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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层幻境(二合一)

可那阵熟悉的、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刺目白光再次不容抗拒地袭来,谢鸢只觉神魂一阵剧烈的撕扯与眩晕,待视野重新清晰,他发现自己竟又一次站在了那孤寂诡异的城门外,朱漆依旧,人影零星,仿佛时光倒流,所有一切都被强行归回原点。

“又是这套把戏?”他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与厌烦。这周而复始的场景如同一个拙劣的戏台,反复上演着同样的开场。

他眸光微闪,似乎是忆起了前次幻境中的关窍,这一次,他并未选择再次踏入那空洞的城门,而是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记忆中的星陨海走去。

腥咸的海风越来越浓,呜咽的海浪声拍打着礁石。果然,在嶙峋的黑色礁石旁,他看到了那个蜷缩着的、受伤的幼小身影。应该是年仅十岁左右的水鱼跃,下半身的鲛尾无力地瘫在湿冷沙石上,鳞片破损,渗出湛蓝的血液。少年面容因剧痛而扭曲,本能地龇出尖锐的獠牙,发出威胁性的嘶吼,然而那颤抖的、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却暴露了他的脆弱与恐惧。

谢鸢静立片刻,海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他凝视着少年鲛人那副凄惨无助却又强撑凶悍的模样,眼中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复杂情绪,但最终,那丝波动还是归于一片沉寂的冰冷漠然。他不再犹豫,并指如剑,一道凌厉的剑气瞬息射出,精准地没入少年心口。

嘶吼声戛然而止。那双原本充斥着痛苦与惊恐的眼中,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鲜红的血液汩汩涌出,渐渐染红了周遭的海水,如同绽开一朵诡谲而哀伤的花。

谢鸢面无表情地伸出手,掌心再次感受到一枚玉佩冰冷的触感。他握紧它,指尖能清晰感受到上面刻着一个清晰的“花”字。

眼前的画面随着玉佩的入手猛地一顿,如同被打碎的琉璃镜面般骤然破裂。所有景象急速坍缩、扭曲、重组,耳边城郭的微弱喧嚣与海浪声被彻底剥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足以冻结血液的、阴冷死寂的寂静。

他发现自己立于一个诡异的洞穴入口。血红色的藤蔓如同拥有生命般,妖异地缠绕着洞口,与周围生机勃勃的绿叶形成刺眼的对比,显得格外诡谲。洞口的泥土泛着不祥的漆黑,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混杂着铁锈与腐朽气息的味道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几乎令人窒息。

此处,便是幻境最终的核心,也是书中提到的,花无涧神魂隐匿之地。

“想不到……你这么狠?”一道缥缈却带着几分玩味笑意的声音自洞穴深处传来,打破了死寂,“看样子,是个有趣的人。要不……进来坐坐?正好,我于此地枯守,颇通几分卜卦演算之术。你我聊聊天,饮饮酒,再让我为你卜上一卦,岂不美哉?”

随着话音落下,洞口那些狰狞蠕动的血藤仿佛听令般,纷纷窸窣作响地向两侧退开,主动让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幽深的小径。

谢鸢眼神微凝,略一沉吟,反手将青幽剑归入鞘中,神色平静地踏着那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漆黑泥土,步入了那片幽暗之中。

“卜命?我倒是有位友人,他在卜卦上有些天赋。”

他刚踏入洞内,身后光线便骤然一暗,那些血藤瞬间合拢,将洞口严密掩盖,泥土蠕动恢复原样,绿叶依旧摇曳,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而洞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方才的幽暗被突然从洞顶裂隙倾泻而下的皎洁月光驱散,整个洞穴仿佛铺上了一层清冷的银辉,其中的景物骤然清晰起来。

他微微抬眸,视线落在洞穴中央的石桌旁。 石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一盏酒壶和两个白玉酒杯。那人浅浅地笑着,嗓音与方才幻境中发出的邀请完全重合。

“哦?你的友人也会占星术?倒是有趣。”花无涧唇角笑意不变,指尖轻轻摩挲着酒杯光滑的边缘,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对面一脸警惕的谢鸢身上,“那他可曾算到,我在此地枯等了许久?又可曾算到……我要等的人是你?”

谢鸢神色不变,自然地走到石桌对面坐下,目光扫过桌上的酒盏。

花无涧微微一笑,执起酒壶,为他斟满一杯琥珀色的琼浆,酒香醇厚,却似带着一丝冷冽。

谢鸢眼里依旧满是审视与警惕,但还是抬手接过了他递来的酒杯,指尖感受到玉杯的冰凉:“酒是好酒。只是不知,谢某何时有了如此大的名气,竟值得昔日的天才,于此绝地等候许久?”

花无涧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指尖优雅地轻轻晃动着杯中液体,目光透过晃动的酒液看向谢鸢,唇边笑意深了些许:“我修习占星卜筮之术百余载,窥探天机,拨弄命弦,还不至于连这点微末之事都算不准。说是你,自然便会是你。”

他话音微顿,似有感慨:“不过,时间确实比我所预见的,要早了些许。人算精细,终究难逃天意变数,有误差……倒也是常态。”

谢鸢心中冷笑涟涟,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仿佛一口深不见底的古井。

他执起白玉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酒液。酒液甘醇清冽,入喉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灼烧感。他沉默了片刻,才抬眸看向对面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缓缓开口:“我不信命。一直都不信。”

他不懂什么玄奥的占星之术,但他熟读原著,深知天道运转的轨迹与残酷。他可不觉得对方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就能证明自己是多么特殊的存在。

特殊往往意味着麻烦,而他最不缺的就是麻烦。

“哦?”花无涧闻言,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如同平静湖面投入一颗石子,“五界众生,碌碌营营,无一人不想窥探自身一丝气运、预知半分命数,你竟如此干脆地说‘不信’二字?”他微微前倾身体,声音带着蛊惑般的低语,“不若……就让我为你算上一卦?我倒是知道你命接……”

“花无涧,”谢鸢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高,却清晰冷冽。他放下酒杯,目光微微抬起,仿佛穿透了洞穴的阻隔,望向那虚幻洞顶倾泻而下的清冷月光,“百年前修真界公认的天才命修,惊才绝艳,窥天探地。如今,竟也要沦落到这般……依靠故弄玄虚、招摇撞骗的地步了么?”

他坐在石桌对面,姿态看似放松,指尖却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击着冰凉的桌面,发出细微而规律的“哒哒”声,在这寂静的洞穴里显得格外清晰。

花无涧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桌上精致的糕点和醇香的美酒,实则眼角的余光和敏锐的灵识紧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他握着酒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收紧,随即又松开,将杯中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脸上重新挂上那点冷淡而疏离的笑,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波动从未发生。

“你既能猜到我是谁,”他放下空杯,声音平稳无波,“那为你耗费心神占上一卜,倒也不显得是浪费了。”

谢鸢心中冷笑更甚,面上却不露丝毫声色。他再次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指尖轻轻晃动着,看着杯中美酒漾起一圈圈细微的涟漪,映出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烦躁与不耐。

他又抿了一口酒,语气淡得如同拂过水面的微风:“我虽不才,于命数一道却也略知一二,前程后果,心中自有衡量。今日误入此地,实属偶然,若打扰了阁下清修,还望见谅。”话语客气,却带着明显的疏远的意味。

花无涧闻言,眼底最深处闪过一丝极快、极不易察觉的阴冷之色,如同毒蛇吐信,旋即又恢复成那副古井无波的模样。他唇角弯起一个极浅的弧度:“我这幻境枯寂百年,难得有客来访。今日能与你在此对饮一番,已是缘法。若还能为你略尽绵力,占卜一二,倒是我的荣幸了。”

两人相视,皆是一笑。

洞内月光柔和,酒香弥漫,气氛看似和谐宁静,实则话语机锋暗藏,目光交汇处似有无形电光石火闪过,平静的表面之下,暗流汹涌澎湃。

谢鸢的手指在石桌之下悄然收紧,指尖划过袖中暗藏的匕首,那冰冷坚硬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他翻涌的心神稍稍定下几分。

他心中疑窦丛生,思绪飞转。不知为什么男主的戏份会落在自己头上,或许是剧情提前了,又或许是天道作祟。

就现在而言,即使安全,也得小心再小心,毕竟他自己不知道天道到底想表达什么。

“说起来,”谢鸢状似随意地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目光扫过四周虚幻的月光,“你觉得你这幻境……究竟如何?”他试图将话题引向幻境本身,探寻更多信息。

花无涧闻言,轻嗤一声,修长如玉的指尖再次轻轻划过酒杯边缘,睫羽微垂,轻轻颤动,似乎在掩饰某种复杂的心事。他并未直接回答谢鸢的问题,反而像是自问自答般低语:“这幻境么……乃是集天地间至纯灵气与执念所化,凡入此境者,无论仙魔人妖,皆会被其捕捉内心深处之渴望或恐惧,进而迷惑,沉沦其中,难以自拔。”他抬起眼,眸光深邃地看向谢鸢,“唯有心志真正坚如磐石、灵台始终清明不昧之人,方能窥见虚幻背后的真相。”

谢鸢心中一动,捕捉到他话语中的意味,面上却不动声色,顺势接话,将真正的目的抛出:“原来如此。那……要如何才能放出我的朋友?”他记得原著中的花无涧虽性情孤高,却并非不讲道理之辈,况且那些真正的恶行并非他所为,或许尚有交涉余地。

如今亲眼见到花无涧,谢鸢猛地想起原著中那段被忽略的细节,正是水鱼跃暗中布下夺舍阵法,妄图利用人皇之魂镇守祸心。如此看来,周炜的消失绝非偶然,这背后定然缠绕着极深的因果。

花无涧对于谢鸢直白的请求,只是笑而不答。他再次端起酒杯,姿态优雅地轻轻啜饮一口。他的目光透过莹白的杯沿,落在谢鸢脸上,带着几分审视,几分玩味,更有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放?”他放下酒杯,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当然是要等你那几位朋友,自己愿意从幻境中走出来。执念是他们自己的,心魔亦由他们心生。他们若自己不愿醒来,沉溺其中,外人……谁都奈何不得。”他话锋微转,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自嘲,“何况,我虽能制造这庞大幻境,但某些极为特殊、由闯入者自身心念折射而生的幻象,我也无法完全窥视掌控。比如……你之前所进入的那几重幻境,我便无法窥探全貌。”

谢鸢心中警惕更甚,他放下酒杯,故作随意地再次试探:“那这幻境的核心……”

然而,话未说完,花无涧眼中骤然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阴鸷与冰冷,虽然极快消逝,但仍被谢鸢敏锐捕捉。他随即笑道,声音却带上了几分凛冽的寒意:“你的朋友如何,我或许可以不管。但……你若是心怀不轨,试图破坏这幻境固有的平衡……”他微微前倾身体,无形的威压悄然弥漫开来,“那我,可绝不会坐视不理。”

就在他“理”字尾音还未彻底落下的一刹那,谢鸢已然出手!

袖中匕首如蛰伏已久的毒蛇骤然窜出,带起一道凌厉无比的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花无涧咽喉要害。动作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显是蓄势已久。、

花无涧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动作,身形如鬼魅般微微一晃,竟似化作了一道朦胧的幻影,悄无声息地消散在原地,让他志在必得的一刺全然落在了空处。

“呵……果然是个不安分的性子。”那道缥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幽幽传来,带着几分嘲弄,“若是日后在他面前依旧这般莽撞冲动,可有你苦头吃的……”

话音未落,洞窟内异变陡生。

原本倾泻而下的清冷月光骤然熄灭,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掐断。整个空间陷入一片彻底的、令人窒息的漆黑,甚至连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起来,压迫着人的每一寸呼吸。

洞穴内熟悉的景象尽数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无边无际的黑暗。谢鸢只觉得脚下一空,仿佛骤然坠入了无底深渊,失重感猛地攫住了他。

他不再隐藏,反手甩开那已无用的匕首,“铮”的一声清越剑鸣响彻黑暗,青幽剑骤然出鞘,寒光大盛。他执剑悬于身前,目光如电,竭力穿透浓稠的黑暗,警惕地环顾四周,每一个毛孔都感知着潜在的危机。

“你以为,凭你那点三角猫的功夫,能在这幻境中掀起什么风浪?”花无涧的声音忽远忽近,飘忽不定,带着十足的戏谑,仿佛在欣赏困兽之斗,“不过……若是‘那个人’……或许倒会愿意陪你多纠缠片刻……”

花无涧的低笑声裹挟着某种黏稠的恶意,在无尽的黑暗中四处游荡,挑动着神经。

谢鸢握紧青幽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然而,就在这极度紧张的时刻,他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是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景象,手中长剑凝聚的杀意竟不由自主地消散了几分。

有什么温热的气息,极其轻柔地、毫无预兆地贴着他敏感的耳畔掠过,带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紧接着,一道他熟悉到刻入骨髓的、清冷如玉又带着独特慵懒磁性的嗓音,裹挟着那缕熟悉的、若有似无的冷檀香气,幽幽响起,语气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宠溺。

“小鸢儿,几日不见,怎的连剑都拿不稳了?”

谢鸢浑身剧震,猛地转身。青幽剑险些从他瞬间失力的手中脱手滑落。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漆黑的视野骤然褪去。清冷的月光不知从何处再度流淌而来,竟将这片洞窟照得亮如白昼,纤毫毕现。而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一缕如月华般流泻而下的霜白长发,正柔柔地垂落在他脚边。

那人微微俯身靠近时,几缕冰凉柔滑的发丝不经意间扫过他紧握剑柄的手腕,带来一阵微痒的触感。下一瞬,一只骨节分明、微凉的手已然覆上了他执剑的手,力道温和却不容抗拒地引导着,摆正剑势。

而那寒光凛冽的剑尖,竟不偏不倚,直直指向了自己的心口。

谢鸢呼吸一窒,抬眼望去。只见祝卿岚就站在他面前,发间那枚简单的玉簪在月光下折射着冷冷的清光,将他俊美无俦的面容衬得愈发疏离出尘。然而他的神情却异常温和,唇角甚至含着一丝极淡的笑意,与往昔在暮回峰上手把手教他剑法时,别无二致。

“师…尊……”一声近乎破碎的颤音不受控制地自谢鸢喉间溢出,这失态的反应让他自己都恨不得立刻咬断舌头。

师尊实在是……太过真实了。

真实得让他明知是幻象,心脏却仍忍不住为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而剧烈跳动。两日前师尊未来送行,自他将青幽剑交予自己后,便似乎再未来看过他。那时心中便已郁结难解,此刻见了人,无数委屈与疑问几乎要冲口而出——是忙忘了,还是……根本不想见?

可他残存的理智如同冰水浇头,无比清醒地告诉他,这仅仅是幻象,一个依托他内心执念而生的、真实得残酷的幻象。

然而,这幻象却变本加厉地贴近。祝卿岚冰凉的指尖缓缓抚过他因紧绷而微微颤抖的手背,语气依旧温和,甚至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吐出的字眼却冰冷如刀。

“这般杀气腾腾的……小鸢儿,你这是要……弑师么?”

“当啷”

青幽剑终究是从他彻底失力的手中滑落,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清脆而刺耳的鸣响。

谢鸢脸色煞白,踉跄着向后跌退,试图远离这令人心魂俱颤的幻影。

然而,他的后腰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样坚硬冰冷的物体。

他猛地回头,只见那张原本已然消失的石桌,竟又凭空出现,桌上的酒盏完好无损,酒液在月光下荡漾着琥珀色的微光。

花无涧好整以暇地倚在重新出现的石桌边,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酒杯,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笑意:“哦?看到什么了?连剑都拿不稳了?”

他话音未落,洞顶那片虚假的星空骤然开始疯狂倒转!无数个祝卿岚的幻影如同挣脱束缚般,从流淌的月光中纷纷析出,瞬间充斥了整个洞窟!

一个个身影,一幕幕场景,走马灯般将他包围。

有人一袭青衫,执伞静立在暮回峰杏花疏影里,耐心等待他归来;有人面色苍白,却毫不留情地将一方染血的帕子丢进煎药的炉火中,语气冷硬地斥他多管闲事;最后,所有画面猛地定格在暮回峰那场记忆犹新的滂沱大雨之中。他浑身湿透,跪在冰冷的石阶上,眼睁睁看着师尊为了护他,硬生生扛下几十道狂暴的天雷,雷光灼目,痛彻心扉……

一时间,谢鸢根本分不清这究竟是原著中冰冷的文字描述,还是他自己亲身经历、刻骨铭心的记忆?为何每一幕都如此熟悉?为何每一幕都像淬毒的针,狠狠扎进他心底最烦躁、最不愿触碰的角落?!

“够了!”谢鸢猛地挥袖,狠狠扫落桌上的酒壶!白玉酒壶摔得粉碎,琥珀色的酒液泼溅开来,在冰冷的石桌上蜿蜒流淌,刺目得如同鲜血。“拿他人心中至重至念之人肆意玩弄作戏,窥探私隐,践踏心境。你也配称窥天知命的命修?!”他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花无涧脸上的笑意骤然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寒冰覆盖。他眸色一沉,屈指一弹,周遭所有令人心乱的幻象瞬间被无形之力震碎,消散无踪。他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垂落腰际,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淡与疏离,甚至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凛然。

“你以为我能随心所欲窥探那些?”他的声音冷若冰霜,带着一丝讥诮,“命盘护境大阵自有灵性,只会纠缠并显化闯入者心中执念过深之景象。是你自己道心不坚,执念缠身,才会被大阵捕获,拖入这最深层的幻境循环,还怨我?”他微微眯起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人心,“你命宫晦暗,似有异星牵引……孽缘深种,因难寻,果难断……”

“我那一意孤行的师弟,水鱼跃,”花无涧的声音忽然低沉下去,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猛地将半块裂纹遍布的玉佩拍在桌上!那玉佩裂纹深处,竟隐隐渗出幽蓝如星火的荧光,“他当年叛出师门,所求所学的,便是那斩断世间一切因果的禁忌之术。”

他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同水中倒影般波动起来,声音却奇异地愈发温柔,甚至带着一丝缥缈的期盼:“如今,我的三魂七魄皆被禁锢,泡在千幻水底,永世无法离开……你若有机缘寻到他……替我问一句……"

最后的话语轻得如同叹息:“当年的约定...观星台种下的盼星花,究竟开了没有?若是没有开……便不必再为我……寻觅重塑肉身之法了……”

洞窟开始剧烈崩塌,巨石与星光一同陨落。谢鸢在混乱中猛地伸手抓住桌上那半块滚烫的玉佩!

就在他指尖触及玉佩的刹那,花无涧最后一声极轻的叮嘱,精准地传入他的识海。

“小心你识海里那个叫做‘系统’的东西……它身上……缠绕着最令人作呕的……天道意识……”

月光如退潮般骤然消散,最后的微光湮灭于无尽的虚无。

谢鸢向下坠入冰冷的黑暗,在意识被彻底吞噬的前一瞬,一股强烈的不对劲感攫住了他。花无涧的言行举止处处透着诡异,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他猛地抬眼,恰好瞥见花无涧的身影如同风中残烛般彻底消散,化作万千流转的璀璨星子,纷乱四散。

而那万千星子中的一颗,尤为明亮灼目,正以一种决绝而又凄美的姿态,划破浓稠的黑暗,急速坠向东南方向。

那个方位,谢鸢绝不会记错。正是原著中水鱼跃布阵的临城。

花无涧竟自毁元神,燃尽残魂,以求一面相见。

这完全超出了原著的范畴。原著中只轻描淡写地提及男主历经考验后安然走出幻境,从中获益匪浅,却只字未提幻境之主竟会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消散。

后续的所有剧情发展,也与此事毫无干系,仿佛这一段从未发生。

可此刻,这惊人而又诡谲的一幕真切地发生在他眼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那坠向东南的星芒,如同一个血色的疑问,一个被强行塞入他手中的、偏离了所有已知剧本的残酷线头。

冰冷的失重感彻底包裹了他,黑暗涌上来,吞没了最后的光亮,也吞没了那惊鸿一瞥带来的震撼与疑云。

恢复更新啦,宝宝们抱歉哦,我有改剧情哦,后面跟之前的草稿不一样。爱你们哦[橙心][橙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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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深层幻境(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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