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穿成恶毒反派,我连夜跑路 > 第8章 第 8 章

第8章 第 8 章

黎明苍白的光线,如同冰冷的探针,刺破云层,悄无声息地侵入书房,驱散了油灯营造出的那点可怜暖意。瑟琳娜依旧瘫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坚硬的书桌边缘,浑身冰冷麻木,仿佛连血液都已冻结。

右手中指的指尖,那微小的刺痛感依旧清晰,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灼热,仿佛卢西恩唇瓣的触感和舌尖那湿滑的舔舐已经烙印在了皮肤深处,永不磨灭。她抬起手,怔怔地看着那个已经凝结的细小伤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不知道那陶罐里的“药剂”究竟是什么,不知道卢西恩是如何掌握这种诡异知识的,更不知道卢西恩为什么要那样做的原因。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一**冲击着她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安娜带着哭腔的呼唤和急促的敲门声再次传来,将瑟琳娜从冰冷的绝望中惊醒。

她猛地回过神,挣扎着想要站起,却发现双腿软得不听使唤。她扶着书桌,艰难地撑起身体,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身体的颤抖。不能让人看出异样,绝对不能。

“进来。”她尽量让声音显得平稳,却还是泄露了一丝沙哑。

安娜推门而入,脸上满是焦急和担忧:“小姐!您没事吧?我敲了好几次门……呀!您身上怎么湿透了?快换身衣服,会着凉的!”她注意到瑟琳娜狼狈的模样和苍白的脸色,惊呼道。

“我没事。”瑟琳娜避开安娜伸过来搀扶的手,自己扶着桌沿站稳,“那个陌生人呢?”

“按您的吩咐,给了些食物和伤药,已经打发走了。”安娜连忙回答,又补充道,“不过……他离开前,偷偷塞给了守门护卫这个,说务必交给您。”她递过来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瑟琳娜的心猛地一跳。她接过那东西,入手微沉。她挥了挥手,示意安娜先出去准备热水和干净衣服。

待书房门再次关上,她迅速打开油布。里面是一枚造型古朴的青铜徽章,上面雕刻着一只翱翔的夜莺,鸟喙中衔着一根橄榄枝。徽章背面,刻着一个细小的字母——“N”。

夜莺?橄榄枝?N?

瑟琳娜的眉头紧紧皱起。她从未见过这个徽章,也完全不认识什么以“N”为代号的人或组织。这枚徽章的出现,与那个陌生受伤的男人一样,充满了谜团。

是卢西恩的又一个把戏?是为了扰乱她的心神,让她疑神疑鬼?还是……真的存在第三方势力,在这个微妙的时刻,试图与她接触?

她将徽章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局势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

卢西恩的阴影尚未散去,新的迷雾又已笼罩上来。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清冷的晨风涌入,带着泥土和残破植物的气息。她望向那片饱受摧残的坡地,佃农们依旧在那里忙碌着,清理着冰雹留下的残骸。

就在这时,她看到卢西恩的身影出现在了坡地边缘。他换了一身干净的深灰色粗布衣服,依旧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他手里拿着那个深褐色的小陶罐,正俯下身,似乎在将里面的液体仔细地、分株浇灌在那些倒伏的“月光尘”幼苗根部。

他的动作专注而沉稳,仿佛一个真正的、经验丰富的园丁。

瑟琳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就是……混合了她鲜血的“药剂”?

她死死盯着他的动作,盯着那些接触到液体的、原本奄奄一息的幼苗。

奇迹般的,就在晨光彻底洒满大地的时刻,那些原本萎靡破碎的银绿色叶片,似乎……极其细微地……挺立了一丝?那抹象征着生机的颜色,仿佛在肉眼难以察觉的程度下,变得稍微浓郁了一点点?

是错觉吗?是因为她太渴望看到希望而产生的幻觉?

瑟琳娜无法确定。但那细微的变化,却像是一根救命稻草,让她几乎窒息的心脏,终于获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无论那“药剂”是什么,无论卢西恩的目的多么黑暗,至少……她的“月光尘”,似乎真的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就在这时,坡地上的卢西恩仿佛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缓缓直起身,转过头,准确地望向她所在的书房窗口。

隔着一片狼藉的田地和清冷的晨光,两人的目光再次相遇。

卢西恩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平静无波。但他的眼神,却像昨夜一样,深邃得令人恐惧。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她,极其缓慢地、意味深长地,勾动了一下唇角。

然后,他收回目光,不再看她,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坡地,消失在庄园的小径尽头。

瑟琳娜扶着窗棂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她看着那片仿佛重获一丝生机的坡地,又低头看了看掌心中那枚冰冷的夜莺徽章,最后,目光落在自己指尖那个微小的伤口上。

自那个黎明后,落日庄园仿佛被投入了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之中。

一股是蓬勃的、几乎违背常理的生机。混合了瑟琳娜鲜血的诡异“药剂”展现了惊人的效果。那些在冰雹中奄奄一息的“月光尘”幼苗,不仅奇迹般地存活下来,更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生长。银绿色的叶片舒展得比以往更加肥厚,在阳光下泛着一种近乎妖异的柔光。就连原本只是试种的其他作物,以及老旧的葡萄藤,似乎也受到了某种滋养,长势喜人。庄园的佃农和工人们私下里议论纷纷,将这一切归功于大小姐带来的“好运”和“点金手”,对瑟琳娜的敬畏中,更多了几分近乎迷信的崇拜。

另一股力量,则是无形无质,却无处不在的禁锢感。卢西恩并未离开,他只是从明处转入了暗处,像一道融入了庄园背景的阴影。瑟琳娜不知道他具体栖身何处,但她总能感觉到那双深紫色眼眸的注视——在她巡视田间时,在她与管事商议时,甚至在她深夜独处书房时。他没有再靠近她,没有再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宣告和压迫。

他开始更深入地介入庄园的事务,以一种瑟琳娜无法公开反对的方式。那个被他安插进来的“老农”成了他的代言人,频繁地提出各种“建议”:扩大“月光尘”的种植面积,减少其他作物的投入;将酿造新酒的工艺细节“优化”;甚至开始“建议”调整佃农的租佣比例和工人们的薪酬结构。这些建议看似都是为了庄园更高的效益,但瑟琳娜敏锐地察觉到,它们正在不动声色地将庄园的经济命脉和人心,导向一个她逐渐无法掌控的方向。

她试图反抗,试图重申自己的权威。但每一次,她都会遭遇各种“意外”和“困难”——原本谈好的商会突然毁约;运输货物的车队遭遇不明身份的匪徒骚扰;甚至庄园内部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和谐的声音,质疑她“过于保守”,不如卢西恩(通过老农传达)的方案“有魄力”。

瑟琳娜身心俱疲。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只落入蛛网的飞虫,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那粘稠的丝线缠绕得更紧。卢西恩甚至不需要亲自出手,他只需在暗中轻轻拨动丝线,就能让她举步维艰。

而那个夜莺徽章,如同石沉大海,再没有任何后续。那个受伤的陌生人,也仿佛从未出现过。这让她更加怀疑,那或许本就是卢西恩导演的一场戏,目的是为了在她心中种下怀疑和不确定的种子。

她开始失眠,即使在疲惫不堪的深夜,她也常常被噩梦惊醒。梦中,总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凝视着她,有时冰冷,有时灼热,有时带着残忍的笑意。她指尖那个早已愈合的微小伤口,在梦中也会隐隐作痛,仿佛那个夜晚的触感从未消失。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那双曾经因为希望而明亮的蓝眸,如今常常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和警惕。她依旧每日处理庄园事务,但那份最初的热情和投入,已被一种沉重的、为了生存而不得不进行的周旋所取代。

她偶尔会在庄园里“偶遇”卢西恩。他或许是在帮忙修理农具,或许是在与某个佃农低声交谈。每次相遇,他都会停下手中的事,用一种平静无波、却又带着洞悉一切的目光看着她,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他从不逾越,举止甚至堪称“恭敬”,但瑟琳娜却能从他眼底最深处,看到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着笼中猎物般的掌控感。

他在享受这个过程。享受着她明知危险却无力挣脱的煎熬,享受着她努力维持表面平静下的恐惧,享受着她的事业在他的“帮助”下蓬勃发展,而她却离真正的掌控越来越远。

这天傍晚,瑟琳娜独自一人来到那片长势最好的“月光尘”坡地。银绿色的植株在夕阳下摇曳,散发着清幽的香气,这本该是她喜悦和成就的象征,此刻却只让她感到一阵阵心悸。

她蹲下身,手指轻轻拂过一片肥厚的叶片,触感冰凉。

“长势很好。”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瑟琳娜身体一僵,没有回头。她知道是谁。

卢西恩走到她身边,与她一同俯视着这片充满生机的坡地。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几乎将她完全笼罩。

“看来,我们的‘合作’很成功。”他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瑟琳娜沉默着,紧紧抿着唇。

卢西恩侧过头,目光落在她紧绷的侧脸和微微颤抖的睫毛上。他看了很久,久到瑟琳娜几乎要承受不住那无形的压力。

然后,他缓缓地、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了一句让她血液几乎冻结的话:

“这个庄园,很适合你,瑟琳娜。”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安静,美丽,与世隔绝……”

他微微俯身,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你觉得呢?”

瑟琳娜猛地站起身,踉跄着后退两步,脸色惨白如纸,惊惧交加地看着他。

卢西恩直起身,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深紫色的眼眸中,却清晰地倒映着她惊恐失措的模样,仿佛在欣赏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没有再逼近,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狼狈彻底刻印在心底。然后,他转身,踏着夕阳的余晖,从容离去。

瑟琳娜站在原地,浑身冰冷。晚风吹拂着“月光尘”的叶片,发出沙沙的声响,听在她耳中,却如同囚笼铁链拖曳的冰冷回音。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宁得岁岁吵

猫总会被蝴蝶吸引

天幕:皇帝聊天群

六十二年冬

狩心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