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析树家里只有他跟夏盟廉两个人,而夏盟廉白天都跟莫曾祥一起在金尚德的药铺里,所以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不过这脚伤对夏析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没人在家也不影响他的活动,但安以白不同意,借着这伤是因为她受的非得照顾到它痊愈。
吃饭时间安以白会来给夏析树送饭,需要涂的药,她会去药铺给夏析树拿回来。
每天都是如此。
夏析树被安以白弄的都有些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只是扭伤这么简单。
虽然安以白家与他家只隔离一条路与三间房子,药铺也只隔离两条街,离得都很近,但夏析树也不想让她天天这样跑。
在夏析树语言相劝了几次无果后,他看着这小姑娘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倒也顺着她的意愿来了。
确实对安以白来说天天能见到夏析树还能照顾他自己高兴还来不及呢。
终于,在安以白的悉心照顾下三四天后夏析树的脚就好的差不多了。
*
安以白和金达此刻正盯着桶里的东西一动不动。
安以白眯起眼睛再三思考后还是将手里的石棒塞到金达手里说:“金达哥,这事还是交给你来吧。”说完她还眼神坚定的给金达加油打气。
金达犹豫了一番缓缓问出口:“非得敲晕吗?”
安以白叹了口气说:“我知道很残忍,但是……”
“杀个鱼你俩这么能折腾?”夏析树从客厅里出来。
安以白见夏析树出来,语气里带着关切地说:“不是让你在屋里休息吗,这事交给我跟金达哥就行。”
“等你俩下手,鱼早就自己饿死了。”夏析树回了句。
夏盟廉、莫曾祥和金尚德今天去市区参加研讨会,杨青柳也去了,所以今天没大人在家做饭。
今天上午夏盟廉提回来一桶鱼,让他们两个今天自己解决吃饭的问题。
安以白就突发奇想的说今天傍晚可以去海边烧烤,而且人多热闹,也把金达叫了过来。
安以白跟金达商量了一番后达成共识,觉得处理鱼这种事情能够简单解决就让夏析树在屋里看电视,于是就有了刚刚两人蹲在水池边跟鱼僵持的画面。
最后,还是在屋里看不下去僵持不下的两人的夏析树出马将第一条鱼处理干净。
安以白看完了夏析树动作利落手法娴熟的杀鱼全过程,她嘴角挂笑又一脸崇拜地说:“没想到析树哥这么厉害,还会杀鱼,而且手法还这么熟练。”
但夏析树却回了句:“刚刚在屋里看过教程视频。”
安以白:……
金达没忍住笑了一声:“夏析树你这可真是直男发言。”
安以白瞥了金达一眼后,便不再理会两人去了厨房。
处理鱼的任务交给了他俩,安以白则在厨房里将其它食材串成串。
“白昼。”安以白正在全神贯注的串食材,被这一句话吓得轻颤了一下。
安以白扭头,看见进来的人是夏析树,她只淡淡的回了句:“怎么了?”
“把你手边那个盆拿过来,鱼装不下了。”
安以白哦了一声,将左手边不远处的盆拿过来递给了夏析树。
夏析树走到她跟前接过盆问她:“生气了?”
“生,生什么气?”安以白受不了夏析树靠这么近,又开始紧张起来。
“嗯……哥哥刚才的话回的太直男了?”夏析树像是故意的弯下腰刚好和安以白对视上。
这个距离安以白能感受到来自夏析树的气息,以及看清楚夏析树那张魅惑人心的脸。
兴许是夏析树说话的语气太过温柔,笑的又太过魅惑勾人,安以白此刻感觉脑袋都有些发麻。
安以白脸颊有些发烫,没敢一直看他,对视一眼后就撇开了目光,声音弱弱的喃了句:“没有。”
夏析树轻笑一声,又直起腰板:“那就好,哥哥走了。”
安以白垂着眼,略微点点头。
夏析树出来后,金达站起来接住他手里的盆,但却定在原地,盯着他看。
夏析树被他盯得有些疑惑。
“厨房那么热?看你耳朵红的。”
夏析树回了句:“猫挠的。”之后不再去看金达是什么表情,继续弄鱼。
金达虽然觉得夏析树回答的莫名其妙也没再追问,因为能从夏析树嘴里听到答非所问的话可太正常了。
*
下午的时候习湘给安以白发了条消息让她猜猜自己现在在哪。
昼夜藏春:【你暑假不是出去旅游了吗?】
习湘:【对呀,我来江南了,而且住的民宿离你很近。】
安以白听见这消息属实很高兴,她突然想到了今天傍晚要去的凉栖海,它也是个景点,而在里刚好就有一处民宿。
昼夜藏春:【我今天傍晚去凉栖海玩,能见到你吗?】
习湘:【这么巧我就在那的民宿,傍晚肯定要见个面。】
安以白想到她也不是一个人去,这事还是应该告诉一下夏析树他们,她朝正在玩游戏的两个人问:“今天傍晚我朋友也会在那,我能让她过来吗?”
金达先回她:“当然行,人多热闹。”
夏析树也回了个嗯。
*
傍晚金达的爸爸将烧烤的工具和他们一起送到了海边。
安以白望着炫彩夺目的晚霞以及浪潮迭起的声响,自己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真是惬意。
金达在后面喊她:“以白妹妹,别顾着欣赏风景了过来帮忙。”
安以白转身接过了金达手里的东西:“好久没见过海了,有点激动。”
夏析树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白昼自己去玩会儿,这里我们两个来就行。”
安以白看着被架起的烧烤架已经到了自己的腰部,那说明等会儿肯定要一直站着烤了,想到这里她表情突然严肃起来说:“那怎么行,你脚……”
夏析树打断她,无奈地笑了笑说:“哥哥哪儿那么娇气。”
安以白还想继续说自己要留在这帮忙,刚好这时候习湘给她发了消息说自己已经出门了。
“是朋友的消息?”夏析树问道。
安以白点点头。
“先去找朋友吧,一会儿回来再帮忙也不迟。”安以白看着夏析树温柔拂面的笑容突然就说不出来任何拒绝的话了,于是她也没再推脱准备先去找习湘。
两人约好了在冰淇淋店门口碰面,习湘比安以白先到,她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习湘就已经看见她了。
习湘边跑边喊她:“昼昼!”
安以白看见习湘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一个比习湘高半个头的男生。
走近后安以白才看出来那人是谁,她跟习湘拥抱了一下后,她有些意外的问:“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习湘解释道:“我妈跟我小姨一起带我俩出来旅游。”
“这么关心我,开口第一句就是问我。”庄潋寞一脸臭美的表情。
安以白、习湘:……
“湘湘,干嘛带他一起来啊?”安以白凑近习湘轻声说道。
习湘语气极为嫌弃地回她:“没办法,这家伙跟屁虫一样,非得来。”
两人边往前走边说,完全将庄潋寞扔在了后面。
庄潋寞无语的在后面喊:“喂!你们两个!我耳朵没聋,说我坏话还那么大声。”
见庄潋寞炸毛了两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庄潋寞明白了这俩人在逗他呢。
庄潋寞双手抱胸,一脸生气的说:“你们俩就知道捉弄我。”
安以白笑笑,上前拉了拉他的胳膊说:“别生气了,送你个礼物。”
安以白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上次在庙会上买的手链将它在手里摊开递到庄潋寞跟前说:“给,上次在庙会上给你买的,别生气了。”
庄潋寞伸手,安以白笑着摇了摇头头将手链给他戴上。
庄潋寞看了看一旁的习湘,一脸得意地晃了晃脑袋但没几秒就被习湘那副恶狠狠的眼神给吓怂了,他说:“昼昼,你再不把送习湘的东西拿出来她该把我给杀了。”
安以白将手链调到了适合的大小后又从包里拿出来那个七彩鸟的发夹:“当然也给你买了。”她踮起脚尖将发夹别到习湘的头上后看着发夹满意的笑了笑:“好啦。”
发夹带好后习湘挽起安以白的胳膊就准备走:“走,昼昼一起买吃的去。”
安以白拦住了习湘的动作,她说:“湘湘,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安以白将她今天跟夏析树还有金达一起来海边烧烤的事情告诉了两人,以与他们两个的关系。
习湘听完后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巧的事情,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还能与风靡全校的帅哥有认识的机会。
习湘迫不及待地拉着安以白与庄潋寞准备去,但庄潋寞却定在原地没动。
习湘看了庄潋寞一眼,他此刻正板着张脸,不知道在别扭什么。
突然习湘像是想到了什么眯着眼睛凑近庄潋寞说:“庄潋寞,你不会……”
庄潋寞避开视线,有些心虚地问:“我会什么?”
“是社恐吧?”
庄潋寞松了一口气,反驳她道:“屁!”
“那还杵这儿干嘛!”习湘再度拉起庄潋寞的胳膊半拉半拽地跟安以白一起去烧烤摊找夏析树他们。
回来时,夏析树跟金达已经开始烤上了,烤鱼的香味飘到几人的鼻子跟前。
“析树哥,金达哥,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习湘和庄潋寞。”
夏析树微笑着跟两人打了招呼:“你们好。”
金达还是老样子:“嗨,我是金达,你们好,以白妹妹的朋友们,烤鱼等会就能吃了。”
庄潋寞笑了笑,没有吭声,拿了瓶饮料坐到了旁边的沙滩椅上。
习湘看了金达一眼讪笑了一声解释道:“他社恐,见人就成哑巴。”
金达点点头:“没事,社恐嘛,理解。”
习湘见庄潋寞这副样子,这会并不想继续搭理他,安以白又被夏析树喊过去,她也跟过去的话还怪尴尬的,但她又闲不住,于是走到金达旁边跟他搭话:“我能跟昼昼一样喊你金达哥吗?”
“行啊。”
“金达哥,你教我烤鱼吧。”
“行。”金达将自己手里那根刚拿上来的烤鱼递给了习湘。
另一个烧烤架边,夏析树将刚烤好的海螺串递到安以白嘴边说:“尝尝味道,有点烫先吹吹。”
安以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将海螺串从夏析树手里拿过来:“谢谢析树哥。”
“就当替大家试毒了。”夏析树看着她,语气里带了些许挑逗。
安以白撇了下嘴,语气抱怨地喃了句:“析树哥好狠心居然是拿我试毒才让我吃的。”
夏析树轻笑一声说:“没,逗你的,安心吃吧。”
“哦。”安以白应下,将海螺串在嘴边吹了吹咬了一口,一瞬间,孜然调料的咸香与筋道有嚼劲的海螺肉在她的舌尖蔓延开来。
安以白好吃到笑弯了嘴角。
“这是第一串吗?”安以白问夏析树。
“嗯,哥哥第一次烤,味道怎么样?”
夏析树将烧烤翻了个面,串串在铁板上发出诱人的“滋滋”声,安以白将海螺肉吞下后又吧咋吧咋嘴说:“超级好吃!”
安以白偏过头,捂着嘴偷笑。
我是第一个吃到夏析树烤串的人。
不远处看着安以白犯傻的习湘,表情复杂,这笑的跟个傻子似的人是安以白?
“金达哥,我等会来,你先帮我看着。”习湘将烤鱼扔给金达后,就朝安以白那走去,她过来后没去看安以白而是对着夏析树说:“我找安以白有点事。”说完后拉着安以白就跑。
习湘带着安以白跑了一大段路后才停下。
安以白疑惑地问她:“湘湘你这么着急拉我是要去干嘛?”
习湘喘了几口气后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她:“昼昼,你是不是喜欢夏析树?”
安以白身子一僵随即心虚地说:“没,没有的事。”
习湘有些语塞,这家伙连撒个谎都不会:“你刚刚偏过头傻笑那样我可看见了。”
安以白立马捂着嘴,慌张地看她:“很明显吗?”
习湘扶了扶额:“何止是明显,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好吗?”
安以白沉默了几秒后才说:“你能不能帮我保密?”
习湘瞧着安以白那副紧张的神情只得无奈地点头答应,但她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像安以白这种性格的人怎么会喜欢上夏析树的。
他们两个的性格根本搭不上边啊。
在习湘的询问下安以白将第一次见夏析树以及对他一见钟情的事告诉了她。
习湘一脸嫌弃地看着安以白傻笑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担心,也不知道她喜欢上夏析树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在习湘眼里安以白一直是一个对任何事都不会掺杂太多个人感情的人,她一直觉得安以白在刻意地压抑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感情,有时候连她也看不懂安以白到底在想些什么。
可是,通过这次她看着安以白在夏析树面前的样子,纯粹真实的情感被她看的一清二楚。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能感觉到安以白要比之前开朗许多。
习湘叹了口气,算了,这种事情她也没办法插手,她能做的只有言语上的劝告:“昼昼,给自己留点退路。”
安以白知道习湘的顾虑,她是怕自己陷的太深了。
她们都清楚的知道夏析树这人是何等的高岭之花,他的心思她们猜不透,他的感情是真是假她们也无力辨别。
有过多少女孩栽在夏析树手里,她们又不是没听过,这个人远比她们想象中的更加难以捉摸。
安以白从一开始就知道,但从一开始也是她甘愿陷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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