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推门进来,一身红衣。宝珠赶忙上前行礼,周楚穆点了点头,便示意其出去。
这下屋子里便只剩下瑟瑟发抖的某人。
李青黛将身子坐直了,竖起耳朵听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她的心便越来越来抖。
怎么会这样呢!这狗皇帝不会找宋嫣芷来找她干什么?
这般想着,眼前的盖头却被男人用秤杆挑开,李青黛抬眼一看,便是周楚穆那张脸。
冷冰冰的,难不成谁又惹他了?
周楚穆手里的秤杆还没放下,眼神扫过李青黛的脸,眼底不明的情绪又增添了几分,像是再可以压制着什么。
“抖什么。”他开口,声音比脸上的神色还冷。
李青黛抿着唇,心里更慌乱,没敢应声,只觉得那目光钉在自己身上,紧紧不放。
他转身走到桌边,拎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放下酒壶时,发出声响,吓得李青黛又是一缩。
周楚穆看她这样,眉头皱了下,没说话,将合卺酒递到她面前。
李青黛迟疑着抬手接过,指尖碰到酒杯时,抖得更厉害,酒液晃出些许,她下意识抬头看向周楚穆。
周楚穆眼底晦涩不明,倒也没催,只举着自己那杯,目光落在她发顶。
她深吸口气,仰头将酒灌了下去,辛辣感直冲喉咙,呛得她眼眶发红。
这酒可真够辣的,闻起来确像果酒一般。
周楚穆也饮尽了杯中的酒,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的矮几上,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墙角花烛烧得正旺,偶尔“噼啪”一声轻响,带着点甜腻的蜡油味,混在空气里。
李青黛低着头,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还有烛火燃出的暖香,缠在一起,让她心跳又乱了几分。
她正想开口,却看到周楚穆伸手便去解自己的腰带。红绸腰带落地,他随手将外袍脱了,扔在椅背上。
里衣松松垮垮挂在身上,他一步步又朝床边挪过来,眼神落在李青黛攥着衣角的手上。
李青黛的心快跳出来,头埋得更低,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他越来越近的气息。
什么鬼!难不成还真要同自己圆房。虽然男主□□美色不错,但毕竟是属于女主,她可不敢乱馋身子。
李青黛指尖拉扯着着衣角,好半天才憋出句来,声音细得像蚊子哼:“表哥……你当真想……?”
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这问的什么蠢话,红烛都点着了,还能有假?
周楚穆的脚步顿在床边,看着她这副样子,眼神沉了沉,落在她发颤的睫毛上。
“不然呢。”他语气听不出情绪,却像块石头砸在李青黛心上。
她喉头哽了哽,不敢乱接话,只觉得那目光又烫起来,烧得她脖颈发僵。
李青黛眼角的余光瞥见他抬手,心猛地提到嗓子眼。脑海里的系统又在催,冷冰冰的机械音敲得她太阳穴突突跳。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请宿主尽快说出台词,推动剧情发展】
她攥着衣角的手更紧,指腹都掐得发疼。抬眼时撞进他沉沉的目光里,那里面像藏着深潭,望不见底。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被喉咙里的干涩堵着,半天没续上话。系统还在耳边聒噪,她却只觉得周楚穆身上的酒气越来越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周楚穆抬手将她头上的凤冠小心取下来,看李青黛这副样子,还以为她害羞,“表妹无需害羞,男欢女爱乃人之所性罢了。”
李青黛刚才还微醺的脸瞬间面如惊雷,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人敲了一闷棍。
害羞?谁害羞了!这狗皇帝脑子里装的什么!
她猛地抬头,瞪着周楚穆,嘴唇哆嗦着,半天没挤出一个字。系统的提示音还在响,可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这剧情怎么偏得没边了?”
周楚穆看她脸色奇怪,伸手想去碰她的脸,“怎么了?难道朕说得不对么,还是表妹不想同朕圆房。”
李青黛像被烫到似的往后缩,倒得太厉害,一下子便倒在了床上。
完啦,看起来倒真是迫不及待……
周楚穆看着她倒在床榻上,愣了愣,随即眼底掠过一丝了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眉头也松了些。
“原来如此。”他低低说了句,声音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像是在戏虐。
李青黛听得莫名其妙,刚想爬起来,却见他俯身过来,阴影瞬间将她罩住。
她心说不妙,这狗皇帝又悟了什么歪理?李青黛害怕极了,赶忙闭上眼,没有睁开的勇气。
感受到男人的手环住了自己的腰间,李青黛心里慌乱不堪,僵着身子不敢动。
敢情他真的要干这事!算了算了,不就是牺牲一下美色么,反正就当梦一场好了。
正当李青黛给自己做完了心理疏导,准备坦然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时。周楚穆只是环住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拉了起来,看着她绯红的脸蛋,意味不明开口道:“先沐浴。”
李青黛紧闭的双眼一下子便张开了,脸色从刚才的微微泛红直接进阶成了猪肝色,红得快发紫。
“表哥!”这一身充满了李青黛平日里遮掩的所有怒气,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恼怒。
李青黛胸口起伏得厉害,瞪着周楚穆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谁要洗!要去你去!”她把身子往床里挪了挪,背对着内室方向,耳朵却尖得很,听着里面的动静。
周楚穆倒也没再催,只淡淡应了声,随后便听见水声哗哗响起来。
屋子里又静了,只剩烛火偶尔噼啪一声。李青黛坐着坐着,气劲慢慢下去,喉咙却开始发紧,干得像要冒烟。许是刚才那杯合卺酒太烈,此刻烧得她舌尖都发苦。
她皱着眉起身,在屋里转了两圈。桌子上除了空酒杯就是那个酒壶,角落里的小几上摆着些干果,连个茶壶的影子都没见着。
宝珠被打发出去了,这时候喊人进来,指不定要撞见什么,更不妥当。
“什么破地方,连口茶水都没有。”她嘀咕着,走到桌边,盯着那酒壶犯愁。
内室的水声停了。李青黛赶紧退回床边坐下,装作什么都没干的样子,眼睛却不由自主瞟向那酒壶。
干渴感越来越厉害,实在是有些难受。她偷偷咽了口唾沫,指尖在桌沿上敲了敲。罢了,酒就酒,总比渴死强。
她伸手拎起酒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小半壶。拔开塞子凑到鼻尖闻了闻,那股子果香味还在,只是隐约透着股冲劲。
“就一小口。”她对自己说,斟了半杯,捏着杯子抿了抿。
辛辣感比刚才淡了些,反倒带出点甜丝丝的余味。李青黛咂咂嘴,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这下喉咙舒坦了,可脑袋却慢慢发沉,眼前的烛火也开始晃悠。
靠,不会原主这身体不胜酒力吧。她的酒量可是千杯不倒,不会这么晕的。
她甩了甩头,想把那股昏沉感赶走,却听见内室的门开了的声音。
周楚穆披着件里衣走出来,t他看了眼桌上的酒杯,又看了眼李青黛泛红的脸颊,眉梢挑了挑。
“看来表妹不是不喝,是等不及了。”
李青黛被说得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反驳:“谁等不及了!我渴了!”她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酒液晃出些来,溅在手上,凉丝丝的。
周楚穆没接话,走到桌边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仰头饮尽。他喉结滚动的样子落在李青黛眼里,让她没来由地心慌,刚才压下去的酒劲好像又涌上来了,头更晕了些。
“现在,能去洗了么?”他放下杯子,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
李青黛看着面前的酒,又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心里把这狗皇帝骂了千百遍,嘴上却没刚才那么硬气了。
“洗就洗,谁怕谁。”
她受了刺激,霍地站起来,迈出了步伐,脚步却有些发飘,差点撞到床柱子上。
“用不用让宝珠进来伺候着。”看她这幅样子,周楚穆开口道。
李青黛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东西都在打转。她扶着桌沿站稳,舌头有点打结:“不……不用……”
周楚穆看着她眼尾红得像染了胭脂一般,脚步虚浮的样子,眉毛微挑:“确定?你这般怕是站不稳。”
“谁说……站不稳!”李青黛梗着脖子,手一挥,差点把桌上的空酒杯扫到地上。她赶紧扶住桌子,酒气上头,脑子更晕了,“我自己……能行……不用她……”
声音越说越轻,最后几个字几乎含在嘴里。她闭了闭眼,想把那股天旋地转的感觉压下去,再睁眼时,却见周楚穆离得更近了些,眼底似有笑意。
“当真不要?”他又问了句,声音里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
李青黛被问得不耐烦,挥挥手赶人似的:“说了……不要!啰嗦……”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墙,一步一晃地往内室挪,嘴里还嘟囔着:“洗就洗……谁怕……”
李青黛刚挪进内室,外间的周楚穆便无意间瞥见床榻内侧,枕头边露着点米白绢角。
他随手抽出来,展开一看,眉头猛地蹙起。
那绢本上画的,竟是些不堪入目的避火图,一页页翻过去,各种东西映入眼帘,姿势花哨得很。
周楚穆看着绢本,眼神沉了沉,扫向那扇半掩的内室门。
他将话本合上,随手放在矮几上,指腹在封面上轻轻敲了敲,眼底掠过一丝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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