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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带着甜蜜的时光里的回响

清晨的阳光像融化的蜂蜜,淌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洇开一片暖黄。姜絮系着米白色的围裙,站在厨房的操作台前,正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块小熊形状的饼干放进烤盘。

烤箱里的黄油香气已经弥漫了整个屋子,甜得让人心里发暖。这是她练了整整三天的成果——从最初烤焦成炭块,到后来形状歪歪扭扭,再到今天,饼干边缘泛着漂亮的金黄色,小熊的耳朵和尾巴都清晰可辨。

“终于成了。”她松了口气,擦了擦额角的薄汗,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

王阿姨被她放了两天假,说是“想自己体验一下做家务的乐趣”;念念则被林薇一早接走了,临走时小家伙还抱着她的腿撒娇:“妈妈,你一定要给爸爸带最大的小熊饼干呀!”

“知道啦。”姜絮捏了捏他的小脸,“跟薇薇阿姨好好玩,晚上妈妈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现在,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有满室的甜香。她看了眼时间,早上八点半,离江叙白说的“剧组上午十点休息”还有一个半小时,足够她把饼干晾凉、装盒,再开车过去。

她把烤好的饼干倒进铺着油纸的竹篮里,饼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像一串细碎的风铃。等晾凉后,她仔细地把饼干装进三个漂亮的礼盒里——一个大的给江叙白,一个中等的给导演和编剧,还有一个小的,是给昨天通电话时,江叙白特意提到的“很照顾他”的女主角苏晚。

一切准备就绪,姜絮换了件浅粉色的连衣裙,外面套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开衫,对着镜子转了转,确认裙摆没有沾到面粉,才拎着礼盒出了门。

开车去影视基地的路上,阳光透过车窗落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姜絮打开车载音乐,里面放着一首舒缓的情歌,她跟着轻轻哼唱,心情像被风吹起的蒲公英,轻盈又快活。

她想起江叙白昨晚得知她要探班时的样子——他正在给她吹头发,听到这话,吹风机都差点掉在地上,眼神亮得像夜空的星星,反复确认了三遍:“真的要来?不用等念念回来一起吗?”

“就想单独去看你呀。”姜絮当时靠在他怀里,笑着仰头看他,“不行吗,江大明星?”

他的耳尖瞬间红了,关掉吹风机,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口,声音哑哑的:“行,怎么不行。”

想到这里,姜絮的脸颊也有点热。她和江叙白,算起来认识已经快二十年了。

小学一年级的开学典礼,她穿着新买的公主裙,被妈妈推进喧闹的教室,一转身就撞到了一个小男孩。男孩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手里攥着本皱巴巴的拼音课本,被她撞得后退了两步,却没生气,只是挠了挠头,小声说:“对不起。”

后来她才知道,那个总坐在教室角落、不爱说话的男孩叫江叙白。他们做了三年同桌,他会在她忘记带橡皮时,默默把自己的递过来;会在她被男生欺负时,悄悄把自己的奥特曼卡片塞给她,说“他们怕这个”;会在她生日那天,把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的、包装得歪歪扭扭的棒棒糖放在她的课桌里。

那时候的喜欢,是藏在课桌下的偷偷牵手,是放学路上刻意放慢的脚步,是看到他和别的女生说话时,心里泛起的酸涩。

后来小学毕业,他们去了不同的初中,渐渐断了联系。再重逢,是在高一的开学典礼上,他成了挺拔的少年,站在主席台上作为学生代表发言,而她坐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的他,心脏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有些人,就算隔了这么多年,还是会在不经意间,让你心动。

穿越过来时,她是大三,22岁,为了赌气交了个男朋友,和他吵了一架,又和闺蜜喝醉后一睁眼就到这了,再睁眼,就成了27岁、和江叙白已经结婚5年的“姜絮”。

如今,他们都27岁了,2030年,他们终于不再是隔着时光和误会的陌生人,而是可以坦然拥抱、彼此相爱的伴侣。

车子驶进影视基地时,门口的保安显然认识江叙白的车,笑着敬了个礼就放行了。姜絮把车停在指定区域,拎着礼盒,按照江叙白发来的定位,往《爱如潮涌》的拍摄棚走去。

还没走到棚里,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夹杂着导演的喊叫声和演员的台词声。姜絮放慢脚步,在入口处的阴影里站定,往里望去。

摄影棚中央搭着一个老旧的居民楼布景,斑驳的墙壁上贴着褪色的海报,阳台上还挂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充满了生活气息。江叙白穿着件深蓝色的工装夹克,头发故意弄成了有点凌乱的样子,正站在楼道口,和一个穿着碎花裙的中年女演员说着什么,眉头微蹙,眼神里带着点不耐烦,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关心——显然是在拍戏。

他对面的女演员应该是饰演顾深母亲的老戏骨,正激动地挥舞着手臂,说着台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那个女人都跟别人生了孩子,你还惦记着她!我告诉你顾深,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跟她复合!”

“妈!”江叙白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压抑的怒意,“小远也是我的孩子!林溪她一个人带孩子有多难,你知道吗?”

“难也是她自找的!”老戏骨寸步不让,“当年要不是她嫌贫爱富,跟你提分手,你能受那么多苦吗?”

“那不是她的错!”江叙白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痛苦和急切,“是我……是我当年太混蛋,没本事留住她!”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哽咽,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透过眼前的布景,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那一刻的脆弱和悔恨,真实得让人心疼。

姜絮站在阴影里,看得有些出神。她知道他在演戏,可看着他眼底的痛苦,还是忍不住心疼——那里面,或多或少,都藏着他自己的影子吧。

“卡!”□□的声音响起,带着满意的笑意,“好!这条过了!叙白,你的情绪太到位了!张妈,您也演得好!”

江叙白瞬间从角色里抽离出来,深吸一口气,额角的青筋渐渐平复。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神下意识地往入口处瞟了一眼,像是在寻找什么。

就在这时,□□注意到了站在阴影里的姜絮,眼睛一亮,笑着挥了挥手:“那位是不是……叙白的太太?”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姜絮身上。江叙白猛地转过头,看到她时,眼睛瞬间亮了,刚才演戏时的阴郁一扫而空,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你来了。”他走到她面前,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还有点不好意思,“怎么不进来?”

“看你在拍戏,没好意思打扰。”姜絮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礼盒,“给你和大家带了点小饼干。”

“江太太太客气了!”□□也走了过来,打量着姜絮,眼神里满是欣赏,“早就听叙白说你漂亮,今天一见,比他说的还好看!”

姜絮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李导您过奖了。”

“这位就是江太太吧?”饰演顾深母亲的老戏骨也走了过来,和蔼地笑着,“真是年轻漂亮,跟叙白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啊。”

“张妈好。”姜絮礼貌地问好。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也围了过来,好奇地打量着姜絮。虽然江叙白已经官宣结婚,但这还是他太太第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大家难免好奇。

“这就是嫂子啊?长得真温柔。”

“难怪叙白哥把她藏得这么好,原来是个大美人。”

“这饼干看起来好好吃,嫂子手真巧。”

听着大家的议论,江叙白的嘴角忍不住上扬,眼神里带着点小小的骄傲,伸手很自然地揽住姜絮的腰,把她护在怀里:“给大家介绍一下,我太太,姜絮。”

“大家好,我是姜絮。”姜絮笑着打招呼,把手里的礼盒递过去,“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哎呀,江太太太客气了!”□□接过礼盒,打开一看,里面的小熊饼干做得精致可爱,忍不住赞叹,“这手艺,比外面甜品店的还好!”

苏晚也走了过来,笑着对姜絮点了点头:“江太太好,我是苏晚。”

“苏小姐你好,经常听叙白提起你,说你很照顾他。”姜絮把给她的小礼盒递过去,“谢谢你平时多关照。”

“江太太太客气了,是江老师一直很照顾我才对。”苏晚接过礼盒,笑得真诚,“这饼干好可爱,我都舍不得吃了。”

大家拿着饼干,三三两两地散开了,嘴里都在称赞饼干的味道和姜絮的手巧。□□看江叙白满眼都是姜絮,笑着挥挥手:“行了,给你们半小时休息时间,叙白,带江太太到处转转。”

“谢谢李导。”江叙白的语气里满是感激。

他牵着姜絮的手,穿过忙碌的片场,走到角落里一个相对安静的休息区。那里放着几张折叠椅和一张小桌子,应该是演员休息的地方。

“累不累?”江叙白让她坐下,自己则蹲在她面前,抬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开车过来很久吧?”

“不累,挺近的。”姜絮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单独包装的小熊饼干,递到他嘴边,“尝尝?我练了好久才做好的。”

江叙白张嘴咬了一口,饼干的酥脆混合着黄油的香甜在嘴里化开,甜而不腻,味道刚刚好。他眼睛一亮:“好吃!比上次王阿姨做的还好吃!”

“那是当然。”姜絮得意地扬了扬下巴,“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看着她傲娇的小模样,江叙白忍不住笑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我们絮絮真厉害。”

“那是。”姜絮哼了一声,心里却甜滋滋的。她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问,“刚才那场戏,演的是什么呀?”

“哦,是顾深的妈妈不同意他和林溪复合,两人吵架的戏。”江叙白解释道,“顾深的妈妈一直觉得是林溪当年抛弃了顾深,所以对她有很大的偏见。”

“那后来呢?她同意了吗?”姜絮好奇地问。

“后来林溪为了救顾深受了伤,顾深的妈妈才慢慢接受了她。”江叙白笑了笑,“老人嘛,嘴上再硬,心里还是希望孩子能幸福的。”

姜絮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幸好,他的家人对她一直都很好,没有像顾深的妈妈那样反对。

“对了,”江叙白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用红绳系着的平安符,递给她,“这个是早上在附近的庙里求的,保平安的。”

平安符是用黄色的符纸做的,上面绣着简单的纹路,摸起来软软的。姜絮接过来,放在手心里,心里暖暖的:“你拍戏这么忙,还特意去求这个?”

“不忙,顺路。”江叙白说得轻描淡写,眼神却有些闪躲。其实他是凌晨收工后,特意绕路去的庙里,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才求到的。

姜絮看着他微红的耳根,心里什么都明白了。她把平安符小心翼翼地戴在脖子上,贴身放着,感受着那一点点温热:“谢谢你,叙白。”

“跟我还客气什么。”江叙白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待会儿还有两场戏,拍完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好啊。”姜絮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她想多看看他工作的样子,看看这个在镜头前闪闪发光的男人,私下里是怎样的。

休息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江叙白要去准备下一场戏。临走前,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姜絮,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快去呀,别让大家等你。”姜絮推了推他,笑着说。

“那你在这里乖乖等着,别乱跑。”江叙白叮嘱道,“渴了桌上有水,饿了还有饼干。”

“知道啦,啰嗦。”

看着江叙白跑向片场的背影,姜絮忍不住笑了。这个在外人面前高冷寡言的影帝,在她面前,却像个操心的老父亲。

她在休息区坐下,拿出手机,翻看着相册里的照片。有她和江叙白的合照,有念念的萌照,还有前几周刚洗出来的全家福。看着照片里三人的笑脸,她的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这时,苏晚拿着水杯走了过来,在她身边坐下,笑着说:“江太太,你和江老师的感情真好。”

“是吗?”姜絮笑了笑。

“嗯。”苏晚点头,眼神里带着点羡慕,“刚才江老师看你的眼神,温柔得都快溢出来了。我们拍了这么久的戏,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对谁这样。”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笑着说:“说起来,我和江老师还是校友呢,他和我是一届的。那时候他就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好多女生喜欢他,可他从来都不理人,没想到……”

“没想到他现在这么粘人,对吧?”姜絮接话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得意。

“可不是嘛。”苏晚被她逗笑了,“不过这样才好,说明他是真的很爱你。”

姜絮的心里甜滋滋的,点了点头:“嗯,我也很爱他。”

两人聊了一会儿,从拍戏聊到生活,意外地很投缘。姜絮发现苏晚虽然是当红小花,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性格直率又可爱,难怪江叙白说她“很照顾人”。

很快,下一场戏开始了。这次是江叙白和苏晚的对手戏——顾深在医院照顾生病的小远,林溪来送晚饭,两人在病房外的走廊里,有一场短暂的、带着点尴尬和试探的对话。

“小远怎么样了?”苏晚饰演的林溪站在走廊尽头,手里拎着保温桶,眼神里带着点小心翼翼。

江叙白饰演的顾深靠在墙上,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声音沙哑:“好多了,刚睡着。”

“那就好。”林溪点点头,把保温桶递过去,“我给你带了点晚饭,你吃点吧。”

顾深没有接,只是看着她:“你不用这么客气,我请了护工,不麻烦你。”

“我不是客气。”林溪的声音低了些,“小远也是我的孩子。”

“可他姓林,不姓顾。”顾深的声音带着点自嘲,还有点不易察觉的痛苦。

林溪的眼圈红了,别过头:“当年的事,我……”

“别提当年了。”顾深打断她,语气里带着点烦躁,却又藏着点不舍,“你回去吧,这里有我。”

林溪看着他疲惫的样子,终究还是没走,只是把保温桶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饭我放这儿了,你记得吃。”

她转身想走,顾深却突然开口:“林溪。”

她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顾深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不舍,还有点笨拙的关心:“路上小心。”

林溪的身体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快步离开了。

顾深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缓缓闭上了眼睛,肩膀微微垮了下来,像个泄了气的气球。

“卡!完美!”□□的声音再次响起,“叙白,苏晚,这条过了!”

江叙白和苏晚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眼里都带着点默契。

姜絮坐在休息区,看着刚才那场戏,心里有点小小的感慨。顾深和林溪之间的拉扯和试探,像极了她和江叙白刚重逢时的样子——明明心里在意得要命,却因为骄傲和误会,不肯低头。

幸好,他们比顾深和林溪更幸运,没有错过太多时间。

中午十二点,上午的戏全部拍完了。江叙白跟□□打了声招呼,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姜絮往外走。

“不等下午的戏了吗?”姜絮被他拉着,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下午的戏改到明天了,李导说给我们放半天假。”江叙白的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我们回家。”

“好。”姜絮笑着点头,任由他拉着,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走出摄影棚,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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