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黛从系统那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气冲冲跑到周楚穆批奏折的地方去。
到了殿门外,小太监见了她连忙行礼,“皇后娘娘安。”
见李青黛抬了抬手便要进去,小太监开口,“等奴才进去通报一声。”
李青黛不管不顾,正恼着呢,手腕一扬,避开小太监要拦的手:“不必。”
小太监急得额角冒汗,又不敢真拦着,只跟着往后缩:“娘娘,陛下正忙着呢……”
“忙?”她抬脚就往里闯,声音不大不小,里边的似有感应,“本宫可不管!”
刚掀帘,就听见里头传来周楚穆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让她进来。”
小太监松了口气,垂手立在一旁,看着李青黛踩着裙摆冲进去,殿门在身后“吱呀”合上。
周楚穆抬眼时,她已经站在案前,胸口还在起伏,手里攥着块皱巴巴的帕子,想来定是走得极快。
“表哥。”她先开了口,声音比方才在殿外低了些,却还是带着气,“你得给我个说法。”
他没说话,只将手里的朱笔搁在笔山上。继续拿起下一本奏折看起来,在这中间空隙抬头望了她一眼,不紧不慢。
李青黛东张希望一会儿,见这屋子里就他一个人,胆子便也大起来,“昨晚明明……”
她说到一半就讲不下去了,眼睛瞥了瞥男人的神色,见其面色如旧,这才接着开口,“明明就没那什么……”
周楚穆翻过奏折的手顿了顿,墨色的眼睫抬起来,目光落在她发红的耳根上,声音听不出情绪:“什么?”
李青黛被这明知故问堵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心里的气闷得更厉害,她往四周看了眼,空荡荡的殿内只有笔砚摩擦的轻响,脸颊烫得不行。
“就、就是……”她咬着牙,声音跟蚊子似的,“你明明说……”
“我说什么了?”他放下奏折,身体微微前倾,袖口扫过案几,带起一阵淡淡的墨香。
“你说……”李青黛跺了下脚,裙摆扫过地砖发出细碎的声响,“你说我们圆房了……”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抬眼瞪过去,眼眶却先红了,像是被戳破了心事的小姑娘,又气又窘。
周楚穆看着她这副模样,喉间低低地笑了声,伸手将案上的茶推过去:“喔,原来是这事。”
“不然呢!”她没去碰那茶,反而往前凑了半步,“你根本就是耍我!”
他指尖在奏折上轻轻敲着,目光沉沉地锁着她:“哦?那朕倒想听听,朕耍你什么了?”
李青黛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猛地后退一步,撞到身后的屏风,发出一声轻响。她捂着脸转过去,声音闷闷的:“反正你就是故意的!”
身后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紧接着是他靠近的气息。男人的声音就在耳畔,带着点戏谑:“故意什么?故意让表妹气冲冲跑过来,还是故意……”
“闭嘴!”她猛地转身,正好撞进他怀里,鼻尖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酸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殿外传来太监细声细气的回话,宋嫣芷那句“给陛下送些雪梨盅来”传进来时,李青黛正撞在周楚穆怀里没站稳。
她像被烫着似的猛地后退,后腰磕在案角上,疼得叫出了声。周楚穆伸手要扶,被她甩着,压低了声音:“别碰我!”
窗外的脚步声顿了顿,宋嫣芷的声音又软了几分:“陛下若忙,臣妾就不打扰。”
李青黛听见这声,知道是宋嫣芷来了,想赶忙找个地方躲起来,她看后边的雕花屏风就极好。
她可不想再被扣积分了。要是在看自己和周楚穆在这不清不楚,虽说是正当夫妻,但她不想被整死。
偏偏周楚穆挡着自己,硬是绕不开道。她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案上的镇纸就想往地上砸,被周楚穆眼疾手快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隔着薄薄的衣袖烙得她皮肤发麻。
“撒手!”她挣了两下没挣开,声音不自觉拔高,“人家好心送东西,你倒好,在这儿欺负我!”
周楚穆眉峰微蹙,将她往屏风后带了半步,低声道:“安分点。”
“我偏不!”李青黛就想躲在屏风后边,可偏偏被他拉着,脱不开身。
两人拉扯间,案上的砚台被带得翻了,墨汁泼在明黄的奏折上,晕开大片乌黑。殿外的脚步声彻底停了,连那太监都没了动静。
周楚穆的脸色沉下来,攥着她手腕的力道重了些:“坏蛋干的好事。”
男人声音带着惯有的冷意。李青黛却不怕了,梗着脖子瞪他:“你敢做还怕人看?昨晚……”
“昨晚如何?”他突然俯身,气息喷在她耳廓,“要不要孤再说一遍?”
殿外传来声音,李青黛这才反应过来,脸颊烧起来,一把推开他往屏风后躲,耳朵却竖得老高。
周楚穆理了理被扯皱的衣襟,余光看某人躲进了屏风后,这才让门外传话的小太监进来,淡声道:“说朕公务繁忙,不必贵人忧心。”
而后再没听见宋嫣芷的声音,只有槿时匆匆收拾东西的窸窣,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躲在屏风后的李青黛略有疑惑,她记得原著里写的周楚穆就是好宋嫣芷这一块的,怎么感觉两人没火花呢。
李青黛从屏风后探出头,见他正拿纸擦那泼了墨的奏折,忍不住撇嘴:“人都被你气走了。”
他抬眼扫过来,眸色深深:“比起这个,你不如想想,该怎么赔孤这道折子。”
李青黛从屏风后走出来,瞥了眼案上污了的奏折,赶忙移开眼,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嘀咕道:“宋贵人一片心意,你倒好,冷冰冰的。”
周楚穆放下手里的纸,抬眼瞧她:“怎么,替她抱不平?”
“不是,”她思考了一下,“就是觉得表哥是喜欢这种温文尔雅的……。”
“宋贵人确实温文尔雅……,表妹觉得如何。”他挑眉,指尖在案上轻轻敲着。
“我也觉得……你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李青黛越说越没底气。
他忽然起身,一步步逼近,气息压下来:“那你觉得,朕该对她如何?”
李青黛被他看得后退半步,撞在屏风上:“我哪知道你的心思。”
“朕的心思?”他伸手扶住屏风框,将她圈在中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么。”
她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方才的气焰矮了半截:“我……我就是随便问问。”
“随便问问?”他低笑,指尖擦过她的脸颊。
李青黛感觉油腻无比,想一把推开他,可惜男女力气悬殊,使了全身的力气也推不动,李青黛干脆不推了,上前一把环住他的腰,将整个人埋进周楚穆的怀里。
来个以退为进,他一向喜欢诗书达礼的,像她这种放荡不羁的,这狗皇帝定会将她推开,到时候得来不费吹灰之力。
李青黛猥琐的笑着:“嘿嘿嘿!她真是个聪明的大宝贝。”
正所谓妄想,一般都是与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驰。周楚穆看着往自己怀里蹭的人,眼底蕴藏的情绪似乎要倾泻而出,一把将人往里边更拉了一点,见人还想反抗,便托着那人的腰往上拉了拉。
李青黛正得意自己的小聪明,忽觉身子一轻,脚尖离了地。
“你干什么!”她慌忙去推他胸口,掌心发颤。
周楚穆托着她的力道稳得很,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指尖不经意蹭过裙摆下摆。
“耍够了?”他低头看她,呼吸洒在她额角,“还是想换个法子惹朕生气?”
李青黛的腿卡着他的腰,悬空的慌,只能攥紧他的胸前的衣服:“放我下来!哪有你这样的!”
“哪样?”他脚步没停,往内室走,声音压得低,“这样?”
他故意颠了下手臂,李青黛吓得惊呼,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颈间,闻到淡淡的墨香。
“周楚穆你混蛋!”她在他怀里挣扎,腿乱蹬,却被他托得更稳。
“再动,摔了可不负责。”他语气平平,手却往她后颈按了按,让她更贴近自己。
李青黛僵住,后知后觉这姿势有多荒唐,偏偏挣脱不得,只能气鼓鼓地把脸埋得更深,不敢抬头。
周楚穆把她往床榻上一放,锦被被压得陷下去一块。她刚想滚到里侧,就听他冷不丁道:“脱衣服。”
李青黛猛地僵住,抬头瞪他:“你说什么?”
“听不懂?”他站在床边,意味深长地看她,“一件一件,自己脱。”
李青黛脸颊更加通红,昨晚那点模糊画面突然窜进脑子里,手忙脚乱地抓着衣襟:“你、你想干什么?”
他没应声,只从旁边矮几上拎过个小瓷瓶,塞子拔开,一股清凉的药味散出来。
“磨磨蹭蹭的。”周楚穆伸手就去解她的裙带。
李青黛吓得往后缩,以为他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他动作顿住,眉头蹙得更紧:“昨晚摔出去撞的地方,方才又撞上了,不擦么?”
李青黛愣了愣,看着他手里的药瓶,才反应过来自己想歪了,脸颊烫得能滴出血,梗着脖子别过脸:“我自己来。”
“你够得着?”他挑眉,语气里带着点嘲弄。
她确实够不着,后腰那块乌青藏在衣料下,碰一下都疼。
周楚穆见她不吭声,直接掀了半边被子:“要么自己脱,要么我动手。”
李青黛咬着牙,慢吞吞解开外层的襦裙,露出里面的中衣,手还在发抖。
算了算了,无所谓,反正昨晚裸着的样子也被看到了。
他接过药瓶,倒了点药膏在掌心搓热,声音沉了沉:“趴好。”
李青黛乖乖趴着,听着身后布料摩擦的声响,心跳得不行,直到他温热的掌心按在后腰,那点清凉的药味混着他的体温漫开来,才后知后觉松了口气。
“嘶……轻点!”她疼得叫出了声。
撩开的中衣被揽在上边,料子薄透,贴在背上,衬得那片肌肤白得晃眼。周楚穆的指尖碾过乌青边缘,触感细腻得像上好的白瓷。
他喉结动了动,目光落在她颈后细嫩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红痕,眼底渐渐漫上些暗沉的光。掌心的药膏早被体温焐热,反倒不如他的手烫,按在皮肉上,像要烙进去似的。
“你、你轻点……”李青黛察觉到他力道重了些,声音发颤。
他没应声,只低低应了一声,指尖却像带了火,擦过的地方泛起一层薄红。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影斜斜照进来,落在她露着的半截脖颈上,连细绒毛都看得清。
周楚穆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色深得像化不开的墨。掌下的肌肤愈发烫,他忽然停了手,将瓷瓶往矮几上一搁,声响在安静的内室里格外清晰。
药膏擦完,周楚穆抽回手,但那点热意却像生了根,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他转身去倒茶,杯底磕在案上,发出闷响。
李青黛翻了个身,后腰那点清凉压过了疼,倒舒坦了。她拽过被子裹到肩头,忽然想起事,抬头看他背影:“明日我爹娘回江南。”
他没回头,只附和了声,指尖在茶杯上转着圈。
“我娘想进宫瞧瞧我,就半个时辰。”她声音软下来,带着点讨好,“成不?”
周楚穆没应声,墨色的袍角垂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青黛见状,光着脚从床上溜下来,几步凑到他身边,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胸口不经意蹭过他的小臂。“表哥~就半个时辰嘛,我保证不惹事。”
她胸前的衣裳压在他手臂边上,那点软绵的触感像火星子,瞬间点燃了方才压下去的燥热。周楚穆猛地灌了口凉茶,喉结滚了滚,半天从牙缝里挤出个字:“准。”
李青黛立刻松开手,笑得眉眼弯弯:“就知道表哥最好了!”
她见事今天的目的都办妥了,自然是要溜了,手忙脚乱往身上套衣裳,扯着襦裙带子胡乱系了个结。她对着周楚穆草草福了福身子:“臣妾告退。”
刚挪到周楚穆身旁,后领突然被拽住,力道不大,却让她半步迈不出去步子。她扭头,正撞见他起身,阴影罩下来时,人被他抓住了。
话没说出来,唇就被堵住了。周楚穆的吻来得又急又重,带着股不容拒绝的狠劲,像是要把方才憋着的燥意全泄出来。
李青黛脑子一片空白,手抵在他胸口推了几下,软绵绵得没力气,反倒被他搂得更紧。
直到她睫毛上沾了水汽,他才松了松,额头抵着她,呼吸滚烫:“记牢了,利益是相互的。”
李青黛懵懵的,嘴唇肿肿的,好半天才找回声音,气呼呼瞪他:“周楚穆你疯子!”
他低笑,指腹蹭了蹭她发烫的脸颊:“嗯,疯了。”
李青黛被这一吻撞得浑身发软,方才还绷着的劲儿全散了,像摊烂泥似的挂在他身上。
“放……放开……”她含混地嘟囔,手在他胸口乱推,却软得没半分力气,反倒像在撒娇。
周楚穆低笑一声,伸手托住她发软的腿弯,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她这才惊觉自己贴得有多近。
倒也没再拦,松了手时故意在她腰间捏了把。李青黛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捂着发烫的唇瓣往外冲,裙带松了都没察觉,跑过门槛时差点绊倒。
廊下的太监见她跌跌撞撞冲出来,发髻都散了,吓得赶紧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李青黛也顾不上体面,踩着裙摆往前跑,直到拐过回廊看不见那殿门,才扶着柱子喘气,心脏跳得像要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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