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鸿安自尽的消息像块石头砸进陈莫清心里,连着几日他都坐立难安。这天他借口散心,带着陈忠去了京城最热闹的西市,想找找原著里提过的“情报据点”——据说那里能买到各种隐秘消息,或许能查清柳鸿安背后的势力。
西市人潮涌动,叫卖声此起彼伏。陈莫清正盯着一个卖皮影的小摊出神,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吐槽:“这古代的物价也太离谱了吧?一串糖葫芦要三个铜板,抢钱呢!”
这语气、这用词,绝不是古人能说出来的!陈莫清猛地回头,只见一个穿着鹅黄色襦裙的姑娘正对着糖葫芦摊皱眉头,发间别着一支现代样式的珍珠发卡——那发卡他在现代的饰品店见过,是去年流行的款式!
“你……”陈莫清往前走了两步,心跳得飞快,“你刚才说什么?”
姑娘转头看他,眼里先是警惕,随即闪过一丝惊讶:“你?你也是……”她没把“现代人”三个字说出口,却用口型比了出来。
陈莫清狠狠点头,拉着她往旁边僻静的茶馆走:“借一步说话!”
进了茶馆包间,两人刚坐下,姑娘就迫不及待开口:“我叫花星,穿来这儿半个月了!你呢?你穿来多久了?”她语速飞快,眼里满是找到“同类”的激动。
“我叫陈浩,穿来快一个月了,现在身份是陈莫清。”陈莫清压着声音,“你穿成了谁?怎么敢戴现代的发卡?”
花星摸了摸发卡,不在意地笑:“我穿成了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没人管我。这发卡是穿来时戴在头上的,我舍不得摘。再说了,古人哪见过这样式,只当是西域来的新鲜玩意儿。”她顿了顿,凑近了些,“你说你是陈莫清?是不是《权臣心上月》里那个恋爱脑炮灰?”
陈莫清:“……”他没想到自己的“炮灰大名”连另一个穿越者都知道,尴尬地咳了一声,“是我,但我没恋爱脑,我正跟江归年斗智斗勇呢。”
“江归年?那个黑心莲男主?”花星眼睛一亮,“我跟你说,我穿来第一天就撞见他派人追杀忠良之后,这男主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反派!对了,你知道吗?柳鸿安背后的势力,好像跟先帝留下的‘影卫’有关,我前几天在客栈听人说的。”
“影卫?”陈莫清心里一震——原著里确实提过先帝留下一支秘密部队,后来不知所踪,没想到竟跟柳鸿安有关,“你确定?还有别的消息吗?”
“我还听说,影卫手里有先帝的遗诏,好像是要废了现任陛下,扶持二皇子登基。柳鸿安就是影卫安插在朝堂的棋子,江归年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揭穿,估计是想等影卫和二皇子斗起来,坐收渔翁之利。”花星压低声音,“我本来想查清楚再找机会告诉你,没想到今天先撞见你了。”
陈莫清越听越心惊,难怪江归年对柳鸿安的事反应奇怪,原来他早有盘算。他刚想再问,就听见包间外传来脚步声,陈忠的声音急促响起:“公子,江大人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花星立刻起身:“我先躲起来,你应付他,我晚点去陈府找你,咱们再细聊。”说完,她敏捷地钻进了包间的衣柜。
陈莫清刚整理好神色,门就被推开,江归年走了进来,目光扫过桌面的茶杯,落在他身上:“莫清,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来散心,顺便买点东西。”陈莫清端起茶杯掩饰紧张,“江大人怎么来了?”
“处理公务路过,看见你的马车,就过来看看。”江归年走到他对面坐下,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刚才跟你在一起的姑娘是谁?”
陈莫清心里一紧,面上却装作疑惑:“什么姑娘?我一直一个人,江大人看错了吧?”
江归年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或许是我看错了。对了,柳鸿安背后的势力有了眉目,我查到跟先帝的影卫有关,你最近小心些,别单独出门。”
陈莫清心里冷笑——他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故意装好心提醒。他点了点头:“多谢江大人提醒,我会注意的。”
江归年没再多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等他的脚步声远去,花星才从衣柜里出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这男主也太敏锐了,差点被他发现。不行,我现在就去陈府,待在你身边更安全。”
两人悄悄从茶馆后门离开,坐上陈莫清的马车。路上,花星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这是我画的京城势力分布图,标了影卫可能藏身的地方,咱们可以从这些地方入手查。对了,你跟江归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我看他对你好像有点不一样。”
陈莫清想起江归年最近的反常,皱了皱眉:“他就是想利用我,别多想。等咱们查清影卫的事,找到遗诏,就能揭穿江归年的阴谋,到时候我就能带着陈家远离这是非之地了。”
花星看着他坚定的样子,笑着点头:“好,我帮你!咱们两个现代人联手,还斗不过一个古代反派?”
马车驶进陈府,花星跟着陈莫清从侧门进去,刚到后院,就见春桃匆匆跑来:“公子,老爷刚才收到密信,二皇子派人请老爷今晚去二皇子府赴宴,说是有要事相商。”
陈莫清心里一沉——二皇子突然找父亲,肯定没好事,说不定就是影卫的主意,想把陈家拉进二皇子的阵营。他刚想开口,花星就凑过来低声说:“不能去!二皇子府肯定有埋伏,去了就是羊入虎口。咱们得想个办法,既能推脱,又不引起怀疑。”
陈莫清点头,脑子飞速运转。他想起原著里二皇子忌惮陈家兵权,一直想拉拢,却又不信任,这次设宴说不定就是想试探陈家的态度。他看向江归年送的那盒还在库房的伤药,忽然有了主意:“有了,咱们可以用我‘旧伤复发’当借口,再让父亲去跟陛下请旨,说是要在家照顾我,顺便避开二皇子的宴请。江归年要是问起,也有理由搪塞。”
花星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既安全又合理,还能让陛下知道二皇子急于拉拢陈家,一举两得。”
陈莫清立刻去找陈靖安,把计划说了。陈靖安听完,点头同意:“就按你说的办,我现在就去皇宫请旨。你在家看好花姑娘,别出什么意外。”
等陈靖安离开,花星拉着陈莫清进了书房,摊开地图:“咱们趁现在,再分析分析影卫的据点。我觉得这个‘城隍庙’最可疑,我前几天去的时候,看见有人深夜在那里接头,行踪很诡异……”
两人凑在地图前,低声讨论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仿佛为这两个来自现代的灵魂,在陌生的古代世界里,筑起了一道暂时的屏障。陈莫清看着身边侃侃而谈的花星,心里忽然安定了许多——有了同伴,这场艰难的“改命之路”,好像也没那么孤单了。
而此时的江府,江归年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陈莫清与陌生女子在西市茶馆密谈,女子身份不明”。他指尖捏着纸条,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那个女子,到底是谁?跟陈莫清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一想到陈莫清跟别人秘密相处,心里就会不舒服?
他转身叫来亲信:“去查那个女子的身份,还有,密切关注二皇子府的动静,陈靖安要是去了,立刻报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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