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群咩咩兽有二十来只,不过发现狩猎队之后,这群咩咩兽便四下跑开,咩咩兽跑得快,狩猎队忙了许久才捕到三只。
不过也算是大收获,一只咩咩兽两百来斤,够大家吃好些天了。
狩猎队很高兴,一回来就在祭台那边宰杀,部落里好些兽人都跑去看热闹,羡慕得不得了。
“这么多咩咩兽,阿豹这次出了不少力,应该能分到不少,今晚他们那石洞怕是又要炖大锅肉了。”
“虎牙也厉害,听小嘶说这次三只咩咩兽,有两只都是他打的。”
“阿雅是他的雌性,可真好,雪季的时候不愁没肉吃。”
“阿雅自从和虎牙结为伴侣后,看看,她都胖了好多。”
“今天这咩咩兽肉也好多。”
阿雅一边处理猎物,一边听着周边兽人们说话。
“看哪里?”虎牙看着阿雅:“这咩咩皮仔细些剥,整块剥下来,处理好了雪季给大洞那边送过去。”
阿雅闻言心中有些不快,却也没多说。
咩咩兽皮被剥下来,雌性和亚兽人便抱到另一边刮油脂,兽人则要忙着砍肉。
虎牙带领的这支捕猎队十来人,三只咩咩兽整只不够分,只能用骨刀切了,然后看看这次谁出的力多,谁就多拿些,而且还得分一些出来,给大洞送去。
大洞那边住的都是小兽人,他们大多雄父阿娘或者雌父都没了,无人照顾,只能由部落接济。
兽世危险,往年雪季部落对面的河道会被冰封,平日对面平原和林子里的野兽因为有河道阻拦进不到部落里头来,但雪季河面一冻起来,那些野兽就会往部落里头跑。
因此每年雪季,部落的兽人们都得轮流值守,有时候守不住,偶尔也会让那些野兽跑部落里头来,它们会闯到石洞里,大人死了,孩子还活着,他们年幼还不能自行狩猎,自行找吃的,只能部落来抚养。
虽说这些食物都是自家伴侣猎回来的,给出去多少是些舍不得,但兽人们都知道,也许今年雪季是隔壁石洞的被野兽拖走,明年雪季可能就会到他们,或者捕猎采集一个不慎就回不来了……
自己不在了?孩子怎么办呢?
部落这般分配也是好,大人不在了,孩子还能有个去处,兽人们这般想着,每次都会老老实实把肉送大洞去,部落里的孤儿都住那边。
咩咩兽骨头硬,要砍成块不容易,寻常都是骨刀一个劲儿的砍,砍个几下才能把大骨砍断,这种时候免不了一些肉屑会到处飞。
狩猎队有时候收获满满,看不上那些肉屑不会捡。
猫小树就是打算来碰碰运气,要是捕猎队的家属们不要,他就捡回去给秦自衡熬汤喝。
咪咪兽肉被推成好几堆,猫小树看得羡慕,好多肉啊!
一捕猎队的家属正在一旁处理咩咩兽的皮,看见猫小树在一旁,这个时候忙,肉被砍成了一块块,要是被摸走了怕是都不晓得。
她不耐烦的起身推开猫小树,呵斥道:“去去去,想偷肉是不是?一边去,不许偷啊!不然揍你。”
猫小树想说些什么,可那亚兽人压根不给他开口,使劲推搡他,叫他走开。
猫小树被推搡得厉害,差点摔倒,又见人骂得大声,他不敢靠前,撒腿跑开了些。
那亚兽人以为他会识趣的离开,谁知他只是站远了些,然后在不远处一直徘徊,时不时往他们这边看,对上那亚兽人的视线,他又立马慌张的扭开头,然后过一会儿才又继续往祭祀台这边看,那亚兽人瞪他,他却怎么都不肯走。
“这猫小树真是的。”那亚兽人把手里的咩咩兽皮往地上一扔,就要朝猫小树过去,看起来似乎是还想出手教训他。
虎妹抬手拉住他,有些看不下去:“算了,他又没偷。”
“是没偷,我看他来是想捡肉。”
“那就给他捡,一点碎肉而已。”虎妹说:“他家如今就他一个亚兽人,没有雄性兽人照顾他,小河那兽人又出了事,他怕是许久都没吃过肉了,这几个月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也是怪可怜,就让他捡吧!”
虎牙扫了猫小树一眼,转头看着那亚兽人说:“等会我少一块,我那块给你,这些碎肉给他捡。”
虎牙是族长,那亚兽人没敢再说话,不情不愿坐下来继续忙活,旁边一雌性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不对劲。
钢牙家的亚兽人平日里很温和,这次却突然这般,有点奇怪,她多看几眼,发现钢牙家那亚兽人似乎在偷偷叹气。
宰杀的活儿兽人们经常干,动作麻利得很,没两下咩咩兽就被分割好,雄性兽人扛着肉块回家,剩下的亚兽人则带着内脏下水去河边冲洗。
兽人们一走,猫小树就捧着树叶跑过去,蹲在地上高高兴兴的捡碎肉。
他捡得很仔细,小小一块他都不放过,都捡完了他还要看好几圈,确定碎肉都捡完了他才跑回家。
秦自衡还没有醒,他放了肉,去看秦自衡。
猫小树蹲在石床边,戳了戳秦自衡的脸,看见秦自衡蹙起眉头,他乐呵呵的笑,中午那会儿他已经戳了好多次,可是他好像就是玩不腻,甚至还觉有趣极了,又戳了秦自衡两下他才恋恋不舍起身往石洞外去。
豹花婶子正在石屋里头捣鼓晚饭,她的兽人今儿猎了一只小花斑蟒,不算大,因为不是跟捕猎队出去的,所以不用上交,够家里人大吃一顿。
石屋里头有些暗,她坐在门口收拾蛇皮,这玩意儿晒干了可以和海族兽人换盐石,听说有些部落喜欢把这蛇皮黏兽衣上,说是好看。
豹花婶子欣赏不来,觉得这蛇皮没啥子好看,可能换盐石,就不能随意丢了。
正忙活呢,门口光线突然一暗,她抬头,发现猫小树正站在石屋门口,紧张的看她。
“小树?有什么事?”
猫小树紧紧抓着兽衣,没敢看豹花婶子,垂着头说:“小树想……想要拿锅。”
豹花婶子脸色沉了,死活不承认:“什么锅,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走走走,别碍着我干活。”
“我的锅。”猫小树没有走,还突然朝石屋里走了两步,在石屋里东张西望片刻,眼睛忽然一亮,指着放角落的锅说:“这就是小树的锅。”
豹花婶子一家都在,也知道那锅是豹花婶子从猫小树家拿来的。
拿的由头也好听,借。
不过借了用着用着,就成自己家的了,反正猫小树傻,脑子不太灵光,时间一久,怕是谁借的他都记不得。
这会儿见猫小树找上门,还把锅给认出来了,豹花婶子一家着实惊讶。
豹花婶子眼神有些躲闪:“你要锅干什么?反正你又不煮肉,先借婶子使使。”
“有肉了。”猫小树很开心,眼里都是光,手舞足蹈比划说:“有这么多!”
他比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样,豹花婶子诧异道:“你哪儿来的肉?”
“捡的,是小树捡的,他们不要,给小树捡,不是偷!”猫小树说。
这下再没旁的借口了,豹花婶子不太高兴。
兽世用的锅,并非大铁锅,是游货队的从靠海那边的部落带来的,实际就是个超级大扇贝,一个锅要四张兽皮,不便宜。
部落里的兽人平日都会拿来炖肉,雪季来了拿来煮雪喝,是必不可少的物件。
豹花婶子家的锅边边坏了,拿着不方便,从猫小树家借来的锅又有些小,她家兽人多,因此那锅不怎么用,但要是自家锅坏了,这锅又还回去了咋使?
猫小树家的锅再小,冬日拿来煮雪也是行的,都用了快一年了,豹花婶子早把这锅当自家的,她起身推猫小树,想把他推石屋外去。
“你看错了,这是我家的。”
“不是,是我的,是我的锅,我要锅。”猫小树说。
“要什么,都说了这是我家的,你个傻的,你说是你的锅就是你的锅?走走走,我要煮肉吃了。”
猫小树被推到了石屋外,嘴上执着道:“是小树的锅,小树的锅旁边嗑了一个口子,那就是小树的锅。”
豹花婶子被他絮絮叨叨念,心里烦,又怕其他兽人听见,猛然推了一把:“都说了不是你的,赶紧走听不见是不是?”
猫小树没防备,石屋外头方才豹花婶子处理蛇肉时倒了点水,滑得不得了,猫小树摔到地上,他下意识用手撑,接着手心一片火辣辣,他也没顾及,三两下爬起来,又念叨着想要锅。
猫小树以往很胆小,平日其他兽人声高一点他都怕得直缩脖子,今儿反常得厉害,豹花婶子不理他,猫小树想进屋她就瞪,瞪得猫小树不敢进来,却又不肯走,蹲在石屋边。
他想要锅!
他有肉了,煮了香香的肉,那个好看的兽人吃了肯定高兴,要是他高兴了,会不会答应陪他玩呢?
猫小树这般想着,蹲得腿脚发麻了也不愿离开。
吃了饭,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豹阿爷见他一直在外头,这般久了都不挪一下,眼巴巴的一直朝他们屋里看,到底是不忍心:“把锅给他吧!”
“雄父……”豹花婶子喊了一声。
“算了,给他。”豹阿爷说:“小树家如今就他一个了,去年小河那兽人断了腿,自个都顾不过来,小树一个回来,雪季来了,他总要煮些水喝,不然河冻起来了,他上哪喝水去。”
豹花婶子先前倒是没想到这一茬。
猫小树是个亚兽人,捕不了猎,这锅他拿着没用,豹花婶子才想着占为己有,可雪季猫小树确实是得煮些雪喝。
猫小树得了锅高兴得不得了,抱怀里就直径往家跑。
到家的时候秦自衡还是没醒。
猫小树兴冲冲的把包在树叶里的碎肉倒锅里,又跑去舀了半锅水,忙进忙出,可忙完了,他突然一愣。
没有石头,他不能推灶台,没有灶台锅架不上去,怎么煮肉汤?
家里也没有火。
眼看着外头已经快黑了,肉汤还没煮得,猫小树急得团团转,越急他脑子越是晕乎,里头仿佛一片浆糊,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直到石洞里黑漆漆,他才垂头丧气趴到石床边,肚子饿得咕噜噜响,他都没心思吃涩涩果了。
秦自衡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睡了多久,只感觉全身酸软无力,嗓子干得仿佛要烧起来,嘴里还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怪味,不过倒是有些熟悉,有点像小时候吃过的草药味。
想起来了。
好像有人给他喂了药。
左手边还暖暖的,好像有人正挨着他,手臂被人紧紧的抱着,耳边还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他好些年没在村里住过了。
他住的楼层高,小区绿化虽是好,但绝对好不到群鸟巢居的程度,那么哪里来的鸟叫?
秦自衡肃然睁开眼睛,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凹凸不平的石壁。
秦自衡有片刻愣怔。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这里不是他家,也不是他二叔家,手臂好麻,他刚下意识一动,就又被人紧紧环住,一低吟且含糊的声音随之而来:“嗯……”
秦自衡扭头看去,他肩膀位置那儿靠着个脑袋,应该是昨天在山里见的那人,秦自衡正要松口气,不知看到了什么,猛的瞳孔一缩,整个人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
小可耐们,这本V前七更五,V后日更[捂脸偷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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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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