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董家,何云织直接将荷包还给了董母,并言明了事情的经过,董父董母对张氏的所作所为很是不齿,看着有所改变的儿媳,心里有了喜意。
但想到她此前半年的作为,决定还是抱观望态度。一时二人,心情起伏不定。
何云织没管其它,她从布袋里拿出肉包,先给二老一人一个,然后去房间找董守川,见他在发呆,仿佛没听见有人进来。
她推了推他,将纸袋递过去:“我给了爹娘,还剩两个,你拿一个,再给芸姐儿留一个。”
董守川回过神,见她殷勤模样,一时颇为不适应。
决定偏头不看她:“我不要,你都留给芸姐儿吧。”闻言,何云织忍不住失落,但她还是笑着答应。
回到厨房,见董父在准备烧饭,何云织立马上前让他先离开,说做饭交给她就行。
董父昨日就领教过她的手艺,怎能不同意,立马放下菜刀,退出了厨房。
何云织拿出从镇上买的一条鲫鱼,加上后来买的豆腐,准备炖一锅鲫鱼豆腐汤,还炒了碗小孩爱吃的土豆丝,加上原本的咸菜,也够吃一顿。
毕竟手里银钱不多,她也不敢乱花,她得攒着买个摆摊的推车,这样就不用天天拿着碗盆的走来走去,会更方便。
待煮好了饭菜后,整个厨房院子都是炖鲫鱼的香味,最先被馋到的是芸珠,她刚从隔壁宋家回来,董母曾经教过她即便在朋友家玩,但到了饭点必须离开,别露出馋虫的样子,让别人留下用饭。
哪料刚进院子,家里的饭就快熟了,她以为是祖父在做饭,没想到继母就端着饭菜出了厨房,温柔地让她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当她愣住时,突然继母又走了过来,笑着将两个肉包塞给她,让她先垫垫肚子,她去盛饭了!
那温柔如水的模样,哪里还有曾经无视还有厌憎的眼神,董芸珠没忍住一颗眼泪就滴落下来,从小到大,除了爹和祖父祖母,她经常被村里的小孩欺负没有娘,哪怕后来爹又续娶,她还是跟没娘一样,她从未奢望过有娘疼,毕竟那是奢望。
没想到,有娘疼是这样的滋味,有好吃的会留给她,有饭吃不会饿着。
董芸珠擦掉眼泪,咬了一口喷香的肉包,原来这就是肉包的味道,太香了,实在太好吃了!
何云织在摆菜的时候,董守川也走了出来,他将米饭盛好,路过米缸时,惊讶米缸满满的,隐下心里的疑惑,也没说出来。
董父这时馋着董母出来,见到桌上满满的一大盆鲫鱼豆腐汤,董母虽然有些心疼银子,但是当着儿媳也没表露出来。
“阿云,你上午没在家,真去摆摊了?”
何云织笑着点头,见董守川埋头吃饭并未说话,偷偷松了口气。
董父直言直语:“守川不是没同意你吗?你怎么偷偷就去了。”
“爹,反正我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我看镇上像摆摊卖糖人的、馍的,也有年轻娘子。而且镇上治安很好,没有打架斗殴乱七八糟的事,你就别担心。”何云织笑得甜甜的,带着乞求的目光望着董父。
伸手不打笑脸人,董父虽然心里有异,也没再说话,而是望了儿子一 眼。
何云织夹了大大的一块鱼肉给芸珠,还细心地将刺挑了出来放在她碗里。然后她将袖袋里剩的铜钱全部放在桌上,给他们看:“爹娘,这是我今日挣的铜钱都在这里,原本卖的炸蘑菇一百三十文加上草药五十文共计一百七十文,回来前我买了条鱼花了二十文,买了肉包二十二文,还购制了些包炸物的油纸、面粉、调料、大米,所以还剩五十文。”
“炸蘑菇这么挣钱?你昨日不是才摘了小半篓而已。”董父惊讶出声。
何云织点了点头:“对,虽然还剩五十文,不过我还欠我三婶一些材料钱。”
董母见儿媳能将收支详细讲给他们听,知道这是希望他们能认同摆摊这件事,于是安抚道:“做生意讲究诚信,但也不要急,要干就踏实去干,你放心,其他人不论,婆母是赞同你的。”
何云织见董父没附和,董守川而是起身去盛饭,便知道他们还不是很认同。
不过,日久见人心,时间长了说不定能让他们改观,她没再执着,安安心心用饭。
用完饭后,她起身收碗,抬头发现董守川默不作声往厨房去了。这... ...
好吧,家务也不是女人专门的活儿,作为相公能搭把手干已是相当不易,她当然不能打破这个平衡。
何云织呵呵一笑,牵着芸珠的小手就往三婶家去了。
何柏舟正在门口无聊,见到芸珠立马眼前一亮,喊了声堂姐,两个人就去屋外玩了。
何云织在屋里找到刘氏,她正在打扫,刘氏见到她后知后觉想起她今日摆摊的事,于是问候了一句。
“你今日真去摆摊了?”
何云织立马拿出五十钱,递到刘氏手里,刘氏下意识拒绝。
“拿着吧,三婶,你这样以后我还怎么借你的东西呢?”刘氏听罢有些尴尬地没再推开:“所以,你这是挣到了?”
“还行吧!”何云织大喇喇地坐下,喝了口刘氏递来的茶水:“嗯,比预想中的好卖,反正这是辛苦活儿,现在是过渡期,能多挣当然更好。”
“过渡期?难道你以后还想干大事?”刘氏好奇。
何云织嘻嘻一笑,表情不言而喻,这是保密的事儿。
刘氏将手里的铜钱数完,拿出三十文还过来:“你拿多了,那十个瓷碗虽然市面售卖五文钱一个,但是那是次品,当时你三叔是二文一个拿来的,你怎么给这么多。”
何云织将铜钱推回:“你就拿着吧,三婶,虽然是次品,但个个完好无损,只是有些刮花的痕迹。市面上一个卖五文,你四文卖我已是人情,其余十文算是面粉和调料的银钱,才五十文已算少了!”
刘氏见她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客气,大方收好了。
说话间,何云织见屋外天色不早,大概现代三点钟的时刻,喊上芸珠便往回走。
哪料半途上刚好遇到何翠银,独自一人,她身后是去郑家的方向。
何云织面无表情,当没瞧见她,牵着孩子芸珠直接往前走。
乡下巷子狭窄,郑翠银正为郑文彬不在家而怒,抬头见何云织对她视而不见,而且正在正中间,也不见要让路的样子。
心里有火光燃起:“何云织,让开。”
何云织冷笑一声,根本不想让开,直接肩膀撞过去,道:“此路是你一人修的吗?还敢叫本姑奶奶让路,睁眼看清楚,路上没写何翠银三个字!”
“你!”何翠银心里大惊,昨日被苍耳子刺弄浑身痒得不行,她本以为是巧合,想来是这何云织也不知哪根脑筋搭错了,居然不似以前胆小又口吃。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什么你,以后再敢议论我的事,别怪我不手下留情!”何云织面露冷色,哪有以往不敢抬头的样子。
家里的继母继妹素日冷嘲热讽,最近郑文彬也总以习书或会友不见她,现在就连何文织也敢如此不客气。
以前可是唯唯诺诺的不行!
何翠银不可置信,张口大声道:“你说什么?什么议论,手下不留情?”
切,死鸭子嘴硬,装什么装!
“难不成还要我说直白,你不是一直瞧不起我们何家二房,昨日为何殷勤跑到我娘面前搬弄,你心里最清楚,告诉你,这次我饶过你,下次可就不会手软,你且管好自己的事,不要瞎管事!”
说完,何云织再也不看她,和芸珠回到了董家。
接着,她便背着背篓去了后山,依然摘了半篓蘑菇,还采了金银花和决明子。
趁天色大黑前,她将蘑菇和草药处理好,然而到洗漱前,小半日都没能见到董守川,不过他的房间时不时传来不小的响声。
像是在做什么木工活!
何云织很好奇,但是这几日他们一直分开睡,她也不好意思在晚间进去,以免被怀疑是想什么事了!
倒是,从后山回来后,芸珠一直馋着何云织,还嚷嚷着要和她睡!
“为什么要和娘睡?你不是从小就和祖母睡一块的吗?”何云织看着此时少了些惧怕和不安的小芸珠,有些好奇她的想法。
芸珠歪着头,奶声奶气的说:“因为我现在喜欢娘。”
“真的呀,喜欢娘哪里?”何云织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芸珠忽然红着脸,但是实话实说:“因为娘会做很多好吃的,还很厉害。”
特别厉害,还特别酷
芸珠回忆何云织回击何翠银的场面,她根本不是别人口中胆小的继母。
“可是娘要起的很早,娘怕影响小芸珠睡觉,要不,等娘没这么忙,再陪你睡好吗?”何云织轻言细语地哄道。
小芸珠若有所思地点头,乖乖得去了董母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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