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持红烛穿过长街，一个小男孩突然出现，迎面撞上了桓苍。
桓苍反应极快，马上蹲下来检查这个男孩有没有事。
男孩揉着头，泪滴啪嗒啪嗒的掉下来，可怜兮兮的抬头，准备说些什么时，桓苍直接用小法术治愈好了他的伤口。
但温暖的治疗灵力被桓苍的血色灵力表现的十分诡异，特别是幽烛点冥的现在。
男孩看见血色灵气的一瞬间瞪大了双眼，眼泪瞬时间就不掉了，浑身颤抖，直接跪了下来，一下一下的向桓苍磕头，大喊着
“对不起！！！神仙哥哥！放过我们吧！”
桓苍的手一顿，疑惑非常。
“我们？”
而盛琳琅直接把人扶了起来，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他没有想害你，他只是想帮你疗伤。”
男孩惶恐非常，快速的从盛琳琅怀中抽出，在颤抖之下认真的感受着身体的状态，慢慢情绪平稳了下来…
接着，他怯怯地抬起了双眸，问道
“你们是…神仙…还是修士…”
亡泽心中有些疑惑，在不修仙的凡人心中，好像这两个名词，就是同一个东西吧…
而桓苍肯定的回答道
“修士。”
孩子蓄着泪的淡紫色双眸霎时间浮起了水光，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我们这里…只有神仙。”
“神仙？”
孩子颤抖了一下，接着捏住自己的手臂，抽吸了几口气，一手撑地，自己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抓住了桓苍的衣袖，带着乞求的目光问道
“我知道怎么逃出这里，修士哥哥，可以跟我做个交易吗？”
桓苍回头，和三人眼神交流，盛琳琅轻轻的摇着扇子，亡泽将兜帽拉得更紧，而萧明澜，将伞，偏过那个小孩。
最后桓苍点头，孩子擦了擦眼泪，开心的笑了，带他们来到了一幢河边的小屋前，两个大红灯笼对称挂在屋角，黑夜中，寒风吹着灯笼悬挂着的深红色长穗，像两只红衣艳鬼舞着招魂幡请君入瓮。
盛琳琅的笑容僵硬住了，用扇子遮住面庞，余光看向桓苍。
桓苍毫无惧怕之意，直直的凝视着那个小屋子，左手的罣千在黑暗中泛着属于兵器的金属幽光，而右手，摩挲着千秋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常人也许觉得场景诡异，但小孩经久累月的生活在此地，便丝毫不觉得怪异。
满目欣喜，一步一跳的打开小门，雀跃地喊道
“姐姐！”
“我回来了！”
“酥酥？！”
“我不是叫你不要回来了吗！你回来干什么！”
小屋的木门很小，只有小孩才能直接要走进去，所以桓苍他们弯下腰才可以钻进去。
当众人正弯下腰入门时，恍然听到那一句“酥酥”。
一时之间，桓苍脑海的传音像是惊雷落地被炸开了一样。
盛琳琅：“酥酥？哪个酥酥？不会是我想的那个酥酥吧？”
萧明澜：“淡紫色眼眸，我刚刚还没想到…这样一说…时间刚好。”
亡泽：“啊。”
…
突然！
两道交叉的剑光向四人袭来！
众人马上拿起武器消解，而孩子差点又急哭了，连忙扯着他姐姐的衣袖说道
“姐姐！这是我来找来救你的！”
他的姐姐轻笑一声，有气无力，满身绝望，像是对待不懂事的孩子一样说道
“你被那群神仙骗的还不够吗…我拿命换你离开这…你又滚回来。”
“还是太久没有拿剑了，竟然…连你们都伤不了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姐姐！吃药！三角！”
“我不吃！”
男孩被一把推开，跌跌呛呛的再次倒在桓苍脚边。
而从刚刚充满力量感的红色剑光中，桓苍看出来的，这绝对是正道修炼之人，只有基础扎实才会挥得出来这两剑。
握着蜡烛向前，试探的说道
“倾海楼。”
少女猛的抬头，攥紧了他的衣袖，狠声道
“无用楼。”
接着又一把把他推开
“咳咳咳咳咳咳咳。”
萧明澜马上来到她面前，将止咳丹递给她，她无奈的笑笑，摆摆手
“没用的…”
“整个鎏金天都被骗了，无法理解，无法拯救…”
隔着面具，看不清她的神态，可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如同黑夜无烛，厚雾茫目，笑声虽出，愈加悲怆。
声音回荡在小屋…众人陷入了沉默，忽然，少女双手一挑一拎，直接把两把剑扔给了倒在地上的男孩。
只是目光盯着那两把剑，笑中恨泣
“哈哈哈，可笑我天榜第一，无用为用，逍遥自在。
如今留一个万般求不得的下场，咳咳咳，快走吧，和酥酥一起走。”
在黑暗中，借看萧明澜蹲下来直视她的眼眸，这才发现，她戴着一个哭泣面具，不过在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这个状态，萧明澜更关心的是
“我们该怎么救你。”
少女轻声一笑，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萧明澜的额头，颇有自嘲之意。
“你区区元婴，救不了我，就算你是18岁的元婴，你现在也救不了我。”
桓苍直截了当的问道
“三角是什么？”
“毒。”
“残害人心的毒。”
“知识，生命，道德。”
少女戴着面具，只露出眼睛，在烛光下，空洞的瞳孔与摇曳的烛蕊，眼珠无凭，溜魂离神。
声音慢慢响起…平淡的叙事着不平凡的人生。
“既然你们不想走，而我又不是什么坏人，那就听听我的故事吧。”
“十五岁9532阶天榜第一明朝魁首，入无用楼。”
“让我想想…20岁生日那天我正晒着太阳撸猫呢，吸收天地灵气，准备突破出窍。”
“忽然收到飞鹤传信，小酥在历练徒中被魔修拐走了。”
说罢，少女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地上的男孩，向他招了招手。
男孩收起泪水，化作一只小猫咪跳进她的怀里，用毛茸茸的头蹭了蹭她的手，少女一摸一揉，好像回到了当年无忧无虑的时候。
可是这里没有阳光。
“那我便去找他…我们是姐弟，自然心有灵犀，我气势汹汹地持双剑，一路上见到魔修就斩，急切的很。
终于找到他，看见他在鎏金天一片种满仙草的田野里，笑着向我打招呼。”
少女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我便放心了，以为他又在玩狼来了的游戏。”
“我让他赶快跟我回家，鎏金天乃魔修聚集地，危险的很，等除魔队集结了再来。”
他却笑着摇摇头，眼神中充满着光彩，跟我说
“姐姐，我要种太阳。”
“我要鎏金天种满太阳。”
…
“种太阳？”
我听不懂，我便问他为什么突然想种太阳。
“师尊说：鎏金天没有太阳，在这里的凡人没有办法吃饱穿暖。”
“我想帮他们。”
少女的手一下一下的点着小猫咪的头。
“他们被骗了，我也被骗了。”
“我和酥酥留在了鎏金天，分别两个方向研究，其一：如何利用灵力创造大量人造光源热源，其二：研究黑暗中能大量生产的的粮食作物。”
“过了很久，忽然有一天，酥酥捡了一个男人回来，虽然戴了面具，但感觉得出来，挺帅的，丰神俊朗，识量宽和，男人没有记忆，但是修为很高，那个时候我已经突破分神了，他只逊我一分。”
“那时他们两个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多好啊，那个时候，酥酥的研制出的酒禾可以在夜晚快速成长，那两孩子就天天晚上蹲在田地里面看着酒禾一点一点的长大。
我也发现了，如果我将我的火灵力无限细分，再让他们互相碰撞，他们就会互相炸开，爆发出很强的力量，这时再加个火灵力稳定性屏障，他们就能在屏障里发光发热，一切都十分顺利。”
“乡亲们也很高兴，技术顺利的推广中。”
“那个时候多好啊。”
“稻禾清风，只要劳动就吃得饱穿得暖，闲暇时候钓钓鱼，晒晒我的太阳，我都懒得修炼了，天天帮乡亲们解决农业问题，驱除魔修。”
“那个时候多好啊。”
“可忽然，鎏金观来了一批‘神仙’。”
小猫咪舔着自己的毛，忽然感觉毛湿湿的，还有点咸味，但是他继续舔了下去。
“带来了叫‘三角’的东西，让乡亲们种，说是种够十斤可有灵根。”
“十二楼五观一年新生儿一千万，等到十五岁觉醒灵根的只有区区百人，真正踏入修仙门栏的也只有三十人左右，其余有灵根的人也不过是比凡人长寿点罢了。”
“灵根完全随机觉醒，就算父母都是修仙者，孩子也可能是凡人，就算父母都是凡人，孩子也可能是修仙天才。”
“我跟他们说：没用的！没有办法生灵根的！”
“没人相信我。”
“那我就拦着他们，不让他们种三角，但我不能把太阳给摘走啊，难道要让他们暴毙于寒风之中吗。”
“我没办法，我威胁他们说如果你们种三角，我就把太阳摘走，把酒禾的种子收走。”
“没有人相信我，曾经和我一起钓鱼的阿公，曾经会喊我乖乖的阿婆，会帮我拎酒禾的青年，和我一起编头发的姐妹….不是他们的错…他们只是被骗了…”
“好不容易被我的灵力营养出来的酒禾啊，全部被换成三角了，就为了那虚无缥缈的生灵根。
我被逼到绝路了，我把太阳的火灵力全部收走，三角反而长得更加快了，大家看着三角，觉得这是神迹，跪下来，眼神都是痴迷的，像疯了一样。
那我想，是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也看不出来那个神仙是魔是正，那时那个“神仙”戴着笑容面具，从不使用灵力。
十斤，多好笑的十斤啊，当着乡亲们的面吃下三角后灵力大增，表演翻云覆雨，水漫金山，乡亲们就像看见神一样跪地崇拜，我向他们展示我也能御火焚天，他却明里暗里影响乡亲们的思想，说我和他们是一伙的，为什么不早点把这东西拿出来，带乡亲们长生，这下好了，我彻底里外不是人，我想带他们去红尘观，却没人和我走。
我万念俱灰，准备扯酥酥回无用楼，他们已经找到了更适合他们的太阳，我们的任务，也许已经完成了。
酥酥却牵着那个面具人的手，和我说，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建设鎏金天。”
…少女摸小猫咪的手慢慢的停下了，陷入了悠久的沉默中。
直到盛琳琅接着问到
“然后呢？前辈。”
少女低下头，全身开始颤抖，发出了诡异的笑声，“然后我把他们都杀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个男人骗酥酥，骗百姓，最开始先是和酥酥研究酒禾，不知道动了什么手脚，他研究出来的酒禾产量剧增，还不会有病虫害，先在酥酥面前装作仁慈的免费发放种子给百姓们乡亲们，乡亲们突然能吃饱饭了，感恩戴德，男人便先试探性的将三角交给百姓们种，不给多就给一点点，但乡亲们看到它可怕的繁殖力，纷纷向酥酥施压，要求三角和酒禾一起种，酥酥感觉不对，但那时候就像奔腾的野马一样，回不了头了，男人还装作很为难，开了演讲，正式告诉乡亲们种三角能修仙所以很稀缺，这下大家全都疯了，天天缠着酥酥种三角，不然就是异端。
酥酥只能先让他们尝试，没想到还真能修仙，男人带着第一个先把三角种到十斤的青年修练，那个青年真能修仙，接着越来越多的人通过辟谷不用进食。
酥酥被骗了，他不知道，他慢慢的说服了觉得这也是一种种太阳的方式，他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他就把自己关到阵法里，让男人去带他们修炼，自己研究酒禾，他修的是多情道，越多人爱戴他灵力越强，在他把自己关起来前，他已经被这群信徒拥到化神期。
直到有一天，他从阵法里踏出来，他疯了。”
“不断有人在种三角！种的越多赏的越多！他们觉得靠“神仙”赐的东西就能饱腹，那就是些辟谷丹，真以为能吃多久！羊毛出在羊身上！光明不要了！酒禾不种了！整个鎏金天都在种三角！”
“没有太阳，人怎么能活呢…”
少女的声音极尽疲惫…
“我那时回无用楼，酥酥天天写信跟我说，男人和他说通过种三角，带着很多乡亲们修炼，大家都很开心。”
“最开始我原以为我多想了，多赤诚的心啊，多些人长寿也挺好的，修仙辟谷也不用吃饭，是我太迂腐了，多些人修仙大道也能多条路。”
“我就那样和酥酥有一没一的通着信，直到突然有一天我的心脏刺痛，而酥酥的魂灯摇摆不定。”
火速飞往了鎏金天，那根本就是炼狱。
芙蓉肌理烹生香 ,乳作馄饨人争尝。
两肱先断挂屠店 ,徐割股腴持作汤。①
“三角扎根整个鎏金天，哪还有人吃的东西，连光都没有了，哪还有希望，乡亲们饿的去偷吃三角，却发现，只要一开始吃，就得一直吃，一直吃，否则就会有极其强烈的饥饿感，乡亲们要么被撑肚暴亡，死不瞑目，要么偷吃时被发现了，魔修直接把他杀了，让他用灵魂种地，真是好笑，就连三角都明明是自己种的东西，都无法享受自己的劳动价值，没办法呀，想要活下去，不变成魂魄连日连夜的劳作，人就只能易子而食，没有太阳啊，希望是不会有的。”
“我那时才知道，原来，三角是为了让修士吃上瘾来控制神志，能够暂时大幅度提高修士的境界，也能让无灵根的人暂时拥有灵气，是魔修新出的硬通货，凡人吃下去，没有经过魔修的特殊邪法，就会变成那样，永远吃不饱。”
“而酥酥身边那个男人，是魔尊。
酥酥看着曾经的乡亲们互相啃食，吃观音土，看着曾经的爱人，说稻乡清梦，银屏画烛，夜间荧火。
全都毁了。
魔尊恢复记忆残害人间，酥酥以命相抵威胁魔尊，这才救得一个缓局。
种一斤三角，得一天的伙食，鎏金天没有太阳，他把时钟全部收走了，大家不知道得干多久，怎么干都吃不饱，在田里睡醒了，醒来就是继续干，这样循环反复，永远没有终点。
乡亲们的神智都完全被摧残了，想逃，整个鎏金天那么大，能逃到哪去，但他们就是要逃，逃到最后才发现，鎏金天之下是琉璃海，没有灵力的他们跳下去，只有一个死。
无所谓，大家觉得死都比这样子干下去好，前赴后继的死，一个浪花～两个浪花～三个浪花～跳一个～死一个～跳一个～死一个～”
“魔修们笑嘻嘻的将他们的尸体在大海上晒干，抽出他们的灵魂展示给在田里面日夜不分劳作的乡亲们，让他们给乡亲们帮忙，声音柔软婉转：如果累了就去死吧，死后灵魂还是要继续做的哟～死人比活人好用呢，不吃不喝还能用来交易～大家加油哟～”
“酥酥直接疯了，他拿起剑就想去杀魔尊，但是恢复记忆的魔尊已然是渡劫第一人。”
每一招都被他轻松闪开，南酥歇斯底里的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骗我！？”
魔尊却笑了
“为什么？因为我是魔尊啊，因为我爱你啊。”
南酥直接一剑砍向魔尊的心脏，眼泪如倾盆大雨般落下。
“你有病吧！！！”
南酥不明白，为什么当年在夜晚和他一起数酒禾长势的少年恢复记忆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他疯了似的想知道曾经那个和他一起种太阳的少年到底去了哪里。
魔尊一点都不躲，任由南酥把剑刺向他的心脏，甚至握住了南酥的手，让他搅了一圈自己的心脏，掏出了一颗完整的心。
“我爱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你**************。”
“我来到的时候，酥酥正准备直接用剑挑断自己的脖颈，我和魔尊同时出手挑飞了他的剑。”
他感受到了我的气息，怔愣地看着我，像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生气一样，向我大喊道
“师姐！快逃！！！”
魔尊却笑了，温柔的抚上他的脊背，搭上他的肩。
咚的一下，南酥眼眸瞬间无光。
我也被定住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穿着被血染成红衣的魔尊和南酥，两个人一齐向我跪下，魔尊勾唇一笑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
“后来啊…酥酥就疯了，智力退回到了8岁的时候，只记得变回猫咪的小法术了，后来也慢慢记得了变回孩童的小法术了，总之呢，就不愿意变回那个行正坐稳，心怀苍生的阵法天才。”
“魔尊倒也没有害我们，只是在掷金阁给我们姐弟俩准备了巨大的豪华洞府。
而我只觉得这个小木屋更令人安心，那时候多好啊，晚上两人在前面的稻田里看完长势就回来睡觉，我老是在后面的小河钓鱼，钓完鱼就回来给还没恢复记忆的青年煮，他煮的鱼别有一番风味。
我留下了他的面具，纪念早已死去的和我弟弟数着酒禾的少年。”
“再后来啊，遇见了以前的乡亲们变成了魂魄，要么被交易，要么还在种三角，遇见我，他们却直不起他们的腰来了，直接跪下，声声哀求。”
“求求神仙，放过我们吧，以前是我们小人不知大量，放过我们吧，把我们杀了吧！”
而他们以前明明说的是
“乖乖，来钓鱼啦，我们肯定能钓到的，放心，阿叔这里的鱼超级懂事的。”
…
“女女，买菜呢，最近的酒禾长势很好呢，多亏了女女。”
…
“我只能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杀了，再把他们的灵魂好好的护送到投胎之路，让他们不再受苦。”
“我不想高高在上的审判乡亲们，如果我毫无灵根，只是个凡人的话，如此精妙的骗局，根本没有一线生机。
别把目光都凝聚在受害者身上，他们已经千疮百孔，生不如死。
你应当狠狠地奸视加害者，纵使暂时无法将其绳之于法，也应当让其不得安宁，这才应慰受害者之魂灵。”
少女恨恨地说道
“我护不住所有人，魔尊把鎏金天封锁了，我无法向外传递信息，但是我会慢慢记录，终有一天…
这里彻底成了道德沦丧者的天堂，如果能以命换命，我绝对不会放过魔尊，可现在，我只能…护得住我弟弟。”
“哈哈哈…哈哈…哈。”
小猫咪睡着了，烛火轻摇慢晃，小小的房屋里陷入了无边的沉默。
忽然，一股悦耳的笑声响起
①《菜人哀》
②灵感来自于msd，一个浑身每一个毛孔都流露着肮脏的血的公司。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喜怒忧思悲恐惊，贪嗔痴狂爱恨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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