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抓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旁的顾淮已经收拾收拾准备下班了。
顾淮最近下班都十分准时,好像怕自己走晚一些,江砚就要拉着他熬夜打游戏。
江砚和他到了别,然后听见大门一关,屋里只剩下游戏的音乐声。
这个存档都是他和顾淮一起玩的,顾淮不在,江砚也不想自己赶进度。
江砚关了电脑,收拾收拾,准备去跑一个小时的步就洗澡睡觉。
他拿了手机要走,却见沙发上搁了个黑色的纸袋。
粉丝给的礼物?
作为明星,他总能收到各种各样的礼物,都是粉丝寄到工作室,工作室再送到傅西洲家里来。
江砚走过去,拉开袋子看了看。
见里面既没有粉红色的信封也没有礼物,只有一套衣服。
江砚动手翻了翻,见有马甲,衬衣和西裤,看着像是哪里的工作服。
这袋子大概是顾淮的。
是留在这里等他明天过来拿,还是现在给他送下去,顾淮应该没走远吧?
江砚想了想,他已经在家宅了三四天了,也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正好他前天在楼下发现一家好吃的烧烤店,下去还可以买点回来。
这般想着,他披了件外套,带上口罩出门了。
他进到电梯给顾淮打了一个电话,结果正在通话中。
“117,顾淮现在在哪?”
江砚挂了电话问道。
117黑进了小区的监控中心,很快给了答案:“他在小区门口,还没走。”
顾淮应该是在等车,江砚靠近时,他正低着头,站在马路边,不知在和谁打电话。
察觉到有人靠近,顾淮抬起头来看了江砚一眼,他眸光暗淡,神情冷硬,狭长的桃花眼冷冷的看过来,气压都低上几分。
江砚上前的脚步一顿,尚来不及将惊讶压下,就见顾淮眼尾一仰,眼中戾气一扫而空,先叫了一声:“傅哥……”
然后偏过头,对着手机说一声:“我等会给你打。”
接着挂了电话。
一番动作行云流水,江砚只好笑着举起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然后想到顾淮应该看不见他的笑,只好又弯了弯眼道:“小顾助理,你的东西忘拿了。”
深蓝色的袋子在顾淮眼前晃了两下,他看向自己空落落的双手,这才反应过来,接过袋子:“谢谢傅哥,麻烦你了。”
说话间,顾淮的手机又响了。
“啊,师傅……”说着,顾淮举着手机,四下看了几眼,“我看到你了。”
他举着电话,又冲江砚弯了弯腰,好像再说谢谢,然后上了车。
车开远了,江砚才转身回去。
“叮咚”
手机响起消息的提示音。
江砚停住,见顾淮又给他发了一条消息道谢。
他笑着摇摇头,突然对117道:“顾淮应该不是回家吧。”
117晃动了两下身体,以它的能力,要查顾淮的行程很容易。
“是的,他的目的地是一家叫做今晨的酒吧。”
“酒吧。”江砚低头看了眼时间,十点半了,他眉头紧皱着。
117见他这幅神情,有些紧张起来,问他:“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江砚摸着下巴道:“你说,我是吃一个烤鸡腿还是两个?”
117:……
吃吧吃吧,吃死你。
又在家挺了两天尸,江砚遇到了一个出门的理由。
彼时顾淮才下班,江砚正在跑步机上挥洒汗水。
接着电话就响了。
江砚是个有原则的人,休息时间点的电话他不接。
但是打电话的人是个比他还有原则的人,打了一通又一通。
江砚停了跑步机,再电话铃响起之前接通了:“喂。”
“哎哟,我的大哥哎,你可算是接电话了。”
电话那头是个男的,听声音,很虚。
“兄弟我才被放出来,出来聚聚呗。”
“你不知道,兄弟这些天过得苦啊……”
这人在电话那头说的尽兴,不给江砚插话的机会,只是听着他这些话,应该同傅西洲认识很久了。
江砚疑惑的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没有备注不知道是谁。
傅西洲原本的手机坏的彻底,这是路霜给他新买的。
重要的信息一点没留下。
这时,117十分懂事的出声道:“这个人叫任广平,是个富二代,经常流连**,别的就查不到了。”
闻言,江砚点点头,以他对这类角色的了解,这人应该是个纨绔子弟,还是只知纵情声色的那种。
“喂,喂,傅哥?”
“老傅?”
江砚回神,应了一声。
然后任广平在电话那头又继续问道:“怎么样,出不出来?”
江砚开口,还没说话,任广平就打断道:“你别拒绝啊。”
江砚再次开口,任广平再次打断:“实在不行,地点你定,总行了吧。”
“山地越野,高空滑翔,赛车,酒吧,你选一个吧。”
不是地点他定吗?
江砚听着这些词,总觉得自己应该不是闲命长的人,于是迟疑地说道:“酒吧吧。”
“行。”让任广平很豪爽,“哪里的酒吧?”
好问题。
江砚在脑子里转了一圈,要说酒吧他现在只知道一个。
“今晨,今晨酒吧。”
江砚到酒吧的时候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
他来到这里后,一直秉持早睡早起的习惯,这还是第一次熬夜,怪不习惯的。
嗯,还有一些小兴奋。
江砚在门口往里面看了好几眼,没瞧见熟悉的身影。
“先生,有预定吗?”
服务员看见他,上前来询问道。
江砚点头:“嗯,8号包间。”
“请跟我来。”服务员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这家酒吧面积挺大,一楼的舞池里已经有很多客人了,台上的驻场刚唱完一首歌,底下的客人们热情似火的鼓起掌来,还夹着几声口哨。
包间都在二楼,二楼安静很多,只放着一些舒缓的音乐,想来是迎合一些客人的情趣。
江砚推开门进去,就见包房内已经坐了不少人。
三男两女,男的江砚只能对上任广平的号。
见他进门,疑似任广平的男子便端起酒杯,敞开手臂,扑了过来。
江砚被他满身的酒气一熏,侧过头,极为克制的和人虚假的搂了一下。
“老傅啊,你不知道兄弟这过得什么日子。”
他说着就要哭诉,一边拉着江砚,一边喝着酒,说话颠三倒四。
一会说他妈冻结了他的卡,威逼他结婚,一边又问江砚怎么找了这么一家小酒吧。
直到江砚脱了帽子,露出额头上的疤,他才一个激灵的问道:”老傅啊,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这一出声,屋里都安静下来,几个人的目光全看着江砚。
江砚摸摸头上的疤,笑道:“撞的。”
任广平哥俩好的搂着江砚,关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说着,他目光一瞥,看向江砚的空落落的脖子,像是见了什么稀奇事,问道:“怎么,今天不戴你那宝贝戒指了?”
江砚随着他的视线往脖子上摸了摸,没想起来这里什么时候有枚戒指,只是问道:“宝贝戒指?”
“对啊,宝贝的更什么似的。”任广平说着,见江砚神色不对,于是道:“不是吧老傅,你该不会弄丢了吧,这不像你啊。”
江砚放下手,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之前撞到头,有些事记不起来了。”
这下任广平可精神了,江砚感觉他喝下去的那点酒都醒了。
他站起身来,围着江砚走了一圈,细细打量一番,然后凑上前来,认真问道:“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
江砚认真的点头。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哥们说啊。”
“是不是你妈又闹了?”
江砚摇摇头,想说我压根记不得你,怎么给你说。
任广平又眯起眼,盯着江砚看了好久,这才恍然大悟地低头思索道:“我就说,你怎么被抢了角色都没什么反应,原来是记不得了……”
他说着突然顿住,松快的一笑笑道:“记不得了好啊。”
“这些糟心事,早该忘了。”
只是这笑没持续多久,他就又扒着江砚问道:“那我呢,老傅你总归记得我吧。”
“任广平。”江砚叫道。
任广平这才松手,很是欣慰的看着江砚道:“我就知道,老傅,我就知道,我们这么多年朋友,和别人是不一样的。”
今晚酒吧的人很多,楼上的包间都被占完了。
顾淮端着托盘从楼上下来,一抬眼就看见坐在角落紧盯着他的人。
这些人从开店就来了,在店内坐了两个多小时。
顾淮握紧托盘,将目光移开,尽量忽视这些人的存在。
他看着手机,再有一个小时他就要下班了。
这仅剩的一个小时里,他不希望出什么意外,但意外之所以叫意外,当然是因为他总在人们不愿意发生意外的时候出现。
那几个人显然不希望顾淮安然的渡过这一个小时,他们来的目的很单纯,就是为了闹。
顾淮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大汉,想绕到另一边,结果另一边也站着个人。
他再转身,迎面对上个凶神恶煞的表情。
顾淮叹了口气,心知今晚不能善了。
他放下托盘,解开衬衣的扣子,然后走向店外。
那三人跟上来。
店里的音乐声很大,叮叮咚咚的,大的能盖过拳头砸在皮肉上的声音。
以前顾淮也不喜欢用拳头解决问题,后来发现,武力其实也是解决问题的一种方式。
更何况,有些人采用武力,原本也不是为了解决问题,而是为了发泄,就像现在的他们一样。
“啪”
顾淮的右眉骨上挨了一拳,疼疼痛之下,他用尽全力蹬脚一踢,踢到了人,也将自己踢的往后仰。
他踉跄着稳住身体,却还是和迎面走来的人撞到了一起。
顾淮站稳身体,正想说对不起,却发现扶着自己的手并没有松开。
他疑惑的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江砚看过来的眼神。
有疑惑,有不解,还有一点微弱的怒气。
江砚和任广平那一伙子人喝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见任广平喝的连妈都不认识了,赶忙叫停,硬将人从酒吧里拖出来。
这会刚吧那一帮酒疯子都打发上车,一扭头就看到了这边发生的群架。
准确的说是一打三,单挑的那个穿着酒保的衣服,拳头抡的飞起,浑身上下透着狠厉,是不要命的打法,所以虽然他一打三,但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只是这人他看着有些眼熟。
江砚犹豫了一会,走近了一看,果然。
是顾淮。
江砚扶着人,冷眼看着还要冲上来的几个人,威胁道:“再打我就报警了。”
那三人相互对视一眼,似乎还觉气不过,冷哼一声跑了。
怀里的人动了动,江砚眉头未解,垂着头看顾淮嘴角的血迹,两条眉毛挤得更紧了。
原本好看的脸上多了好些青紫的印记,一团一团的,皮肤都肿胀起来。
江砚抬手,似要给江砚擦嘴,手一顿却又放下。
他觉得疼,又怕自己没轻没重的,让顾淮更疼,最后他只递过去了一张纸。
“谢谢。”顾淮接过纸,抬头,看见江砚站在五颜六色的光下,裸露在外的一双眼睛紧盯着自己。
“傅哥……”他又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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