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问题，一个队伍会因为什么原因被取消入选资格？”
费肯沉吟道，“选拔资格审查非常严格，因此被取消资格的可能性很多，比如我们刚刚的…打架，聚众围殴，或者恶性违规之类的。”
司南若有所思的点头。
“我帮你，不过我也有问题要问你。”
司南凑到费肯耳边。
他离得近了，那种精致五官的冲击力就更加明显。尤其是他左侧脸颊中间浅浅的小痣，让情窦未开的费肯心里直跳。
他仍旧想要把眼前的虫当作是自己的雌虫好兄弟，队友，因此，母胎单身的费肯只能用理智说服自己，也许自己是喝的太多了。
费肯觉得自己受到了蛊惑，因此本来对他虫的事情习惯敬而远之的他，竟然情不自禁想要多关心他一点。
“原来你进这里是为了那玩意…”费肯心领神会，“你猜的没错，那玩意的确可以在联盟军里搞到。”
看着司南期待的眼神，费肯脸皮薄到发热，
“今天晚上你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搞到，不过…”费肯囊中羞涩，“你得有足够的星币。”
“放心，早准备好了。”
司南拍了一下自己的裤兜，费肯听到了金属哗啦啦碰撞的声音。
他举起酒杯，碰了碰费肯因为滔滔不绝的解说，一直没动过的啤酒杯子。
费肯也跟他一起一饮而尽。
当天夜里，大家都在睡觉休整的时间，费肯训练有素地抹黑潜行起身，带着司南从门口偷偷出去，左拐右拐，进了一间地下仓库，没有被任何虫发现。
司南看着眼前的地下仓库。看起来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于是司南开口问了一句。
“我们就在这儿等着？”
“对。接头的虫马上就会到了。”
费肯也有联系拟素的渠道。
钓鱼执法的司南瞧着眼前的费肯。一个军营的偏远星新兵都有获取拟素的特殊售卖渠道，
这就证明，哪怕走私拟素明明白白写在规章之上，可却上头却是默许这种交易的发生，甚至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参与者。
司南辛辛苦苦研制的新型拟素，这下是真的给别虫做了嫁衣。
费肯也许真的是晚上喝的太多了。他现在竟然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忽然身子一晃，脚步踉跄着往旁边歪了歪，他抬手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奇怪……怎么头突然这么晕……”
司南站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了蜷。他看着费肯晃悠的身影，既没有怜悯，也没有多余的情绪，仿佛只是在旁观一件早已注定的事。
费肯的话音未落，眼前的仓库货架已开始旋转，他下意识想扯住身边的司南稳住身形，手刚碰到对方的胳膊，膝盖就猛地一软，
“我……”他还想再说些什么，舌尖却像被黏住似的发不出完整音节，眼前瞬间被浓重的黑暗吞噬。
下一秒，他整个人直挺挺地向前栽倒，“咚”一声闷响撞在冰冷的地面上，彻底没了声息。
中午那杯混在奶啤里的迷药，此刻正精准地发作，将这只还蒙在鼓里的雌虫拖入了沉睡。
是司南中午和费肯喝酒的时候下的迷药，现在起作用了。
他把费肯三两下飞速捆好，半拖半抗，扔进其中一间地库里锁上门。
司南不喜欢变数，让一个陌生虫参与并且事先知道自己的计划，是非常危险的事。
司南数着秒，他必须在三十分钟之内赶回去。
不久之后，司南就看见了个鬼鬼祟祟前来接头的虫。
司南一把按住他。
“你…是你？”被他按住的居然是今天上午说丧气话的矮个。
矮个也没想到，抓住他的居然是这个看着软弱可欺的边缘雌虫。
“你不是来交易的？”他想喊救命，却又想起来自己干的也是违规交易，瞬间哑巴吃黄连式闭上嘴巴。“你要干嘛？”
“看来你还有点脑子。”司南冷笑了一声，“我要见你上线。我有比你手里更好的货。”
“就你？”矮子不屑地瞧着司南，直到司南把他准备的真品蓝眼泪在矮子眼前晃了一圈。
矮子看见东西，确认了司南手里药剂的色泽，本来的蔑视变成了迟疑。
其实矮子虽然也做拟素交易，可他和绝大多数的雌虫一样，都没有见过真正纯净的拟素，或者说，更好的货长成那么样子。
所以他才会迟疑，不确定司南手里的东西是不是真的，却也割舍不下所谓的更好的货对自己的诱惑。
“只要你帮我引见你的上线，我把这瓶免费送你，怎么样？”
矮子看了他手里的东西，他眯缝着眼睛一个劲儿的检查。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去见他。”
“不过他愿不愿意和你交易，就不是我能管得了的了。”
矮子领着司南继续往仓库深处走。直到走到尽头，司南以为要撞墙了，可一扇隐藏的大门轰隆一声在他面前打开。
矮子叫司南在门外等，他自己先进去。
矮子尊称了他“阁下，”然后原本讲述了司南的事情。
里面的虫“哦？”了一声，“更好的货…”那虫的语气中充满了高高在上的嘲弄，“我倒想看看，你说的那虫手里有什么。”
司南朝里面看了一眼。
只一眼，司南的心脏瞬间落了下去。
居然是他。
随后，司南一言不提，立刻转身走了。
而里面的“阁下”和矮子出来的时候，司南早就消失不见了。
“诶？虫呢？”矮子急了，而那位只是瞥了矮子一眼，就足够让矮子险些腿软倒地。
“你不是想拿我寻开心吧。”
“我哪敢啊，他刚刚还在这里的，你看，我这儿还有他刚刚塞给我的货呢！”
生命关头，矮子顾不得地掏出司南给自己的那瓶蓝眼泪。
可那瓶本来看着十分纯净的液体，在此刻竟然恢复成透明的白水。
“怎么会这样！”矮子汗流如注，那位身份尊贵的阁下却早已失去了兴趣。
他对着门背后的两个高壮的虫递了个眼色，两虫挟持着矮子，不知道给他带到哪儿去了。
司南从仓库出来，K忍不住开口提醒他。
【你做的事情太冒险了。现在这种封闭的情况，你要是被他们发现，连我都救不了你。】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司南安抚了担心他的k，“你认出刚才的虫是谁了吗？”
【中午那个普尔曼中校的弟弟。】
“是他。”司南说，“看来蓝眼泪的事情，和中校脱不了干系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K提醒司南，【我可得警告你，你想撬动他可没那么容易。】
“既然我现在撬不动他，就想办法先钓着他。”
司南说的云里雾里，让虫有些听不明白。
不过很快，K就明白了。
司南在回宿舍的路上，给一个未知号码打了过去
“普尔曼中校，是我。”
司南的声音自话筒那边传过去，对面的虫愣了几秒，终于从变声后的司南说话的语气里认出了司南。
“这么晚了，是准备给我汇报一下，你搞了什么破坏了吗？”
司南并不因为普尔曼的话而生气。
“托您的光，我第一次进到联盟军里。本来是想帮您料理一下联盟军新兵营的。”
他声音很低，节奏很慢，似乎故意钓普尔曼的胃口。“我实在是太兴奋了，晚上睡不着，于是在部队周围转了一圈，看见了一个虫。”
普尔曼本想等他的回音，没想到这小子故意等他回话才要搭腔。普尔曼只能耐下心思，“谁？”
司南笑眯眯地，
“据说是姓杰斯的，您认识他吗？”
杰斯，是普尔曼家族的姓，普尔曼当然知道。
他有个不太成器的弟弟，前些天据说是够了岁数，被家族给送到军营里，说是磨练一下。
中校脸上的笑意敛去，他冷下脸，不想给司南抓住任何把柄，可没想到，还真让他找到了自己的麻烦。
普尔曼捏着眉头，开始防备起来。他说话的语气已经变得有点不好听了。
“我记得，你到新兵营，是给范罗兰找麻烦的吧。”普尔曼的言外之意就是，怎么还波及到我身上了。
“别急嘛，中校。”司南此刻已经回到了新兵营的宿舍附近，他压着声音，呼吸略显粗重，作为严格的机会主义者，司南笑容满面，恶趣味得到了满足。
“问问他最近在干什么，联盟筛查这么严格，违规被取消资格就不好了。”
司南说完之后，没给普尔曼中校再问问题的机会，果断挂断了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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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机会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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