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莫清在苏州待了一个月，日子过得比在现代当社畜时还滋润。每天早上被窗外的鸟鸣叫醒，上午跟着花星去逛市集，下午在院子里的桃树下喝茶晒太阳，晚上还能去河边吃夜市，简直是神仙日子。
这天傍晚，两人又去了河边的夜市。花星盯着一个卖糖画的小摊挪不动脚：“莫清，我要那个兔子形状的！你帮我买，我去那边看看胭脂。”
“行，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陈莫清笑着掏出铜钱，刚要递给糖画师傅，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莫清。”
这声音……陈莫清心里一咯噔，回头一看，果然是江归年。他穿着一身月白色便服，没带随从，就站在人群里，眼神直直地盯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江归年？你怎么来了？”陈莫清有点懵，“你不在京城辅佐太子，跑来苏州干什么？”
“陛下让我来江南考察水利，顺便……来看看你。”江归年走到他身边，目光扫过他手里的糖画，又看向花星离开的方向，语气淡淡的，“你跟花星姑娘倒是过得很惬意。”
“那可不，”陈莫清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还兴致勃勃地展示手里的糖画，“苏州这地方太舒服了，比京城强一百倍，我都不想回去了。对了，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吃夜市，这边的蟹黄汤包超好吃！”
江归年没接话，只是跟着他走到一张桌子旁坐下。陈莫清叫了一笼蟹黄汤包，又点了两碗馄饨，刚想喊花星回来一起吃，就见花星拿着一盒胭脂跑过来，看到江归年，愣了一下：“江大人？你怎么来了？”
“路过。”江归年的语气依旧平淡，目光落在花星手里的胭脂盒上，眼神冷了几分——那胭脂盒的样式，跟上次陈莫清说“好看”的那款一模一样。
花星没察觉他的情绪，兴奋地坐到陈莫清身边，打开胭脂盒：“莫清，你看这款胭脂，颜色是不是很好看？老板说这是最新款的，很多小姐都买了。”
陈莫清凑过去看了看：“确实挺好看的，你涂肯定合适。”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完全没注意到江归年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蟹黄汤包放进嘴里，却觉得没什么味道——以前觉得好吃的东西，现在看着陈莫清跟花星聊得热火朝天，竟觉得索然无味。
“对了莫清，”花星突然想起什么，“明天咱们去虎丘玩吧？听说那里的风景可美了，还有很多好玩的小玩意儿。”
“好啊！”陈莫清立刻答应，“正好我想去看看虎丘塔，听说那塔还是斜的，跟比萨斜塔似的。”
“比萨斜塔是什么？”花星好奇地问。
“就是国外的一座斜塔，可有名了……”陈莫清开始给花星科普比萨斜塔，两人聊得不亦乐乎，完全把江归年当成了空气。
江归年放下筷子，语气终于带了点情绪：“莫清，我这次来江南，还带了些京城的点心，你要不要尝尝？”
“不了不了，”陈莫清头也没抬，“我现在吃惯了江南的甜食，京城的点心太腻了。再说我跟花星明天要去虎丘，得早点休息，就不跟你客气了。”
江归年看着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样子，心里更不舒服了。他站起身，语气有点冷：“既然你忙，那我就不打扰了。我在城西的客栈住，你要是有事，可以去找我。”
“好，知道了。”陈莫清敷衍地挥了挥手，继续跟花星讨论明天去虎丘要带什么东西。
江归年看着他的侧脸，眼底闪过一丝委屈和不悦——他特意推了京城的事，千里迢迢来苏州看他，结果他眼里只有花星和游玩，根本没把自己放在心上。他咬了咬唇，转身离开，背影竟带了点落寞。
直到江归年走了好一会儿，花星才反应过来：“哎？江大人怎么走了？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啊。”
“不高兴？不能吧。”陈莫清挠了挠头，“可能是觉得咱们冷落他了？不过他突然来苏州，本来就挺突然的，咱们又没得罪他。不管了，咱们赶紧吃，吃完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去虎丘！”
花星点点头，没再多想。可她没注意到，陈莫清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却有点莫名的别扭——江归年走的时候，那眼神好像有点受伤，难道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他甩了甩头，把这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江归年可是黑心莲，怎么可能受伤？肯定是自己想多了。他拿起一个蟹黄汤包塞进嘴里，心里暗暗想：明天一定要好好玩，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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