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清攥着笔,在军权调动文件上反复涂改。他故意在“粮草补给线”那栏写错两处地名,又在“兵力部署”里把陈家最精锐的“玄甲营”写成了普通步兵——既不能错得太离谱让江归年一眼看穿是故意的,又得让这些“漏洞”足够显眼,显得自己确实“能力不足”。
写完后他又通读一遍,指尖在“玄甲营”三个字上顿了顿——原著里这支部队是陈家最后的底牌,江归年一直想摸清玄甲营的动向,现在故意写错,就是想让江归年觉得他连自家兵力都记不清,彻底放下对他的戒备。
第二天一早,陈莫清抱着文件去书房。江归年正坐在桌前批阅奏折,见他进来,抬了抬眼:“处理好了?”
“嗯,江大人您看看,要是有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陈莫清把文件递过去,故意低着头,装出紧张的样子。
江归年拿起文件,目光快速扫过。看到错漏的地名时,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翻到兵力部署那页,看到“玄甲营”写成普通步兵,指尖在纸上轻轻敲了敲。陈莫清心里捏着把汗,等着他发火,却听见江归年笑了声:“你啊,连自家的部队都记混了?”
“我……我昨晚没睡好,脑子有点乱,所以才犯了错。”陈莫清赶紧找借口,头埋得更低了。
江归年放下文件,起身走到他面前,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陈莫清下意识想躲,却被江归年牢牢按住。两人距离极近,他能清晰闻到江归年身上淡淡的墨香,也能看到对方眼底深处的探究:“没睡好?是因为在江府住不习惯,还是在想别的事?”
陈莫清心里一紧,赶紧避开他的目光:“没有,就是有点认床。”他故意说得含糊,不想再被追问。
江归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松开手:“算了,这些错漏也不算严重,我让人改过来就是。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会儿,下午再过来处理其他文书。”
陈莫清心里松了口气,连忙点头:“谢谢江大人,那我先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回到院子,他刚坐下,就见贴身小厮陈忠偷偷溜进来——这是陈靖安安排在他身边的人,负责传递消息。陈忠压低声音:“公子,老爷让我给您带话,家里已经查到刺客的底细了!那刺客确实是丞相柳鸿安的远房侄子,老爷已经把证据收集好了,就等您这边的消息,好一起呈给陛下。”
陈莫清眼睛一亮:“太好了!父亲那边没出什么意外吧?”
“没有,老爷是暗中查的,没惊动任何人。”陈忠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老爷给您的密信,里面写了具体的计划。”
陈莫清接过纸条,快速看完,心里有了底——父亲打算在三日后的朝堂上呈递证据,而他需要在这之前,想办法让江归年和丞相之间产生嫌隙,让他们互相猜忌,这样朝堂上证据呈递时,江归年才不会全力保丞相。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父亲,我这边会尽快想办法。”陈莫清把纸条烧了,看着灰烬,脑子飞速运转。他想起昨天柳如眉来送点心时,眼底的嫉妒和不甘——或许,可以从柳如眉身上下手。
下午,陈莫清去书房处理文书。江归年不在,只有几个小厮在打扫。他故意磨蹭到傍晚,才看到江归年回来,身后还跟着柳如眉。柳如眉看到陈莫清,脸上立刻露出甜腻的笑容:“陈公子,你也在啊?”
陈莫清心里冷笑,面上却装作没看见她,转头对江归年说:“江大人,文书我已经处理好了,您看看。”
柳如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满。江归年接过文书,随意翻了翻,对柳如眉说:“你先去偏厅等我,我处理完公务就过去。”
柳如眉点点头,不甘心地看了陈莫清一眼,转身走了。陈莫清看着她的背影,故意叹了口气:“江大人,柳小姐对您可真好,天天来找您。”
江归年抬眼看他:“怎么,你羡慕?”
“不是羡慕,就是觉得柳小姐太执着了。”陈莫清压低声音,故意露出为难的样子,“其实……昨天我无意中听到柳小姐和她的侍女说话,说……说丞相大人最近在和户部侍郎走得很近,好像在商量什么事,还提到了‘军权’两个字。”
他故意说得模棱两可,既没直接说丞相要夺权,又暗示丞相在搞小动作。江归年的脸色果然沉了下来——他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觊觎军权,尤其是丞相,表面上和他合作,背地里说不定早就想捅他一刀。
“你确定听到了?”江归年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我也不确定,就是路过的时候偶然听到几句,可能是我听错了。”陈莫清赶紧装出慌乱的样子,“江大人,您别当真,我就是随口一说。”
江归年没说话,指尖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眼底闪过一丝猜忌。陈莫清知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江归年本就疑心重,经他这么一说,肯定会暗中调查丞相,到时候就算发现他是故意挑拨,也会对丞相产生嫌隙。
“行了,你先回去吧。”江归年挥了挥手,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
陈莫清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偷偷回头看了一眼,见江归年正盯着文书发呆,眼底满是算计,心里不由得冷笑——江归年,这只是开始,接下来,该轮到你尝尝被算计的滋味了。
三日后,朝堂上。陈靖安带着证据,跪在陛下面前:“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前日赏花宴刺杀江大人的刺客,实为丞相柳鸿安的远房侄子,柳鸿安意图借刺客之手栽赃陈家,夺取陈家军权,还请陛下为陈家做主!”
陛下脸色一沉:“可有证据?”
“臣有!”陈靖安呈上证据,“这是刺客的供词,还有柳鸿安与刺客的书信往来,足以证明柳鸿安的罪行!”
丞相柳鸿安脸色惨白,连忙跪地:“陛下,臣冤枉!这都是陈家伪造的证据,臣根本不知道什么刺客!”
就在这时,江归年站了出来:“陛下,臣有话要说。前日臣暗中调查,发现柳丞相最近确实与户部侍郎过从甚密,且户部侍郎手中有一份关于陈家军权的密函,臣怀疑,柳丞相确实有夺取军权的意图。”
柳鸿安不敢置信地看着江归年:“江归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和户部侍郎过从甚密了?你这是血口喷人!”
江归年冷笑:“是不是血口喷人,陛下派人查一查便知。”
陛下看着两人,脸色越来越沉:“来人,把柳鸿安打入天牢,彻查此事!陈家的冤屈,朕知道了,即日起,恢复陈家的声誉。”
陈靖安连忙叩谢:“谢陛下!”
柳鸿安被侍卫押下去时,还在大喊冤枉,可没人理会他。江归年看着陈靖安,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没想到,陈靖安竟然真的能找到证据,更没想到,自己会被陈莫清那个“无心之语”影响,在朝堂上反戈一击。
散朝后,江归年拦住陈靖安:“陈大人,恭喜你洗清冤屈。”
陈靖安拱了拱手:“多谢江大人在陛下面前仗义执言。”
江归年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他心里清楚,经过这件事,陈家和他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变了。而那个在江府当幕僚的陈莫清,也远比他想象中更不简单。
此时的江府,陈莫清正收拾行李。陈忠跑进来:“公子,老爷已经洗清冤屈了!您可以回家了!”
陈莫清笑着点头:“太好了!我们现在就走。”
他拿起行李,快步走出江府。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富丽堂皇的府邸,心里暗暗想——江归年,这次算你栽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算计陈家!
可他刚坐上马车,就见江归年骑马追了上来:“莫清,你要走了?”
陈莫清心里一紧,掀开车帘:“江大人,家父已经洗清冤屈,我自然要回家。”
江归年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就这么想走?不再陪我玩玩了?”
陈莫清心里警铃大作:“江大人,我不懂您的意思。”
江归年笑了笑,没再多说,勒转马头:“路上小心。”
陈莫清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阵疑惑——江归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回到陈府,陈靖安早已在门口等候。看到陈莫清,他快步上前:“莫清,你没事吧?在江府没受委屈吧?”
“父亲,我没事。”陈莫清笑着摇头,“这次能洗清冤屈,还要多亏了父亲收集的证据。”
陈靖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在江府的表现也很好,若不是你挑拨了江归年和丞相的关系,江归年也不会在朝堂上反戈一击。”
陈莫清点点头,心里却在想——江归年这次虽然没揭穿他,但以江归年的性格,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以后,陈家和江归年之间,怕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可不管怎样,这次他们赢了。陈莫清看着眼前熟悉的家,心里暗暗发誓——他绝不会让原著里的悲剧重演,他要保护好陈家,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