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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沙坑试掘起疑声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合上,寒风被挡在门外,却挡不住四处乱窜的冷意。

沈砚先扶着沈敬言在唯一的草堆上坐下,干草扎得人皮肤发痒,却已是这破屋里唯一能御寒的东西。

他转身去看那扇糊着破纸的木窗,窗棂上的木纹开裂,风从缝隙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碎草,在屋里打着旋儿。

“砚儿,方才在城门口,你不该那样看萧彻。”

沈敬言忽然开口,声音比在囚车上时更显疲惫,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指腹蹭过眼角的皱纹。

“那萧将军是沙场里杀出来的人,眼神毒得很,你方才眼底的那点清明,太扎眼了。”

沈砚蹲下身,借着从窗缝透进来的微光,看着父亲鬓边的白发。

原主记忆里,沈敬言从前总是束着整齐的发冠,墨发里难寻一根白丝,如今不过几日牢狱奔波,竟苍老得像老了十岁。

他低声道:“爹,萧彻提了损耗率的事,三倍的损耗不合常理,这背后一定有人动手脚。若我不露出点破绽,他未必会给我们查账的机会。”

他说着,从怀里摸出那块藏了一路的小竹片,这是原主从前在书院记诗句用的,竹片边缘被磨得光滑,泛着浅淡的包浆。

又找了根从囚车木栏上蹭下来的炭条,在竹片上轻轻划着,凭着记忆勾勒凉州粮仓的布局。

“以前跟着您来凉州时,我记得粮仓分东西两仓,东仓储新粮,西仓堆旧粮,中间有条宽两丈的运粮道,对吧?”

沈敬言看着竹片上利落的线条,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原身从前写字画画都带着股怯懦的软劲,可沈砚此刻的笔触却很稳,线条直得像用尺子量过,连运粮道的宽度都标得清清楚楚。

他点了点头:“没错,西仓平时少有人去,只有每月盘点时才会开门,李达若要藏真账册,那里确实是个好地方。”

沈砚把竹片揣回怀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炭条的断口。

作为工程管理高材生,他对空间布局的敏感度早已刻进骨子里,哪怕只见过一次的建筑,也能凭记忆还原大致结构。

他抬头看向柴房门口,隐约能听见外面守卫的脚步声,心里忽然有了计较:萧彻把他们关在粮仓附近,又特意提损耗率,显然是在试探,只要他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萧彻就一定会给他们机会。

入夜后,柴房外的风声渐渐小了些。

沈砚借着去墙角倒水的机会,故意放慢脚步,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两个守卫的对话断断续续飘进来:“你说李大人今晚会不会去粮仓?听说萧将军下午去账房翻了上个月的册页,李大人慌得很。”

“慌也没用,萧将军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真查出什么,李大人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何止是李大人,”另一个守卫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听伙房的老张说,前两天有个北燕的商人来见李大人,两人在书房关着门聊了半天,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沈砚心里一动,北燕商人?结合父亲提到的“通敌”罪名,这背后恐怕不只是私运粮那么简单。

他转身回草堆时,刚好对上沈敬言的目光,老人眼底满是担忧:“砚儿,你别管这些了,咱们现在是罪臣,掺和得越多,危险就越大。”

“爹,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沈砚坐在草堆上,把竹片放在膝头,“李达和北燕勾结,私运粮只是第一步,他们怕是想借着粮荒搅乱凉州,甚至里应外合让北燕攻城。若我们不查清真相,不仅咱们父子活不了,凉州的百姓也要遭殃。”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沈敬言看着儿子眼底的光,那是一种他从未在原主身上见过的光芒,像是寒夜里的星火,虽微弱却执着。

老人沉默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罢了,爹信你。只是你要记住,万事小心,萧彻虽看似公正,可他毕竟是朝廷的将官,咱们不能全信。”

就在这时,柴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声响。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个穿着灰布军服的小兵,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粥,粥香混着淡淡的米香,在冷飕飕的柴房里散开。

“沈公子,沈侍郎,”小兵把粥碗递过来,声音压得很低,“萧将军让我给你们带句话,说明日辰时,您可以去粮仓西侧的账房,他让人给您留着上个月的粮册底本。”

沈砚接过粥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温度,心里猛地一暖,这碗粥熬得很稠,米粒都煮烂了,显然不是普通的囚粮。

他抬头看向小兵:“烦请转告萧将军,沈砚定不负所托。”

小兵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开,临走前还特意把柴房的门掩得更严实了些。

沈敬言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才送进嘴里,眉头却依旧皱着:“萧彻这是把你当枪使,若你查不出东西,咱们父子俩的罪名只会更重。”

“我知道。”沈砚喝着热粥,感觉冻僵的指尖渐渐有了知觉。

“可这是咱们唯一的机会。李达要改账册,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比如墨色的深浅、笔迹的粗细,甚至是账册页码的拼接处,只要能找到这些,就能证明账册是伪造的。”

他顿了顿,刻意提起原主记忆里的细节,“从前在京城时,父亲的旧部张老账房教过我一点。就是那位头发花白、左手缺根小指的老账房,他说新墨亮、旧墨沉,拼贴的账页墨色总差着点,还教我看装订针脚的松紧。”

沈敬言愣了愣,随即点头:“倒是有这么个人,去年还跟我提过想教你认账,没想到你真学了点东西。”

这话既是说给沈砚听,也是在给自己宽心,有老账房的由头,儿子的举动倒显得不那么突兀了。

沈敬言没再追问,只是默默地喝着粥。

柴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喝粥的细微声响,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

沈砚喝完粥,把空碗放在一边,又拿出竹片和炭条,在上面补充账房的位置,他记得账房就在西仓旁边,紧挨着运粮道,若是明天能去账房,或许能趁机看看西仓的情况。

与此同时,粮仓东侧的耳房里,李达正焦躁地踱步。

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粮官袍,腰间系着镶白玉的带钩,本该挺括的衣料被汗水浸得发皱,鬓角的发丝黏在油光的额头上,全无往日的体面。

“人盯紧了?”他猛地停下脚步,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带钩上的纹路。

站在对面的亲信低着头,额角冒冷汗:“回大人,沈砚已经进了账房,萧将军的人守在门口,咱们的人靠不过去。”

“废物!”李达一脚踹翻脚边的粮袋,谷物哗啦啦洒了一地。

“我早说过把真账册烧了,你偏说留着能当‘把柄’牵制萧彻,现在好了?沈砚那小子要是看出破绽,咱们都得去陪西仓那个死老卒!”

他喘着粗气,忽然眼神一狠,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塞给亲信:“去,把这个给西仓的看守老赵,就说‘按之前的法子办’。要是沈砚敢去西仓,就让他‘不小心’弄塌最里面的粮囤,压死那个小崽子!”

亲信接过油纸包,指尖触到里面银子的硬角,脸色发白却不敢迟疑,躬身应了声“是”,转身快步消失在夜色里。

李达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指攥得发白,王怀安在京城的回信还没到,他只能赌一把,赌老赵能干净利落地解决麻烦。

第二天辰时,天刚蒙蒙亮,凉州的风依旧刺骨。

沈砚跟着昨天那个小兵往粮仓走,身上还穿着那件粗麻囚衣,衣摆处沾着草屑,却洗得还算干净,想来是小兵昨晚特意帮忙清洗过。

他走得很稳,步伐不快却很坚定,指尖攥着那块记满线索的竹片,脑子里反复过着查账的步骤:先核对账面损耗与实际库存的差额,再看账册的装订痕迹,最后比对不同页码的墨料和笔迹。

粮仓的外墙是用黄土夯筑的,高三丈有余,墙面上布满了风沙留下的痕迹,显得格外厚重。

东仓的门敞开着,几个粮官正指挥着民夫搬运新粮,民夫们穿着单薄的衣衫,冻得瑟瑟发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西仓的门则关着,门上挂着一把巨大的铜锁,锁上锈迹斑斑,显然有些日子没打开过了。

账房是间不大的屋子,屋顶铺着茅草,墙面刷着白灰,只是白灰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黄土。

屋里摆着一张宽大的木桌,桌上堆着十几本厚厚的账册,账本的封面是深蓝色的布面,边角已经磨损,显得有些陈旧。

“沈公子,这就是上个月的粮册底本。”小兵指着最上面的一本账册,“萧将军说了,您可以看,但不能带走,也不能损坏。”

沈砚点了点头,走到桌前坐下。

木桌表面很粗糙,摸上去有些扎手,桌面上还留着几道深深的划痕,像是被利器划过。

他深吸一口气,伸手翻开账册,纸页泛黄,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和墨香,是用竹纸装订的,每页纸都很薄,透过光线能看见纸纤维的纹路。

账册上的字迹是用小楷写的,工整却缺乏力道,显然是普通账房的手笔。

沈砚一页一页地翻着,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数字和文字,手指偶尔会轻轻拂过纸页,感受着墨色的厚度。

翻到“损耗”那一页时,他的目光停住了,上面写着“本月损耗三千石,因风沙过大,粮袋破损所致”,数字用朱笔标注,格外醒目。

他皱了皱眉,把这一页和前面的“入库记录”对比,入库记录的字迹比损耗页的更粗,墨色也更深,像是用不同的墨锭写的。

他又注意到,损耗页的页码边缘有细微的拼接痕迹,纸页的厚度也比其他页略薄,显然是从别的账册上撕下来后重新装订的。

“果然有问题。”沈砚的心跳加快了几分,他指着损耗页上的“三”字,对身边的小兵说。

“你看这个‘三’字,起笔处有一点多余的墨渍,而前面入库记录里的数字,从来没有这样的痕迹。还有这个页码,拼接处的针脚和其他页不一样,显然是后缝上去的。”

小兵凑过来看了看,却摇了摇头:“沈公子,我看不懂这些,还是等萧将军来了再说吧。”

沈砚没再说话,继续翻着账册。

翻到最后一页的“核对人签名”时,他的目光又停住了,签名是“李达”,字迹潦草却带着一股张扬的力道,和前面账房的小楷截然不同。

他忽然想起昨天守卫说的“李大人慌得很”,心里更加确定:这本账册一定是伪造的,真正的账册,恐怕就藏在西仓里。

就在这时,账房的门被推开了。

萧彻走了进来,身上穿着一身玄色劲装,外面罩着一件银色的盔甲,盔甲的边缘镀着一层薄霜,显然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的头发束得很紧,几缕碎发贴在额前,脸上带着几分寒气,剑眉微蹙,眼神锐利地扫过桌上的账册,最后落在沈砚身上。

“看出什么了?”萧彻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走到桌前,俯身看着账册,身上的盔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这账册可有问题?”

沈砚抬头看向萧彻,近距离看,萧彻的五官更加立体,眼窝略深,瞳色是偏沉的墨色,睫毛很长,垂眸时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

他的下颌线绷得很紧,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般,透着一股铁血的硬朗。

沈砚定了定神,指着账册上的痕迹,一一解释:“萧将军,这本账册是假的。您看这损耗页的纸色,比其他页新了不少,装订的针脚也更松散。还有这字迹,损耗页的小楷和前面入库记录的小楷,笔锋完全不同,显然不是同一个人写的。”

“最关键的是这个签名,李达的字迹我在京城时见过,比这个潦草得多,而且他签名时习惯在‘达’字的最后一笔拖一个小勾,可这上面没有。”

萧彻顺着沈砚指的方向看去,指尖轻轻拂过账册的拼接处,忽然抬眼问:“你倒懂这些,之前说跟着户部老账房学的,是哪个?我去年去京城,见过几个户部的账房。”

沈砚早有准备,从容答道:“是张老账房,头发花白,左手缺根小指,去年秋天就告老还乡了。他是父亲的旧部,常来家里做客,见我闲着,就教了些认账、验墨的法子,说往后若进户部,也能有点底子。”

萧彻点点头,没再追问,他确实听过沈敬言提过“张老账房”,知道是个懂行的老人,这说法合情合理。

他眉头舒展了些,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你说账册是假的,那真账册在哪?”

“在西仓。”沈砚的声音很稳,眼神坚定地看着萧彻。

“西仓堆的是旧粮,平时少有人去,李达要藏真账册,那里是最好的地方。而且我听说,上个月负责管西仓的老卒突然‘病逝’,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萧彻盯着沈砚看了片刻,忽然笑了,这是沈砚第一次见萧彻笑,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寒冰似乎融化了几分,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好,我带你去西仓。”萧彻直起身,转身走向门口,“若是真能找到真账册,我就信你父子是清白的。”

沈砚站起身,攥紧了手里的竹片,快步跟在萧彻身后。

走出账房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西仓的方向,西仓的门依旧关着,铜锁在晨光下泛着冷光,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秘密。

他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步,不仅关系到他和父亲的冤屈,更关系到凉州百姓的生死。

萧彻让人找来钥匙,打开了西仓的铜锁。

锁芯转动时发出“嘎吱”的声响,像是沉睡了许久的巨兽终于苏醒。

推开西仓的门,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旧粮的气息扑面而来,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几缕晨光从屋顶的破洞透进来,照亮了空中飞舞的尘埃。

“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人去拿火把。”萧彻对沈砚说,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关心。

沈砚摇了摇头,从怀里摸出之前做的简易测距仪,竹片做的框架,中间嵌着一块从囚车木栏上拆下来的碎镜片,能借着晨光看清周围的环境。

“不用,我能看清。”他举着测距仪,走进西仓,“萧将军,您跟在我后面,小心脚下。”

西仓里堆满了粮囤,每个粮囤都用麻布盖着,麻布上落满了灰尘。

沈砚一边走,一边用测距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目光仔细地扫过每一个粮囤。

走到西仓最里面时,他忽然停住了脚步,角落里的一个粮囤,麻布的边缘露出了一点深蓝色的布角,和账册封面的颜色一模一样。

“萧将军,你看那里。”沈砚指着那个粮囤,声音里带着几分激动,“那个粮囤有问题!”

就在这时,躲在粮囤后面的老赵握紧了手里的木杆,他是西仓的看守,昨晚收了李达的银子,本想等沈砚靠近时,用木杆撬动粮囤的支撑木,让粮囤塌下来。

可此刻萧彻就站在沈砚身边,甲胄泛着冷光,他手心里全是汗,竟不敢动弹。

萧彻没注意到暗处的老赵,快步走过去,伸手掀开麻布,粮囤里根本没有粮食,只有一叠厚厚的账册,用深蓝色的布包着,上面还沾着些许粮食的碎屑。

他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账册,翻开一看,里面的字迹正是李达的亲笔,上面详细记录了上个月私运粮的数量、时间和去向,甚至还有北燕商人的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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