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眼巴巴盯着司南，直到他说完了，回到队列中。
“你…你导师说了什么？”
司南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只好意会不好言传。诺卡斯不想尤里这个麻烦鬼再纠缠司南，接着练习的由头把司南给拉走了。
柯莱奥维将评级结果和导演组电话会议之后，评定一致通过，开始评级公布环节。
柯莱奥维拿着考评表，按照由D到A的顺序来公布结果。
D组练习生，司南接触的少，再加上暂时没有什么突出的表现，司南基本都不认识。
除了一个虫，辛岚。
司南暗自腹诽，他被分为D级，怕是因为除了D级没有更低的评级了。
紧接着是C级。
C级里出现了尤里的名字。其实尤里在D级没听见自己的名字，就已经松了一口气了。他以为按照柯莱奥维对他的评价，他肯定是D级垫底没跑了。
没想到还能到C级。
尤里高兴的嘴唇都压不住，他下意识看向司南，以为司南可以和他分享这份喜悦，可司南的注意力却指令留在诺卡斯身上，没有一点看向他。
C组公布结束，他没有公布B组，而是选择先公布A组。
雪莱马南和诺卡斯，自然是没意外的A级了。
柯莱奥维公布了这两位的等级之后，有意识地将目光扫下去，寻找诺卡斯的方向。
柯莱奥维看向站在司南身边的诺卡斯，他和司南不知道在聊什么，看着聊得非常愉快。
柯莱奥维笑意稍微压缩了一点，不过寻常虫是看不出那种微妙的变化的。
“诺卡斯，虽然你表现的不算稳定。”
“但是作为我们主题曲demo的演唱者，如果你都不能拿到A，我想观众们会对我们这个节目参赛者水平感到担忧的。”
诺卡斯被偶像滤镜迷住了眼，可司南却觉出有些不对劲。
这是贬，还是在夸？
司南观察他脸上的表情，可惜，司南什么都看不出来，柯莱奥维实在是太会表情管理了。
“至于司南，你觉得，你应该是什么评级？”
脑子还停留在思考诺卡斯的事情上，突然被柯莱奥维叫到名字，司南也是一愣。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看着含笑的柯莱奥维，此刻他脸上的笑容比刚才要深，眼睛里藏着都是鼓励的意思。
司南又转向镜头，他这是在给自己更多镜头的机会吗？
司南于是斟酌着，他缓缓开口。
“我觉得我今天的表现还有所欠缺，对于我自己来说，我相信您的专业，所以愿意接受您对我的评价。”
他又把皮球踢回柯莱奥维那里。
柯莱奥维捧着记录本，在音响上敲了两下。
“大家觉得，司南应该得到什么评级？”
众虫一片安静。
诺卡斯本想替司南说话，可巧合的是，在他开口之前，柯莱奥维叫停了沉默，率先做出了评价。
“我是觉得，司南可以得到A评级。”
大家听见柯莱奥维发话，这才应声虫似的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附和。
“看来司南的A是众望所归啊。”柯莱奥维引导完练习生，最终把目光稳稳落在司南身上。
“恭喜你，司南。”
“谢谢您的认可。”司南接过A等级的服装之后，对这个导师，暗自有了些计较。
在柯莱奥维说出最后一个A级虫的时候，场下有个虫脸色由红转青，周围虫也以为他的A级是势在必得的，可没想到…
别虫异样的目光再次让他忍不住咬紧牙关，控制暴怒的情绪。
这个虫不是别虫，正是安德烈。
他开口质疑柯莱奥维给出的结果，“柯莱老师，您是不是忘了我了？”
“忘了？你在b组。”
“为什么？”安德烈笑不出来了。他声音发僵，“我记得您对我的评价还是不错的吧，我唱跳跳不出什么错来。”
“你唱跳是表现的不错。”柯莱奥维盯着他，嘴唇上带了一点淡淡的笑意，却让人觉得胆寒。
“可其他方面呢？安德烈，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柯莱奥维这么说，立刻让安德烈本来还强撑着礼貌的表情瞬间垮下来，他盯着柯莱奥维，脸色僵硬的同时，看向一边高兴的尤里，以及司南几虫。
最终，他把目光锁定在去找过柯莱奥维的司南身上。
他还真没想到，会有虫管这个闲事。
“好，谢谢柯莱老师，我会在下次表现得更好，努力获得A级的。”
安德烈将嘴唇咬破，留下森森血迹。脸色整个阴沉下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出事儿了。】
K着急忙慌把还在沉睡中的司南从床上薅起来。
昨天练舞累了一天，本想睡个懒觉的司南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脑袋差点被K给喊炸了。
他支开再次准备合拢的眼皮，看K火急火燎弹出来的星网热搜框。
—《偶像孵化计划》节目总导演发文
—特权咖
—司南·瑟珐社交账号
—司南·瑟珐是谁？
—司南·瑟珐滚出娱乐圈。
司南瞧见这条条热转铺满一整页热搜，睡意也消失了。还真是熟悉的一幕。
他面无表情地将自己每到早晨就异常兴奋的尾勾遮起来压进腿弯底下。
没理其他的，只点开了有关导演的那条。
司南皱眉把安泊的文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他揉着额头，K的通讯呼叫更是响个不停，他没办法，只得允许他的通讯请求。
【你不是说，节目初期被黑只是给你提供黑红热度的吗？】K在通讯器另一端处理着大量黑通稿和黑子评论，可惜一时间激起的民愤过于激烈，K拼命删除也压制不住这些评论。
他们不知道从哪找到了司南刚刚注册的社交账号，一窝蜂地占领了司南的私信，吵得司南的星网整个卡死了，连最新热搜都刷新不出来。
【你都还没进娱乐圈呢，现在他们就逼你退圈，现在怎么办？】
安泊的那条文章，说的根本不是他的事。而是出于自己那点艺术家“高尚品德”，吐槽唱跳俱废审美还差的辛岚。
不过因为他再气也不能直接提及虫名给节目组添堵，他只能暗戳戳的内涵。
结果网友们显然是对错了号，以为安泊说的就是那个100号。安泊即使在评论区底下说不是100号司南·瑟珐，也没有虫相信了，反而觉得是安泊遭到了什么国会还是权力机关的威胁。
结果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安泊的两次发文解释无虫关心，反而司南·瑟珐痛**份证。
从路透扒到他的个虫信息，司南唯一庆幸的就是，幸好K给他做的这个假身份足够靠谱，不至于连司南本名也一起遭殃。
这个辛岚，还真是…处处给自己添麻烦。
【你要不要去找找节目组，让节目组下场帮你能不能有用啊？】
“到了这地步，节目组弃车保帅的心思更多吧。如果那个国会议员的儿子真的来了选秀，总归是比我要更有价值的。”
尾勾随着司南的心情烦躁的甩着露出来的尾勾尖尖那段。
司南本来的计划里，司南特权咖这个黑料只会游走于一些群组频道，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拿到台面上传播。
“你先查查，是什么虫引导的舆论。”
K顺着网线，操作一阵，终于扒到了第一个引导安泊发文内涵之虫是司南的账号。
这虫的头像是星舰一角。司南点开他的主角看了看，里面除了分享星舰养护，就是各种保养零件的购物截图。
“居然是活粉，我还以为会是清一水的黑头像僵尸粉呢。”
不过司南想了一下也明白了，这个世界的娱乐业还没发达到有人买水军操纵言论的地步，那也就是说，这些活跃的账号，背后都是真真正正的虫。
这也就是司南觉得棘手的地方。
司南摸着下巴，思考片刻，从一堆充满乱七八糟辱骂言论的私信堆儿里，点进了这个星舰哥的私信里面。
\我知道你是谁。\
K已经把这个虫的完整信息分享给了司南。
联盟军第一舰队的副官，联盟军号13597。K还查到了一些他曾经在星网上攻击司南的记录。
司南还记得他。包括引导网民自己是特权咖，国会议员的儿子，整件谣言似乎都是从这个虫是嘴里出来的。
司南的私信刚一发出去，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知道又如何，我不怕谁知道我的身份。/
司南嘴唇抿起，他飞快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然后迅速在私信频道禁言了所有给他发消息的虫。
\发消息是为了感谢你。谢谢你帮了我这个大忙。\
徒留被拉黑的13597在对面看着一溜烟发出去显示的红色感叹号。
/谁帮你了？/
/为什么发不出去？/
/你敢拉黑我？/
司南盯着彻底安静的私信，他扯着嘴唇，心情瞬间舒爽不少。
急死你！气死你！
呵呵。
解决了这个爱造谣的小喷子，司南拍拍手，现在轮到K登场了。
“帮我伪造一份国会假文书。”他侧着头，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嘴唇扬起，打压反而让他自挫败想出完美对策，更添兴致昂扬。
“不用特别真，最好要有些容易被内部虫发现的小漏洞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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