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镖局,纪绥和李妄言两个人静声走着,镖局中房间都漆黑一片,没什么光亮。
纪绥按小勇说的路线慢慢到了放那几箱脂粉的房前。
就是这里?李妄言没出声音,用唇语对纪绥说道。
纪绥点点头,随后李妄言一剑劈开了前面这三个箱子。
看清箱子中的东西后,李妄言觉得没什么奇怪的,这就是普通封存好的脂粉啊,没什么特别的,那些人劫这些姑娘用的脂粉做什么?
纪绥却皱起了眉,怎么可能,全是脂粉,信呢?
不好。
纪绥突然拉住李妄言的衣服,带着他猛地向旁边退去。
李妄言也感觉到了,但慢了一步,若不是纪绥,他现在已经变成肉饼了。
原先李妄言和纪绥站的那个地方被砸出来了一个大坑。
流星锤,纪绥侧目向门口望去。
果然是崩山四圣剩下的那三人,上次死了一人,几人一直记恨纪绥,没想到冤家路窄,竟然在这又遇上了。
“你们三个,长得就不像好人,每次还干这么缺德的事,杀人越货劫镖局这种事也能做得出来?”
李妄言就差指着鼻子骂了,这几人脸色红一阵青一阵的,江湖中,谁见了他们不是给三分薄面,第一次见这么无礼的后辈。
“你说什么?”那三人中的那位女子瞬间甩出手中带着尖刺的铁锤,直冲李妄言的面门。
李妄言拔剑,直面接住了那一锤,铁链绕在李妄言的箭上,一时净无法挣脱,李妄言猛然把剑柄转了个方向,另外两人也攻上来。
纪绥手腕翻转,瞬间甩出几根银针,那二人不得不侧身躲过,纪绥将面前的方桌猛地踹过去。
这几人就是早早埋伏在这里,现在二打三,胜算并非没有,但是不敢保证。
“去死吧。”那两个男子也反应过来了,快速拉远距离,这样纪绥再甩出针,也有时间应对,可他们的流星锤,速度快,且比纪绥的针范围更加广。
纪绥心道不好,来甘州着急,在回生谷没多拿些药,想要雾粉竟然是没有了。
看着箱子中的脂粉,纪绥旋身过去拿了两盒。
眼见李妄言快撑不住了,纪绥迅速拆开一罐定容粉,倒在手中,猛地向前撒去。
不顶用,那二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是在招笑吗?
李妄言不懂纪绥拿那么小一罐粉,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啊。
躲着飞来的流星锤,他们都不近身,这是弊端也是好处,纪绥又拆了几罐,迅速放置在自己身侧与身前。
反复几次,那女子将李妄言打的节节败退,看到纪绥这边时心道不好,那两个蠢货,这定容粉一拍会起烟,但是这么多,纪绥要做什么。
不好,这两个蠢货。
纪绥笑了一下,快速转到李妄言那边,轰出一股内力震退那女子,其余两个男子正好共同击出自己手中的流星锤,气流对冲,瞬间将粉雾冲散开。
整个屋子呛得人什么都看不见,瞬间白茫茫的一片,尤其那三人的方向极为浓郁。
纪绥拽着李妄言从窗户跳出去,现在只能拖一会,要赶紧走。
向着酥糖铺子那边飞奔而去,纪绥心道不好,这几个人知道有人要来提前埋伏,说明小勇实际上被他们发现了。
到馄饨摊外面,果然到处都不见小勇的身影,李妄言叉着腰,大喘了两口气,那个小孩呢?
再见酥糖铺子,现在正是营业的时候,却关了门。
不行,现在不能在这。
纪绥到那间酥糖铺子门口,正想一脚踹开们,被李妄言叫住。
“等等,纪明昭我来,踹门这活我熟。”李妄言一脚将门踢开,但人傻了。
这里面,柜台的老板在点账,店员在摆放新上的酥糖,没有绑架,什么都没有。
“你们,你们要做什么?”那老板手上的账本啪的一声掉在了桌子上,愣愣地看着纪绥和李妄言。
“那个,踹错了不好意思。”李妄言说完,看了看门,还好,因为里面没锁,很容易就踹……不对,打开了,门没坏。
纪绥走了进去,看了几眼,这铺子没问题,那小勇去哪里了,向老板赔礼道歉后,纪绥留下银钱补偿,再三表示歉意。
老板也认出了纪绥,这不是早上买过酥糖的姑娘么,连连表示无事,孩子找不到谁都着急,推辞不收纪绥的银钱,纪绥执意留下了。
那三人现在追出来了,为了不给老板带来麻烦,纪绥也来不及说那么多了,与李妄言继续向外走去。
跑到一个胡同中,纪绥和李妄言对视一眼,“跳。”
两人腾身而起,翻过面前的墙。
李妄言觉得他每次遇到纪绥都很刺激,这下不安心了,纪绥简直不把她自己的命当命啊,这么玩命跑还不累,他快累死了。
“跑啊,愣着做什么?”纪绥喊了一声,李妄言真心觉得纪绥是不是不会累,这体力也太强了不是,真跑不动了。
纪绥和李妄言一路向南,在路边小摊上抓了两件斗篷,纪绥丢下银子,小摊老板喜笑颜开,这客人真大方,喜滋滋的收下了。
纪绥快速丢给李妄言,两人分开走。
快出城了,碰上一辆马车,纪绥和李妄言混在马车后乌泱泱的人群中,又再次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那三人追出来,到城门口却没见人,那女子转身就向反方向走去,而纪绥和李妄言此时已经汇入主城道了。
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人越来越少了,到哪里藏身?
前面的马车突然被惊起,马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受控的向前跑去,马车中想起一个惊诧的女声。
前面有个抱着孩子的妇人,像是被吓傻了根本一动不动,李妄言眼疾手快,腾身而起踩在马车前板上拉起马绳,原本的车夫突发旧疾,现在倒在前面不省人事。
纪绥危急关头将那妇人带到路边,那妇人除了手中紧紧抱着孩子,腿都软了,马车一个急刹,撞翻了一个橘子摊。
那摊主早就跑到旁边去了,只是橘子滚了一地,李妄言终于将马车刹住了。
那妇人对纪绥连连感谢,抱着孩子匆匆走了,李妄言询问马车中的人是否有事,纪绥查看马车夫,喂他吃了一颗药丸后,帮他强行镇住心脉,现在已经在昏迷中了。
周围的人过来帮忙,将人送到最近的医馆。
马车中的人却不说话了,李妄言慢慢掀开帘子,里面却传来一声呵斥,“不许动。”
李妄言只是担心里面的人有事,如此也跳下马车,里面的人急了,这真走啊,刚才颠簸那两下,她脚腕扭了。
听到马车夫被送走了,这女子咬了咬下唇,算了,别真出点什么事,好不容易跑出来。
但是脚腕好疼,她现在根本动不了啊。
“那个,我动不了了。”
李妄言听里面的声音,李妄言看着乱糟糟的周围,又上了车,这次直接掀开了帘子。
里面是个娇艳欲滴的女子,看上去现在有些生气,见到李妄言,偏过头去。
李妄言讪讪一笑,纪绥在下面,见到马车中的人,倒是有些惊讶。
静姝公主周崇玥,贤妃宋淮娆唯一的女儿,怎么会在甘州?
没时间想那么多,周崇玥现在看人那么多,脸上有些红,第一次这么丢人,纪绥帮忙疏散了人群,李妄言没见过静姝公主,不知道她的身份。
“你过来,扶一下本……姑娘。”周崇玥在宫中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差些脱口而出本公主。
在宫中母妃让她嫁人就算了,还动手打了她,一气之下周崇玥自己偷偷跑了出来。
身边一个人都没带,就这么一直靠着身上的银子磕磕绊绊到了甘州,倒也是没有遇上歹人,运气不错。
李妄言没理她,这人把自己当公主了?不管你了,李妄言抱着剑,心中有些气闷,救了你没一句谢就算了,还这种语气。
周崇玥有些着急,但是为了面子,也没出声。
“李妄言。”看着纪绥眼神示意,李妄言哼了一声,也看出周崇玥的脚扭了,不然为什么没自己站起来,将手伸过去,手攥成拳,让周崇玥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周崇玥现在看李妄言给了台阶,也就没继续倔着了,撑着下了马车,走了两步,眼泪在眼眶直转,这也太疼了。
见周崇玥眼中泛起泪花,李妄言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把她气哭了。
陪了那橘子摊小贩钱,这边人这么多,那三人跟丢了,现在的问题是,又多了个公主,去哪里?
崇武军在紫阳城与千临城的交界地带驻扎,这也是纪绥最初先选择来紫阳的原因,本想在紫阳休息一下便离开的,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
身边两人互相看不顺眼,但现在只能先去医馆,脚腕扭了要正骨大夫,纪绥只能先帮周崇玥镇痛。
但也要坐下来,这里太乱了,而且不安全。
最后,纪绥头疼的带着两个幼稚鬼去了医馆,李妄言勉强背了一下周崇玥,到医馆将人放下来动作不是很温柔。
纪绥请大夫帮忙看周崇玥的伤势,正巧进来一人来取药,纪绥转头看到时,不自控叫了一声白衣。
那人没有动,拿起药包,纪绥直直盯着他,起身到他旁边,他转身时,纪绥心中一下子好像一下子空了一块,不是他。
李妄言听到纪绥喊白衣,也猛地抬头,白衣不是死了,纪绥这是在叫谁?
看到那男子的脸后,李妄言也有些沉默,纪绥这是没有接受白衣的死亡吧。
也是,那么个活生生的人,前两天还在一起破案,现在说死就死了,而且他们二人,虽然看上去好像没什么,但是好几次两人一起死里逃生,还有那场烟花,说一点都没有动心肯定是假的。
李妄言都看出来了,谁知道天意弄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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