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徊上大学留了一头卷毛狼尾,喜欢穿酷酷的衣服,戴各种各样的金属耳钉,大一的时候回琴馆,路过西街坐在一起聊天的大爷大妈,获得长达两分钟的注视。
“你看,那顾老板的徒弟怎么穿成这样,流里流气哦。”
“八成在社会上混去了吧,说什么去上体育大学练传武,哪有学生样嘛,别是得罪了什么道上的人,回来找他师父躲命来了。”
“不得了呦!”
谣言,传来传去。
某日,餐桌上,月梧一边夹菜一边说:“师哥,他们说你在外面砍人了,警察一直在找你。”
“啥?”
?月梧上高中,非要试试在学校寄宿,放假那天大雪,苏祺去藏协开会,跟腐朽老头们唇枪舌剑较完劲,顺路来接月梧。她画着浓妆,身上裹了一个短款黑皮草,围着红色格纹围巾,手臂上垮了个暗红色的包,墨镜没什么物理作用,但这是她穿搭的一部分。她本身个头就高,再穿上低跟的皮靴,人群中显得极为抢眼。苏祺点了一支烟,热气和烟雾一起吐出来,云雾缭绕,边抽烟边等人。
“那是你姨?你姨干什么的,□□啊。”
“胡说八道,我姨姨可是守法公民,杀人之前都先询问一下对方愿不愿意。”
“小混球。”苏祺看她走近,骂了一句,又把月梧校服外套上的帽子扣在月梧头上:“别以为我没听见,乱讲什么,冷不冷?耳朵尖都冻红了,不知道戴帽子么?”
“校服太丑了,不想戴。”
苏祺仔细看了看带着帽子的月梧:“得,回去换身衣服吧,姨看了也闹心。”
?回到铺子里,月梧贴在暖气旁边,冻得直抽气,一点一点喝温热的花果茶,苏祺和姐姐苏瑾打电话,谈起生意上的事。
“他懂个屁,倚老卖老罢了,进货都是次要的,他现在最重要的是配一个老花镜。”
“城南的铺子倒还行,商业街人也更多,生意不错,我一周去个两三趟,剩下的时间阿蓉帮忙看店,姑娘过苦日子出身的,办事踏实人也厚道,现在跟顾客打交道,也比以前机灵了不少,我倒省心。”
“哈,真是吓死我了,十几年前我这铺子刚开在西街时候,就一堆人挤兑我,到现在我还不是做得风生水起,想搞我的人海了去了,他算老几。”
月梧闻言抬头,义愤填膺:“姨姨,谁要搞你,我和师哥一块儿搞他去。”
“瞎掺和什么,把门前雪扫了去。”
“啊,为什么,有没有刺激点的工作啊。”
“穿件半袖,把门前雪扫了去。”
?“哎呦!师妹回来了,你就这么空着手回来啊。”
“你就这么空着手迎接我啊。”
?顾云疏在院子里修新的猫窝,月梧幼时穿过的毛绒外套被剪成大小一致的形状,板板正正钉在木板上。
“师父当心手。”
“无碍。”
月梧帮不上什么忙,便坐在院子里安安静静看着顾云疏将木板钉在一起,变成一个小小的房子。
“还剩下了好多木料,这些要丢掉吗?”
“不必,可以做檐角燕巢,开春时…会有新燕。”
“师父,咱们这快成动物园了,什么都来啊。”燕徊打趣道。
“是因为师祖爷爷总说,不能傲慢地认为琴馆是属于谁的,这爿土地是长生的,任何生灵都能来琴馆檐下避风雪,人活再久也不过是在它檐下避过一生霜雨的过客,也要善待其他过客。”
顾云疏闻言,抬眼望着琴馆屋顶的积雪。
“知你还记得这话…他该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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