个别能力者就是被大家环绕着抄。很难想象这是B班的水平和水准。
明明在初舞台表现的还可以的选手,到练习室里显得非常平庸,不知道是不是卸掉舞台妆就带走了灵魂。
她看着作为舞担的吴逾铎在一个劲地瞄别人是怎么跳的,更何况他还站在第一排,如此明目张胆。
李晓娇此时才是真的想扶额苦笑,“音乐停!”
她拍了拍手,叫停了音乐,身前的练习生纷纷都站直了身体,后排有些甚至还有点吊儿郎当。
“付余庆,你站到第一排来。你是对自己没信心还是你觉得站到后面就算出错,我也看不见?”李晓娇深吸了口气,尽量保持微笑地和练习生们对话。
付余庆从后面赶忙走到前面来,他把B班的班服外套脱掉系在腰间,里面的短袖甚至还卷了袖子,“没有没有。”
“打扮得出彩没镜头大家也看不见你呀,是不是?”李晓娇一眼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付余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杨以泽,你是不是跟不上?”站在角落的杨以泽被点到名后,还有些惊慌失措,他冲着李晓娇点头。
“喻子和孟萧晗,你们俩有没有练舞?两天多的时间你们不至于什么都没学会?副歌我记得严康发布那天也教了吧?消化得还挺差的。”
“陈逐和夏生,你们和顾晚昀学学,一起出来的rapper,我相信你们也是一起练习的吧?怎么差这么多进度?”
“祝子骁,你不要做很油腻的表情管理,先把正事干好了也不迟好吧?还有苏蛰,不会跳就笑给我看?什么意思,长得好看贿赂我?”
李晓娇进行了一整个可汗大点兵,几乎把所有人都进行了点评,说出口的夸奖少之又少。
“你们还知不知道这个教室里都是B班的?前有豺狼后有虎,C班F班想往上爬的人有多少?A班难道这么好打吗?就一步之遥你们不想站在最大最好的舞台跳主题曲?主题曲有多重要想必你们也知道,有镜头的、很出彩的,一公不用愁了呀,来看的观众直接就认识你是谁……”
“没有时间了,你们以为还有很多时间吗?要拍公式照,要拍个人短片?再然后就是主题曲考核,不要以为你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偷懒。”
李晓娇越说越多,眉头紧皱,最后还是pd走出来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才开始重新开始教学舞蹈。
C班和F班反倒成了最反差的班级,严康所在的C班一句批评或者表扬都没有说出口,一上来就是验收结果,要求同时唱跳。而杭蔚导师则大肆夸赞选手,他给予了所有人鼓励,当然有些选手是真的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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