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亲王的目光先扫过维安,停在了伊图兰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表面上还是维持着客套:“维安阁下,伊图兰上将,真是久仰了。我家雌君身体不适,失陪了。”
伊图兰神色冰冷,给维安介绍这个突然来到的雄虫。
“雄主,这是瑜亲王和他的雌君——昆汀 。”
维安随即问候了面前的雄虫,
“瑜亲王日安,王妃日安。”
瑜亲王点点头,便带着昆汀走向人群。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瑜亲王似乎正低头在昆汀耳边说着什么。
“他是卡斯特家族的?”维安有些好奇,卡斯特家族是中央星域的四大家族之一,在整个虫族的商业影响力都根深蒂固,而刚那位王妃看上去居然状态这么差......
伊图兰的声音在维安耳边响起,“昆汀是杜卡斯家族曾经最耀眼的天才,雄主现在应该还能在帝**校优秀毕业生里找到昆汀的记录。当年卡斯特家族和皇室的联姻,是瑜亲王点名只要昆汀。”
“他的精神海……”维安蹙眉,“状况非常糟糕,比我在北域见过的很多重伤军雌还要严重......”
“还有,白泽元帅,他也不太好?”维安有些犹豫,但还是说出了口。
伊图兰知道雄主的精神力最近提升了不少,探测出来的结果肯定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沉默了片刻,低声道:“雌虫婚后大多是这样的。”
维安也沉默了。
维安去了洗手间,伊图兰在走廊上等他,结果再次遇到了昆汀。
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正靠在冰冷的廊柱上,微微喘息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脸色比刚才更加难看,有些松散的丝巾露出一小截青紫的脖子。
看到伊图兰,昆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想要站直身体,却有些力不从心。
“你还好吗?”
昆汀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伊图兰会主动和他说话,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沙哑地吐出两个字:“没事......。”
伊图兰看着他强撑的样子,拿出一支通用型的基础抑制剂,递了过去。
“这个或许能让你好受一点。”
这是伊图兰一直以来的养成的习惯,随身携带抑制剂,虽然和维安在一起后,抑制剂基本上就派不上用场了,但此刻还是有些庆幸的。
昆汀看着那支递到眼前的抑制剂,瞳孔微微放大,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素昧平生的伊图兰会帮他,而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精神海......
昆汀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支小小的药剂,指尖冰凉。
“谢谢。”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看出昆汀现在的状态极差,伊图兰抚起了昆汀,帮他把抑制剂注入到腺体当中。
抑制剂的缓慢作用下,昆汀稍微好受了些,想说些感激的话,又觉得难堪的无地自容,太狼狈了,他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看着一身光鲜,不沾尘埃的伊图兰,昆汀有些晃神。
伊图兰是北域上将,他以前自然也是见过伊图兰的。
一个s级的强大军雌,还有着军队实权,没有家族挟制,伊图兰是向来是锐利的,像北域的风雪一样。
一个不去刻意讨好雄虫,屡次下那些雄虫面子,拒绝匹配的军雌,昆汀也在曾经的短暂见面中,设想过这样一只军雌,下场必定惨烈。
天地虽宽,不润无根之草。
雌虫需要小心谨慎,军雌更甚。
可现在看来,伊图兰居然状态更好了,真是十足的幸运。
就在这时,瑜亲王不满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昆汀!磨蹭什么?”
瑜亲王站在外面死角处,自然没看到不止昆汀一个人在里面,也懒得带上那层虚伪的皮,不耐烦起来。
昆汀身体一僵,迅速将抑制剂的瓶子藏进袖口,对着伊图兰仓促地说了声谢谢。
伊图兰拉住他,把瓶子拿了回来,浅蓝色的眼睛里很平静,什么情绪也没有。
昆汀感激的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快步朝着瑜亲王的方向走去。
维安一出来,就发现自己的老婆怎么有点出神,冷冷的,呆呆的,有点可爱,伸手在伊图兰面前晃了晃,笑容灿烂,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怎么啦?是等久了吗?”
维安边说边牵上了伊图兰的手。
面对维安的询问,伊图兰轻轻摇了摇头,静静地看着维安,与维安十指相扣。
维安也笑了,看着有点傻气。
两人也懒得回里面的**阵,去了外面的露台呆着,预估着再待一会儿,应该就能告辞了。维安拿了两个莓果蛋糕,很精致小巧,递给了伊图兰一个。
低头咬了一口,维安皱眉。
怎么这么甜?
伊图兰一看维安的脸色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拿走了维安手上的那块,给维安递了杯冰花茶。
喝了一口茶水,维安才缓过来,怎么这么甜?就这蛋糕,低血糖吃了都能爬十八层楼。
维安终于意识到了萌二的先进性,早知道不让萌二拔草了,多好的家居机器人啊,哪里说话有问题了?说的明明很好。
维安正襟危坐,开口:“你说?萌二不会还在拔草吧。”
伊图兰愣住,下午的时候光注意雄主去了,走的时候,他也没注意萌二是不是还在拔草。
“应该不会吧?”伊图兰这话说的有些不太确定。
两人正思考这么严肃的问题,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思路。
“维安,你怎么躲在这里啊。”
听到自己的名字,维安疑惑的抬头,居然来的不止一个人,只见几个衣着华丽、眉眼间带着纨绔之气的雄虫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维安面色平静,心底却泛起一丝厌烦。他无意与这些人纠缠,只想和伊图兰清净片刻。
杜卡见维安一脸迷惑,也有些绷不住了。
“贵人多忘事是吗?好兄弟都忘了?怎么,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就看不起我们这些老朋友了?”
他身后的几个雄虫也跟着起哄。
艹,死去的回忆又回来了。看着眼前这只珠光宝气的肉球雄虫,维安脸色不好了起来。
“别乱认兄弟,我雌父可只生了我一个。”
杜卡肥胖的大肚子剧烈起伏了一下,笑了。
一笑更丑了,眼睛要陷在肉里了。
维安默默挪开了视线。
“你不想和兄弟叙旧,总得认你弟弟吧。”
杜卡说完让开了身子,露出一个熟人来——圣文利嘉。
维安眼睛眯了起来,一个比一个更讨厌,是来讨打吗?
“圣文利嘉可是你雌君家族里唯一的雄虫,维安,你雌君也太不懂事了,居然连弟弟都不介绍给你认识。”
“不是我说,这种雌虫你应该送去惩戒所好好调教一下,真是丢雌虫的脸,怎么可能伺候的好自己的雄主
”
“你要是嫌惩戒所麻烦,看在咱们是兄弟的份上,我倒是也愿意......”
他的话未说完,便被一个略显轻浮的声音打断。
圣文利嘉穿着精致礼服,手上还拿着酒杯,面容与伊图兰猛地看上去有三分相似,浅金色的短发打理得一丝不苟,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对伊图兰毫不掩饰的不屑和一丝优越感。
“伊图兰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啊?”
“还是要我叫你圣文子叶,你才想的起来自己的身份。”
他刻意拉长了语调,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他话语中的恶意而凝滞了几分。伊图兰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但他谨记着自己身为雌君的身份,以及今天这种场合,并不适合起冲突。
只是垂下了眼眸,长而密的银白色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翻涌的杀意。
维安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圣文利嘉,你似乎很喜欢喝醉之后来找我讨打。”
想起之前维安对他毫不留情的单方面虐打,圣文利嘉表情扭曲了一瞬,又想到雄父的嘱托,才维持住正常的表情。
努力好声好气的继续说,“维安阁下,您真是心胸宽广呢。我雄父之前还一直担心,哥哥的性子像他雌父,性子冷硬,不懂规矩,会伺候不好您,惹您生气呢。”
“你是不知道,他雌父当年可是因为伤害无辜的雄虫,才被处死的,而您跟他见的第一面,他就将您伤进了医院。”
“这还不能证明这父子俩一脉相承的下贱吗?而且当年他可是被圣文家族丢去了暗巢......”
“暗巢”两个字一出,其他几个人也神色变了。
维安并不知道,暗巢是什么地方,但感受到掌心下的伊图兰的手瞬间绷紧,下意识握的更紧了。
伊图兰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浅蓝色的眼眸深处翻涌起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沉郁的黑,久久不散。
他反握着维安的手微微收紧,声音有些哑:“雄主,有些事情,我还没跟你解释……”
维安看着伊图兰的样子,心里难受极了,整个人像泡在苦水和怒火里,他上前一步,彻底将伊图兰挡在自己身后,目光锐利如刀,扫视向众人。
“说够了吗?”维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精神力威压以维安为中心缓缓扩散开来,逐渐霸道强烈起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压迫感,让杜卡,圣文利嘉几人瞬间脸色发白,额头沁出冷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们惊恐地看着维安,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眼前的维安,眼神冰冷,气势逼人,哪里还有半分从前那个荒唐废物的影子?
这就是A级雄虫吗?
维安看向圣文利嘉,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收起你们那套令人作呕的把戏,伊图兰是我的雌君,是我认定的伴侣。他的出身,他的过去,都不会改变这一点。一个只知道靠着家族荫蔽的蛀虫,对真正为族群流血的英雄指手画脚,你是疯了吗?”
“你是觉得我可以随你们拿捏,还是觉得我的雌君,北域上将可以让你们随意挂在嘴边评说?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或者任何人,用轻慢的语气谈论我的雌君,我不介意让你们亲身体验一下,A级雄虫的精神力到底是什么样的?”
圣文利嘉指着维安,手指颤抖,却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是真的怕了,刚才那一刻,他真的觉得对方会杀了自己。
“你,......你你......”
“滚。”维安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维安不再看他们,揽起了伊图兰的肩,想给他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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