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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季明月兴冲冲抱着两只小猫崽来到李砚舟屋内,却不见人影,只见一张书案临窗而设,案上笔墨纸砚各归其位,毛笔悬在笔架上,歙砚墨池半干,显是才用过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豆腐块似的。

凌绿珠好奇探头,忍不住揶揄道:“明月,你这屋子跟他这儿比起来,简直像被山匪劫过似的,你那儿都无处下脚。你不是说他腿断了么,怎么还能到处跑。”

“对啊,他都瘸了还不安分。走,我们出去找找。”季明月说。

原来李砚舟受伤之后便无法再如从前一样习武,那把“无尘”便闲置下来,所以今日李砚舟特意上街买桐油擦拭剑身,好养护剑身。

雁翎关的桐油铺子设在西市街角,铺前常年支着口大铁锅,里头熬着黄澄澄的桐油,热气裹着股刺鼻的味道,熏得路人纷纷掩鼻绕道。

一般买桐油的男人居多,要不买回去防锈润滑,要不用来刷在桑皮纸上做油纸伞。可今日,这铺子前竟围了一圈妇人,有挎着菜篮的,有牵着孩子的,还有摇着团扇的,个个伸长了脖子往里瞧,时不时爆出一阵嬉笑。

铺子掌柜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此刻正愁眉苦脸地站在柜台后,看着自家铺子被堵得水泄不通。而造成这场骚乱的罪魁祸首,正是立在柜台前,面无表情的李砚舟。

他今日穿了件素青长衫,腰间束着条墨色腰带,因腿伤未愈,手上拄着根拐杖。一道清峻的轮廓,眉眼又生得极好,长睫微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小郎君,买桐油做什么用呀?”一个穿红戴绿的妇人挤到最前头,手里捏着块帕子,作势要往他脸上擦:“瞧这汗出的,姊姊我呀,给你擦擦。”

李砚舟侧身避开,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早听说雁翎民风彪悍,没想到竟然是这种彪悍法,一个个的,都是季明月调教过的么!

“哎哟,还害羞呢!”那妇人非但不恼,反而笑得更欢,回头对同伴道:“你们瞧瞧,这脸皮薄的,跟个小娘子似的。”周围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另一个膀大腰圆的妇人直接上手,一把拽住他的袖子:“小郎君家住哪儿呀?可有婚配?我家闺女年方二八,生得那叫一个水灵!”

李砚舟手腕一翻,轻巧地挣开,声音冷了几分,呵斥道:“跟你没关系,让开。”

摇团扇的妇人眯着眼打量他:“啧啧,脾气还不小。怎么一个人出来买桐油?腿还伤着,多叫人心疼。”

李砚舟懒得再理会,转头对掌柜道:“我要半斤桐油。”

掌柜刚要去拿壶装,那团扇妇人又挤过来:“哎,等等!小郎君,你买桐油,是不是要擦剑呀?我瞧你这样子,像个练家子。我替你付了。”

李砚舟的拐杖突然横在她面前,挡住那只不安分的手。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再进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那妇人一愣,随即笑得花枝乱颤:“哎哟,还威胁人呢!你倒是说说,要怎么个不客气法?我还就怕你跟我客气呢!”

李砚舟闭了闭眼,强压下心头火气,若不是腿伤未愈,他早一剑鞘抽过去了。正僵持着,人群外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喊。

“李郎!原来你在这里,可叫我好找呐!”众人回头,只见季明月抱着两只小猫,风风火火地冲过来,身后还跟着一脸看戏的凌绿珠。

季明月挤进人群,一把挽住李砚舟的胳膊,故意扬声道:“我说怎么找不着你,原来是被这群如狼似虎的姊姊们缠住了!我家夫君脾气不好,最讨厌别人碰他。”她这话一出,周围妇人顿时讪讪地散开。

那团扇妇人撇撇嘴:“原来有主了,怪不得不搭理人。”

季明月故意捏了捏李砚舟的手臂,笑眯眯地补刀:“是吧,夫君?”

李砚舟:“……”

凌绿珠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掌柜的终于得以称好桐油,战战兢兢地递过来,李砚舟接过,付了钱,转身就走。

季明月赶紧跟上,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怎么样,我救场及时吧?出场费要不要结一下?”

李砚舟不理她,拄着拐杖走得飞快,活像身后有洪水猛兽。

凌绿珠在身后哈哈大笑,对季明月说:“你说这雁翎的女人是不是没见过好看的男子呀,怎么见到李砚舟,就像苍蝇见到屎一样。”

“……我说绿珠,你现在讲话也太糙了吧。药材买齐了没有,还跟着我瞎晃。”季明月小声嘀咕。

“早在遇见你前一天,就已经买的七七八八了。”凌绿珠这才正了正神色,说:“其实我也觉得这仗不该打,魏博若真有雷霆手段,早就开打了,何至于拖延到现在。你瞧这雁翎小镇,药香四溢,百姓尚能安居乐业,一旦烽火燃起,苦得还不是这些老百姓?”

季明月应和:“我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劲,朝廷下令征调药材,难道想不到魏博也会抢夺药源?这般浅显的道理,连我都能想明白,真是让我看不懂了。”

“是啊,有点像声东击西。”凌绿珠说。

季明月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魏博佯装在雁翎进行补给,又故意放出细作漏出破绽,其实早已经放弃相州,其实另有所图?”

季明月最想不通的,是朝廷这般首鼠两端的态度。若当真要打,便该调兵遣将、备足粮草,痛痛快快地打一场。若是存了议和的心思,也该拿出议和的诚意来。如今这般举棋不定,倒像是既舍不得脸面,又狠不下心肠,徒然消磨将士们的锐气。

她想起从前在史书上看过的故事,那些个优柔寡断的君王,往往便是这般踌躇不决,最终误了战机。如今朝廷这般作态,倒与那些亡国之君有几分相似。只是这话她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暗自嘀咕。

季明月和凌绿珠急匆匆赶回客栈,问李砚舟要了舆图,仔细瞧了起来。

李砚舟手持细葛布,蘸着桐油缓缓擦拭剑身:“细作已尽数落网,共二十八人。裴云骁亲自带人在硝石矿设伏,可惜这些死士齿间皆藏剧毒,无一活口,亦未探得半分有用消息。你兄长认为,既然要事已了,不日便可启程前往相州。”

“不可不可!相州绝对不可去!”季明月没头没脑抛下这一句,然后继续看舆图。

这句话引起李砚舟的好奇,他说:“那你要去哪?我就不同你们一道了,等过些时日我这腿上好得差不多了,我便启程去洛口仓。”

凌绿珠问:“你不看你姊姊大婚啦?”

李砚舟浮现一抹冷笑,大婚?这婚必然结不成的。

季明月听了李砚舟的话,目光向舆图上的洛口仓看去。洛口仓位于洛阳以东,扼守大运河与黄河交汇处,不同于雁翎关天险,洛口仓地处平原,因此盛产粮食。天宝年间存粮达二百三十万石,占全国官仓三分之一,而天朝的惯例仅驻防两千府兵,魏博节度使辖地有永济渠直通洛口,一旦摧毁洛口仓,便等同于切断长安粮食供应。

季明月心头一动,几乎立刻明白了李砚舟的意思,瞪着双眼看向李砚舟。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仿佛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朝廷一向重边轻内,洛口无备,腹心之患。”李砚舟说。

凌绿珠没跟上两人的思路,焦急道:“你们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要不要和裴将军一同商议一下?”

“不要。”季明月和李砚舟异口同声说道。

季明月心里早盘算得清楚,相州不过是个幌子,或许正如李砚舟设想那样,魏博军主力已暗中扑向洛口仓,留在相州的不过是些散兵游勇。裴云骁若真带兵去相州,非但不会遭遇恶战,反倒能借着戍边之名,与季照微顺理成章地完婚,这简直是天赐良机。

系统任务只要求促使他俩在一起,若他们能在相州平安成礼,自己的任务便算完成大半。

李砚舟则认为裴云骁此人有勇无谋,刚愎自用,他若多嘴,一不小心还可能扣下个越权擅专的帽子。去年武举省试,李砚舟弓马、策论皆列前茅,甲榜第二名的成绩,按制本该授正七品上致果校尉,掌皇城宿卫,即便外放,至少也是个州府团练使。

可偏偏战事骤起,兵部一纸文书,所有新科武进士皆“暂留原籍听调”,这一暂留,便是大半年,如今他空有个武举及第的虚名,既无实职,亦无俸禄,倒成了个不上不下的尴尬人,与其在这里空耗着,不如提前历练。

季明月脱口而出:“我要和你一起!你的腿上还没好呢。”

话一出口,季明月自己都怔住了。她只需看着季照微穿上嫁衣,说不定系统提示音一响,她就能全身而退,可此刻望着李砚舟的侧脸,那些精打细算突然就消失了。为什么非要跟去洛口仓?若不去,她会后悔的,就像后悔没能早点发现他腿伤未愈还强撑着走路,后悔没看住他独自去买桐油被市井妇人调戏。

这世上唯一不能违背的,就是自己的心。

季明月的这一提议很快被李砚舟否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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