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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调离的插曲

新时代提倡女性与男性共同推动社会进步,呼吁“妇女能顶半边天”。许多个性独立的适婚年龄女孩逐渐觉醒,她们不再甘于被传统束缚,勇于挑战与抗争。不愿接受包办婚姻,她们渴望掌控自己的命运,做自己人生的主人。

距离囡家十几米远的邻居婉花,正是这样的人。

她曾居住的那个小镇,为响应国家的大建设号召,被分散迁移到各处。婉花的村子、她的家,迁往了邻省;而邻村的闺蜜则恰好迁到了这里。于是,婉花借着探望之名,悄悄躲进闺蜜家中,逃避那场包办婚姻。

然而,老天却给她开了个玩笑,赐予了她一段无法公开的情缘。

在那个到哪里都要开证明、层层盖章的年代,她在办事处与一位已婚的管理员,在接触过程中擦出了爱的火花。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对的人。但环境不允许男人改错,而他也没有面对现实、纠正错误的勇气。于是,两人只能带着深深的遗憾,在缘分的岔路口擦肩而过。

“情在哪里,人就在哪里。”

为了留下来,婉花在闺蜜的撮合下,嫁给了本村一个憨厚老实的光棍。

婚后半年,她足月生下一个女儿。丈夫把母女俩当成天赐的珍宝,稀罕得不行,宠着捧着。婉花指东,他决不往西;她一句话,他便照做;她皱皱眉,他立刻改;事事顺从,毫无底线地包容与退让。

婉花的气势,渐渐高傲得如同慈禧。家中成了她的天下,任她翻云覆雨、说一不二。久而久之,她也成了村里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人物。

婉花比牛白香年长几岁。她的情史,像一本翻不完的话本,一篇接一篇。十年后,竟还堂而皇之地把一个俊朗“醪毐”收在身边养着。

周边的女人们对她的情感复杂又矛盾,既羡慕她活得潇洒、敢爱敢恨,又痛恨她不守规矩、不安分守己。她们一方面渴望与婉花亲近,想从她嘴里挖出点“传奇往事”当作饭后谈资;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时刻提防,生怕哪天她一个回眸、一句玩笑,便让自家男人心神不定,戴上不该有的绿帽,拆散自家的宁日。

而男人们的态度恰恰相反。只要婉花一出现,眼神便不由自主地被她牵引,像铁屑追随磁铁般无法自控。她走到哪儿,笑声与目光便跟到哪儿。那些自诩有本事的男人,更是暗暗较劲,明争暗斗,只为博她一眼青睐、一个浅笑,哪怕只是被她随意瞥上一眼,也足以让他们心潮翻涌,得意半天。

财发性情温和,憨厚老实,不擅算计,却天生乐于助人。门前的池塘里,他几次救起那些贪玩鲁莽、差点溺水的小男孩。

他的相貌虽谈不上俊朗儒雅,但放在这一带的男人之中,却也显得出众,眉目端正,气质敦厚,有一种让人信赖的安稳与踏实。

广播预报天气:阴天,有时有雨。四队的队长觉得是抓紧耕种的好天气。女人挖地松土,男人们挑肥料,挑种子。大家分散各处,各尽其职。

在地间松土的婉花,觉得毛毛雨越下越大了。她抬头仰望了一会儿天空。回头时,撇见不远处地埂上老陈和财发挑着担子走过来。她看见财发的扁担上挂着一件蓑衣。

婉花想:这男子不晓得是真憨?还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呢。?

就抱着戏弄的心思朝地埂边走去。冲着走过来的两人问:“这肥料是放在这块地里的吗?”

老陈回:“不是。这里的,在后面呢。”婉花笑着走到财发面前,利索的抓取蓑衣穿到自己身上。说:“这毛毛雨蛮大的。还晓得送件蓑衣来。”

财发被她的举动愣住了。吐出半句话“不是给你的。……”无奈,就当什么事没发生往前走了。

田地间,传来了队长息工的哨子声。白香和队员们一同走向仓库聚集地。

牛白香一眼看清婉花身上穿着的蓑衣有明显的烧痕瑕疵。她心头怒火直冲头顶,快步的跑上去,呵斥道:“你这狐狸精!把蓑衣脱下来。”

婉花黑着脸道:“我是狐狸精,你是妖怪精。凭什么脱下来?好笑的!”

牛白香瞪着怒目狂叫道:“我屋里的蓑衣,穿在你这狐狸精身上。沾染了太重的狐骚味,糟蹋了我的蓑衣。”

婉花鄙视的说:“一件破蓑衣。给我穿,是给你面子。不知好歹。”

牛白香又被激起一浪怒火,气汹汹的骂道:“你这不要脸的**,到处勾搭男人。我的东西烧了都不给你穿。”边说边冲向婉花,一股战斗的气势。

队员们拉着劝解双方。有人对牛百香说:“别冲动。你问清楚事情再讲嘞。”

牛白香回:“这么明显的事,还用的着问吗?”

“这狐狸精吃不饱,到处勾搭人。欺负人,欺负到我头上来了。”

婉花脱下蓑衣,狠狠的扔在地上,说:“谁稀罕你的破蓑衣。”

白香控制不住的骂脏话。“你这婊子喜欢接客,在屋里做生意好了。出什么功呢?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贪心不足的婊子!婊子!婊子!”

婉花笑着讽刺牛白香说:“我当婊子还有人要。你连自己老公都不要你。猖狂什么唻?!”

牛白香一听的火冒三丈,拿着锄头冲过去要打她。

四队的人拉着挡着两人,都在劝说,:“别讲了,别讲了,越讲越来劲。”

这时,婉花被她赶到的老公拉扯着快离开了。但怒气未消的牛白香发生叫骂着:“婊子,你这烂婊子。总有一天全身烂透的。”

远远听到牛白香在骂人财发,焦急地快跑过来问:“怎么回事?”

眼睛都要被怒火冲落地的牛白香,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狂叫:“怎么?我骂你的相好,你心痛啦?”

摸不着头脑的财发说:“你讲什么话啦?什么相好啦?”

牛白香说:“我和你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晓得你这么会体贴人。下这么大的毛毛雨,都晓得给狐狸精送雨衣!不是相好?是什么?!”

财发明白了牛白香为何生气,说:“是她抢的。本来是给你送去的。”

“你不相信。问老陈还有玲玲妈、巨仙妈,他们都看见的呀。”

老陈还没赶到。和婉花同在一块地里干活的玲玲妈说“是的。是这样子的。”

牛百香一听,更来气了。急速的追跑向晚花夫妻俩。边跑边骂:“狐狸精别跑。你身上痒,我帮你挠挠。”众人也都极力地追赶着。

婉花也不示弱,时不时的回头骂白香:“丑八怪!自己的老公都嫌弃你。呸!”

生产队一行人歇工回家的路上。牛白香与婉花一路针锋相对的吵骂。一直到住处,牛白香仍不肯罢休。还追到婉花家门口,继续破口大骂。

邻居们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劝解。队长让几个体力好的男女,把怒火中烧的牛白香半拉半推半拽的搬回家。

等门一关上,支撑她的那口气彻底崩塌,她再也忍不住,扑在床上,放声嚎啕大哭。

午后,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密集毛毛细雨。看似无雨,却细密得织成了一层薄纱,静静笼罩着天地。

囡在厅堂里玩着从外面搬回来的泥巴,双手忙得不亦乐乎。奶奶抱着森,坐在房门前的木椅上,一边轻轻拍着森的背,一边含笑看着囡玩耍。屋檐下的雨线,斜斜地垂落,溅起细碎的声响,和着屋里的温情,构成一幅安静的午后画。

突然,十几个彪形大汉手持木棍、锄头、耙子闯进了厅堂。那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气势汹汹,恶狠狠的架势,吓得囡当场愣住,呆呆地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一双双粗壮的腿从她眼前、身边呼啸而过,直奔牛白香的卧房。

厅堂里瞬间被嘈杂的叫嚷声淹没。那些话囡一句也听不懂,仿佛天书一般,吧啦吧啦地砸进耳朵,却不成句、不成意。怒吼与脚步混成一团,震得屋子都在颤动。这是婉花的“家族群”。

这群人中不知是谁,有意还是无意撞倒了囡。她摔了个狗啃屎,脑袋狠狠地磕在泥巴上。囡的尖叫和嚎哭没有阻止那群人的脚步,他们视若无睹,毫不避让,径自跨过她瘦小的身躯。有人不慎踩到她的小腿,疼得她哭得更厉害。

稚嫩的哭声像一把刀,刺进奶奶的胸口。奶奶挥起手边的椅子,疯狂冲入人群,一边挥着一边喊:“你们这些天杀的!小孩子也有罪?要踩死她吗?要受你们这样的惩罚吗!”

她的呼喊像一记警钟,敲醒了人群中尚存的一丝良知。好些人停住了脚步,愣在原地,场面一时为之缓过。

这时,劝阻声、喝斥声接连不断,从屋外涌入屋内。

一群闻讯赶来的男女邻居,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家伙什儿”,也挤到牛白香的房门口,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屋里屋外此起彼伏的喧嚷声交织在一起,吵得连屋顶都似乎要被震塌。

就在这时,一声铿锵有力、沉稳洪亮的斥责像从屋顶倾泻而下,声若霹雳:“出去!出去!有啥事、有啥问题到场部去解决!”

“场部解决不了,你们到总部去。再不行,还有农业局!”

“要是还觉得委屈,就去县里,去法院。你们去告!去上诉!”

“你们现在搞的这一出是什么意思!是这天下没地方说理了?要按土匪恶霸的方式来解决?还是讲,你们就是天,就是老大啊?你们说了算!”

那声音像铁锤砸在众人的心头,强硬、威严,逼得人群瞬间安静下来。有几个聪明人还没等那声音落完,便悄悄挪动脚步,退到了大门外。

那洪亮的嗓音继续震荡在厅堂里:“你们自己听听、看看。做的什么事!”

“这小娜妮差一点被你们踩死!有这样做事的!这样解决问题的吗?!

屋里的人面面相觑,本就碍于情面跟着来“撑场”的人,心里早已发虚,羞愧难当,抬腿欻地一下就溜了,带起一阵凉风。另一些人见状也赶紧跟着走了,三三两两地散去,不一会儿,原本嘈杂的屋里只剩下囡的哭泣声与雨打屋檐的滴答声。

囡只顾着哭,不只是因为恐惧害害怕,更因为那被踩到的疼痛。她满脸泥巴,眼睛睁不开,泥水顺着眼角往下流,酸得刺痛。泥土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咸腥的味道让她一边呜咽,一边拼命往外吐口水。

奶奶端来一盆清水,小心地为囡冲洗脸和眼睛。清水沿着她的面颊流下,带走泥泞与泪痕。囡在水声与奶奶急促的呼吸声中,隐约感觉到厅堂里的人气渐渐散去。

当她终于睁开眼时,屋里已恢复了往日的明亮与安静,仿佛那场喧嚣只是一个噩梦。

几个月后,囡跟随家人离开了这里,带走的,除了行李,还有那一段模糊而惊心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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