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目标明确,朝着他们而来的陌生云舟,停在了一个非常接近的位置。
甚至未等云舟挺稳,舟上数人便开始了进攻。
“嗖”、“嗖”、“嗖”、“唰”...
无数形状各异的武器、符咒携带着不同的光芒破空而来,气势汹汹。
贺霄、明煦几人已经控制着飞剑迎了上去。
“铮”、“铛”几声巨响传开时,灵力爆破在空中,连带着空气里都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波纹。
云舟微微震荡了几下,很快又平稳下来。
另一艘天珩宗的云舟同样遇到了敌人,不过有季鸣宣和几个元婴期弟子在,倒不用太担心。
先前那些小儿科的训练,确实还是让陆宁培养出了几分战斗意识。
发现敌袭,陆宁立刻摸出一把银色短剑想要上前。
正当他想大展身手时,腰间和小臂分别传来两股力道轻轻将他往后拉去。
回过头来,殷桪已经站到了陆宁身前。
同时陆宁腰间还缠上了一条细细长长的树枝,转头看去,树枝另一端穿过甲板消失在船舱门口。
陆宁“嘿嘿”一笑,收回短剑,伸手挠了挠树枝上嫩绿的小叶片。
那叶片仿佛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晃了晃,缠上了陆宁的手指。
而殷桪将陆宁护在身后,一边观战一边解说:“那是入口开启之后。”
“雾气尚未尽散,入口没有开启之时,掉落之物会成为山谷的养分。”
听见这话,陆宁脸上一僵,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往殷桪那边靠了靠,小声道:
“所以,这山谷...还是食肉的?”
殷桪随手弹出一道灵力,帮贺霄击飞了左侧来不及躲避的一张符咒。
“这样说的话,倒也没错。”
“远远看着就行了,谷底幽深危险,你可别下去。”
环视了一番下方这个“食肉”的山谷,陆宁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那我们要一直待在云舟上面等吗?”
殷桪点点头,声音带了些笑意。
“恭喜师弟,你猜对了。”
“从入谷开始,到宗门大比结束,云舟需要一直悬停在山谷上方。”
“大家都想占个好位置,那便只能抢了。”
好好好,所谓的宗门大比居然还是个“抢座位”的游戏。
或者说,大比其实已经开始了。
从他们进入云渊谷的这一刻。
云舟本身造价就不菲,还需要一直用灵力、灵石维持运转。
小门小派如何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唯有天珩宗这样的大宗门,才出得起这么多人力、物力。
众目睽睽之下,各大宗门的整体实力几乎是一览无余了。
碍于下方还未尽散的雾气,双方都不敢离云舟太远,更不敢飞离云舟近身作战,只能选择远程攻击。
有人拿灵剑当投掷武器,有人挥手就是一把符咒,模仿天女散花。
中间还夹杂着无数寒光闪闪的飞镖、毒针,以及颜色各异的灵力暴击。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大部分攻击靠近到一定位置,便会被明煦的池光剑给振开。
贺霄和林硕负责第二道防线,或弹或震、或搅或挽,两人互相配合,尽力抵挡。
他们没挡住的部分,最后会被一股无形之力卸去来势,迅速掉落。
探头盯着那些不断被打落的暗器,陆宁好奇道:
“师兄,这些暗器是一次性的吗?”
“他们到底有多少?打完架是不是还要找机会去捡回来?”
“可是你又说不能去谷底,要是他们带的暗器这会儿就用完了怎么办?”
殷桪忙着左右支援的手指一顿,哭笑不得道:
“师弟你关注的东西总是这么特别。”
殷桪敢说,他这辈子的耐心全用在陆宁身上了。
即使知道陆宁是随口问问,他还是认真想了想才回答:
“一般来说,暗器需要定制,只用一次着实有些浪费。”
陆宁“啧”了一声:“连师兄你都说浪费,那肯定是真的浪费。”
接着他幸灾乐祸道:“看来他们是没机会下去捡了。”
这么说起来,陆宁又觉得可惜,他探头去欣赏那些闪着光的暗器,捏了捏手指犹豫道:“师兄,打了人不舔包多可惜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教教我,怎么把那些暗器接回来?”
师弟变得如此勤奋上进,殷桪简直要感动哭了,不过,他有点不明白...
“‘舔包’是什么意思?”
陆宁连忙解释道:
“啊,大概就是翻翻别人被打落的储物袋,瓜分战利品的意思。”
“因为需要动作快点,所以是‘舔’。”
殷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舔包”这个新词牢牢记住了。
不学习一下年轻人的新词,以后他还怎么和师弟快乐地聊天!
在陆宁的催促下,殷桪的灵力直接越过明煦几人,将那些迎面而来的暗器一卷一裹,扯到了身前。
“噼里啪啦”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后,陆宁脚下便堆满了别人的定制版暗器。
陆宁开心地拍了拍手,夸了句:“师兄真厉害!”
就要蹲下身去摸一个起来仔细研究。
不料殷桪拉着他的小臂,拦住了他。
“等等,别急,有些是有毒的。”
殷桪快速扫了一眼,甩了甩衣袖,将一些毒针挥落到云舟下。
等殷桪说可以碰了,陆宁才捡了个梅花状的飞镖拿到眼前细看。
接着殷桪又道:“师弟你看,要把暗器接回来其实很简单。”
有意放慢了动作,殷桪引着陆宁的灵力跟他往前。
浅金色带着紫色的灵力,最开始像一缕横冲直撞,找不到方向的风。
愣头愣脑地被不起眼的灰蓝色灵力裹挟着前行。
“随风而去,顺风而回,风起叶落,落叶归根。”
“风之势,则是灵之势。”
灵力的走向不再是单程,而是往返。
就像扔出去一个溜溜球,控制球的线始终在自己手中。
一来一去,甲板上顺回来的暗器铺了满满一地。
陆宁学得正起劲,有人却沉不住气了。
暗器越打越少,人却一个没伤到,对面的人气急败坏骂道:“鬼鬼祟祟,偷东摸西,要不要脸!”
陆宁伸长了脖子,扬声道:“你们先动手,打不过了又要骂,到底是谁不要脸!”
回答他的是对面那人扔过来的数道爆破符。
不过有明煦和殷桪挡在前面,陆宁连吓都没吓到,反而免费欣赏了一次小型烟花。
穿着深灰色服饰的年轻人咬了咬牙,试图恐吓道:
“再不把位置让出来,小心我让你们统统死无全尸!”
陆宁无语地翻了个白眼,伸手指了指他们船头的旗帜。
“哥儿们,你睁眼看看那是什么。”
“天珩宗凭什么给你让位?”
“打不过我们,抢不到位置,你还是趁早一边哭去吧!”
年轻人不屑地哼笑一声:“天珩宗算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
旁边一人低声喝道:“石翔你少说几句!抓紧时间把他们打下来便是。”
被叫做石翔的年轻男子不甘地瞪了陆宁一眼,转而朝贺霄他们继续发起进攻。
三个时辰过后,伴随着明煦的一招“旭日长悬”,战斗接近了尾声。
闪耀的剑光如同烈日光辉扑洒而来,令人目眩。
磅礴剑气从上至下,将对方最前面的云舟舟身破开一个巨大裂口,那艘稍大一圈的云舟立刻摇摇欲坠起来。
同时,旁边传来一阵炸响,又一艘云舟直接在空中爆炸成了碎片。
舟上之人连滚带爬地往其余几艘云舟上飞,有人躲闪不及,与爆炸的云舟一起化作了战场上的硝烟。
只见另一艘天珩宗的云舟最高处站了一人,那人懒洋洋地收了剑,阴沉的声音像是从天外飘来一般,让人忍不住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师妹这是没力气了?连云舟都劈不动,真是可怜。”
明煦并不理会那人的出言挑衅,甚至不曾多看一眼,只是让贺霄和林硕赶紧调息。
看着心平气和、不为所动的师姐,贺霄深吸几口气,平稳了呼吸,抬头呛道:“左成师兄怎么老是盯着师姐不放?”
“你是不是生怕一觉起来,就被师姐超过了啊?”
左成身体一僵,立刻眉心倒竖怒道:“你放屁!”
陆宁将地上那些顺回来的暗器分门别类地摆放整齐,正在欣赏,忽然听见了貌似八卦的对话,他连忙仰头看去。
一个是满目嫉妒的宗主弟子,一个是端庄优秀的长老爱徒。
啧啧啧。
见贺霄还要再说什么,陆宁当即站起身打了个手势阻止道:“贺霄等等。”
贺霄侧头看见陆宁一脸的跃跃欲试,当即暗笑着住了嘴。
这下有好戏看咯。
陆宁往前面走了两步,歪头盯着不远处的左成看了又看。
左成被盯得发毛,但出门之前他才被徐魏奚叮嘱过,知道陆宁不好惹,因此他只警惕地看着陆宁,沉声道:“你想做什么?”
却见陆宁惋惜地摇了摇头:“不做什么。”
“你三番四次用语言攻击,想引起明煦师姐的注意。”
“是不是因为...”
“你在期待着。”
“被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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