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殿内祝卿安和萧景相对而坐,一时之间都心怀鬼胎,各有各的打算。而与此同时,皇后娘娘椒房专宠,陛下背着自己的新婚妻子走了半个皇宫的消息却甚嚣尘上,不胫而走,后宫,前朝都对此津津乐道。
而作为这件事情的主人公,祝卿安从承乾殿回了栖凤殿内,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表示,更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
不怪她仅凭着一点儿不切实际的证据去妄加揣测,主要是穿越这件事情本身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言,她太需要一点儿独属于自己而不从属于任何人的能力,不过也不用着急,哪怕没有,也无伤大雅。
祝卿安深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略显激动的内心,仔细思索,哪怕是待在祝卿安脑内的666,在被特意屏蔽后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宿主已经有了别的心思。
祝卿安仰躺在床上,轻声问道:“666,我们现在没什么其他的任务吧?”
“报告宿主,没有!”666显得很开心,好不容易能够休息,不用受到惊吓,它已经开始去追那些狗血剧了,正准备邀请祝卿安,却被拒绝,她猛然起身,趁着萧景要去前朝的时间,她跑去找了商扶砚。
面对突然要来抓自己,出现在面前的皇后娘娘,商扶砚挑了一下眉,漂亮的眉眼显露出了不解,但他依旧乖乖站着,似是在询问有什么事情。
祝卿安托腮,坐在九曲回廊正中心的凉亭旁,随意摘了一朵秋菊,装在送上来的青瓷中,就像是在后宫待的太无聊了,想要找人聊天一般。
“娘娘,您找我什么事儿?”最后还是商扶砚率先沉不住气,开口问道。
“商大人,本宫想问问克姬额岐——也就是太后娘娘的事情。”祝卿安直视着那双如出一辙的绿色眸子,接着解释道:“商大人也不用觉得难做,就是随意聊聊天,毕竟这半个月来,与陛下也算是同进同退,可本宫这个做皇后的却是什么也不了解,实在惭愧……”
祝卿安没有把话说完,她觉得但凡是个聪明人就不会不理解她的意思,奈何她高估了这小子的智商。
“娘娘,别惭愧。”
祝卿安听见这话,先是一愣,但还是鼓励地看向对方,奈何商扶砚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安慰完就闭嘴了,然后睁着一双眸子,水灵灵的看着她。
祝卿安笑得有点儿勉强,就在这时商扶砚可能也觉得自己说话不妥,然后加上了一句:“娘娘,别自卑,我和您一样,跟不上陛下的脑子,这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
他是在说我脑子不够用吗?
祝卿安笑得后槽牙有点儿疼,不过最后倒也没说什么,这一日的阳光实在不错,而祝卿安的腿也在被精心养护后好的差不多了,她干脆带着人,直接下水去抓锦鲤了。
连商扶砚都在其中,撸起袖子,放了拦网,将整个千禧池搅了个天翻地覆,冰凉的水滑过祝卿安的裤脚,拖着长长尾巴的锦鲤飞快游过,才逃开祝卿安的虎口,就落入了商扶砚的手中。被作为贡品的锦鲤是何等漂亮,翻上来的水花溅了两人一身,鱼鳞更是在秋日暖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春月不是不担心,可娘娘执意要下水也不是她能拦得住的。
祝卿安看着明显带上笑意的暗卫统领,不经意的开口道:“商大人不是中原人?”
“嗯,我身上有一半狄戎血脉,是被陛下捡回来的。”
“那你对狄戎了解多少?”
“没了解过。”商扶砚直接截断了话头,接着说道:“只知道最基本的太后娘娘曾经与苏赫那钦私定终身。”
祝卿安挑眉,垂眸,敛去眼中的思绪,她知道问不出什么别的了,倒是也不介意,于是更加全身心的投入到了自己的摸鱼大业!
至于萧景,在好不容易休息两个早晨之后,又开始了每天凌晨三点起床,四点读书,五点上早朝,十一点休息的明君作息,在祝卿安第一次知道的时候,还同666吐槽道:“难怪萧景最后要当暴君,这谁能撑得住啊?”
还有朝堂上一群各怀鬼胎,互相算计的大臣,都想要猜测一下陛下的意思,临淄王和太后一并死于前几日,皇族密辛,史书怎么记载全看陛下的意思,其他人更是夹起尾巴做人,连顾小世子,哦不,顾将军都被一贬再贬,哪是他们敢乱说话的?至于后宫里那位圣眷正浓的皇后,更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等着好不容易萧景忙完,难得无事,准备从御花园穿过去,见见自家的皇后,就听见千玺池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透过周遭树枝的空洞,静默地欣赏着今日休沐的暗卫统领和自己的皇后在水里抓鱼。
萧景站在岸边,在最后竟然直接气笑了。明黄色的龙袍太过耀眼,他眼底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岸边青玉白瓷水缸中的几尾锦鲤,不言不语。
像是按了暂停键一般,春月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随后所有人,低着脑袋,龟缩在地上,生怕惹了帝王不快。
似有所感,祝卿安回头,抿唇,她还在水里就已经看见萧景头上怒气值到达25%,而商扶砚脚一点水面便上了岸边,单膝跪在陛下身侧。
现在只剩下祝卿安还站着了。
两人隔着点儿距离遥遥相望,都不说话,连风都放慢了脚步,偷偷摸摸地滑走了。
祝卿安轻咳一声:“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嗤笑一声:“皇后今天在做什么?”
“抓鱼。”祝卿安有一些尴尬,她放下了被自己挽起的袖子,小心翼翼去看帝王的眼色。
“还不上来?”
祝卿安看着他越来越升高的怒气值,哪里还敢耽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她拎着自己的衣裳,跳上了石块,又打算从这里翻下去,就被帝王抓住了后颈。
像是扼住了一只猫的咽喉,祝卿安不动了,然后她就被萧景拦腰抱起,湿漉漉的衣衫还在滴水,尽数打湿了龙袍。
刚落到地上就听见苏安掐着嗓子赶紧叫道:“哎哟,我的娘娘唉,这腿才刚好几天怎么又下水了呀,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
“行了。”祝卿安打断了苏公公的话,这种推卸责任的事她一向不屑于做:“公公,本来就与他们无关,是我待的有些无聊了,这才如此。”
“无聊?”萧景的怒气值正在慢慢回落,将才让宫人拿过来的大氅直接扔到了祝卿安的脑袋上,抬手示意让人起来,这才接着开口道:“没规矩的东西,一天天没个正形。”
祝卿安才不怕此时明显已经不再生气的纸老虎,直接环住了他的手臂,笑着说道:“陛下,您瞧瞧,偌大的后宫就咱俩搭伙过日子,您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连人都见不着,我能不无聊吗?”
“祝卿安!”陛下不能接受这种比喻,加重了语气,带着她往回走,却并没有辩驳搭伙过日子的话。
“所以,陛下,别生气了。”祝卿安晃了晃萧景的衣袖,也不在乎他准备带自己去哪里,然后,停在了承乾殿的前殿。
萧景每晚都在这里批奏折,祝卿安没事儿也不会进来,现在她倒是很有闲心的欣赏了一下书房重地,然后就被一旁的宫女领走去更衣了,而在这之前,陛下还给她撂下了一句:“等会儿朕给你找点儿事儿做。”
祝卿安拆下了头发上的珠钗,边和666说道:“你说,萧景想给我找点儿什么事儿做呀?”
666其实多少也有点儿好奇,然后忽然惊呼道:“宿主,陛下不会是想选秀,然后让你负责,这样后宫就热闹了,你每天斗来斗去,可不就安分了吗?”
……
祝卿安沉默了,然后她缓缓问道:“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想带着我参政,或者教我一点儿保命的手段?都说了爱一个人就是要帮助她成长。”
这回换666沉默了,而面板上萧景20/100的好感度过于鲜亮,红的有些扎眼,于是,祝卿安闭嘴了。
等着出来,萧景已经端坐于龙椅之上,正朝着祝卿安招手:“过来。”
祝卿安也不含糊,快速走了上去,案几上既没有奏折也没有美人图,只有一份写着时辰的纸张。
“陛下,您这是……”
“安安,朕想了想,既做了夫妻,决不能像你我之间一般,整天见不了几面,对吧?”
“额,陛下,陛下应当雨露均沾,倒也不用日日都见。”祝卿安觉得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她其实一个人也能活的很好,实在不想和这个活阎王天天见面。
然后,怒气值涨了。
“咳,其实也不是不行。”祝卿安快速滑跪,一脸的温柔小意,丝毫没有与陛下对着干的意思。
而萧景却面色古怪的看了祝卿安一眼,问道:“这后宫还没人呢,安安就提醒着朕不偏私,确实是位贤后。”
“哈哈哈,好说,好说。”
“不过,既然没人,那雨露是不是都要落你身上?”萧景右手撑着脑袋,眉眼含笑,看着祝卿安,显露出不常有的温情,那双上挑的桃花眼圈着眼前人,似乎天地都要为之失色。
祝卿安在脑内疯狂对着666尖叫:“他想干嘛?他不会想让我给他侍寝吧!666我告诉你啊,根据《劳动法合同法》中规定:‘订立劳动合同应该遵循合法,平等自愿,公平,协商一致的原则’啊!你们不签合同逼迫我做任务已经违法了,我不求你们给我发工资,我只要求一点,我卖艺不卖身啊!”
6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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