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和顾明轩适时地回来了，身后跟着端着茶点的服务员。初母立刻换上和煦的笑容："晚棠刚说她太高兴了，一时激动。"
顾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初晚棠一眼："年轻人嘛，可以理解。明轩，带晚棠去花园走走，熟悉熟悉。"
顾明轩绅士地伸出手。初晚棠求助地看向母亲，却只得到一个警告的眼神。她不得不将手搭上顾明轩的臂弯，随他走向花园。
花园里花木扶疏，假山流水间点缀着凉亭。初晚棠与顾明轩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沉默地走在石径上。
"初小姐似乎不太情愿？"顾明轩突然开口。
初晚棠停下脚步："顾先生，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婚姻是两个家族的事，"顾明轩打断她，"感情可以婚后培养。我父亲当年和我母亲也是这么结合的，现在不也过得很好？"
初晚棠攥紧了拳头："时代不同了。"
顾明轩轻笑一声："对我们这样的家庭来说，没什么不同。"他靠近一步，"初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初家需要顾家的资金，顾家看中初家的人脉，这是双赢。"
初晚棠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石桥栏杆："但这不应该以牺牲我的幸福为代价。"
"幸福？"顾明轩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以为那些为爱情结婚的人就幸福了？至少我们能保证后代衣食无忧，接受最好的教育。"
初晚棠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将婚姻视为交易，将人视为筹码。
"我想回去了。"她转身欲走。
顾明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初小姐，别不识抬举。你以为你有选择吗？"
初晚棠奋力挣脱："放开我！"
"怎么回事？"顾夫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初母和顾夫人匆匆走来，初母的脸色难看得吓人。
"晚棠身体不舒服。"顾明轩立刻松开手，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模样。
初母一把拉过女儿："你又闹什么脾气？"
"母亲，我不想..."初晚棠的声音哽咽了。
"初夫人，"顾夫人突然开口，"也许我们太心急了。年轻人需要时间互相了解。"
初母难以置信地看向顾夫人："顾夫人，您是说..."
"我的意思是，"顾夫人温和地说，"订婚的事可以缓一缓，给两个孩子一些相处的时间。"
顾明轩皱眉："母亲！"
顾夫人摆摆手："明轩，感情不能勉强。"她转向初晚棠，"晚棠，阿姨理解你的顾虑。这样吧，你们先做朋友，如何？"
初晚棠没想到顾夫人会如此体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但初母的反应比她快得多：
"不行！"初母几乎是喊出来的，随即意识到失态，压低声音，"顾夫人，晚棠只是一时糊涂。下个月的订婚必须如期举行。"
顾夫人惊讶地看着初母："初夫人，强扭的瓜不甜啊。"
"初家的女儿知道自己的责任。"初母强硬地说，指甲几乎要掐进初晚棠的手臂，"晚棠，向顾夫人道歉，说你刚才只是太紧张了。"
初晚棠看着母亲近乎狰狞的表情，突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清明。她深吸一口气：
"不，母亲。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我不会和顾明轩订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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