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峤?”
郑浩轩表情错愕,往后倒退了两步看了下酒店房门的门牌号。
对啊,没错啊,这是灼哥的房间啊!
“呃……”
闻灼用身体挡住郑浩轩的视线。
“换了鞋再进。”
郑浩轩踮起脚尖往他身后看。
“那我回避一下。”见他们有正事儿要谈,郁峤起身。
“诶?诶!”
郑浩轩来不及留人,郁峤便已经回到卧室,给他俩腾出了客厅的空间。
房门被关上,换好鞋,郑浩轩机械性地回过头,甚至能听到自己骨头咔咔作响磨合声。
“灼哥……这……这是怎么回事?”郑浩轩声音发飘,“阿峤怎么在你房间里?”
闻灼抬眼看他,“房间不够了,他和我挤一间。”
他们前天忙了个通宵,郑浩轩没有闻灼这么旺盛的精力,下午联系上郁峤他们后,倒头便睡着了,后面具体怎么安置的,他并不知情,
“哦……”听到解释,郑浩轩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劲。
他走到沙发上,正准备坐下,动作忽然被打断——
“等等,”闻灼皱眉,“你坐另外一边。”
“啊?”郑浩轩觉得有些莫名,但还是下意识听话挪位。
“怎么了?”他问。
闻灼表情略有缓和,“没什么,那个位置不适合你。”
郑浩轩:“???”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郁峤刚才就是坐在那里吧?
正琢磨着,郑浩轩听见闻灼问:“有什么事?”
“哦对。”郑浩轩大梦初醒,“我听说西边大概二十多公里的位置,山体滑坡,高速桥梁坍塌,有几个村庄都被埋了,咱们的物资倒是运过来了,但是不好出去,估计还要在这儿呆几天。”
听着听着,闻灼的眉心渐渐聚拢,“有多少人员伤亡?”
“没有人员伤亡,村民们都提前转移了。”郑浩轩心有余悸,“房子没了可以重建,人安全就行。”
“说起来也巧,阿峤他们住的酒店就在受灾中心,幸好他们下午就来这边了,再晚一点真就不好说。”
闻灼看向卧室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
幸好……
“嗯。”他低低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人没事就好。”
郑浩轩没察觉到他的细微走神,自顾自地继续说:“临时安置点我们也搞好了,通讯应该明后天就能恢复正常。”
闻灼点头。
说完正事,郑浩轩的心思又忍不住飘回了紧闭的卧室门上,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纠结表情。
闻灼瞥了他一眼:“还有事?”
最终实在按捺不住熊熊燃烧的好奇心,他问:“灼哥……你跟阿峤……真的只是……挤一间?”
闻灼动作一顿,抬眼。
他连轴转了两天,此刻眼里全是红血丝,显现出一点糙痞和不羁,那眼神平静无波,却让郑浩轩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郑浩轩又不傻,通过前段时间和郁峤的相处,他已经基本确认人家对自己没有那种想法。
虽然有点可惜,但他也没有强人所难的癖好,从前那些跟着他的小明星也是你情我愿,腿长在郁峤自己身上,别人做什么,他都无权干涉。
思及至此,郑浩轩便不再纠结,交待完剩下的事项,打开门闪了出去。
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闻灼独自站在客厅中央,沉默了片刻。
他转身走到卧室门前,抬手,似乎想敲门,但动作却在半空中停住。
最终闻灼没有发出任何声,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几不可闻的平稳呼吸声。
.
暴雨砸着窗户,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郁峤嗓子发干,他起床披了件衣服,发现房间里的水杯是空的。
开着睡眠灯,郁峤怕打扰到闻灼,轻轻打开房门,走到客厅倒了杯热水。
润完喉咙,郁峤打算回屋。
“喀啦”一声,阳台门被打开。
闻灼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刚挂断的电话,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香烟,猩红色的烟头在黑暗中格外显眼。
“吵到你了?”他问。
闻灼掐灭香烟,绕过沙发,走到郁峤身边。
酒店是室内阳台,抽烟时,闻灼打开了窗户。
他身上带着室外的微凉和淡淡的烟草味,瞬间侵占了郁峤周围的空气。
昏暗的光线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眼底那抹未能完全掩去的疲惫和某些更深沉的东西显得格外清晰。
“没有。”郁峤握着微烫的水杯,“口渴,起来喝点水。”
闻灼的视线落在他握着杯子的手上,然后又移到他被水润泽过的唇瓣上,目光如有实质。
“嗯。”他低应了一声,声音比平时更沙哑几分。
“你……”郁峤刚想开口问他怎么还没睡。
闻灼也同时开口。
“郑浩轩和我说,你们之前住的酒店发生了山体滑坡,被埋了。”
郁峤蹙眉,“有人伤亡吗?”
闻灼摇头,“你们撤离的及时,酒店工作人员也在你们之后去了安置点,暂时没有大碍。”
“那就好。”郁峤又抿了一口温水。
“幸好有你的提醒,廖青和我说,如果不是你提前让大家撤离,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是我。”郁峤摇头,“有人比我发现的早,只是通信不好,挨家挨户通知需要时间。”
“这里的村干部经验丰富,”他抬眼看向闻灼,语气平静,“即使没有我,大家也能及时转移。”
“不管怎么说,”闻灼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揉进了嘈杂的雨声里,“你没事。”
郁峤抬着眼睫看他,没有说话。
忽然,一道格外刺眼的闪电划破夜空,骤亮的光芒透过窗户,照亮了闻灼眼底那些翻腾的、来不及完全掩饰的情绪。
紧接着,“轰隆”一声巨响,惊雷炸开。
郁峤长睫微颤。
几秒后,雷声散去,室内陷入安静,只剩二人骤然清晰的呼吸声。
“我回去睡了。”郁峤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你也早点休息。”
他将空杯轻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
闻灼站着没动,只是喉结又滚动了一下。
直到卧室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视线,闻灼才猛地转过身,抬手有些烦躁地抹了一把脸,深吸了一口带着烟草残味的空气,再次走向阳台。
他需要湿冷的空气来压下心头那把不知被谁点燃的火。
郁峤闭上眼没多久,便做了个梦。
他梦见自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逼仄的空间,简陋的装潢,他没有时间观念,无法与外界交流,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只知道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送来饭菜,简单检查他的状态。
郁峤想要说话,却发现他的声带已经完全毁掉了,用尽全力也无法清晰的发声。
关他的人似乎并不打算杀他,将他关在这里更像是一种惩罚,像是对待不听话的小动物,想给他一个教训。
但郁峤却始终没有低头。
渐渐的,他开始变得麻木,不再奢望自己能走出这个房间,吃得东西也越来越少,身体越来越虚弱。
直到一场大火将他包围。
火舌舔舐着郁峤的皮肤,饥饿却让他感受到了一种诡异的寒冷,两种极端的温度让他不断发抖,直到有人打开了地下室的门锁,伸手托起他的身体,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
“郁峤!郁峤!”
他猛然从睡梦中惊醒。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细微的阳光从窗帘穿进来,打在天花板上。
郁峤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了包裹着自己的另一道体温上。
接下来还有好几个重要人物要出场,我捋了一下大纲,发现几处后续需要修改的内容,思考该怎么改,有点卡文,昨天没有更上,抱歉??♀?各位老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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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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