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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熟悉的温暖光线像一圈圈海绵,将她周身的冷气一下子吸走了。江熹眨了眨眼,还没有反应过来。

眼前柳香沁已经放开她了,正背着她在鞋柜里拿拖鞋。

方才她所看见的,在幽暗中升起火光的眼眸,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总是被柳香沁的眼睛吸引,像飞蛾傻傻地看着。

她听见柳香沁半是懊恼半是抱怨地说:“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要不是今天要熬夜赶稿,我真怕你……被冲到河里。”

“……对不起。”江熹听到这话,低下头软糯地说了句。

陈叔已经休息了,柳香沁拿来毛巾,将江熹整个脑袋圈住,洗盘子般大力揉搓。

“疼……姐,扯到头发了。”她嘟囔地抱怨。

柳香沁没听她的,给她找来干净的睡衣,和人一起推到浴室。

江熹在浴室里洗澡,冰凉的身体逐渐回温,她好像才重新活过来。

一活过来,她就像做出了天大的糗事那般,直直拿额头撞瓷砖,脸一直热着怎么也降不下来。

丢人丢到柳香沁家……这是她怎么也接受不了的事。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洗到手脚皮肤全都发白皱起,才从浴室里出来。

外面亮着灯,本以为柳香沁还在书房里画画,没想到人就在客厅待着,正在沙发上支着额头看书,书的封面花花绿绿的,似乎是……食谱?

听到江熹出来了,柳香沁打了个哈欠回过头来,泪眼婆娑的,眼神颇为迷离。

“……”江熹被怔住了,喉间有些渴。

“我……我还是那间客房对吧?”

江熹结结巴巴地说,她一向不怎么会组织语言。

“姐,我那房子屋顶塌了,雨还要下好些天……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柳香沁将头发撩到身后,趴在沙发扶手上是笑而笑地看着她。

“为什么不搬到一楼,我记得以前你奶奶那个房间,还挺温馨的。那里不漏雨吧。”

“我……我不敢和她老人家一块睡。”江熹老实说。

柳香沁噗嗤一声便乐了,江熹便觉得得到了认可,吹完头发自发去了客房,可她前脚刚进,柳香沁后脚便跟了进来。她手里拿了一杯茶。

“这是姜茶,睡前把它喝了。”

江熹点头,她看见柳香沁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转身便去了窗户旁,撩起窗帘看向雨幕中的灰暗房子。

江熹尝了一点茶水,望着她的背影神使鬼差地问:“姐,你可以不走吗?”

闻言柳香沁便要回眸,害怕她的眼神太奇怪,江熹马上补充道:“这几天我经常做噩梦,很难睡着,所以我想要姐陪陪我……就像小时候那样。”她磕磕绊绊地说,在杯子的热气里扑闪着睫毛。

“小熹,你在介意什么呢?”

柳香沁叹了叹,两步朝她靠了过来,微凉的手隔着头发触碰到她柔软的脸颊。江熹仰头看向柳香沁含笑的温婉侧颜。

“无论你在胆心什么,都忘掉它……今天先睡一个好觉。”

江熹点点头,下意识蹭了蹭她的掌心。

随后,她被柳香沁按着躺下,柳香沁出去又回来,身上多了一件披肩,她在床前坐下,笑眯眯地看着她。

她见江熹眨巴着眼还没有睡意,便说:“小熹,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江熹问:“是我没听过的吗?”她隐隐有了期待,可又想到柳香沁是一个恐怖漫画家,她总不会在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的雨夜,给她讲恐怖故事吧?

“当然了。”柳香沁俯下身来,微笑着保证。

她的声音柔软又细腻,甜滋滋的,像刚打出来的棉花糖。江熹便相信了她。

“这个故事,叫做《被威胁的女人》……”

*

山的里面再里面,那个吃不饱的年代,无论是何种职业何种身份,都是一样要下地的。

老师是如此,老师的女儿是如此。

三女儿来得晚,大儿子早已结婚,和三女儿一同长大的,便是她的侄子。

在小小的学校里,女孩认真读书,愿想着走出山野,出人头地。

女孩上了高中,要去县城里读书。她知道家里苦,父母为了栽培她费了很多心思出了很多力,便日日省吃俭用,每次回家都要带上礼,这便是她的孝心。

终归是学校离家太远,女孩模样秀美,便有大胆的同学追求她。

男孩是半个县城人,同样是三个兄弟,他是最小最得宠的,每周的零花钱都花不完。

男孩日日省了下来,说以后要娶她。

男孩是幺儿又会读书,家里的农活自然也不用他干,都是两个哥哥在打理挣钱,他的学费生活费也是如此。

两人在一起的事情起初没有多少人知道,他们一起学习苦读,妄想着未来。

就算女孩考上了男孩没有考上,男孩家里商量着复读,大哥却到了娶妻的年纪,怎么也不愿意再供养弟弟。

自然,男人心里出现落差,他没有上大学不要紧,只要死死抓紧女人,那女人万不可背叛他将他抛弃。

女人在上大学,男人去了外地打工,异地之后,再坚韧纯粹的感情,也会随着时光变化消磨。

女人重新遇到了喜欢她的人,她大抵也不愿拒绝抵触,便传出她有新欢的事情。

那是男人第一次露出狰狞可怕的嘴脸。

他找到学校里,对女人说:“你要是敢出轨敢对不起我,我就到你爸爸的学校,到你家里,把你们一家人全都杀光。”

懦弱的女人吓哭了。

她胆小如鼠。

女人和暧昧者断了联系,毕业之后,女人考上了教师,并且在县城里的学校面试。

她依然和那个男人来往着,即使女人家里并不支持他们,因此,女人没有进到县城的学校,她去了乡下父亲的学校。

不过没有关系,女人还是喜欢那个男人的,非他不嫁,两人顺利结了婚,成了家。

婚后或许也有甜蜜的时光,女人有着稳定工作,是那时人们尊敬爱戴的人民教师,男人却是个并不擅长种地的农民。

偶尔男人也会出远门打工,女人本就只有周末才会回家,其他时间都待在学校里,两个人的交流自然也少了。

何况从这段婚姻一开始,女人便是忍着他的。

离开他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女人难免又觉得孤单寂寞,她是被那凶狠可恶的男人耽误了,她毕竟是一个受害者。

所以重新交到朋友,重新和一个男人发展了恋爱关系,并不是她的理智可以阻拦的。

她摊牌了,她想和那男人离婚,和她的情人在一起。

男人却扇她,把她扇倒在地。

“你说你和那男的是真爱?你这是背叛我,是婚内出轨。”

“你想离婚和他在一起,那男的有家庭还有两个孩子,你要破坏两个家庭吗?”

这一次,是男人站在道德制高点上,他赢了。关于女人私人生活问题也在学校中流传。

这段婚姻,或许有了孩子会不一样。

女人怀胎十月,最终在一个寒冷雪夜,在暴雨停电的乡村医院,把她的孩子带到了这世间。

那时,男人没能过来,这或许是她第一次真正对他失望。

若是重男轻女,他为什么还会满怀希冀地为她取名?

若是不喜欢孩子,他为什么逢人便说那是他的女儿,他要当爸爸了。

曾经女人一度被欺骗,她以为男人是爱他们的女儿的。

女人自然是比男人更爱他们的孩子。

那是她生活的希望,那是她继续这段人生的基石。

她只希望这孩子快乐健康,平安长大。

还在坐月子时,孩子便在她的臂弯中熟睡,她望着孩子可爱的睡颜,害怕将她吵醒,即使大腿边是滚烫的铁壶,她也没能起身离开,直到腿上被烫出了一大片丑陋疤痕。

这甚至能成为她的勋章。

回到学校之后,女人忙于工作,便要男人一起来学校照看孩子。

山里的雪季冷极了,那时生活条件好了一些,要靠炭火取暖。

可男人仅仅是离开了婴儿几分钟去准备饭菜,婴儿便在火箱里小便了,随后她大哭起来,大腿上幼嫩的皮肤全部被高温烫伤。

男人很懊恼,女人则十分怨恨他。

他们吵架,女人终于有了为数不多反抗发泄的机会。

他不会照顾孩子,他总是让孩子受伤。

是无形的,是不知所措的,是环境影响的,是一直便是如此的。

女人的孩子在学校里一天天长大,可每当周末,两人便要坐上那几小时的小车来到城里。明明是工作休息的日子,两个人却都不快乐。

女人要照顾家庭,要照顾家里漫山遍野的橘子树,要收拾家中卫生,要提着男人一星期的衣服来到河边清洗。

男人则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便不再外出打工了,是被容易出轨的女人伤透了心,是在意外界的风言风语,还是因为是个女儿所以不必如此辛苦。

即使被人说闲话是“软饭男”,刺激着那根名为骄傲的神经,至少在婚后有了女儿之后,他是十分得意幸福的。

可这虚假的“幸福”持续不了多久。

女儿一天天长大,她并不容易快乐,相反,她聪慧早熟,比平常孩子更加内向敏感。

她知道妈妈不喜欢爸爸,她也讨厌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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