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小辈,每日都有人检查我的吃食,今早我还请老许把了脉,怎么会中毒。”那面具男子显然不信纪绥的话。
纪绥也不恼,就静静等着,突然有人来报,唐宿舟刚下床便吐血。
面具男子只能让陈祈将孩子先带出来。
纪绥快速甩出一根针,陈祈突然捂住胳膊,纪绥将孩子拉过来,陈祈眼疾手快将纪绥手中的药瓶抢过来丢给了面具男子。
下一秒,就在陈祈转身之时,纪绥突然拿刀抵着他的脖子。
“放我们先出去,不然,我就杀了他。”纪绥朝面具男子说道。
那人本来想让影卫留下纪绥,但是她的速度太快了,一瞬间,刀就架在陈祈脖子上了。
面具男子盯着纪绥,小勇紧紧跟着纪绥。
他有些害怕,但是一定不能给纪姐姐添麻烦。
纪绥也在赌,陈祈在这面具男子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僵持了片刻,这面具男子竟然真的放行了。
到了门口,纪绥在陈祈耳边用内力传音道,“多谢公子,有缘再见。”
温热的气息在陈祈耳后拂过,陈祈被纪绥放开的一瞬间,自己快速到了面具男子身边。
至于纪绥,出了这座私宅,挥手洒出一片迷粉,抱起小勇,朝一个方向快速跑去。
那影卫捂住胸口,接住面具男子丢过来的药,吃下去向纪绥跑的方向快速追去。
陈祈则摸着脖子上的血痕,面具男子也给了他药,纪绥给的,陈祈自然吃了。
“老板,来半斤酥糖,参半装在袋子里,到点来取。”纪绥喊了一声,随后进了那日的酥糖铺子。
纪绥放下小勇,那老板快速关门,这老板是陈祈的人。
陈祈来甘州,定是许诺了那面具男子什么,不然他方才绝不会保陈祈。
先前因为这铺子,抓了小勇,面具男子短时间猜不到她会回来的。
“阮南极也在紫阳,唐宿舟没有外伤,但明显伤重,就是靠什么东西吊住了命,是阮家的血。”纪绥说完,这老板点点头。
那日远远的身影是陈祈,药铺里的是陈祈,面具男子身边的也是陈祈,借酥糖铺子老板的手,纪绥和陈祈演了一出戏,仅凭见了那几面。
还有除了信息网外送来的消息,纪绥很快便和这位陈公子结盟成功。
“公子的血可以使人自愈。”既然公子把暗号都说了,那就是信得过的人,这老板告诉了纪绥。
难怪,陛下的影卫都能给他用,想必这人掌握的权力也是极其大的,诏狱弄个假死药,让白衣死了,再从崇武监狱里出来。
他倒是不当回事,纪绥先前只是感叹他恢复的很快,原来竟是因为特殊血液,难道白衣是阮家的人?纪绥先前的猜测现在突然被压在心底了。
那他体内的毒,是怎么压住的,纪绥现在极其确认,这人就是白衣,这老板想必根本就没有见过白衣的样子,只是白衣在甘州布的线人。
他连白衣真实名字都不知道,只是按令行事,但却知道白衣血脉的事,这很不对劲。
纪绥转念一想,便明白了,难怪白衣的身份不会被发现,白衣对下属,管理都是透露一部分内容,每个地方知道他的人了解的都不是完整的他,自然不会有人联想到这是一个人。
就这么待到晚间,纪绥心知现在不能出城,否则一定会被发现。
小勇实在坚持不住了,上下眼皮直打架,纪绥搓了些安神香,小孩沉沉地睡去了。
“来了就进来。”纪绥抬眼,看向来人,不是陈祈还是谁。
两人带着小勇,从铺子后门,一路到了城门口,夜幕之下,突然被光亮笼罩。
“两个无知小儿,你们以为自己的那点小戏码能骗得过我?来人,拿下。”饶是面具男子,没有兵符,也不能调动崇武军。
所以这些人,都是他自己养的私兵。
纪绥嗤笑一声,毫不怯懦,说道,“你竟敢养私兵,陛下知道自己如此信任的臣子,做出这种事吗?”
那面具男子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说皇帝?他除了崇武军,现在还有什么,靠皇城护卫那几个吃软饭的吗?”
“我告诉你,现在乖乖去当我的军医,再替我研制我需要的毒药,还有你陈祈,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好好做个药人,我可是惜才得很,跟着我,保你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陈祈手腕动了一下,被纪绥一把拉住。
那面具男子见纪绥如此,很是满意,心道:纪明昭,你还是挺识相的,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跑到甘州来。
纪绥心下思索,恐怕现在三皇子已是这人的傀儡,京城大乱,这是要发兵的意思。
太子手中的傀儡死士,怕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量。
二皇子依旧有威胁,虽然没了兵符,但旧部难保不跟随,皇帝将周崇武放在甘州太多年了。
七皇子又完完全全是个疯子。
且前朝也有想复国的心思,纪绥方才已经接到金满堂的消息了,虞非晚,极有可能是前朝大垣人,灭国时侥幸活了下来,隐姓埋名至今。
至于怎么查到的,倒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意料之中,虞非晚远在甘州,且身在楼中,为何会与京城有交集,有一个人能对上线。
风云大比时的江渺,而前大垣朝,皇姓为姜,有一位公主,名为姜时愿。
巧合太多,那就不是巧合了,难怪纪绥在云城之时就觉得那人特别,粗制滥造的衣服也依旧挡不住的风华,刻进骨子里的仪态,在何时都丢不了。
按当前的局势看来,大楚看似坚不可摧,实际上外强中干,里面已经烂透了,内忧外患,岌岌可危。
心绪刚刚放下,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面具男子等人转头望去。
“呦,这么热闹呢?”可不就是阮南极。
“大人,这就不地道了,我给你搭线,你忘了,我的条件。”阮南极笑呵呵地说着。
面具男子确认了来人后,便转过头,连正眼都没有给阮南极,现在人马在手,还敢和他谈条件,可笑。
他一挥手,后方的所有士兵便涌了上来。
“过河拆桥,可不好。”阮南极看面具男子如此反应,拿出刀子,毫不犹豫将手腕划破,血气释放出来,从黑夜中涌出来一批人,对上了那些士兵。
阮南极背后血流成河,但他带着笑,走到纪绥面前,“姐姐,不用你精心部署,我来就行。”
纪绥看着源源不断无意识的黑衣人,这都是傀儡人?看来这就是阮家练的药人,太子的那些人,必定也是与阮家勾结得来的。
那面具男子眼看这些人不怕死的往前冲,像是提线木偶,立即对着阮南极呵斥道,“你竟然和太子还有勾结。”
阮南极不理会,那又怎样,他想帮谁就帮谁。
陈祈将手中的信号收起来,纪绥拉住他那一瞬间,他便收回了将甘州部署用掉,与面具男子开战的想法。
可纪绥不知道他有甘州部署,分明是短暂结盟,刚刚认识,她就握住他的手,而且,分明是很信任的样子,和白衣在一起的时候,刚开始分明很是怀疑,难道她就这么喜欢他现在的这个样子么。
“姐姐,你不是想知道当年之事么,跟我走我全部告诉你如何?”阮南极轻声问道,像是对待一件珍品。
纪绥皱眉看着那些傀儡人,随后答应了,那面具男子想追,但是被阮南极的血气影响到,追丢了人。
四人到了一处阁楼,阮南极却只让纪绥单独进去。
陈祈只得带着小勇在外间等着,顺带心绪乱飞。
“姐姐想知道什么?”阮南极正襟危坐,给纪绥沏茶,好似只是两人在一个很普通的日子里约好了来这里饮茶一般。
“当年,我母亲是不是去过昌定,见过阮家的人。”纪绥说罢,认真看着阮南极。
阮南极倒是有些惊讶,没想到纪绥会查到这里,随即说道,“昌定受灾的时候,盛夫人确实来过,不过是向我父亲求阮家的血,救一个人。”
“救谁?”纪绥说道,其实她心底有答案,但是还是想听阮南极亲口说。
阮南极不紧不慢地说道,“姐姐已经知道当年盛夫人和萧夫人曾是闺中密友的事,自然不难猜出,当然是为了救昔日好友。”
“那可是阮家最纯的血脉,也是我的堂姐,其他阮家人几乎死绝了,我堂姐那一脉,有一半是我爹杀的,我记得,当时盛夫人带了一堆灵丹妙药过来,助我堂姐恢复元气,还答应了我爹一个条件,只为了求几滴血。”
纪绥知道,阮家招来大祸,也是因为特殊的血脉,阮南极的血脉非主家,他的血气可以迷惑人的心智,而他堂姐的血,有治愈奇效。
“什么条件?当年萧夫人怎么了?”纪绥急切地问道。
“姐姐别急,当年萧夫人在昌定施粥之时,已经身怀六甲,战事未平,程将军还未归,想必是盛夫人放心不下,所以才跟着她一起去了昌定,只不过,灾民蜂拥而上,萧夫人自己也没想到,竟然就那么动了胎气,肚中孩子早产,萧夫人元气大伤,危在旦夕,昌定又无大夫可治,回宫中自然是来不及了,所以才。”
“至于条件,我也不知道,当时我爹用了内力传音。”
纪绥又想起娘生前说的对不起,婉婉。
在阮南极说之前,纪绥从来没听说萧夫人还有一个孩子,纪绥只是查到阮家与娘的死有关,才一定要找到阮南极问清楚,不曾其中竟然还牵扯了这么多事。
这么说来,萧夫人当年竟还有个孩子,那,那个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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